“萧墨砚,这并不是一次决定去留的决斗。这半年的时间里,你有十次机会挑战韩毅。一百八十多天的时间里,你只需要赢得一次便合格。”林枫不喜不悲的声音,传到了萧墨砚的耳朵里。“是吗?原来,你对他这么有信心啊?以前,糟老头是不是也是这样看我的呢?”
“凌锐是个好老师,这一点我的确无法否认。不过,说直白点,连我都差之毫厘的人,又这么和我的导师相提并论?一会儿,我就会用事实向你证明的。”韩毅虽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到了萧墨砚这里,却是格外的刺耳。
“老凌,你可是被人给看低了呢。没办法,既然你给我做了这么久的屏障,这一次,让我为你赢得尊敬吧!”萧墨砚不禁喃喃道。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他也不曾如此动容。这一次,小天才是彻底被理之中。那么,韩毅眼中那淡淡的羡慕,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真幸福呢。这么年轻,便是这样的不离不弃。而我,却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韩毅哀伤的语气,连萧墨砚也不禁有些唏嘘。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痛苦,但只有你自己才能默数流下的泪珠。我不会狗血到祝福你尽快喜欢上别人,但我希望你能早日走出,以免患上心病。”
“你这家伙……好了,不多说,免得被你拖延时间。因为这个下马威,可是跑不了的。”韩毅的语气依旧那么的冷冽,但眼神却是不再那么的黯淡。
“呵呵,那就劳烦了。我这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萧墨砚坏坏一笑,准备好了面前的变得僵硬。
“柳菲,你还没资格在我面前提起她。同样是四年的光景,她能成为数一数二的血猎,而你却只是新人榜的末尾。你的安全,还不是我们这些战斗类血猎拼死拼活拼出来的!所以,你最好收敛一点!”言毕,韩毅便转身向出口走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柳菲,却流下了两行清泪,喃喃道:“混蛋,我还不是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哪怕,你的幸福,不是我所给的……”
第二日的行程,随着一声嚎叫而拉开了序幕。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我们的小天才非要这么耍帅。强行扭转脚踝来改变方向?第二天不肿不胀才是见鬼了呢。再加上韩毅的那一击手刀,直接让萧墨砚落枕到现在。所以他一觉醒来,稍微扭动了下身躯,便疼得滚到了床下。而这时,听到动静而来的四人更是忍俊不禁。
“那个,柳菲啊,要不你给萧墨砚治疗一下吧?这种瘀伤,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林枫见萧墨砚的痛苦状,倒是放下身段向柳菲征求意见。
“柳菲姐,拜托了。”寒月再一次用出了杀手锏,她那水汪汪的眼睛连铁石心肠也能化解。而柳菲和寒月在这短短一天的时间已经成了姐妹,并且这段时间两人都将同住一个房间。所以,在寒月的撒娇下,柳菲无奈地投降了。
“臭小子,先把腿抬起来,我给你治疗。”柳菲白了一眼躺在地板上的萧墨砚,沉声道。
“你个风骚怪,说谁是臭小子?”哪怕遍体鳞伤,墨砚也要“反击”的漂亮。
“……”柳菲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了,但她的实际行动却是让萧墨砚明白了——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那比用来缝衣还要粗的银针,让林枫也是不禁跳了跳眼皮。随着近十分钟的鬼哭狼嚎,柳菲才将萧墨砚脚踝的淤血全部放了出来。敷上药膏,明天就能痊愈。至于落枕,柳菲直接把墨砚的脖子,扳来扭去。时不时,还来个180度反转。这可让寒月差点吓晕了过去,生怕萧墨砚的脖子就这样断了。而萧墨砚虽是在煎熬中,但也没怎么害怕。至少,他可不信柳菲就这样把他给废了。过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异样后,萧墨砚准备睁眼。可一记响亮的耳光,拍到了他的昏睡穴,让他再次晕了过去。扇完后,柳菲还淡定的说道:“态度极其之恶劣,我帮他校正一下。”一上午,都充斥在这样的轻松诙谐的气氛中。
“这个幺蛾子,小爷我咒你一辈子光棍!”一觉醒来,却已是下午五六点的样子。萧墨砚虽然有些抱怨时光的虚度,但眼神的凝练让他舒展一笑。这么久的绷紧神经,这么久的夙夜难眠,终是舒缓了不少。他也不止一次盼望,雨过天晴的一天,与寒月周游各地;给凌锐,好好的颐养天年。还有他的损友们,还欠他们各种纪念品……所以,现在的险阻,只是为了以后的良辰而铺垫。
“奇了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了?怪不得让我睡这么久没人叫我。”都快临近饭点了,可别墅内却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气息。这让萧墨砚颇是郁闷。没办法,寒月多半是被那个幺蛾子给推出去玩了。至于那两个大、小怪物,估计也是随行。今天这顿晚饭,是要自己解决了。所以,他踱步来到厨房,熟练地准备好各色食材,便先将米饭淘净煮上。他瞥了一眼为数不多的鸡蛋和霜冻牛肉,便敲定了番茄炒蛋和青椒牛肉这两样主菜。至于素菜,桐蒿的清香与藤菜的脆爽一直是寒月所喜爱的。以至于,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也让墨砚习惯了这份清新。将青椒牛肉出锅后,墨砚便利用锅内剩下的香油翻炒了桐蒿。而藤菜,打好佐料,水煮后直接凉拌食用。经过一小时的折腾,墨砚终于是拿起了筷子,开始风残云卷。接近18个小时的睡眠,期间基本没什么中断,这可让墨砚给饿坏了。三碗饭下肚,倒是有了些踏实的感觉、吃完后,便开始收拾餐具。正洗着的时候,便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墨砚,我回来了!”寒月刚进门,便雀跃的对着萧墨砚欢呼。
“你也是,这么久才回来。吃过了没?还没吃的话我就再炒几个菜。”萧墨砚随手抓来刚系下的围裙,准备炒菜煮饭。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会做菜?!”柳菲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但下一句话,彻底让萧墨砚崩溃。
“不过我们早就吃过了,今天师父难得请客去吃了一顿海鲜。心想你这病患还躺在家里的,寒妹妹还给你打包了一份龙虾。看样子,你是吃不下咯,呼呼乎乎。”说罢,柳菲还不忘向萧墨砚投去可怜的目光,惹得墨砚极度无语。
“其实我还是挺幸运的,至少在你出现之前吃完了。不然,我连吃饱的勇气也没有。”洗完碗后,萧墨砚直接推着寒月的轮椅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柳菲在原地跺脚撒气。
“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子呢。”连不苟言笑的林枫也是不禁莞尔。
“呵呵,我看他也挺顺眼的。就让他直接当您的关门弟子好了,我已经没有意见了。”此时的韩毅,也算是融冰微暖。
“虽然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我显然不能接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剩下的试炼,你也要给我打起精神,不许放水。”
“知道了。协会的禁令还没有消除,我除了拿他练,还能干什么?”言毕,韩毅也是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这冒失鬼,要是情绪失控落入了血族的陷阱里,岂不是惹出更大的祸端?新人榜上的第一第二,难道都要毁于血族才好吗?”林枫不禁呵斥道。
“呵呵,我说过的,所谓的名气不是我想要的,师父。‘大明星’,已经在她陨落的一刻随之消逝。剩下的,只是一个叫韩毅的人。”不顾林枫的反应,韩毅缓步走向了训练场,继续着枯燥的训练。
“唉……”林枫留下的,也只剩一声叹息。
回到房间,萧墨砚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向寒月询问:“月儿,你没有向柳菲提起你的腿伤吧?”
这时寒月也看向萧墨砚,神情有些好笑与古怪。“没有啦,这点我还是明白的。以你的自尊心,不成为林枫大叔的弟子,是绝不会开口的。”寒月轻抚着萧墨砚的脸庞,柔声道:“其实柳菲姐挺热心的,要不是碍于你的面子,她早就着手给我治疗了。”
“我也没说她不是好人嘛,你也把我想的太复杂了。”萧墨砚见寒月严肃的神情,只得做出理解与让步的姿态,这让寒月会心一笑。
“丫头,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还跑出去这么久,这可不对喔。”为了让寒月不背负这些包袱,萧墨砚便换了个话题,出言打趣道。
“安啦,我会注意的。至于明天,咳咳,到时候再说咯。”寒月充满的灵气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狡黠与光彩,却是让萧墨砚看得有些入神。只到发现寒月那通红的脸颊和羞恼的目光,萧墨砚才呆呆地打着哈哈。将寒月送回房间,他躺在床上开始梳理昨日试炼的得失。那一开始过于急躁的快攻倒是有些不应该。想到原因,自己也笑了起来。“过不了多久,老凌就应该回来了吧?希望他能凯旋而归。不然,我可是要好好调侃他一下”随着这淡淡的思绪和片刻的惬意,之前睡了这么久的小天才,再一次进入了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倒是带来了难得的和煦。吃过早饭,萧墨砚便去训练场进行体能训练。从跑步机下来的一刻,萧墨砚倒是觉得之前积攒的活力全被玩完了。那软的快站不起来的腿,表现了林枫训练安排有多魔鬼。这一刻,萧墨砚才了解到凌锐的好……
换掉湿透的汗衫,萧墨砚冲完澡便接着进行感官训练。这一次,我们的小天才终是忍不住刺不好。那时候碰上血猎,也算是他们倒霉。可偏偏你杀的,是那个疯子的徒弟。此刻,你又肆无忌惮的来到了华夏。我不担心的安危,那才是真的见鬼了!”说到最后,薇拉情绪。
“不,这件事今天晚上就要发生,实在是来不得半点马虎!”这一刻,萧墨砚的情绪甚至像是脱缰的野马,异常的相当的惊讶。
“怎么会?!我们才安宁了几天。血族又跑来干什么?”寒月的眼中流露着焦虑与失望。
“呵呵,终于来了吗?身负禁令的我,也终于可以动手了呢。这次的来的侯爵,可否就是之前杀害雪莉的那个混蛋?”韩毅看向萧墨砚的眼中,已经有明显的杀意在意见循环流转。
“不,这是一个刚刚跨入侯爵的女子。而杀害雪莉前辈的,据说是个男性。”
“是吗,这还真是令人失望的消息。不过,既然想来取我的性命,那还是自己留下吧。”言毕,韩毅便去了武器库拿武器。留下其它的四人呆站在那里。
“萧墨砚,有个问题我相信大家都想知道答案。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林枫的目光变得锐利了不少。
“林枫大叔,可否借一步说话?”墨砚知道该来的问题终将来到,便央求林枫换个场合。林枫也知道其中的因果不会太过简单,便在前面领路,向会议厅走去。
“你在这里乖乖待着,饿了就去吃东西。今天的生日估计要泡汤了,两天后我为你好好办个生日,一起过。今天晚上,好好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你们柳菲姐,会照顾好你的。”说完,不顾寒月的娇羞,直接在寒月的唇上温柔一吻。轻轻拂过寒月的三千青丝,头也不回便走向了会议厅。
而回过神来的寒月,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耐。有的,只是一半的担忧,与一半的期待。良久,她只说出了两个字:“小心。”
会议厅内,林枫的脸上写满了三个字——“为什么?”对此,萧墨砚也将今天下午的种种遭遇尽数描述了出来。包括两人的身份,包括杰伊鲁,这个杀害雪莉的凶手闭关的现状,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首先,你说这是梦中看到的?”任谁听到这样的说法,都会觉得差异。可偏偏林枫却没有这样的语气。不停闪烁的眼睛表明他正在深思熟虑。而略带征求性的语气,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可以这么说。但我的感觉,更像是‘灵魂出窍’吧。”萧墨砚挠了挠头。在他看来,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就这么相信他所说的。
可林枫充满深意了看了萧墨砚一眼后,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其次,杰伊鲁既然已经来到了华夏。那么雾国方面,很有可能是个幌子。毕竟,耗用我们血猎的精力也是他们干得出的。”不得不说,林枫还是有些佩服杰伊鲁的勇气。最危险的地方,倒是成为了最安全的地方。
“嗯,老凌应该很快就会察觉,过几天就会回来了。”说到这里,萧墨砚也为此时唯一的挂牵即将回归感到高兴。
“最后一点。萧墨砚,虽然这任务完全超出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承受范围。但这一次的时机,的确是千载难逢。今晚的风波一过,我需要你找到神游时所遇的这间房屋。由你,还有韩毅,联手干掉闭关中的杰伊鲁!”很明显,林枫已经完全相信了萧墨砚,准确说来是萧墨砚的那个梦。至于原因……
“自当尽力而为!”没有太多的修饰,有的只是对于这份信任的认真。认真的,不让这份信任失望。
“关于杰伊鲁就是杀害雪莉的凶手一事,暂时还是不要告诉韩毅。这孩子在这段时间所受的打击,绝对不止在训练场上的。”林枫轻言提醒道。
“我也只能说深表理解与同情。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没了寒月我怎么活?”萧墨砚对视着林枫的眼神,没有任何的躲避与慌乱。有的,只是那份由衷的决绝。
“你们这些小青年,就不要在我这个糟老头子面前秀恩爱了。血猎的未来,就靠你们这些小夫妻了。”林枫拍了拍萧墨砚的肩膀,径直离开了会议厅。不过临走前的一句话,倒是让萧墨砚差点摔个扑爬。
“对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出手。你两个各行其是。”说完,林枫便没了踪影。
“玩人呢?!堂堂华夏的最强血猎你不出手?这可是刺刀见红的鏖战,居然这么不负责任的翘掉了……”没办法,再这么吐槽萧墨砚也只得接受这个现实。匆匆吃过晚饭,便捣鼓起了武器装备。甚至还抽空将韩毅的自动步枪改装了一下。看着改良后坐力减轻一半,而子弹间歇也缩短不少的成果,韩毅也不禁夸了夸小天才。
“没这么夸张了,术业有专攻而已。”萧墨砚打着马虎眼。
“得了吧,那我也没看你整天在实验室内给我们造大炮。各方面这么优秀,怪不得寒月妹子会这么钟情与你。”韩毅开着轻松的玩笑,也算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咳咳,哪有?韩毅大哥的恋情才是万众瞩目的吧?”
“呵呵,她啊?一个又优秀又骄傲的公主而已,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韩毅嘴上这么说着,也眼神却是越发的柔软与幸福。
眼见韩毅的心病越发埋藏在心,萧墨砚也是忍不住想出言提醒道。可突如其来的阴风声,却是让两人瞬间进入到了戒备状态。缓缓走到了别墅外的草地,韩毅冰冷的声音在这片天地回荡:“缩头乌龟,滚出来吧。明明白天都可以出现的血族,非要在大半夜出来吓人,害的我觉都睡不好。”
“呵呵,不愧是新人榜第一的‘大明星’韩毅呢,居然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出现。你身旁的,就是萧墨砚小天才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呢。”说罢,薇拉现出了身形,在两人十米远的地方站立着。
“你们血族就没个正常点的吗?不是上次的崔茜来恶心我,就是你个家伙来埋汰我。这真的,让小爷很不爽呢。”萧墨砚撇了撇嘴,直接无视了薇拉的热情。
“呵呵,果然是那么的玩世不恭呢。不过放心,今天,姐姐可不会伤你一根毫毛喔。”略微顿了顿,薇拉便歇斯底里的吼道:“这一次,我可是来取你‘大明星’的性命!”
“白痴,正面搏斗你都不一定能占据上风;何况,还是偷袭未遂呢?”萧墨砚颇具玩味的口气,倒是让薇拉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计划?”看着萧墨砚手臂上的“蓝承”,再加上资料上特长一栏只提过萧墨砚过人的武器改装技术。所以,打死薇拉她也不会将萧墨砚与下午那股隐晦的气息联系在一起。
“果然是个白痴。要是这种事我都会告诉你的话,那我还不如买块豆腐撞死好了。别啰嗦了,真像个老太婆。再不把那吸血鬼部队弄出来的话,我可要回去睡觉了。你连打赢韩毅的可能性都不大,更何况干掉他呢?”说罢,萧墨砚还真是掉头往回走,气得薇拉真想出手好好教训他一下。
“出来吧,暗夜的精灵们。用你们的不朽,改写这愚昧的认知!”随着一声娇喝,数以千计的吸血鬼从黑夜中闪现。他们通体紫金。比起那些普通吸血鬼,在他们的身上,还有着淡淡的威严与流转的智慧。
“这是…紫金军团?!你居然附属于他的一脉!”韩毅实在不敢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不然,我怎么敢初进侯爵就来取你性命呢?‘大、明、星’。”薇拉此时的轻松,与此时韩毅的凝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猎人与狐狸,再次转换了位置。而此时,萧墨砚轻轻拍了拍韩毅的肩膀,说道:“紫金军团交给我。你的任务,就是打败那个老妖婆。最好……”萧墨砚那个“抹脖子”的动作,也是让韩毅会心一笑。
“墨砚,你确定你行吗?”韩毅不禁担忧道,而其间的语气与称谓也是显得格外亲切。在短短的相处时间里,韩毅已是将墨砚作为了朋友。
“放心吧,木有金刚钻我是不会揽瓷器活儿的。”萧墨砚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便朝着紫金军团走了来。
“不要伤了他,利用阵形,将他困住活捉!”下达完命令后,薇拉便不再管那边的情况。因为他们至死,也会遵循她的执意。
“来吧,老妖婆。既然你如此嚣张,那我也该给你点颜色看了!”言毕,韩毅紧握红缨枪,几个跳步跃起便向薇拉劈来。
生死成败,只在那转念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