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卫景离的指示,将从湛龙港一千三百名兵卒中‘抽’出五百骑兵,并调出擅长暗杀的二十名清字营率卫,组成‘精’兵劲旅一支,由青龙旗旗长王恒、玄武旗旗长巴鲁尔带队,拖着运粮的板车,抄小径,快马直杀安南军粮草大营。小-
黑暗中,劲旅连一支火把都不点,借着月光潜入粮草大营。
奚茗立在中军帐前,目送这支五百余人的队伍,等待着他们秒杀敌军阵地。
卫景离告诉她,由此地到敌方粮草大营需要绕过风陵关背面,快马也需要将近两刻钟才能抵达,而那里的守军通常只有千余兵卒,只要放把火,扰‘乱’军心,再于‘混’‘乱’中暗杀首领,不消一刻钟便可摧毁对方守备。这时间,五百兵士只需在清字营率卫的暗杀掩护之下,能抢多少粮草,就装多少车粮草即可。在负重的情况下,返程也只需要不到半个时辰,如此算下来,不到一个时辰,便能见到满载而归的军队了。
奚茗瞟了一眼稳如泰山的卫景离,心想这家伙果然威仪起来能撑天踏地,无赖起来就敢杀人劫货,可高可低,能屈能伸,确实厉害!
也难怪当初横扫刑戮山寨之时,此人竟派出了盈冲和若缺打通地道,偷了对方的粮。如今山地所限,距离较远,不能挖地道去偷,他就改抢,抢完了还不算,还要叮嘱王恒和巴鲁尔:“别忘了,最后放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大营,绝了他们的后路!”
察觉到奚茗看无赖一般的眼神,卫景离耸耸肩,摊开手掌,理直气壮地道:“茗儿,我可是教过你的,兵者,诡道也。战场之上,敌军阵前,不可厌诈,哪来的那么多讲究?”言罢,双眼一眯,宛如雪山灵狐。
这个人,脸皮已经厚到不自知的地步了!奚茗双眼一翻,赏了卫景离一个白眼。
一个时辰后,便听铁蹄阵阵,归来的兵士们挥舞着鞭子高歌凯旋,每匹马上都驮着两袋粮,更别说其后跟着的三十辆板车上累满的米、‘肉’、酒等物资,队伍最后,竟然还跟着几百匹‘精’神饱满的骏马,马上同样驮着几袋子大米、鲜‘肉’,追着队伍奔腾而来!
王恒当先下马,半跪在卫景离身前,禀报:“主上,我等从安南军背后攻入其粮草大营,埋伏后暗中放火,待火势渐大,趁‘乱’杀了两名守粮的将军,趁机夺粮草;敌军火中慌不择路,纷纷弃械,被我军斩杀过半,剩下的,无不抱头鼠窜。今次我等共夺粮草千余石,酒水百余罐,‘肉’数百斤,良马三百匹!”
奚茗不禁倒‘抽’一口气,好家伙,直接连敌军的战马都顺来了……
“好!好!好!”卫景离大赞三声,随即下令开灶大宴,犒劳军士。
霎时,整片营地欢呼阵阵,战马嘶鸣,气焰高涨。
奚茗拉拉卫景离的袖子,提醒他:“你就不怕安南军趁夜反扑?吃饱喝足了恐怕无力迎敌啊!”
“无妨,风陵渡地势险要,我军处在高地,对方不敢‘摸’黑来攻,必然等到明日天亮才会举大军来袭,”卫景离‘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笑容,“不吃饱喝足,明日哪有力气迎战?”
奚茗点点头,正思忖着去准备准备明日的战斗,就被卫景离拦下,问她:“去哪里?”
“盈姐姐那里啊!”奚茗回答地理所当然,自然是和盈姐姐挤一挤去休息啦。
卫景离摇摇食指,然后指着中军帐道:“以后,睡这里。”
什么?!睡中军帐?!
“啥?跟你睡?!”奚茗惊得直接跳起,抓住卫景离的衣襟凑近他,目‘露’凶光,“卫景离,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我睡中军帐,王妃睡哪里?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能和你睡一起?你是不是疯了?疯了快去吃‘药’!孙老爹没在,就去安南军大营抢一个军医回来!”
一系列的质问,奚茗说的大气都不喘一下。
卫景离无奈地叹口气,按了按太阳‘穴’:“你这丫头,脑袋里究竟塞得都是些什么?你想太多了!”
奚茗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卫景离拖进了帐子,帐幕垂下的瞬间,她看到隔壁帐子的秦博雅正朝这边看来,目光如深潭,看不出一丝涟漪,和四周狂野的欢呼庆祝声形成鲜明的对比,静默数秒,带着两个贴身的丫鬟转身钻进了帐;另一边,久里见奚茗被拽进中军帐,而且一脸的不情愿,正要追她而来,却被持锐一个手刀击晕,联合王恒、巴鲁尔将他抬走了。
帐幕一落,彻底隔绝了外间的‘洞’天喧闹,只余帐内一片宁静暧/昧。
暖黄的光摇曳两下,将二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到厚重的账布上。
奚茗脚尖在地上划了两下,脸‘色’羞赧,垂下螓首问:“喂,这样……不太好吧……”
“你究竟,在想什么?”卫景离躬身,将脸凑到奚茗眼前,盯着她流转的眸子,没等她反应,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伴着奚茗的轻呼声,卫景离将她放上‘床’榻,目光朦胧:“你星夜兼程赶回大陵,多在夜晚突袭,是该好好睡一觉了。”
奚茗别开脸,不敢对上卫景离的魅眼,清了清嗓,问道:“那你呢?”
“我也睡这里。”
“……你想干嘛?喂,卫景离,你怎么脱开衣裳了?!”
“自然是睡觉了。”
“我睡‘床’,你也睡‘床’?!”
“嗯!”
没见过这么敢于直面自己无耻的人……
“来,睡吧!”卫景离身着轻薄半透的里衣,不由分说爬上‘床’,被子一盖,倒头就睡。
奚茗衣冠整齐,坐在卫景离身旁,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家伙,又来!老娘还真不睡了!
就这样,奚茗一直静坐到后半夜,后来实在撑不住了,竟坐着睡着了。
思维朦胧之间,她感觉后背抚上了一只有力的手掌,撑住她昏昏‘欲’坠的脑袋;又有一只手轻柔地替她褪去了外衫,解开她束着的长发,抱她平躺,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将她揽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紧紧地。
奚茗蹭了蹭脑袋,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缩在那个怀抱里,‘唇’角微扬,笑得一脸恬淡,步入久违的美梦当中。
感觉……很安心,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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