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心道不好。立刻对宫女说:“你去墨良娣宫中把安乐侯叫來。你去找太子。你过來帮我让夫人躺好。”
宫人们立刻听从涟漪的指挥行动了起來。涟漪见甄哥的面色苍白。而裙摆上的血迹越來越多。觉得大事不妙。便说:“你们好好照看夫人。太医來了便要太医先诊治。我亲自去请安乐侯。”
涟漪说完便向墨歌宫中跑去。梁子尘的性情古怪。会不会救甄哥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是未知数。她只能亲自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动他。
还沒到墨歌宫中。便听到梁子尘的声音传來:“她腹中孩子已足三月。胎气也很稳。怎么突然就流血了。”
“奴婢不知。只知公主那时陪着夫人。”
“或许因为是情绪波动导致的大出血。”
说完梁子尘便从月门拐出來。见到涟漪也沒有搭理。不断催促捣药推快些。
涟漪立刻跟上梁子尘。太子还有容璧这时也追上來。见梁子尘來了便松了一口气。
到甄哥宫中时。殿内已经乱成一团。太医门都焦急的商量着对策。见梁子尘來了也松了一口气。说:“安乐侯快进去看看。夫人已经晕过去了。”
梁子尘沒有搭理他们。让捣药把他从轮椅上抱起來。放到甄哥床畔上。然后快去为甄哥施针。
赤潋和涟漪他们守着在门外。赤潋惴惴不安的问太医:“夫人她可是怀了身孕。”
“是。已足三月。但最近夫人情绪波动。心绪不佳。今日又被刺激到。才导致大出血。”太医简明解释原因。
赤潋紧张问:“那可有大碍。”
“伤及胎气。但今日安乐侯在。必定无事。”太医安慰说。
赤潋又转头问甄哥的贴身宫女:“夫人近日为何心绪不佳。可是有什么刺激到她了。”
宫女们立刻跪下说:“并无。夫人近日都和原先一样。沒有什么大动静……”
涟漪皱眉。若甄哥原先沒有什么刺激。那今日为何要说哥哥会抛弃她。分明就是被刺激到了。
赤潋沒有继续问宫女。而是问涟漪:“阿涟。能不能把所有经过说一说。”
涟漪点头。然后开始简单描述:“今日我本想找墨歌。可安乐侯在给歌儿问诊。我便想要找墨舞聊聊。于是到了她宫中。她和我说墨歌会抢走你。你会抛弃她。”
赤潋紧皱眉头。问宫女:“夫人怎么突然会觉得我会喜欢墨歌。会抛弃她。可是你们和她说了什么。”
“奴婢不敢。”所有宫女都跪下。连连否定。
赤潋见从她们口中问不出什么。便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
涟漪和容璧站在一旁。涟漪见赤潋生气。便解围说:“或许是甄哥太过喜欢哥哥。见哥哥近日太过关心墨歌。又是带她赴宴。又是要安乐侯给她诊治。才导致她思虑过重。”
赤潋瞬间醒悟。沉声问宫女们:“你们是不是对夫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甚至是添油加醋的说。”
“奴婢不敢。”宫女们又是这一句。
容璧刚想说话。赤潋便说:“不敢。你们照顾不好夫人。导致夫人险些流产。那也不必服侍夫人了。都领十两银子出宫吧。”
涟漪不知容璧为何不仅不责罚她们。第一时间更新反而给银子让她们出宫。这可是天大的恩惠。可那些宫女都面如死灰的说:“奴婢们不敢隐瞒。夫人近日都好好的。但公主一來便出了意外。也有可能是公主说了什么刺激夫人的事情。”
涟漪惊讶。这些宫女竟然要把责任推到她身上。只怕不是简单的宫女。极有可能是皇后的人。即使太子不责罚她们。只是赶走。皇后也不会放过她们。
容璧皱眉说:“太医都说了近阵子都心情抑郁。并非是公主的原因。推卸责任都敢推给公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宫女们都闭着嘴。最后赤潋不耐烦。说:“都滚吧。东宫容不下你们。”说完便有许多护卫上前把那些宫女拖起來。拉向宫外。
在宫女们的哭泣和祈求声中。赤潋指了一个洒扫说:“你來说。最近夫人有什么异样吗。”
洒扫的宫人立刻跪下说:“前阵子。夫人不知怎么疯了一般跑到墨良娣宫中。见到安乐侯以后便呆住了。安乐侯和夫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夫人便回宫了。”
“安乐侯。”涟漪和容璧都很吃惊。甄哥跑到墨歌宫里与梁子尘有关么。
唯有赤潋懂了甄哥为何悲伤绝望。沉默了一会儿才给涟漪和容璧解释说:“我知道她为何伤心难过。”
“为何。”涟漪问。容璧静静等着赤潋回答。
“墨歌的身体不是很好。不能怀孕。我便求梁子尘医治她。治好她以后我就放她出宫。但甄哥却被人教唆。以为我要宠幸墨歌了。甚至是不惜求安乐侯为墨歌医治身体。甄哥这才会觉得我要抛弃她。”赤潋选择性的隐瞒了一些。不想让涟漪知道为何墨歌不能怀孕其中的龌龊。
赤潋继续说:“我原本是打算瞒着甄哥的。可瞒不过皇后。皇后也以为我要宠幸墨歌。而甄哥一直不为墨家控制。皇后不肯放墨歌走的原因也是想要利用墨歌压制甄哥。让甄哥知道墨家可以捧她到天堂。也可以摔她进地狱。”
涟漪顺着赤潋的解释推测说:“所以皇后故意让甄哥以为哥哥要宠幸墨歌。让甄哥正视自己的处境。沒有哥哥的偏爱。她什么也不是。所以她只能乖乖听墨家的摆布。”
容璧也推测说:“可是甄哥不是那么好摆布的人。她宁愿选择发疯、选择死亡。也不要接受墨家的摆布。所以才导致今天的局面。”
赤潋点头。叹息道:“她性子太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软化她。”
涟漪说:“会的。哥哥。甄哥如今的表现已经说明。她爱上你了。只是她不肯正视和接受罢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但愿吧。”赤潋笑道。“已经很晚了。这里也沒有什么大事了。你们早些回去吧。”
涟漪点头。容璧跟着涟漪送她回宫。
赤潋刚想问问殿内的情况。梁子尘便被捣药抱出來。放在轮椅上。赤潋连忙问:“哥儿她如何了。”
梁子尘不说话。示意捣药推他离开。赤潋知道梁子尘的脾气又犯了。便对梁子尘行了个谢礼。说:“多谢安乐侯。赤潋谨记于心。”
“不必了。我不过是顺手救了她一命。”梁子尘说。
赤潋望着梁子尘的背影。突然觉得他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第一时间更新
或许。梁子尘只是用刺人的外表來保护他柔软的内心。
赤潋转身走进内殿。太医们又细细为甄哥把了脉说:“夫人她已无大碍。只要情绪稳定便可。”
赤潋握住甄哥有些凉的手。说:“你们好好照看夫人。若夫人有事。我不能肯定你们脖子以上的部分能不能留住。”
太医们立刻跪下。只觉的平日里温和的太子变了一个人一样。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恐怖的话语。
“下去吧。”赤潋守在甄哥床畔。等着甄哥苏醒。
第二日拂晓时分。甄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四周一片寂静。宫女们都昏昏欲睡。赤潋趴在床畔。
甄哥下意识的把手按在了肚子上。因为在昏迷前。她只觉腹中有坠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逝。
看着赤潋的睡颜。甄哥心中突然有一种奇特的声音在叫嚣。
甄哥又按了按肚子。这时。赤潋醒了。见甄哥醒着。赤潋立刻握着甄哥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哥儿。我们有孩子了。”
甄哥瞬间便懵了。一切的一切都來得太快。她还沒有感受什么叫生命。而一个新的生命却由她孕育。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一个新的生命。那个奇特的声音一直在心里说“不要。不要。”
赤潋继续握着甄哥的手。双手也有细微的颤抖。说:“若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太医。不要藏在心里。”
甄哥冰冷的手被赤潋拢在掌心。那细微的颤抖渐渐消失。甄哥一把推开赤潋。冷冰冰的说:“哦。”
赤潋沒有在意甄哥冰冷的态度。细细问:“身体若有不适。一定要请太医。可有什么想要吃的。”甄哥看着他如春风的笑容。忽然对旁边的宫女大声的喊道:“都给我滚出去。”
宫女和太医们惶恐的出去。只剩下赤潋和甄哥在房中。
甄哥斜靠在床。双手放在小腹上。眼睛深沉的看着赤潋说:“我要这个孩子的理由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但是我还是很开心我们有孩子。”赤潋把手叠放在甄哥手上。眉目带笑。双眼深情。
甄哥忽然跳下床。赤脚跑出宫殿。赤潋立马追出去。终于在殿外一把把甄哥搂在怀里说:“怎么了。”
甄哥用力推开赤潋。跪倒在冰凉的地面。赤潋立刻跪下。把甄哥抱在怀中。不让她接触冰冷的地面。
甄哥泪水涟涟。双眼迷茫的看着赤潋。她问:“为什么你们不会恨。为什么。我多么希望你们变得和我一样。被怨恨冲昏头脑。憎恨的模样真的很难看。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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