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皇城,华夏帝国都城。据说早在华夏帝国之前就已经存在很久,没有人知道它到底存在了多久,现在隐约便是这大陆之上的最大一座城市。
华夏帝国的建筑就如同中华上古时代的建筑一般,亭台阁楼,宫殿玉宇。帝皇城的所有建筑则是围绕着帝宫向四周扩展,几条宽敞的官家大道从帝宫通向四方,在姜嗣的记忆中帝皇城真的很大。
姜府位于帝都南部,出了门就是一条喧嚣的闹市。帝皇城很繁华,繁华的近乎奢侈,大街上各色人群熙熙攘攘,一个个锦衣华服,绫罗绸缎,有些附庸风雅者更是手摇折扇逗鸟赏花,但是大多数青年还是身负长剑,毕竟华夏帝国以武立国武风极重。
姜嗣出了府门,搜索着记忆中一些常去的地方。落雁宫,翠烟阁,四方赌城等。
落雁宫,是帝都中那些王公子弟数一数二的寻欢之地,也是真正的姜嗣身死处。落雁宫距离姜府最近,也是姜嗣记忆最深的地方,所以姜嗣不知不觉的最先走到这个地方。
莺声燕语,燕瘦环肥。落雁宫建筑气魄非凡,不似那些下等烟花之地,虽然也为客人提供一些特殊服务,但绝不允许在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淫,不过这点到不用担心,一般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总是要顾忌些颜面的。大多数来这的那些王公贵族,虽然也抱着寻得一些绝色佳丽的心思,但是来这里的主要目的还是拉邦结派耀武炫富,隐隐间落雁宫就成了年轻人攀比炫耀自己,大家族寻找盟友笼络人才的一处绝佳之地。
姜嗣是这里的常客了,刚到门口便被两名花奴迎了进去。
“哎呀,这位公子你来的正是时候啊,今日我们落雁宫的花魁如烟姑娘正要为大家弹奏一曲,要知道”正要拉客的老鸨连人都不看的说着。
“啊,你,你是,你是人是鬼啊。”前些天的事老鸨可是当事人,她亲眼看到姜嗣死在自己面前,为此还担心忠勇侯会找她麻烦呢,如今又见到活蹦乱跳的姜嗣怎能不惊。
对于这种势利之人,姜嗣也懒得多做解释,随口道:“是我父亲找来的灵丹妙药把我救活的,你不用大惊小怪。”
老鸨也只是一时惊惶,她才不会关心姜嗣死活呢,她只关心姜嗣的银子。
“那太好了,恭喜姜少爷安然无恙,快,楼上请,你知道的,如烟姑娘的琴艺那可是帝都一绝啊,错过就太可惜了。”
姜嗣上了楼,偌大的地方早已坐满了人,只见所有人都期待的望向那珠帘之后,似乎弹奏尚未开始。姜嗣默不作声的在一处角落坐下,也期待着记忆中那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凡间的琴音。
正在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什么,如烟姑娘正要表演琴艺,不行,本少爷今天就要她陪我喝酒。”
“客满了,哼!客满了就给我赶走一些,我先听完如烟姑娘弹琴,在叫她来陪我喝酒。”
咚咚咚的声音越来越近,老鸨在后面尖叫,似乎没能拦住说话那人。
姜嗣抬头向楼梯口看去,一个锦衣少年立于楼梯口,正缓缓的扫视房中众人,本来群情激愤的众人待看清来人是谁时,不由的都低下头去。
一张近乎女性化的脸孔,来人正是镇国侯二公子文廷章。镇国侯乃是统兵数十万握有实权的开国几大王侯封号之一,不似姜嗣父亲这些因为战功彪炳中途提升的王侯,乃是帝国真正的几大势力之一。尽管文廷章嚣张无比,但是没有人愿意为这而得罪镇国侯一脉。
真是冤家路窄。姜嗣看着文廷章,文廷章也正看着姜嗣,只不过文廷章的嘴张大着,足可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你,姜嗣,你是人是鬼啊。”文廷章吃惊的有些说话都困难,毕竟是他亲手打死的姜嗣。
本来都已低下头的众人,全部向姜嗣所在望了过来。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得姜嗣,毕竟这些年背着的废物之名已经成为帝都年青一代的笑柄。知道前些天姜嗣被文廷章打死之事的人,无不同文廷章一样张大了嘴巴,全场一片寂静。
姜嗣本不想引起人的注意,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必须得解释一番。
姜嗣拱手道:“各位,不必大惊小怪,姜嗣是被父亲救活的。”众人恍然,无不心中大惊,都说忠勇侯姜忠修为高深莫测,看来果真不假啊,竟然能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众人心中思索,对待姜家的态度是不是应该改变些。
“老大,你没死啊,太好了,老天啊,你终于开了次眼。”
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姜嗣及众人向那声音的主人望去,只见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头戴珠花,身披红袍,手拿折扇,一边大腿上坐着一位落雁宫的姑娘,嘴里还咬着半只没吃完的凤爪,正是因为吃着东西所以说话都不太清楚。
这少年放开手中的东西,浑身晃荡着零部件扭扭晃晃的来到姜嗣身边。先用油乎乎的手捏捏姜嗣的脸,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抓向姜嗣下身。然后在姜嗣目瞪口呆中自言自语:“嗯,没错,是老大。老大永远都是老大。”房中众人惊得下巴都掉在地上,随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鄙夷之色。紧接着这少年恍若无人的大叫一声:“二哥,三哥,你们快来,老大他真的没死。”
房间的一张桌子旁,两名少年应声站起,向姜嗣这边走来。姜嗣目光随着迎向两人,其中一人长相普通之极,属于那种丢在人群里就在也找不到的类型。而另一人的相貌就有点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了,那人生的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身高少说也在七尺左右,宛如一座铁塔立在当场,不熟悉他的人绝对想不到这还只是一个连十六岁都不到的少年。
那铁塔似的人物来到姜嗣身前,先对着姜嗣行了一个标准的书生之礼,然后背起一只手,文邹邹念道:“兄长别来无恙,闻听兄长出事后吓煞小弟了,今日再见兄长真是万幸,当浮此一大白。”
怎么说呢?姜嗣此刻如坠醋缸之中,不但感觉酸气熏天而且还别扭无比。你想,一个相貌长的如此彪悍的男人,说话却如同一个酸儒秀才,真是要多别扭就多别扭。
索性那个其貌不扬的少年还算正常,对着姜嗣道:“大哥没事真是老天开眼,这次我们‘江湖豪杰,四大剑客’终于又名副其实了。”
姜嗣站在那呆若木鸡,大脑急速提取着记忆。上一世因为废物的缘故,真正的姜嗣朋友并不多,但是这三个绝对是。
那个铁塔似的壮汉姓胡名达,乃是威武侯大公子,四人中排行老二。
相貌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叫郝建,乃是山河侯之子,四人中排行老三。
先前那个相貌清秀做女装打扮的是杰轲,八方侯二公子,排行老四。
四人可谓是无恶不作,臭味相投。而把四人的姓氏由大到小排起来念就是‘姜胡郝杰--江湖豪杰’,把名字从大到小念出来就是‘嗣达建轲--四大剑客’。这还是习文的老二无意中发现的,于是便成了四人响彻帝都的称号,为此四人还沾沾自喜一翻,只不过帝都大多数人都称他们为‘四大贱客’,对此他们也有所耳闻,但是却没人在乎,依然我行我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听到郝建说道江湖豪杰,四大剑客,众人一副鄙夷神色,就连站在那的文廷章也不急着找座位了,带着副不屑的冷笑看着他们四人。
见到姜嗣呆呆的不说话,老四杰轲抱怨道:“大哥啊,你没事吧,不会这么快就把我们兄弟忘了吧。亏得我听到你不幸的消息还准备为你戒一个月的色呢,你好歹说句话啊。”
这时老二胡达慢慢吞吞的道:“四弟此言差矣!自古君子首重诚信,你只不过一天没沾女人,怎么能说成一个月乎?”
老四杰轲反驳道:“二哥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像你啊,没女人缘。想我杰轲,正值二八年华,人长得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我为了大哥竟然一天都没碰女人,我容易吗我?也不知道这一天帝都有多少怀春少女在深深思念着我。”
老二胡达直接用耳朵把这话过滤掉,房中众人对此都嗤之以鼻,只有说话之人一副身受委屈之态,让人忍不住想将其痛扁一顿。
老三郝建插话道:“等下,你们看大哥怎么不说话啊!老四你那一抓是不是因为嫉妒大哥下手太狠了啊,你不知道大哥是废物身体吗。如果这次真的在出事,那大哥就真的死翘翘了。”说罢伸出手指向着姜嗣鼻息探来。
姜嗣看着两根黑乎乎的手指向着自己鼻尖伸来,急忙后退一步道:“郝建,杰轲,胡达。”
三人齐声道:“老大。”
见到姜嗣开口说话,三人佯装松了口气。话最多的杰轲又开始表达对姜嗣的关心了:“老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天可把我累坏了,你的那些姑娘我每天都要去照顾他们啊”
“是啊是啊,要不是顾忌那文廷章我们打不过,说不定早就去给你报仇了。”老三差点哭出来,说完还拿起姜嗣衣服擦了擦手。
姜嗣强忍要自爆的冲动,在心底仰天悲呼:“天哪?这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仅有的朋友吗?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你们四个小丑有完没完了,续完旧就滚到一边去,姜嗣的位置我坐了。”文廷章一脸高傲的走了过来。
“竟然有人来找事,我们四大剑客怕过谁。”老四大义凌然道,紧接着对着姜嗣又道:“老大,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家传玉佩忘在楼下了,我去去就来啊!”
不等姜嗣说话,杰轲如流星赶月般冲下楼去。
老三郝建道:“如此小角色,老大自己就摆平了,我座位上的鸡腿还没吃完,我边吃边支持你。”说完嗖的一声回到先前座位,速度之快堪比地剑之境的剑帝。
老二胡达更直接:“圣人曰,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君子应动口不动手。老大,我精神上支持你。”说完人已经走远。
姜嗣看着文廷章那女性化的脸孔,反而不觉的那么讨厌了,这一刻姜嗣真想谢谢这位嚣张跋扈的二世祖,这比让他面对那三个兄弟简直好太多了。
姜嗣微笑的看着文廷章,让人有种如浴春风感觉。“文廷章,镇国侯二公子。”
“不错,又不是第一次认识。”虽然鼻孔朝天的回答姜嗣,但是文廷章心里有点疑惑,这个姜嗣今天怎么如此镇定。
姜嗣又道:“前些天,蒙得文兄手下留情,姜嗣逃的一命,如此厚恩姜嗣定当铭记在心。”
“哈哈!看来我没把你打死,反倒把你打聪明了。今日说话竟然有条有理。你也不用打什么哑谜,我也不怕被一个废物惦记,明里暗里随你便。不过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活过来了。”文廷章轻蔑的笑着。
“好,四个月之后,乃是姜嗣十六岁成人礼,到时所有年满十六的帝都青年都在场,帝都大多数王公贵族也肯定到场。”
“今日姜嗣当着在座众人的面向你挑战,四个月后,帝宫门前,龙腾广场你我一战,不知道你接是不接。”姜嗣朗声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文廷章听到姜嗣要挑战自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要确认下是不是听错了。
“四个月后,帝宫门前,龙腾广场你我一战,不知道你接是不接”。姜嗣朗声重复道,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文廷章又一次惊呆了,感觉有些滑稽,被一个废物当众挑战,就如同一个小孩向一个成年人挑战一般。在场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什么,我没听错吧,姜家废物挑战镇国侯二公子文廷章。”
“没错,就在四个月后的成人礼上,到时大半个帝都的王公贵族都在场啊!”
“啊!那要是输了以后还怎么在帝都做人啊,恐怕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这废物是在孤注一掷,反正都背了近十年的废物名头了,如果这次发生意外,他就可以一举成名。”
“不自量力,他以为他是帝都第一高手啊,一个废物挑战一个修炼了近十年的人,简直就是蚍蜉撼树。”
“是啊,听说那个文廷章是个不折不扣的八品剑士修为啊,在整个帝都青年一代也是有名的高手,就算这废物能修炼,想要在四个月达到八品剑士的修为简直是痴人说梦。”
文廷章初时听到姜嗣向他挑战,当时大脑就被震撼的短路,经过再一次的确认,他没听错,这废物竟然真的在向他挑战。此刻的文廷章哭笑不得,当然对于姜嗣发出的挑战他肯定会接下的,既然有人找打为什么不助人为乐呢。
“好,在场众位作证,四个月后的成人礼上,帝宫龙腾广场,我与忠勇侯三公子决战。不过这么大的场面不加点彩头没什么意思,如果我输了我为前些天的事向你道歉,以后有你姜嗣的地方就没有我文廷章。不过如果你输了,就给我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文廷章自认不会输给一个废物,他明显欺负姜嗣不敢接下赌注。
众人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好,一言为定,四个月后帝宫见。”姜嗣爽快的答应下来。
姜嗣这么做绝不是成匹夫之勇,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文廷章是镇国侯的二公子,据说由于修炼很有天赋非常得宠,如果姜嗣突然把他废了定会引来镇国侯报复,但是如果把这事闹大闹开,就算到时姜嗣把文廷章打死,当着帝都大半权贵的面镇国侯也要顾忌面子不敢出手对付姜嗣。何况姜嗣早已在心中算计着,顶多在过几天便可破除五行封印,然后在收集点天地灵粹增加修为,那时就可以发动蜀山道家真法,区区一个八品剑士哪里用放在心上。
文廷章没料到姜嗣竟然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心中有些疑惑姜嗣是不是有什么凭仗。姜嗣说完也没在理会一旁的文廷章,也没心思听什么琴了,不卑不亢的往楼下走去。
房间众人俱都表情各异,十分期待着四个月后的那一战,这时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三个人正小声翼翼的谈论着。
“哎,你说老大今天怎么回事,难道吃春药了,这么猛啊!连镇国侯都敢惹。”四大剑客的老四杰轲道。
“嗯,以我看,老大八成是前些天被文廷章把脑袋打坏了。”老三郝建说道。
“匹夫之勇。”惜字如金的文人老二发表看法。
“我看不像,老大身上定然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要不然依他的性格会是明知道是坑还去跳的主吗?他肯定有所依仗。”比较冷静的老三分析道。
老四杰轲低刹一声:“那还等什么,我们快追上老大问个明白啊。”说完,三人一点头,一溜烟向姜嗣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