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被房间电话叫醒,洗漱后到大堂门口打了车去车站,没多久就在出站人流里接到了老刘。
只是半个月没见,老刘还是老样子,夹着个公文包笑眯眯地和他挥着手。回到宾馆,蒲素先把大哥大拿给他,然后拿着自己的告诉他怎么用。
“酒拿到了吗?”
“都拿到了,录像机我给楚主任了,我家里有。”
“老楚说你讲义气够意思……”
“他那里有什么以后能运作的?”
“搞汽车手续我就要找他,他那个位置在南州……”
“那你和他搞好关系,有需要我的你尽管说。”
“我和他二十年的老交情了,大学同学……”
“这次来桑海多待几天,我陪陪你。”
“哪里那么多时间?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后天集团要开会……”
“金老师怎么样?”
“她挺好的,就是你们信息公司现在不景气,几乎都是闲人……”
为了避免他和陆子明接触,蒲素中午没带他去孟菲斯吃饭。两人聊了一会后,蒲素打电话叫郭娟带着她弟弟过来,一起到进贤路上的兰餐厅。
结果老刘和郭胜都吃不惯桑海菜,只能又换了餐厅到旁边老锦江吃淮扬菜。
下午老刘就要买明天的车票,蒲素看了看郭娟,让郭娟明天送他上车,包他有座位。
然后他带着老刘到秋香花园转了转,老刘对这地方也是赞不绝口,就是觉得还是有点小。
“慢慢来啊,刘主任,你也知道我不容易。桑海这地方寸土寸金……”
“嗯,这到是,我之前就觉得你有出息,想调你来办公室,不过就算你来办公室最多也就……”
“还是现在好,闯出来了。”
“不是我说奉承话,没有你刘主任,就没有我今天。”
“没有你帮忙,我现在还躲着不敢露面。刘主任,我这人是不怎么懂事,但谁对我好我都记在心里。”
“以后再说这话,不要怪我骂你……”
刘主任假装不高兴。蒲素这是肺腑之言,他不是听不出来。
两人在露台上站着聊了一会,蒲素让郭胜搬一箱酒放到宾馆房间。明天让老刘带回去,多了他也不好拿。
老刘绝对是他出逃以后的贵人,郭娟也算是他命里的福星,他都记在心里。
晚上老刘坚决不想去饭店,说桑海饭店的菜吃不惯。蒲素只能让郭娟去静安寺买点熟菜回来,在秋香花园里开了一瓶芝华士喝。
郭胜在边上看着眼馋,蒲素让他也喝点。没想到这小子有天赋,三两的杯子一饮而尽,一点事没有。
最后三个人喝了两瓶,郭胜显然喝的意犹未尽。蒲素不是不舍得给他喝,而是郭娟一直在边上叨叨,快要翻脸了。
老刘现在喝惯了洋酒,据他说在南州赶饭局他现在都自带洋酒,白酒不喝了。但还是一喝酒就话多,唠唠叨叨大半天才和蒲素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大早郭娟来送老刘,郭胜跟着过来搬了一箱酒上了出租车。老刘没让蒲素送,车站人多眼杂不去为妙。蒲素想想也是,就没有再坚持了。
“那你两把刘主任送上车就直接回秋香花园,我等会就过去。”
“刘主任,一路顺风,入网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记下你号码。”
把他们送上出租车后蒲素在餐厅吃过早饭,顺着华山路慢慢走到秋香花园。
早上管理处还没来上班,他在园子里转转。发现秋香花园里乾坤颇大,很多不引人不注意的角落都有历史痕迹。
园子里四处散落的一些石刻和佛像都雕工精美,显然出自名家手趣÷阁。
“余小姐,早啊!”
终于等到余阿姨,蒲素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
“哎呦,蒲先生弄啥辰光来额?”
“刚刚到,特地在门口等你的。”
“我这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等的。”
余阿姨开心地嗔了蒲素一句。
“你的酒什么时候拉走啊,放在里面我天天像是有块心病……”
“在找地方,找到地方了马上搬走……”
“余小姐……”
“嗯,又想动什么脑筋?”
“哪里有什么脑筋,我昨天带了几瓶酒过来。你有空了上来拿,我拿下来怕有人看到……”
余阿姨顿时眉开眼笑,“算你有良心,酒么就算了,找到地方马上拉走就是了。”
“特地带来给你的,世面上很少的,你下班了上来拿……”
蒲素是打定主意不到万不得已不找仓库,折腾来折腾去酒很容易打碎。这次运到桑海已经碎了几瓶了。
而且他估计洋酒是最后一次买卖了,既然简叔和阿标都不做了他以后自然也没的做。
况且租个仓库安全还是问题,还得找仓库保管。花销不低风险更大,不如放在这里尽快出手。
和余阿姨说完,他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自己表达了态度,余阿姨的回应也很满意。他刚告诉余阿姨每个月郭娟会给她1000补助,余阿姨嘴里虽然让他别这么客气,但这态度大家都懂。
这时大哥大响了,他一看还是孙莉的号码,按掉继续不理。
还好郭娟的充电器通用,上了三楼把大哥大插进去充电。又站在露台往下眺望,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个露台了。
现在露台上沿着栏杆摆了一圈花花草草。那个搭起来的架子,白天看清楚了,大概栽种的是紫藤。他想老蒲要是在就好了,这露台肯定能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
想了一会他进去拿了纸趣÷阁画起了草图,把露台和办公室的布置画了个简图,完稿后又修改了几处,最后终于满意了。
然后给郭娟打电话,让她先去银行把支票兑进账户再提10万现金出来。
郭娟回来之前他的BP机响了,一看是香山的座机号码,他拿办公室的座机回过去,“喂,哪位?”
“小蒲,我老夏啊。这个是办公室电话,房东早上让人开通了。”
“哦,我在桑海,有什么事吗?”
“啊,你在桑海?我就是说一下,今天开始铺地砖了,地砖昨天孙莉也看了,她说颜色不错……”
“呃,你等等。”
“喂!”
电话里传出孙莉的声音,显然之前她就一直在旁边。
“有事?”
“你生气了?”
“没其他事?那就挂了,我很忙。”
“那,那你注意身体,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蒲素现在其实也是在努力适应新的泡妞手段。
在他之前24岁的生涯里从发育开始到入伍,包括在部队里泡妞和经济因素关系都不大。
当然也不是说完全没关系。看场电影喝个汽水,吃顿大排档的付出是正常的。
只是当时的社会诱惑很少,比如他现在赚到的钱在10年前大概都很难一下就花掉。
而且那种消费都是正常普通消费,大多数人都能消费的起。城市里阶层相差不大,无非就是底蕴多寡而已。
退伍回来初期在舞厅里勾搭的姑娘,原本就很容易上手。不管男人女人,去那种地方要说是为了陶冶性情那是在糊弄鬼。
他外形不俗,不时地谈吐也会很风趣。而且能歌善舞还会点乐器,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
青少年时期接触异性的层面不是校友就是战友,互相之间产生好感都是很自然的过程。完全来自于个人吸引,和其他无关。
比如在部队,首长的女儿要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他一个普通家庭的大头兵鬼混?而他要是想法多,早抱住大腿有个好前程了。
和她在一起,就意味着日后要依附老丈人。开什么玩笑,那不成上门女婿了?
退伍回来遇到王艳,两人之间的交往完全是自成体系,按照他当时认为很自然的节奏推动。
只不过现在他认为王艳心机很是深沉,并且愤愤不已罢了。
出逃之后他遇到的桑海王燕和香山的徐莉、孙莉,则完全是另一种新形势。
王燕基本就是撩拨着他玩了一下,有钱的老男人搭理她了,立刻丢下蒲素走人。
而徐莉和他之间毫无关系。她也不是舞厅里等着男人勾搭的太妹,和她交往初期是仗着老乡身份和郭娟的关系才勾连上她。
但如果自己当时食不果腹、混在门童宿舍里刷夜,她到底会不会还和自己在一起?不是把她带到华富房间里会不会那么容易上手也并不好说。
至于孙莉就更能理解了。认识她的时候自己已经和郭娟、徐莉相继传出绯闻,和徐莉事实上已经同居。
在之前和她素不相识的情况下,让她突然之间和自己产生感情这绝对需要一个合理的过程。
所以不投其所好还能怎么办?依靠外形?他是挺帅,但还没帅到是个女人见到他就腿软。
或许有这样的女人,但不是人人都是,起码孙莉不是这样的女孩子。
打感情牌?那也要有感情才能打的起来,感情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有的。
他现在对孙莉的目的就是想占有,所以对方不可能和他目的一致。
因此他只能凭借外力来达到目的,否则还能怎么办?盲目相信自身外形和才艺?神经病和自恋狂才会那么想。
目前为止在徐莉和孙莉的身上他分别尝试过,徐莉很轻松就得手。在他看来因为对方并不是第一次,所以这次成功的含金量很低。
而且正因为这点,才一直不考虑和她会有什么未来。就算没有孙莉出现,实际上他也要慢慢抽身闪人了。
孙莉之前有没有感情经历是瞒不过他的。
他相信她目前为止还是白纸一张,他有信心在她这张纸上亲手写下第一趣÷阁,然后全部填满。
而且孙莉拥有令人惊艳的个人条件,完全符合他的审美和追求。为此在经济条件允许下,他愿意多付出一些。
但是因为单方面付出,这又导致了他心态失衡。总有一种大爷我花了钱,你就要乖乖听话的念头……
这种不恰当的跋扈实际上心态失衡的具体表现。“穷人乍富,伸眼拔肚”说的就是他现在这种心态。
想装大爷,觉得自己有了当大爷的实力。只是装了大爷之后,又禁不住心疼。
他现在的态度就是:先蛮不讲理的给你蜜枣,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给你。然后在没有任何回报的前提下莫名其妙再给你一棒子,让你晓得我蒲爷的厉害。
蒲爷我很任性,脾气很不好……
孙莉你考虑清楚,不换思想就换人!
蒲爷我无所谓,真的,一点都在乎。
这就是他想表达出的信号。
……
他坐在那里写写画画胡思乱想,直到郭娟姐弟两回来了才打断了自我放飞。
“去过银行了?都弄好了吗?”
“嗯,还好昨天朱阿姨来教我,不然根本不知道怎么弄……”
“我觉得我是要去上课,系统的去学学。”
“你能有这个想法就太好了。”
“带五万出去买东西,剩下的放在公司。郭胜在这里看家,我们买了东西会叫人送货过来。”
郭胜公司留守,他带着郭娟出了门。郭胜现在拿着游戏机能玩一天,蒲素准备过两天给他找点事做。
两人先到九百买了个保险柜,然后把该买的办公用品和账册收据本都买齐了,出了送货费让工人骑黄鱼车送货。
又买了一台25吋彩电和双门冰箱。
付款之后都交给卖电器的销售,等会一起送货。
然后两人去了后面的家具城买家具,之前让郭娟买她一直没办。现在公司里那张破桌子他上午才知道,是余阿姨给她的破烂。
办公家具都千篇一律,有个香港品牌的家具质量很好,但是贵的离谱。一把普通文员转椅要1000多,一个钢制文件柜要好几千。
他转了一圈后到楼下的民用家具部选了橡木原木家具。
挑了4张长方形餐桌又配了16把椅子,每个桌子配了个床头柜。原木本色只刷了清漆做保护,木头纹理很好看。
谁说办公室一定要摆办公桌的?他觉得这么配更好,桌子下面推一个床头柜一样有抽屉。
另外买了同材质三张当时流行的置物柜,一个房间放一个当文件柜,他的房间里则单独买了个酒柜。
买了两组三人布艺沙发,一组橙色、另一组秋香绿。
双人沙发买了两组。一组准备放到三楼门口的走廊,那里他规划为休息区。
另一组放在露台。那是他私人地盘,同时配了两个小茶几两边各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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