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听到此事,知道姐姐自刎,齐将军自裁,震怒之余,悲伤不已,急火功心,一时茶饭不思,找御医来瞧也总是打不起精神。
只好去请看扁鹊来,扁鹊四处行医,很少来宫,但派出去不少侍卫遍访名山大川,终于在林隐寺寻到扁鹊。
扁鹊见到赵襄时候,他正斜靠在虎皮大椅上,见他进来,便强行起身打招呼:“扁大夫,对不起了,其实孤没什么大不了的,养几天自然好了,没必要惊动你来,他们都虚张声势惯了。”
“我知道大王其实没病,只是这儿痛。”扁鹊把手放在心口。
赵襄子不禁微微点了点头:“还是先生医术高明,解本王病症。”
扁鹊施礼道:心病尚需心药医,老夫开一药方,保管药到病除。”扁鹊伏在案上写了几个字,递给赵襄孑,赵襄子子一看,不禁愁容顿解,满天乌云烟消云散。
高共在旁边看得石化般惊住,把目光天神般投向扁鹊。
赵襄子微笑着把药方递给高共,高共一看,也不禁拍案叫好:“先生果然独步千古,妙甚。”
真正大医者不要有高超专业知识,更要有丰富的历史知识和精湛的心理学知识,倒底开的什么药方呢,还得从赵鞅生前说起.。
公元某年,赵鞅病了,三天三夜不省事,当时大臣们都建议准备国丧,但是王妃着急,派人请来扁鹊做最后的症断。
扁鹊二话不说,坐在床前用手握住脉门,五秒。起身出门,董安于追出问道:“大王病如何?”
扁鹊说道:“大王血脉正常,呼吸平稳应该无碍。”
“那为何昏迷不醒?”
“赵王只是在神游太虚,享受游之极乐,想当年齐桓公睡了七天七夜,正是此症,不出三日,自会醒来。”
“此话当真?”
“当真。”没开半片药方,半味药物,便要飘然而去,董安于等不让他走,扁鹊只好留了下来。
一头雾水的大臣们将信将疑,谣言四起,虽说扁鹊当世名医,但也太狂做不逊。
都城茶客议论纷纷:“嘿,怎么说扁鹊就是名医,望闻问切,人家望眼,手搭,妥了,只等着三日后见分晓。”
“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秋后拉清单,三日后达如果不苏醒,看他招牌还能不能挂了。”“招牌?脑袋能不能留在脖上还两说,还招牌!”此人摇头晃脑,环顾四周.
“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也许就江湖术士,乡土郎中,到时不醒,到时看他怎么收场。”
不管众人怎么议论,二日半之后,赵鞅突然惊醒,翻身坐起,王后,王子们都在这等待扁鹊的预言到来,见大王醒来自然是欢天喜地,喜不自胜。
赵鞅吃惊地看着众人表情,说:“孤这一觉真是美妙呀,去了玉皇太帝的寝宫,我向他行礼,他说:‘你就是赵国的赵鞅吧,即然你来到我的天庭,算是有天缘,也不能让你白来一遭,人界曰天机不可泄露,但在帝所,就不算泄露天机。”
之后天帝和赵鞅谈论了赵国历史。
襄子听母亲说起过此事,但那时小,不能参透其中玄机,如今果然应验天帝预言,自己是翟婢生的,如今代国已收入囊中,宝马良驹,万里草原归入赵国。一则完成了先父遗愿,也算姐姐没有白自嫁到代国;二则实现自己初为国君的伟大目。唯一遗憾地就是让她姐姐丧国丧家,辜负了姐姐自小对自受护有加的情意。
一想到过往姐姐对他的爱护,就禁不住感动不已,原太孑伯鲁是嫡长子,地位最高,王后所生,其他世子虽是庶出,但却是赵国人,只有他是翟人所生,母亲不禁是翟人,而且还是翟人们奴婢,地位更是卑贱,所以众兄弟姐妹都鄙视他,连先王开始也一直看不起他。
可是母亲却坦然接受这一切,母亲说,她能和大王生下他是她最大的造化,这简直是奇迹。
当年赵简子征战翟国,在路上捡了一个走失的女孩,她叫鲜于纯,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如今主人家败人散,她也与主人走散了。
当时她只有十岁,失去主人之后她六神无主,惊恐万分,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跟随者逃亡的百姓到处流亡,每天靠乞讨和实施过活,一天她正跟随者人们逃亡,没想到被人群挤得摔倒在地上,当然她差点被大王的车撵死,大王见她可怜才把她带回赵国,怕宫里人欺负她弱小,他随手给了她一腰牌,只有大王才有的腰牌。
大王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真命王子,大王带她进宫做了小宫女,从此,他是她的全部,就想成为他的女人,但出身低贱,长相也不出众,大王怎么能宠幸她呢,一年一年,她都能看到大王,可是大王根本就不记得她、认识她。
八年之后的一个傍晚,弯弯的杨柳低垂,夕阳的余晖静静泻在柳叶荷塘里,波光摇曳,青荷油油地铺在水面,在柔和的月光下像是画在斑驳的画布上。
于纯看得痴了,坐在水边呆呆地凝眸,柔和而昏黄地余光洒在身上,沉静而妩媚,自有种动人的意韵。
“鲜可纯,你又犯花痴了吧,跑到这儿来发颠,走,赔我去绣花,我的花样画出来了。”
晴儿是于纯最好的姐妹,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于纯本不想去,但也只待随她去了。
此时赵王也在这里散步,见女子在北面塘边发呆,说不上美丽,但自有一种动人的韵致,还没来待及问,便看见她随另一女子离开了。
赵王问:“刚才那宫女是哪坊的?”
“她俩都是绣月坊的,刚才做荷塘边上的那个是翟国人。她总跟人说,她是大王捡回来的,是大王给了她的生命,她是大王的人。”
“哦,有这等事。”赵鞅沉默会儿,皱起了眉头心想:“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无非这女子是想攀龙附凤,引人注目罢了。也是,宫生的人谁不想攀高枝呀!”
赵王边说边往前走,走着走着,一阵歌声飘过来:
落日余晖柳梢头,池塘处处荷叶风。
清香丝缕浸荷塘,万般风光映绿浪。
有人楼上吟孤月,年年岁月花待人。
怎奈无人空凋零、空凋零,夏日长。
........
声音婉啭幽微,细腻深婉,哀而不伤,赵简子正听得兴起,信步往歌声处走去,不知不觉来到绣月楼。
明月清光淡淡风,相思情绪绣月中。
。。。。。。。
“你又在这儿胡唱,小心又挨板子。”
“挨板子也没办法,我除了唱歌还有些快乐,这般心思谁能懂!”
赵鞅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悄悄问身边小侍卫:“这是刚才那个女子在唱吗,去把她叫来。”
“嗨。”
“还不快去。”
很快鲜于纯就来到了大王面前。
“大胆奴才,好好地不干你的活,却来吵大王雅兴,该打。”小太监兴儿以为她的歌声打搅了大王的雅兴,不禁对鲜于纯厉声说道。
鲜于纯连忙跪倒:“奴才知错了,奴才一时兴起,忘乎所以,搅了大人清静,奴才有罪,奴才领罚。”
“你就是鲜于纯,是你的歌声把我到这儿来的,你没有罪,抬起头了,孤王看看。”这时赵简子走了过来,听到兴儿的话,担心此宫女受到惊吓,便连忙过来安抚。
鲜于纯抬起来头,终于她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她的眼前,她的心扑扑的跳着,眉心己经出汗,受过惊吓的脸上还有一丝苍白。
“以后别做绣女了,做绣女岂不辜负了你这一副好嗓子,到教乐坊当差去吧”
“谢谢大王。”鲜于纯不禁泪流满面。
“你今天遇到大王时来运转了,好好的事,还不磕头,你哭什么,你还不快去。”
鲜于纯怯怯地倒退着下去了。
赵鞅不禁有些失望,有如此才情和美妙嗓音的女子为何相貌如此平常。
这是鲜于纯进宫后第一次听到赵王的声音,以后的日子里鲜于纯更加想成为赵王的女人,她潜心研习礼仪修养,刻苦练习乐理乐曲,技艺日益精进。
两年之后,每有国家大事歌舞盛大聚会她都能去表演,可是相思的人高高在上,她却只能是一名歌女。
怎能亲近大王呢?也许只有拿腰牌示意他,他才能想起那个他曾经救过的女孩。
她认真观察分析大王通常行走路线,发现大王特别喜欢赏月,上次遇见大王也是三五之夜,俗话说:“灯下观女子,月下上美女”,看来只能请月老来成全心事了。
是夜,明月半墙,风移影动,斑驳着一地的水墨,可纯知道大王今晚必定要经过那月下荷塘,她便一袭白衣,乘一弯小舟,泛波水面,凌歌清唱。
赵鞅刚喝了点酒,微醺之中听到美妙歌声,寻声而来,见一袭白衣女子泛舟水面,不禁心池荡漾,便也泛一叶扁舟靠近。
浸润在银色月光中的可纯白皙飘逸,远远望去如神衣仙子。
赵简子看了不禁心驰神往,让船夫赶快划过去。
两船交错,赵王的船横在了鲜于纯的船头,赵简子立在船头,鲜于纯站在船尾,二人对视,不禁相视一笑,原来是故人。
“歌女鲜于纯见过大王》”
“怎么是你,看来你也是一个喜欢月亮的人。”
“是的,月光如水,照在万物之上,自有一段白天没有的韵致,所以才乘舟赏月。”
“那何不上船来,一同赏月,也算是不辜负了今天的好精致。”
“谢大王。”
小太监一看二人这般,便退到仓中去了。
因为宫女都是大王的女人,只要大王喜欢上谁,那么就可以跟自己的女人一样。
鲜于纯知道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但是她还是有一点的矜持,因为毕竟以前还是陌生人一般。
赵简子兴致很好,便走过来拉住于纯的手,把她搀扶到了自己的船上:“小心脚下,不要滑倒。”
于纯不禁满脸娇羞,红晕飞上脸颊别有一种动人的情致。
赵简子在宫中久了,很好见到情窦初开的女子的娇羞,不禁看的心动。
柔弱无骨娇无力,惹得君王不自持。
赵简子搂住于纯的腰站在船头一起欣赏月光。
回来之时,带着于纯直接进了自己的大帐,于纯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云雨之后,于纯便拿出大王赏赐给她的腰牌,赵简子一看:“这不是我的腰牌吗,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大王早就忘了曾经救过一个女孩子,在大王攻打翟人的时候,我是就是那个小女孩。”
赵简子恍然大悟:“原来是你,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好好收着吧,关键时候能救你命。”
“谢大王。女婢知道了。”
“以后别再叫女婢了,从明天起,你就是我的女人,你就是我的妃子了,你就搬到宫中来住吧,我会安排人给你安排好住处的。”
从此,于纯就搬到了宫中去了。
自此,成全了伟大的赵国,也改写了赵国历史,改变了中国的历史进程,一个伟大的人物自此诞生。
但于纯的地位仍然卑贱,赵王被大王宠幸的日子极尽罕见,大王除了喜欢听她唱歌,对她的容貌没有兴致,但她很满足,因为她为他生了个儿子赵勿恤。
襄子知道怎么的身世,如今见扁鹊开出的药房上的几个字,便想起了这段历史,当然病就好了。
扁鹊药房上写着:“国为重,亲为轻,父命不可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