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人来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时,李浩然道:“这是我姐姐的房间,要不要进去看看?”
余晓东倒是十分想进去,但嘴里却说,“依然姐的房间还是别进去了,咱们去别的房间看看吧!”
李依然道:“为什么每个房间都看,偏偏不去我的房间,难道我的房间有只老虎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余晓东天生在李依然的面前,丝毫抵抗力都没有,乖乖地进入了李依然的香闺。
和想象中不同,李依然的香闺没有花花绿绿的装饰,甚至不带丝毫的脂粉气,处处甜淡优雅,空气中飘荡着若兰的淡香这种香味和李依然身上的香味极其相似。
余晓东深吸了一口,仿佛要把这个味道全部留在腹腔,记在心中。
在屋里扫视了一圈,余晓东被写字台上的一本书吸引了,笑道:“难怪上次乔姐姐说你喜欢和尚了,还真是的。”
李依然拿起那本书,脸色微红道:“别听乔小晴瞎说,这不是和尚他是个喇嘛。”
“喇嘛就是和尚,京城的雍和宫就是黄寺。”余晓东说道。
李依然笑着说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喇嘛?”
余晓东疑惑道:“不是一般的喇嘛?对了浩然你看的那本神雕上那个喇嘛也挺不一般的。”
李浩然从桌上的果盘里抓起一个苹果,一口咬下道:“可不一般了叫金轮法王,练的是龙象般若功。”
李依然轻呸了一声,“那些都是小说,这个人是真实的。他是活佛,是雪域上最大的王,是吟游的诗人,也是拉萨街头最美的情郎。”
李浩然道:“这不就是变态吗?一个和尚不好好念经,还要当王,还要当诗人,最可气的还是什么情郎,这不就是花和尚吗?”
李依然放下书,怒极起来追打弟弟。李浩然则是一边逃跑一边求饶。
余晓东十分好奇的翻开了书,这是一本诗集,上面四个大字仓央嘉措。
余晓东随便翻开一页,上面写着: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
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
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
谁,扶我之肩,驱我一世沉寂。
谁,唤我之心,掩我一生凌轹。
谁,弃我而去,留我一世独殇;
谁,可明我意,使我此生无憾;
谁,可助我臂,纵横万载无双;
谁,可倾我心,寸土恰似虚弥;
谁,可葬吾怆,笑天地虚妄,吾心狂。
伊,覆我之唇,祛我前世流离;
伊,揽我之怀,除我前世轻浮。
执子之手,陪你痴狂千生;
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执子之手,共你一世风霜;
吻子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我,牵尔玉手,收你此生所有;
我,抚尔秀颈,挡你此生风雨。
予,挽子青丝,挽子一世情思;
予,执子之手,共赴一世情长;
曾,以父之名,免你一生哀愁;
曾,怜子之情,祝你一生平安!
余晓东渐渐地被这首诗吸引,虽然他还不完全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情。
李依然来到余晓东的身边问道:“你也喜欢他的诗吗?”
余晓东点头道:“难怪你喜欢他,这个人写得太好了,这个喇嘛诗人还在世吗?”
李依然笑道:“他是清朝的人,早已经死了。他从出生就是个迷,他的修行,他的爱情,就连他的死也是个迷。这个迷一样的男人,很值得人去探寻。”
余晓东一边翻看这这本诗集,李依然在旁帮忙讲解,两人仿佛穿越了两百多年的时光,穿越在格桑花中,看着雪山,听着梵唱的经文,纯净安详。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余晓东此时早已习惯了李依然身上的气息,两个人虽然很近,却是显得很自然。仿佛本该就是这样,不增不减寂静欢喜。
余晓东从这种状态中醒悟过来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和李依然已经单独相处了两个小时。李依然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妥,屋内的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余晓东慌忙逃向李浩然的房间,李依然也像做错了事的孩子,用后背抵在门上,心碰碰的跳动。
余晓东看着躺在床上的李依然怒道:“你怎么自己跑回来了?还说是兄弟哪?”
李依然哼道:“你们两个又不理我,看那个和尚的诗。我还不如回来看我的神雕侠侣哪,其实我觉得你小子挺像杨过的,从小就是孤儿,功夫又好,而且还有点叛逆。”
余晓东道:“是不是我再断条胳膊你就更开心了?”
李浩然放下手中的书道:“你说我姐姐像不像小龙女呀!”
余晓东此时脸有点发红道:“其实我觉得依然姐更像黄蓉,聪明绝顶。”
李浩然叹气道:“是呀!从小姐姐就比我聪明,不过我还是觉得小龙女好。”
突然李浩然问道:“我说东子,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呀!”
余晓东像偷东西的孩子,突然被人抓住了手,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李浩然说道:“反正我觉得什么样的男人都配不上我姐姐,你勉强可以喜欢一下。”
余晓东像吃醉了酒,满脸通红,酝酿了好久才说道:“我长大了一定要娶她!”
李浩然满脸吃惊的看着余晓东,仿佛在看一只怪物。
李吉冈和韩颖躺在大床上,李吉冈的手里把玩着那支派克金笔。
“这支笔是限量版的,还镶了钻。如果卖掉的话,应该可以价值几万元。”
韩颖吃惊道:“这个余晓东不是孤儿吗?怎么有这么多钱?”
李吉冈说道:“这个孤儿的来历很神秘,我希望两个孩子和他搞好关系,一是这个孩子本身就很好,二是他背后或许有一个强大存在。”
韩颖道:“我看这个余晓东看依然的眼神有点怪,这小子不会是人小鬼大吧!”
李吉冈不以为意的说道:“那是证明我女儿魅力大,这小子并非池中之物,过个十来年给我当女婿也不错!”
韩颖道:“依然可是公主的身份,余晓东只是当过乞丐的孤儿,他们不般配。”
李吉冈道:“国家都没了,还有什么公主吗?你见过一个对西餐礼仪熟悉的乞丐吗?一口能喝出拉菲年份的乞丐会有几个?看出帝王绿雕工的乞丐会是一般的人吗?”
韩颖经丈夫一提醒,恍然大悟道:“你说得对,还有去育英中学读书,住高级宿舍。这个余晓东真是不简单呀!”
李吉冈道:“全国道德模范,十佳少年还有市级三好生,这是有人在给他铺路。不过我倒真希望他是一个纯粹的孤儿,如果以后依然能找一个孤儿结婚,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韩颖还是执拗道:“我女儿以后要找一个真正的王子,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李吉冈叹了口气道:“我们失去国家已经一年多了,军政府已经稳定下来了,如果没有特殊的机遇,复国只是一句空谈。”
韩颖道:“那我们怎么办?咱们虽然带出来了很多财富,华夏国对我们也很好,但是这里必定不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呀!”
“咱们现在只能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咱们狮城国虽然地方不大,但地理位置很重要,可以说是太平洋的锁匙,华夏政府要开拓外海,就不能放任狮城国有亲西方的政府存在。”
“那我们怎么准备呀?”
“华夏国的发展速度很快,我打算成立富国实业公司,在华夏进行商业开发和地产投资。另外成立一个秘密的基金,在军政府不重视的金融领域渗透进狮城等待机会。还有咱们的儿女也要从近期开始学习金融和政治商业的知识,以他们的聪明,三四年的时间就会成才了。”
夫妻二人的谈话,余晓东自然是不知道。他现在彻底的迷上了仓央这位伟大的诗人,上课的时候都抱着本诗集在读。
李吉冈制定的精英培训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每天下学后,会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有各种名师来宿舍进行课外教育,地点就是余晓东的宿舍。李家兄妹自然是正主,余晓东在旁听。乔小晴自己在宿舍也觉得无趣,渐渐的加入进来,这个四人课外学习小组就算是成立了。
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九三年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余晓东、乔小晴和李家姐弟成了死党,整天在一起。几人因为身份特殊,有范校长的特殊照顾,上不上课都没人去管,只要不出校门,那就可以。几人除了在宿舍,也非常喜欢去学校的图书馆。几个人凑在一起静静地看书,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