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喝茶,我们都需要平复下情绪。”朱振先饮了一碗清茶,然后递给了范圭一碗。
“我要刘奇跟我走!”
看着朱振慢条斯理的喝着清茶,范圭的耐心逐渐散去,放下手里的茶碗,直接威胁道。
再他看来,朱振既然主动敬自己茶水,那就是妥协的表现。
“呵呵,在某的大营里猖狂,即便是邵荣都不敢!”
只是让范圭失望的是,朱振忽然再次变了脸色,言语间甚至有些轻蔑。
“爵爷对自己似乎很自信啊!”范圭一拍手,营帐的四周立刻被人用利刃割开。
“好兵!”
看着那些割开自己大帐,鱼贯而入的精壮汉子,朱振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要知道自己的营地,丛林虎卫的巡视可不是那么容易躲避看来的,尤其是在自己的营房,竟然悄无声息的混入了十来个人,没有几分本事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红巾军中强者辈出,朱振从不认为军山便是最强的。
这些人进入营帐之后,立刻用兵刃对准朱振,一副随时就要扑上来的样子。
朱振面对着汹涌的杀气,却忍不住淡然的笑着,“范圭,你这是想跟我动手?”
范圭自以为胜券在握,然后得意笑道:“爵爷,想不到吧,在你的营中被人劫持,你大意了。”
朱振点头道:“是啊,某大意了。”范圭却道:“爵爷,说到底这里是你的地盘,某若是跟你动手了,也没有多大的好处,还是那句话,放了刘奇,某给你道歉都可以。若是不然,即便是您功夫再好,能不能
过去今天这道坎,也不好说。”
说着,那群精壮还故意往前走了一步,朝着朱振施加压力。
“呵呵。”
朱振笑了两声,从后腰掏出了几枚短刃,手枪和步枪的子弹终究有用完的一天,但是为了应付突发情况,朱振还是有所准备的。
这腰间的短刃就是朱振模仿古龙小说中小李飞刀的武器,在特种兵中也有些人会使用飞刀,技巧和原理朱振也明白一些。
当然为了使用这种暗器,朱振还不耻下问,跟宛娘学习了很长一段的暗器使用手法。
看着朱振拿出来的暗器,在军中厮杀了多年的范圭忍不住笑了。“爵爷,您拿这小玩意有什么用处?您这小刀能让某留多少血?”范圭指了指身边的大汉,“您再看看我们手里的刀,一刀下去,您的命可就没了,活着不好吗?你家里还有
娇妻美妾,何至于跟我们这些人较真。”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朱振的笑容很是玩味。
范圭摇摇头,“爵爷,你何苦自欺欺人,这小刀能有什么用处?”
“有什么用处?”朱振猛地一甩小刀,正在悄然靠近朱振的一名精壮的眉心立刻被射中了一道,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抓住他!”
范圭率先扑了上来,却忽然感觉腿脚瞬间没有了力气,而朱振的刀已经到了。
利刃射中了范圭的用胸口,让他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朱振手里的刀顷刻间便连连甩了三发,射中三人。
“来人!”朱振冷哼一声。
剩余的壮汉还在冲锋,却不曾见外面的帘子被挑开,一支支利箭射了过来。
朱振混迹在人群之中丝毫不感觉到危险。
因为射箭的都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丛林虎卫。对于他们,朱振拥有无条件的信任。
“扑通!”
“扑通!”
几乎每个人都中了好几箭,范圭跟看魔鬼一样的看着朱振,“你竟然在茶水里下毒。”
“下你妹的毒!你麻醉药。”
朱振拿着小刀,一刀刀在范圭身上划着,“哎呦呦,那么厉害的汉子,竟然一丁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是不是好难过?”
“你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么能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范圭的脸色因为缺血,越发的苍白,眸子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没法相信。
“卑鄙?某再卑鄙,有你们家平章卑鄙吗?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竟然有脸来我这里要人!”
“平章会给我报仇的!”范圭临死依然威胁着朱振。
朱振起身,拍了拍手,“埋了!”
“是。”
虎二将众人挨个补了一刀,结束他们的生命之后,埋到土里,做成了废料,想必明天这里的野草长势肯定不错。
邵荣和傅子介听闻事情之后都赶到这里,至于沐英和常茂则开始疯狂的整顿部下,让一行人摸到朱振的营帐却没有任何发现,这让他们感觉万分的羞辱。
看着一地的血渍,傅子介有些担忧道:“爵爷,这个时候刺激邵荣,是不是有些不好。”
“你怎么看?”朱振扭头看向杨勋。
杨勋无奈的摆摆手,苦笑着说道:“敢刺杀爵爷,杀了便是杀了。要在下看,爵爷此刻应当嚣张的给邵荣写一封信,大肆的指责他刺杀您。”
“杨勋,你出的什么破主意?这不是更加激化矛盾吗?”傅子介恼火的说道。
“不!邵荣要是真的敢现在造反,就不会派人来了。他越是派人来,就越是证明他是个纸老虎,一戳就破。”杨勋冷笑道。
由于朱振、王侃、杨兴三方积极配合,不断骚扰李伯升,让朱元璋的大军士气连带着也提升了不少,速度自然提升了很多。
待到二月末的时候,就已经抵达了衡阳地界。
衡南县外,王侃和杨兴一行人惴惴不安的等待,而朱振直接没来。
当朱元璋的队伍到达衡南县外的时候,朱振放下了手里的信,信是邵荣写来的,语气极其客气,跟朱振说了很多道歉的话,至于范圭的死就此揭过,希望朱振放了刘奇。
朱振面无表情的拿出另外一封信,这是何文辉写的。
朱振跟这位义兄的见面次数并不多,但是朱振却很感激这位兄长,他平日里对待兄弟们照顾颇多不说,便是对自己的女人,也颇有照顾。
这一次更是亲自去了趟军山,帮自己解围,这份恩情着实不小。
朱振将信放下,然后对等待在外面的朱沐英说道:“沐英,你去见国公,就说我患了风寒……”
朱元璋治军极其严厉,见到沐英姗姗来迟,差点儿直接自己拿军棍杖打沐英,吓得沐英直接跪在地上解释。
听闻沐英说朱振病了,朱元璋若有所思,但是还有些担心朱振真的病了,毕竟年纪不大,长途行军,再加上这鬼天气,说病了也真有可能。
“他这风寒染了多久了?他自己可给自己开过药?”
诸将都很震惊的看着朱元璋,国公这么好说话的时候可不多见啊。
按理说沐英应该替朱振向朱元璋表示感谢,但是想到自己临行前,朱振跟其他的兄弟喝酒吃肉,心里就更郁闷了。
最后纠结了半响,知晓义父性情的朱沐英演不下去了,有些颤栗的说道:“朱振他没病。”
“嗯?”
朱元璋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这个嗯表现出他万分的不满。
何文辉立即喊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朱振赶紧滚过来!”
邵荣出现在这里也很苦逼,当时朱元璋在滁州的时候隔三差五的给自己赏赐,等到他出发了,这赏赐也没有断过。
这让邵荣很是得意,也慢慢的放松了警惕。所以一天晚上,再喝了朱元璋犒赏的酒,喝得有些高之后,又玩弄了几个年轻的女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邵荣再醒酒之后,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朱元璋大
军之中。
而赵继祖也在身侧,两个人已经失去了自由。
至于滁州的大军也拿着自己的手令默默的出发了。
而眼下控制自己手下大军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怀远黑太岁常遇春。不过邵荣不肯认命,虽然自己有把柄在朱振手里,但是依然轻飘飘的挑拨了句,“盱眙县男,一路长途跋涉,想必就算不是病了,也有些惫懒,国公不必肆意怪罪他。年轻
人嘛,有傲气很正常。”
朱元璋沉声道:“朱振这臭小子想什么?你天天在他身边最是清楚,给我说。”
沐英面对义父的气势,连大气都不敢喘,有些颤抖的说:“朱振的意思是……朱振的意思是……”
邵荣看着朱沐英一直看着自己,就勃然大怒道:“你看着我做甚?虽然我平日里对盱眙县男颇有照拂,但是这个时候,他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我也帮不了他。”
说完感觉自己作秀不够,邵荣又对朱元璋抱拳道:“国公,都怪我之前对朱振太过于包容,导致他肆无忌惮,卑职有罪。”
好一个过于包容!
朱元璋的表情无比的宁静,“他到底想什么?”
沐英依然看着邵荣,这让邵荣心中有些慌乱,“你看我做甚?”
就在此时,有锦衣卫上前说道:“国公,前些时日盱眙县男抓了邵平章的几个部下,还杀了平章的使者。”
“混账!”朱元璋猛地一拍帅案,喝道:“立刻让朱振滚来见我!”
这算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朱沐英长出了一口气站在一边儿,而再看邵荣,脑门上则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朱元璋大营扎的很靠前,不消半个时辰,朱振就到了。
“盱眙县男……朱振到。”
朱元璋的脸颊抽搐了一下,喝道:“让他在帐外先站半个时辰,反省反省。”
邵荣和赵继祖相对一视,眼中多了几分喜色。国公果然还是要照顾我们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