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姨娘,您好!这是我的师父,他擅长诊治一切疑难杂症,手到擒来,药到病除。小人知道您的身体一向安康,但是听闻你最近要筹备生子,这生孩子可是大事,必须好生保养不是,所谓母凭子贵,我师父绝对能够保您来年生一个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听羽儿在那口若悬河,夸夸其谈,平日里见她寡言少语,今个怎么——虚伪,绝对的虚伪,嬴立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要虚伪的人,见羽儿说完还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暗叫不好,难不成一路被那神经病给感染了。
苏瑾媚眼一挑,不动声色的轻轻一笑。这眉眼与她的母亲极为相似,若不是她长得比一般小伙还要俊俏些,差点被她蒙混过去。她的母亲平日里默不作声,为了达到目的便可不择手段,就像她在离开将军府时,呆滞且傻愣,就是为了早些出去寻她母亲吧,现在转而想要从将军府着手,寻找线索吗?说她聪明吧,有时又傻的离谱,这小小将军府,怎么可能有她母亲的线索,自己若不是顾忌将军一份情谊早早的就去寻找了,哪里用得到呆在这里。
自己早先就曾派人到迷惘之森入口去拦截祭祀的人群,没想到半路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阻截,且无一生还,当自己赶到时,看到遍地的尸首,那场景自己仍旧记忆犹深,残缺不整,血染遍地。凤鸾失踪之前,曾特意叮嘱我看顾好她的,虽然她在玄武阁时,自己多半是不管不问,可是她在自己眼皮底下,还能确保她的安全。那次见她被推入湖,自己并不担心,她早在玄武阁观察过,她能在水下憋气数时,所以并不担心。即使她入得那迷惘之森,自己也相信她必定能够逢凶化吉,即使自己派往迷惘之森的人,无一平安归来,她就是相信,且等待着。收复一下心中的激动,苏瑾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
“哦?你这小子倒是精明嘴巧的很,可是你却又从何听来那不属实的消息,老爷如今老来得子,今个就够他欢欣的啦,我生与不生有什么不一样吗?老爷他开心就好。”
羽儿听其语气中有咄咄逼人的腔调,来者不善呐。“只是,瑾姨娘,你替老爷高兴,未必有人想要你高兴啊,将来若是孤老,难免不觉得遗憾,可是?”羽儿刻意提高音调,含糊的说着。
苏瑾心中忍不住打趣,若是换了别人,怕是她这样威逼利诱早就就范,可偏偏遇到了自己,自己可谓曾打算给那老家伙生上个一男半女。何况自己怕是也没有那个能耐——“说的也是,那你与你的师父就暂且留下吧,我让下人给你收拾一间客房。我还有事,且先行一步。”
“羽儿——你如何知道我医术过人,手到擒来,药到病除,还专治疑难杂症的呢?”见人都走了,嬴立皮笑肉不笑的冲羽儿一笑,讪讪的逼问。
而她却随意一坐,抓起客桌上的糕点就吃,轻轻回道:“我并不知,只是胡诌罢了。”
嬴立听罢挑眉,也是怕是她要自己胡乱的给人开些补药,待到打探出什么拍拍屁股就要走了,哪里诚心给人看病,只不过说起来,那瑾姨娘确实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见她又装作聋哑人一般,自顾自的吃起来,忍不住腹议,也不怕有毒,吃傻了。
“一般毒药对我起不了作用,要不要也来吃点?”羽儿轻巧的说道哦啊,仿佛听到了嬴立的腹议。
确实好吃,比一般的糕点都要爽口许多,这里面许多的调味品竟然是世间很少见的,嬴立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这苏瑾,自己该好好查探一番了。
“你们大胆,这些是瑾姨娘亲手做的,想来给老爷吃的,你们竟敢。”突然冒出来一个翠衫丫鬟,很是面熟,这个应该是自己离开将军府时的那个稍稍小些的丫鬟绿影,果真:“绿影,还不快些将糕点拿来,让瑾姨娘久等,小心了你的屁股。”房外另一个大些的使唤丫鬟大声呵责着,“红烛姐姐,他,他们竟敢——”别磨叽了,快些拿出来。“可是,可是——”
羽儿见她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好心的将糕点递给她,“可是什么呀,还不快出去。我们只不过拿了一两块,看不出来的,还不快去。”
绿影哀叹一声,赶紧端着跑了出去。虽说如此,那糕点一共才五六块啊!
就在羽儿满心欢喜,在将军府上住下时,麻烦又自动送上门来了,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三国这两年来大旱频发,人们都道,轩辕将军府的三小姐,可能并未被迷惘之森的大神接收到,自己逃了出来。一时间三国官府,人间见到十二三岁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要盘查一番。说是要准备巡回轩辕梦儿,重新送回迷惘之森,一时间轩辕将军府成天围满了义愤填膺的人群,纷纷不顾将军府威,前来要人。所幸,这几次还未见到翠兰与那陈嬷嬷,现下只有轩辕婉儿她们三人知道我的长相,见他人的时候自己已经蒙上面纱。好像模糊中遗漏了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最近那苏瑾不知何故总是出门前去上香拜佛,嬴立给她开的补药,却并不见她上心。这样自己要如何下手啊,难道要夜探将军府不成,可是自己武功被封,怎么探?
没了功夫,自己还是能爬树的,半夜悄悄爬上将军府的屋顶,自然要先到苏瑾房顶一探究竟,若是她睡熟了,好再做打算。没想到这竟是一个不眠之夜,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自己怎样都不敢相信,那个名义上的父亲,那么大年纪了,还那么的——威猛,大半夜的,本以为都睡着了,趴在因姨娘屋顶都一个多时辰了,屋里头还是不断的传来,那老色鬼不停的喘息声。自己实在好奇,都说好奇害死猫说的应就是我这种猫。不小心跌落的一瞬间自己感觉这次要完了,并不是怕自己被抓包,而是实在不想遇到这种事。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自己那个平日里看似威武的爹,轩辕将军,他正在那闭着眼,一个劲的朝空荡荡的床上用力摇摆着,嘴里时不时发出投入的声音,连我那么大的跌落声都没有听见。如果猜的没错,他这是种了幻术,那么苏瑾,瑾姨娘呢?
刚刚从敬一娘那出来,就听见一阵吵闹声,“不好了,不好了,小少爷被人劫走了——”随即传来一阵哄闹声。赶忙想要跑回客房,却不巧看见一个黑影抱着一个婴儿朝后院跑去。随即自己身后跟过来一大群家丁,挑着火把,哄吵着追赶自己,羽儿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自己成了刚刚那家伙的替罪羊,这些追着自己不放的家丁眼睛是瞎了吗?没看见我的两手空空吗?来不及多想,奔向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玄武阁。
再次,回来却是被人追赶,走时是被选为祭祀品,回来呗当做偷婴儿的贼,对这个将军府,自己可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除了留有母亲回忆的玄武阁。躲在假山石中的密洞中,仿佛过了好久好久,自己在与母亲躲着猫猫,外面火光摇曳,一点也妨碍不到我观察久违的故居。桂花树,莲花池,还有那些更为茂盛的草,为何那些花儿却枯萎了。终于走了却隐约还能听到门口有人把守。浑浑噩噩回到客房,嬴立也不问我去了哪里,自顾的躺在床上假寐。还是那棵桂花树,还有身上留有幻术的药,自己爬了回来,径直走回铺垫在地上的被褥,感觉比和伊人、幻影一起在迷惘之森时候的床铺还差上一点,树屋子里,自己与伊人他们铺了许多巨怪的皮毛,温暖且舒服。这么错综复杂的事自己也不愿多想,先休息一下再说,作为一个本本分分的药童,好生的跟随在嬴立身边,伺机寻找线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