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陈阮将声音刻意压低了,听着反而有些软软的嗲气,随着温热的吐息,细细痒痒地吹进傅辞清的耳朵里。
傅辞清只觉得心中一惊,如避猛虎般猛得站起身来,动作慌乱,带倒了桌上杯盏。
桌上噼里啪啦倒了一片,陈阮被吓了一跳,望着弹簧一般弹开的傅辞清,十分莫名其妙。
“你这是不信我的演技还是怎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专业的。我还专门设定了一个剧情,你我路上相识,我遇到危难,你英雄救美,所以我和你结伴而行,我的性格设定就是那种温柔的大家闺秀……”
陈阮之前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看综艺节目,可是追了好几期“演员的诞生”,自以为收获颇多,十分具有业余演员的素养,所以非常不乐意自己被傅辞清如此嫌弃。
然而傅辞清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看着还在张牙舞爪喋喋不休阐述自己“故事设定”的陈阮,只觉得耳侧隐隐发烫,似有火燎过一般。
这是一种异常陌生的情绪,傅辞清不知道从何而来,好在很快,这情绪便被因失控而产生恼怒压制下去了。
于是一整个早上,傅辞清都再没有和陈阮说过一句话,那脸黑的,如同陈阮欠了他一万八千两银子一般。
作为当事人的陈阮,却是思索了一早上,也不懂傅辞清为何生气,只能将原因归纳为,自己实在不适合走软萌温婉的大家闺秀路线,刚刚叫一声“辞清哥哥”,把傅辞清给恶心到了。
两人相顾无言,简单填了肚子,便同客栈结了账,准备赶去堂庭山下的试炼之地。
那两匹伴随他们跑了一路的马儿,则被便宜抵押便宜给了客栈老板,临走之时,陈阮还跑去瞅了眼自己那匹红鬃马,怎么的也相处了五六天了,多少有些不舍。
陈阮给马儿喂了一把草料,可惜道:“大花,不能继续带你上山啦,你在这儿好好的那,我交代老板啦,一定给你找匹好看的公马做相公。”
傅辞清冷眼在一旁看着,听到陈阮说的话,眉毛忍不住抽了抽。
做完这些,两人便跟着镇里的大部队往堂庭山去,三五成群的人,都浩浩荡荡往山脚走,让陈阮生出了一种自己这是去踏青的错觉。
“大花是你给那马儿取得名字?”傅辞清忍不住问。
“对啊,怎么了?”陈阮有些不明白傅辞清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之前听你说起过。”傅辞清却是眼神一冷,“那时你还没见过这马。”
很明显傅辞清是觉得自己在有意欺瞒。陈阮觉得自己简直冤枉,捂着脑袋想了半阵,才想起,傅辞清口中的那次,应该说的自己刚被他劫持走那天。
那时自己被他拿树枝戳醒,还以为是大花在扑腾自己,估计是在梦里喊过大花的名字。
“啊,是这样,我这人从小爱养宠物,又不大会取名,养过鱼啊,猫啊,兔子啊,都给它们取名叫大花。”陈阮并没有说出来,连自己小时候养的q宠企鹅,也是叫大花。
傅辞清闻言,眼神从冰冷变为了鄙弃。
估摸着是觉得陈阮的取名品味实在太过奇葩吧。
陈阮挠挠头,觉得自己也很无奈,谁叫自己是取名废呢,大花多好啊,质朴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