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瞑夜，总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呢？
曾经，墨轻言和他短短的接触过一瞬间，那个时候他的手是冰冷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可是那天晚上的瞑夜，身体是暖的，身上的味道却是······兰花香味！
是君离！
一步步把她逼到无处容身之地，一步步让她只能选择他。
一股寒气寒从脚起，让墨轻言浑身发冷，本以为北凉是墨轻言一生中最大的噩梦，想不到突厥王宫简直比北凉皇宫还有可怕。
想想君离那温润如玉的面孔。如今只觉得可怕。
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那是一种轻盈的步伐，空气中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味。墨轻言回过头，发现君离正站在她的身后。
他穿上突厥的服饰，显得那么陌生，可是那么陌生，他却温柔的看着墨轻言。
眼下，墨轻言了解了一切的时候，这种温柔就变成了一种残忍。
“墨儿，这些天你的心情有没有好一些？”
“那天晚上的人是你吧？人就算刻意压低声音，带上面具，但是身上的味道确不会改变。”
“墨儿······我只想得到你而已，所以不忍心看到你在北凉受苦，你在这里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与他纠缠不休，墨儿，人生那么短暂，既然上天给了你重新选择的机会，又何必浪费呢？你的仇，我会帮你报，我希望你以后只有快乐和幸福。”
“快乐？你以为这个强迫会让我快乐？我被满门抄斩，又被人害死，这样的仇恨加在一起，请问我的心还有资格快乐吗？”“墨儿，对不起，从今日开始我会尽力去补偿你，这样好吗？”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我只需要你的尊重，你做的事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墨儿，对不起，我要如何做你才肯原谅我？”
“我们就此别过吧，日后也不再相见！”
“墨儿······你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你留在这里，我不会再来烦你，等我出兵北凉，将南宫云恒绑来你面前，任你处置。这样如何。”
墨轻言摇摇头，“我不想靠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白来的好事，我与你爱不想有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墨轻言转过身，一步一步离他越来越远。而君离站在原地看着墨轻言离开。
突厥和北凉大战在即，也许儿女情长在君离的眼中不足挂齿。
墨轻言走了之后······
“主人，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吗？若她回去跟南宫云恒告密，那我们······只要主人允许，瑞雪这就把她抓回来。”
君离摇了摇头，“随他去吧，过去，我总以为只要自己安排妥当，事情就会顺着自己想的来。可是人非草木，我想知道，如果我和南宫云恒只能活一个，她会选谁。”
“把突厥子民的性命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恐怕······”
“我自有安排。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北凉皇宫。
“你可有新的情报？”
“祁月从突厥王宫走了，似乎和南宫无渊起了争执。”
“很好，你跟着她，将她带回来，毕竟她是朕的女人，不许伤她。”
夜里繁星点点，墨轻言抬头望去，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天地之大，竟没有一个容身之地。
此时，天下雪了。
从前北凉皇宫下雪的时候，南宫云恒背着她踏过宫前的空地。可以如此温柔的人，绝不可能瞬间变得残暴无比。
不知道是墨轻言自欺欺人还是她依旧肯相信他，此时此刻，墨轻言心中竟然对南宫云恒消减了一丝恨意。
可是，她已经逃出了北凉，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条。
突然，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娘娘，陛下命我带您回宫。”
回宫？
这倒是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可南宫云恒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她请回宫？
直接杀了她，不是更好吗？
如果不能回去，大概没有办法查明真相吧。
“好，我跟你回去。”
“娘娘果然识时务，这下就好办了。您请随我来，出了此地，便有皇宫的轿夫在等着您。陛下吩咐了，要我们小心伺候。”
历经几个时辰的颠簸，墨轻言再次回到了北凉皇宫。
“祁月，你知道朕从不会杀有用之人。你可知道自己还有何用？”
“无非是突厥的军机罢了。”
“聪明。你若是肯说实话，朕或许会放过祁家人一条生路，你若是不说，就让祁如山那老家伙和朕一同征战突厥，不知道爱妃意下如何？”
“祁如山把我送进宫无非就是利用我，他死了便死了，与我何干？他并不能威胁到我。”
南宫云恒冷笑一声：“真是有意思，不知为何，朕总觉得你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更冷血了。既然祁家的性命威胁不到你，不如朕现在就下令把他们都杀了，你背叛皇室，背叛朕，株连九族。“
“好啊，反正如今祁家日渐低微，您的江山稳固，并不需要祁家来辅佐。卸磨杀驴的事情，您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墨家不是也被您铲除了吗？”
南宫云恒的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笑，“你提此事作甚，是不是觉得自己横竖都是一死，所以反倒无所畏惧了？朕告诉你，要你死有很多种办法，有一刀下去，有的，则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对于臣妾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皇后娘娘被您剜心取血而死，让人生不如死倒是您的强项。”
“朕，没有杀她。皇后是朕最爱的女人，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去死？那个命令只是掩饰罢了。其实是······”
“其实是什么？”
南宫云恒冷冷的看了一眼墨轻言，“朕为何要告诉你，难道你要用突厥的军机来换?”
墨轻言心中捉摸着，反正到时候也不一定真的要按照实情说，不如将计就计。先以此作为筹码，套出实情，到时候再随机应变，伪造出一张假的军机图。
“没错。”
“看来南宫无渊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