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联盟学院虽然是独立在英国教育体系之外的私立院校,但是却也尊崇英国的传统,研究生的毕业季选择在每年的六月到十月之间。
张俊睿和魏雨庭就读的科系,是在八月份进行论文答辩,那还是说一次性通过,万一出点问题,还得再延后三个月时间。
吴前看着书卷气浓厚的情侣两人,心中十分欣喜,实践与理论是相辅相成的关系,实践检验理论,理论支撑实践,他需要这样的人才。
如果不是碰上这两人,往后吴前可能还要专门去院校或者其他公司挖,现在有送上门的,就不会放走咯。
“看得出,你们好像很在意毕业证书,是吗?”吴前问道。
魏雨庭见男朋友挠头傻笑,有点不好意思表达,她便点了点头,道:“吴先生,我们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是能力为主,可……我们的确挺看重那张文凭的。”
参与白培拉造城计划固然非常的具有吸引力,但张俊睿情侣俩还是很想要拿到建筑联盟学院的毕业证书,含金量高只是一方面,最主要这是对他们这么多年来努力的一种肯定。
“我觉得你们俩完全有毕业的能力,就好比乔帮主、盖茨、扎克伯格这些人,不都是没读完书就开始创业工作了嘛,不是他们能力不够,而是他们的思维高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正常范畴,这很正常。”
吴前笑着道。
张俊睿连连摆手,满脸的不好意思,怎么能拿自己和那三位去比较,简直太夸张啦。
强扭的瓜不甜,吴前知道如果强留两人为自己做事,恐怕根本就起不到好的效果。
“看得出你们的决心,没关系……”吴前看了一眼时间,道:“英国比这里早三个小时,现在伦敦还是下午,我帮你们问问毕业的事情吧。”
说完,吴前在张俊睿和魏雨庭惊愕的目光中打了个电话出去。
“菲米勒,我爸妈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吴老先生和老夫人去爱尔兰岛游玩了,说是打算野营几天,不过您不用担心,有十来人陪同,不会有任何危险。”
趁着吴老板父母出去旅游,菲米勒又请了建筑队伍到加德纳庄园,将之前未完成的活给忙完,这会他正在监工。
了解了一下父母的情况,吴前说起正事,问道:“菲米勒,你知不知道建筑联盟学院?”
“有所了解,是伦敦建筑方面非常有名的院校,如果我没记错,现任院长是布雷特·斯蒂尔。”
菲米勒特别说出院长的名字,证明他的确是有所了解。
吴前点了点头,道:“你拿趣÷阁记一下,张俊睿,魏雨庭,这两人是建筑联盟学院的研究生,我要他们提前从学院毕业,有没有问题?”
“如果是正式的毕业证书,多多少少需要一点成绩,如果只是荣誉证书,没有丝毫问题。”
菲米勒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以吴前如今在英国的名望,尤其是在采购索兰国需要物资时候和英国政府方面签下了好几趣÷阁合同之后,授勋也只是愿不愿意接受的事情而已。
名校的荣誉证书,简直易如反掌,只要想,将吴前挂靠在顶级学府当一个荣誉讲师都没有问题。
但要说正式的文凭,还是需要申请人有点干货的,砸招牌的事情,顶级学府是不会做的。
吴前打了个响指,道:“这样就太好办了,你现在就去联系吧,我让他们把论文发到你的邮箱,相信没有问题。”
说罢,吴前挂断了电话。
从吴前开始打电话一直到结束,张俊睿的手臂就没动过,筷子上还夹着一块炸鸡,他愣愣的看着吴前,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吧嗒。
炸鸡块掉落在桌面,张俊睿表情夸张的道:“吴先生,您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英国居然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英国可不是索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比,说起来还算是老牌的发达国家了。
一个电话就可以搞定顶级名校毕业证书,这绝非普通商人可以办到的事情。
吹嘘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自己上阵,拉波·埃尔坎适时挺身而出,将这份活揽了下来。
“你们在伦敦读书,一定知道哈洛德百货吧,那就是吴名下的产业,你在伦敦喝的水,也是吴名下泰晤士水务公司供给的,还有曼联俱乐部,他也是老板,居然还把我家俱乐部的罗纳尔多抢走了,实在是可恶。”
至于投资牛津大学科研机构的事情,拉波·埃尔坎则不知道,他更不会知道,吴前在英国拥超过百亿英镑的产业,创造了数万就业岗位的同时,居然没有欠下银行一分钱债款。
如今吴前何止是在英国有一定影响力,欧洲许多发达国家,他都有人脉关系。
张俊睿和魏雨庭互望一眼,咕嘟一声吞了口唾沫,他们到此刻方知道,到底遇到了什么级别的大人物,面前那位谈笑风生的同胞,是一位顶级的隐藏富豪。
说是隐藏富豪也不恰当,明面上的产业就已经足够惊人了,为什么福布斯排行榜上不见名字?
因为时候未到……
“吴先生,您这么年轻,您是怎么做到的……天呐,太牛比了!”张俊睿目露敬仰神色问道。
“时也命也……”吴前含糊其辞的回答了一句,接着道:“快点吃饭吧,吃完把资料和论文好好整理一下,然后给我的管家发过去,没准他现在已经和你们的布雷特院长联系上了。”
张俊睿两人不住点头,没想到挨一次抢劫,居然得贵人相助,这种好事简直比电视剧里的桥段还要奇幻。
其实说到底,还是两人有真才实学和肯干的精神,不然也不过是路人而已。
晚间,奥尔·罕文风风火火的赶到宾馆,将一份判决书交给了吴前,虽然吴老板说太阳升起之前就行,他可不敢真的等到第二天早上。
“抢劫、故意伤人,两件罪行加在一起,就三年?”吴前十分不满的看着宣判书。
“吴先生,这已经是最高量刑,毕竟财物的数量总价值只有一千多美元。”
奥尔·罕文小心的解释,说实在话,他的确是按照索兰国当地法律给出了最高的判决,正常来讲,抢一千多美元的财物,也就进去两三个月。
索兰国的各项法律并不是很完善,整个过家只有一所监狱是在哈尔格萨,针对叛乱和海盗方面的罪,很重,但对于国内一些偷抢的量刑,则非常轻。
吴前摇头,道:“奥尔,你弄错了一件事,今天那三人做的事情,怎么能根据抢了多少财物来量刑呢?没抢那么多,是因为张俊睿和魏雨庭身上没带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我们要针对的是罪行,罪行,是行为!那三人在抢劫的过程中蓄意伤害,如果不是我们及时阻止,绝对会造成重伤,甚至死亡,就这样,居然只判三年?”
“人比财物可重要多了,把我们天朝人打成那样,就三年?不可能!至少十五年!”
吴前哗啦一声将判决书摔在茶几上,说道。
奥尔·罕文吓了一大跳,他执政以来,乃至他伯伯执政时期,也就只有对叛乱军阀和长期从事海盗的罪犯量刑超过十五年,这是非常重的判决了。
“吴先生,这……这会不会太重了,这实在是太重了。”
吴前见奥尔·罕文面色十分为难,他示意对方坐下,然后道:“奥尔,在你看来,抢一斤肉和抢一斤黄金是两样完全不同的罪,但在我看来,这两者都是抢劫。”
“我不管那些发达国家关于抢劫如何量刑,但至少在索兰国,抢劫就是重罪,偷窃同样是重罪,还有猥亵、蓄意重伤是重上加重的罪,更不用提强女干和谋杀,无期徒刑和死刑都不为过!”
“不要以为我在夸大其词,你摆正心态回答我,索兰现在国内的社会状态乱不乱?”
奥尔·罕文脸上的表情非常无奈,他比吴前更加清楚索兰国内的情况,一起抢劫案算得了什么嘛,很多事情民不举官不究,发生也就发生了,过去也就过去了,或许都没人知道。
“乱是有些乱,但是比起索国还是要好很多。”
索兰国的情况比起索国的确要好一些,在索国首都,每天都可以听到枪声,死人什么的家常便饭而已,完全的无秩序状态,实在可怕。
吴前笑了笑,道:“这就是你发展索兰国的态度?我的奥老哥,如果你眼睛一直往下看,永远也发展不起来,咱们就不能和好的地方比吗?和瑞士比、和天朝比、和心加坡、冰岛比比,不行吗?”
吴前的话让奥尔·罕文无比的汗颜,那都是些什么神仙国家,索兰国的情况怎么可能和那些国家去做对比,简直让人无地自容。
说着话,吴前拿起一支趣÷阁,然后在判决书的背面写下了十二个字,接着他把判决书递给奥尔·罕文。
“我知道你看不懂这十二字,但你可以学习一下汉语,以后就会明白,我来告诉你,这十二个字用汉语是这么念,‘乱世需用重典,心慈无以谋国’。”
姚昕璐一直坐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看张俊睿情侣整理的第三世界国家的资料,听到吴前这句话,眉角一跳,非常认真的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吴前。
吴前不知道姚昕璐在看他,他对满脸疑惑的奥尔·罕文道:“这句话的大致意思是,世道太乱的情况,需要很重的法典来规范约束,心很仁善的人是不能当国王的!懂了吗?”
前面一句话,奥尔·罕文还能很镇定的听,可后半句,让他心中大惊。
“这是在点我,如果我做得不好,恐怕……”奥尔·罕文心中会意。
他一点都不怀疑吴前有能力将他换成某个其他人,就算吴前自己办不到,在库烈塔的帮助下,简直易如反掌,而库烈塔又有很多方面依赖吴前,说到底还是面前这人操控着局面。
“吴先生,我记住您的话了,我马上回哈尔格萨,一定充分贯彻您的这两句话,相信我。”
奥尔·罕文拍着胸脯打包票,如果能让索兰国走向光明未来,他自己承受委屈又有何妨。
吴前点了点头,起身送奥尔·罕文离开,送别之际叮嘱他天黑要注意路上行车安全。
回到屋,姚昕璐转过身,道:“吴前,你不怕刑罚太严导致反弹吗?”
吴前笑了笑,走到屋角拿起一根弯曲的细木条,然后他使劲将细木条掰直,可一松手,细木条依旧回到了弯曲的状态,变化微乎其微。
姚昕璐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我怎么就忘了毛爷爷教过的道理呢……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
如今索兰国的社会治安情况绝对不容乐观,说是乱世一点都不为过,在这种环境之下想要起立竿见影的效果,可不是依靠唇枪舌剑,而是法律和刑罚,重重的刑罚!
至于会不会施加的压力太大,导致细木条折断,吴前也考虑过,以他对奥尔·罕文的了解,他觉得黑老哥做不到那种程度,完全用不着担心。
“聪明,晚上奖励你。”
吴前笑着捏了一下姚昕璐的脸。
“咳……你先休息,我还有些事情要做,这些资料非常重要,我要抓紧看完。”
姚昕璐看了吴前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所说的奖励是什么,她不需要傻乎乎的问一句。
……
第二天清晨,张俊睿和魏雨庭两人顶着大大的熊猫眼,但神色之间却异常的兴奋,连夜的奋战,终于是将一份不完整的论文排版整理完毕。
吃早餐的时候,吴前接到一个电话,他轻轻嗯了两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张俊睿,魏雨庭,你们俩的论文菲米勒那边已经收到,放心吧,肯定一切顺利,吃过早餐就去休息一下,大型的机械设备和工人已经快到港了,以后还有得是事情要你们忙呢。”
吴前吩咐道,其实他刚才接的电话和菲米勒没有一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