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见到岑心悦,淡淡颔首:“你也在这儿?”
岑心悦微笑:“嗯,教我表妹品酒。【高品质更新】”
秦风目光落到她身后站立的陈婉柔身上,只见她披散着头发,温柔静默,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身纪梵希的服装,设计感很强,却不甚衬她柔美的气质。
“好雅兴。”
“我得带她多体验一下,毕竟多方涉猎,能交到更多朋友。”
他点了点头,也不能冷落了陈婉柔,温和开口:“岑小姐的话挺有道理的,你学得怎样了?”
陈婉柔微露受宠若惊的神色,眼睛一亮,旋即又暗了下去:“我还没有体会到多少,可能是我笨了点……”
秦风道:“你也别太紧张,实际上不喜欢红酒的人很多,是否懂红酒,这并不能判定一个人是否真正高雅。你没必要逼着自己喜欢,不习惯,也只不过是口味问题。如果我不喜欢红酒,它再被宣传得美好,我也不会碰的。”
陈婉柔抿嘴笑了笑:“谢谢你。”
“我还有事,就不聊了,你们继续。”说罢,他又被簇拥进了包厢,想来是一场应酬。
岑心悦微微眯眼,一边带着她回到座位,一边问道:“表妹你不习惯红酒的味道?”
“嗯……”
岑心悦笑了笑,睫毛微垂,遮去眼中的情绪,拿起酒杯又喝了几口,说道:“不喜欢也没关系,风少的话挺有道理的。咱们走吧,去别的地方逛逛。”
陈婉柔乖乖的随她走出会所,进了车里。岑心悦降下司机和后座之间的隔音板,脸上的微笑迅速化为凌厉,修长手指直接捏上她下巴,涂着暗红磨砂甲油的指甲微微陷入了她的皮肉。陈婉柔脸色变了变,露出惊惧的神色:“表姐?”
岑心悦的目光就像一把刀子,缓缓的刮过她的脸颊,刺得人发疼,陈婉柔眼神乱跳,嗫嚅道:“表姐,怎,怎么了?”
岑心悦松开手,冷冷一笑:“小模样其实挺勾人的,这楚楚可怜的气质,是个男人都会觉得心跳。”
陈婉柔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很喜欢风少?”
陈婉柔大惊,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我哪里敢……”
“不敢吗?那刚才你脸红个什么劲?他一对你说话,你笑那么开心做什么?当我眼瞎看不见?”
陈婉柔声音发抖:“表姐,我,我,我不会想什么的,真的,我发誓,我哪一点都不能和你比的,他根本只是对我客套而已,我知道,我不会想不该想的……”
听她语无伦次的说了好一会儿,眼泪扑簌簌往外掉,岑心悦微微眯眼,似笑非笑:“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三姨以前太不懂事了,看到个清俊男人就和他跑了,本来家里是彻底和她断了的,可是外公实在心软,让你回来了。既然你成了大小姐,陈家不会亏了你的,锦衣玉食一样不会少,但是你也要知道,得寸进尺的下场,是很可怜的。”
“我,我真的不会……”陈婉柔抬起手腕擦眼泪,岑心悦喝道,“还拿衣袖擦呢?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手帕买来是给你当摆设的?”
陈婉柔低头找手帕,不敢让岑心悦看到自己眼中的屈辱。听到她的抽噎声,岑心悦不耐烦:“好了好了,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成什么话?”
陈婉柔咬住嘴唇,不敢发声,这个表姐的手段她是见识到了的,若是有违逆,她会受无数零碎折磨,而且,没人会相信她是受了委屈的。
岑心悦不再看她,闭上眼假寐,唇角缓缓勾起。
陈婉柔这样其实不错,伤心了哭,害羞了脸红,不藏情绪,胆子又小,反而好控制,若是太会说话,太能隐忍,反而让她发憷,不能肆意妄为,毕竟,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
秦风听秘书报了行程安排,皱了皱眉:“今儿去城西的览胜开会?问问邓副总的安排,让他替我去吧。”
魏秘书道:“若是几位副总有空,我自然会安排的,可是他们现在要做的事都很要紧。//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顿了顿,又道,“这次应酬来的嘉宾挺多,不能不去,虽然岑心悦在那家酒店当负责人,可是那么多人,她也不能跑来随便招惹。还有……楚小姐也会出席的。”
秦风抿了抿嘴,点头道:“行,我去。”他说罢,揉了揉太阳血,又道,“岑心悦虽然没什么威胁姓了,但是她没明说,我不可能对她怎样,只能这样周`旋。如果她什么時候忍不住了,挑明这件事,反而好办,陈家再厉害,也不能逼陆家的婚,我处理得彻底点,料想那抓着面子不放的陈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让自家外孙女继续痴缠。”
他心里一半喜一半忧,想看到楚维维,可是她的冷待又让他难受,再一想自己前段時间的肆意妄为,他连头都抬不起来,这一切是他自找的不是?
下午开会時,楚维维坐在他身边,听着台上的领导高谈阔论。那些场面上的话空洞无味,挑不出错处,也找不到亮点,让人实在没法专注,再者,重要的消息,他一早就打探好了,来开会不过是走个不得不走的过场而已。身边的女人身上传来优雅的香味,让他想入非非,心猿意马。他微微侧过脸看着她的手,纤长的手指柔若无骨,右手中指关节处有一块小小的凸起,是长期拿炭笔画图抹除的茧,他很想摸一摸,抚慰她长久的辛苦。T7sh。
楚维维早就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可又不好在这种场面发作,只能抿起唇,露出不悦的神情。
发言终于结束,掌声雷动,在另一位领导上去之前,秦风微微靠近她了一些,问道:“手上的伤好了吗?”
楚维维冷冷道:“不劳你费心。”
“等会儿开完会的晚宴,我已经让人安排了,有碳烤生蚝,记得在三亚的時候你吃了很多。这个……你应该是喜欢的吧?”
“昨天修文请我吃过海鲜大餐,点了三份生蚝,已经吃伤了。”
秦风闭了闭眼,深深呼吸,把涌上来的酸苦给压了下去。
晚宴上,他和她坐一桌,烤得肥美多汁的生蚝大受欢迎,她却真的一筷子都没动,只夹了一些青菜,吃了一块紫薯糕,他刚想问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席上有人已经问了:“咦,楚小姐今天胃口不好?”
楚维维嫣然一笑:“怎么会啊,不过我不能多吃,垫一垫肚子,免得低血糖,有个朋友明天要去外地出差,我还得陪他吃个饭践行。”
“原来是有约啊,男的还是女的?”
楚维维眨眼:“男的怎样,女的怎样?”
那人开玩笑:“如果是美女,能捎带我一个不?”
“得了吧,江少不怕你前几日在追上的漂亮嫩模吃醋?”
“嗨,什么追上不追上的,就聊聊天儿……”
另一人打断:“聊天聊到香格里拉酒店去了?”
那人瞪一眼:“我和楚小姐说话,你少插嘴?”
楚维维嫣然道:“只怕要让江少失望了,没有美女,如果你喜欢看男人,那就来。”
有人喷出一口酒,哈哈大笑,又有人道:“哎呀,楚小姐,谁那么幸福啊?告诉个名字。”
“干嘛?”
“我嫉妒,得去扎了他的车泄愤。”
一众人聊得开开心心,秦风的筷子却握紧了,那个所谓朋友,定然是尹修文。她不吃他亲自排了菜单的晚宴,而要去和尹修文吃饭?
楚维维始终没有瞧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接起,压低了声音,但是他就坐她旁边,听得一清二楚:“修文?哦,临時有点事要给领导交代?”
秦风心一松,尹修文要失约了?
“晚两个小時啊?好吧,不过等会儿敲诈死你,没钱留你在餐馆洗盘子抵债。”
他的心又揪起,钝痛难受。
不过……听她刚才说的,尹修文又要出差?希望他别再回来了,直接调离A市吧。可若是真的有决心,距离是问题吗?
楚维维又拿起一个流沙包吃下,算了算,应该能撑到两小時之后,便不再吃东西,只喝茶水。
作为会议所在地的老板,秦风按礼节得一桌桌的敬酒,说些“招待不周,实在抱歉”的场面话,酒店的管理人员也陪在他身后,岑心悦的香水味就在身边飘,让他心烦气躁。饭后有人离去,有人留在酒店继续娱乐,大K厅空了出来,年轻的参会者有的唱歌,有的干脆聚在一起拼酒玩骰子。秦风坐在楚维维旁边,凝视着她漂亮的侧脸,包厢里的灯光迷离而绚丽,她水盈盈的大眼睛染上了这样的光,益发像璀璨的宝石,让他失神。
岑心悦刚才来得晚了一些,秦风身边已经没了位置,她只能坐在一旁伺机而动,一边装出在玩骰子的样子一边打量他,心不在焉,输得一塌糊涂,很快就有了些醉意,秦风的身影在眼里時而模糊時而清晰,她渐渐的觉得有些不对了——他一直没动,没跟着唱歌,也没喝酒,只凝视着一个方向。目光再往远点移动,岑心悦顿時觉得血液飞快往头顶涌,心中疑窦顿生,又不敢确定。
边他个得。楚维维在玩手机,可是身边的男人目光太粘,让她心烦意乱口干舌燥,去拿自己的杯子,可是已经空了,秦风问:“要点什么饮料?酒也有。”
“不必。”她继续低头玩,暗自咬牙,心神不定的情况下,切水果总是切到炸弹,最后实在不耐烦,噌的站起来跑到点歌的地方去了。
岑心悦眯了眯眼,喝了酒之后的她脑子有些热,曾经她想着得循序渐进,伺机而动,毕竟秦风不是好相与的,陆家更是不能得罪的,话一旦被说绝了,她就真没机会了,可是万一秦风真的看上楚维维了,她什么都别想了。楚家陆家的世交关系,就足够让她乖乖闪一边站,更不必说,楚维维本身就比她强。危机就在眼前,她还讲究什么徐徐图之呢?
秦风身边的位置空了,她立刻借口喝多了不想玩,把位置让给一旁另一个对游戏感兴趣的人,径直过去坐到他身边。
秦风顿時一怔,旋即眼里透出一丝阴冷。她坐得太近,腿都挨上了他的腿,他往旁边挪了挪,礼貌却不带感情的问:“岑小姐喝多了?要不去员工休息室躺下吧。”
“没什么,坐坐就好。风少……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那杯果汁吗?”
桌上一大排各色饮料,在灯光下仿佛一个个水晶圆柱体,秦风随意拿了一杯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手掌状似无意的覆在他指尖之上,他立刻抽回手,她差点把杯子掉在腿上,但是里面的果汁溅了出来,落在她米白色的裤子上,晕湿了一片淡绿色的痕迹。
秦风厌恶极了她这装模作样的动作,可她伪装得不错,他不能当面发作,拿出手帕递给她,淡淡道:“拿稳点。”
楚维维仅仅是坐在点歌的地方,此時包厢气氛很high,没人想着唱歌听歌,也不会有人注意她是否点歌。秦风有些失望,他其实很想听听的。
她正玩着手机,尹修文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立刻拿起包往门口走,秦风顿時攥紧了手。岑心悦装成酒醉欲眠的模样,缓缓往他这里靠,他已经忍耐不住,直接起身,她愣了下,睁大双眼:“风少?”
秦风拿起大衣,头也不回走出了包厢,岑心悦咬了咬唇,酒气上头也跟了出去。
走廊铺着绵软的厚地毯,吸走脚步声,楚维维正集中精力和尹修文电话交谈,并未发觉身后急急赶来的人,走进电梯,她按了一楼,电梯门还差个二十厘米就合拢了,一只手忽的伸过来,电梯门感应到了,又重新打开,楚维维看到走进来的秦风,张了张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手,见没被夹坏,心里一松,过了两秒又狠狠的想,怎么不好好的夹他一下呢?
秦风调了调呼吸,柔声道:“维维。”
她低头看手机,不理他,他再喊一句,没回应,咬咬牙,伸手挡在她眼睛和手机屏幕之间。她终于抬起头,面无表情:“你干什么?”
“维维,别不理我。”
她挑了下眉:“哦,我刚才还以为你是太想你的龙猫了,不停呼唤它的名字。”
他被噎了下,一時脑袋短路不知该怎样接话,叮一声,电梯门打开,楚维维径直往外走,他连忙跟上,绕到她前面,说道:“别和尹修文出去,行不行?”
楚维维停住脚步,目光从他头顶扫到脚尖,又从脚尖扫到头顶,最后停驻在他脸色,似笑非笑:“那个,秦风,刚才你伸手拦电梯门那一招真是够迅捷的,以前常这样?”
他不解其意:“只是偶尔。”
“被夹过没有?”
他愣了下,点头。
“被电梯门夹的那次,你一定是伸脑袋进去的吧。”
秦风抿紧嘴,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维维冷冷一笑:“默认了?我就说,你这样的人,脑子一定是被夹过的,和常人不一样。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一起吃饭呢?”说罢她迅速离去,秦风就像被钉在原地一样,隔了好几秒才回过神,赶上前去,却看到尹修文的车闪着尾灯,绝尘而去。
岑心悦看着他走进电梯,可她那高跟鞋没法跑,只能看着电梯下一楼去了。电梯再上来的時候,在底下的楼层停了数次,她几乎要不耐烦了,终于等到电梯,急匆匆的赶了下去,目光远望,正看到秦风怔然站在酒店门口。
她匆匆过去,秦风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她顿時被自己从未见过的清冷慑了一下。
秦风眼里已经透出淡淡的警告之色:“岑小姐,今天已经没什么事了,辛苦你,剩下的收尾工作靠你了,我先回去。”
岑心悦呆呆看着秦风的背影,忽然觉得恐慌之极,径直追了出去,扬声道:“等等,等等。”声音之大,把正在一边忙活的门童,保安之类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此時十二月,A市已经入冬,今年的冬天尤其的冷,一出暖气洋溢的酒店,只穿着套装的岑心悦就冷得打了个哆嗦。秦风一转头,她猛然扎到他怀里汲取温暖,喃喃道:“秦风,我喜欢你好久了,真的……”
“多谢抬爱。”秦风推开她,淡淡道,“不过很抱歉。”
岑心悦咬咬牙,再次想投入他怀里,他迅速的按住她肩膀:“天冷,回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她用力抹了下脸,问道,“是……是不是我太急了点?你喜欢矜持的女人?”
秦风微微一怔,脑海里的回忆开始沸腾起来。曾几何時,那个鲜艳明媚的女人恶狠狠的对他说了句“小心我亲你”,然后真的吻了上来。
楚维维的行为和矜持沾不了边,可是,他当時血液迅速奔流,就像被置于艳阳之下的冰淇淋一样迅速开始融化,心里有种叫窃喜的情绪开始跳舞。
只要真心喜欢,女人是矜持,还是火`辣,又有什么区别?
“没那么复杂,只是我实在对岑小姐产生不了那种感情。”
“你……你怎么这么狠心……”
秦风凝视着她:“岑小姐不必做出那么绝望的模样,其实你的感情挺浅的,不过是觉得我条件很好,你想要罢了。”
“你怎么这么说?”她捂住嘴,美眸圆睁。
秦风轻轻一笑:“让自家兄长以合作的项目来胁迫我,想方设法的把商业机密透出一些,然后又装成力挽狂澜的样子补救,这样的算计,真是一个感情浓得化不开的女人能做的事?女人是舍不得心爱的男人被自己家人为难的,也不会忍心去动他珍爱的事业。别流泪了,你这种情况不过是浅淡的喜欢和不甘心,一个星期就好了。”
“你早知道上次机密泄露?”岑心悦脸色大变。
“我不喜欢被人威胁,你表哥和我打电话,我知道是你推波助澜,提点过你两次,你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我容不得你,你要玩心机,行,自己递上把柄来了,我证据已经收集好,不过是看你外公陈老爷子高龄,不能太伤面子,想让他好好过完年,再处理你的事,现在看来,没必要了。你自己找个理由提交辞呈吧。”
岑心悦嘴唇发抖:“可你这样的男人,谁都琢磨不透,哪个女人敢毫无顾忌一头栽过来?我不使点计策吸引住你,又哪里敢付出全部的心?再说,你我也算门当户对,我带出去也是有面子的,你为什么正眼都不瞧瞧我?”
秦风不说话。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她是谁?”岑心悦顿了顿,眼中透出一丝阴冷,“是楚维维吗?”
秦风心咯噔一跳,女人的报复心强得惊人,而且,习惯姓的不会挑男方下手,而是找无辜的女方。
俗话说,暗箭难防,楚维维虽然聪明,也不能保证躲过岑心悦的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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