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怔了好一下才回过神,心里忽的一甜,不由自主的抚了抚小腹,然而很快她心中的喜悦就消散无踪。Www..Com
她的情况太复杂,不像一般的女人,有了宝宝就能欢快起来的。
怎么会有孩子的?她不是一直定時吃药吗?
如果是避孕药失效,那么孩子是否健康?毕竟这种药强制改变身体的激素水平,自己的身体适合孕育这个孩子吗?如果孩子因为她而先天缺陷,她怎么忍心造这个孽呢?
再说她现在和陆维钧的关系还没有过陆家老爷子那一关,这孩子生下来,只能是个私生子,对他是不是太不负责?
她用力揉了揉脑袋,拿起手机给陆维钧打电话,他挂断,隔了一会儿发了条短信:忙,等等。
于是她焦躁不安的等。
隔了一个小時的样子,陆维钧打来了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她忽然想哭,他先开了口:“小猪,有什么急事吗?”
“我……”她的声音微微的颤。
陆维钧似乎极为疲倦,电话那头传来嘈杂人声,仿佛有人在给他汇报什么,他简略的做了批示,又对她说:“我现在很忙,你是不是一个人寂寞了?要不去找维维或者找海渝聊聊天?我忙完了一定陪你,好不好?”T7sh。
光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精神已经紧张得和绷紧的弦一样,她怔怔道:“啊,那你先忙吧,注意身体。”
他轻轻一笑,挂了电话。
他压力那么大,这样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是等他有心思处理家事的時候再说吧,万一影响了他的清醒,这数个月的辛苦付之东流怎么办?
她茫然的放下手机,走出卧室,下楼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起来,坏蛋正趴在沙发上玩一个糖罐子,罐子里的糖果哗啦啦的响,夹杂着它呼哧呼哧的声音,听起来很热闹,可她却觉得所有声音所有感官都离自己远去,心里不知道是喜还是难受,最后夹杂在一起,化成一种闷闷的感觉。
她坐到沙发上,不小心坐到坏蛋搭下来的尾巴上,大白狗嗷了一声,不满的盯了她一眼,过来舔舔她的手臂和她打了招呼,又自顾自的玩耍去了。佣人准备好了山药牛肉粥,还有几碟精致小菜,其中有一道酸辣白菜丝,清清爽爽,特别合她胃口,她吃了很多,忽的想起“酸儿辣女”的说法,可这菜又酸又辣,她怎么鉴别肚子里的宝宝是男是女呢?
坏蛋上午还一直和她腻歪在一起,下午便欢快的出门,熟门熟路的去找邻居家的那群狗玩了。她彻底安静下来,慢慢理清楚思绪。
孩子的事,等陆维钧忙完了商量,不着急这一天两天。到時候先去体检,如果有问题,就只能先打掉,如果孩子和自己都健康,那么再和陆维钧商量之后的事。
她低头轻轻抚着肚子,恍惚的想,如果胎儿没事,他一定也舍不得打掉这孩子吧?这样的话,她和他的事情怎么算?陆家的压力肯定不会小,她不可能事事都躲在他身后,自己肯定也得承受许多,忧心忡忡的,会不会影响孩子?
不结婚就生下来,孩子的名声不好听,而她呢?会不会被说成是拿孩子逼迫,趁机上位?她自己也罢了,孩子今后会不会听信这些受到伤害?父亲会不会被谣言扰得心神不宁?
这孩子,来得可真不是時候。
她皱紧眉头,可是手一贴上仍然平坦的小腹,她心里就软得发疼,理智让她有些抗拒这次怀孕,可是她本能的爱着这个还是小胚芽的小家伙,她期待ta是健康的,期待自己今后的路很顺利,虽然自知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她为了这个小家伙,她第一次抱有了侥幸的心理。
林若初思忖了很久,不知不觉日影西斜,坏蛋乐滋滋的回来赶晚饭,一身毛湿嗒嗒的,显然是和狗群去湖里逍遥了。林若初被它甩了一身水,皱着眉头去给它洗了澡,吹得蓬蓬松松,又不轻不重的揉着它玩了会儿,它那对漆黑的大眼睛让她想起它还是小狗的時候,她不由得抿嘴笑:“对了,你都是要当爸爸的狗了呢。”
坏蛋呜呜叫了两声,又把头埋进她怀里,鼻尖蹭了蹭她的肚子,很温柔的样子,仿佛知道了她的不同。
“今后你得乖点,我可没精神多管你了哦。【高品质更新】”
“汪?”坏蛋使劲摇着尾巴,做出懂事的样子。
她算了算,宝宝出生的時候,坏蛋的孩子也大了,一大群狗守在婴儿床旁边,就像保镖,很拉风,想到这里,她终于高兴了起来。
两日之后她就要帮陆维钧送文件过去,等事情尘埃落定,她就可以见到陆维钧,告诉他这个消息,她本来就很想他,现在由于有心事,对见面盼望得尤其厉害,这样忐忑了两天,她接到了电话,如预先想的那样带着文件去找陆维钧。车行至中途,又有电话打来,是秦风。
“若初,陆维钧临時有事,不能在约定地点等你,让你把文件先给我,我给他拿过去,你知道的,现在你还不适合出现在会场。”
他的声音温柔优雅,言辞却是客套的,林若初知道他身边可能有萧洛,抿了抿嘴,说道:“好。”
这一出戏,将彻底打击那个女人,也将震慑公司里尚且有二心的人。
她抱着怀里装着文件夹的包包,全身紧绷,对于参与这场谋划,她的兴致已经远不如前,她只想赶紧完了事和陆维钧说孩子的问题。
他和她说了无数次今后生很多孩子,那么,这次怀孕虽然意外,他应该也是高兴的吧,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她揣测着,神游天外,直到车停了一阵她才反应过来。和秦风约的地点已经很近了,但是路却被堵了,她问:“前面怎么了?”
老张道:“不清楚。”
她抬手看了看表,不由得心慌,如果耽搁太久,文件不能及時送到,耽误了竞标可就惨了?
她思忖片刻,对老张道:“张叔,这里离秦风那只有两站路的样子,我走过去吧。”
“也好,路上小心?”
她赶紧下了车,迅速往前赶,到了路口的時候往马路一瞟,只见两辆车相撞,受损不严重,但是车却堵在路口,而且两个司机闹得不可开交,在马路中间骂骂咧咧,还好有交警拉着。
她微微有些疑惑,照理说,有纷争的话,挡路的车会被弄到一边去,吵架的人也会被带到合适的地方问责,怎么交警任由两人在路中间闹腾?
她没空细想,急急赶向往约定地点,路过一条僻静的小道。小道两侧都是有年生的老槐树,枝干粗壮,叶片浓密,很是清凉。这条街行人稀少,安安静静,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响声更添寂静,有车驶来,车速很快,又迅速刹了车,轮胎抱死,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突兀,她不由得扭头一看,车门正好打开,一个男人走出来,她愣了一瞬,忽的全身惊出冷汗,拼尽全力往前跑去。
李汾怎么在?
他不是潜逃了吗,而且进入A市的所有通道都被监控,他是怎么回来的?
她没想多少,心知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赶紧逃离,她一边呼救一边跑,可是李汾跑得更快,行人也很少,而且似乎都吓呆了,没有一个帮忙的,她很快被李汾捉住,想挣扎,脖子一凉,稍稍一动,便有痛楚传来。
李汾在她身后阴恻恻的笑:“林小姐,这是军用匕首,锋利着呢,这漂亮的脖子割坏了可怎么办?”
她心咚咚跳着,和擂鼓一样剧烈,胸腔被心脏击打着,隐隐作痛。
“乖乖的,跟我过来,要不然……”
脖子凉悠悠的,她整个人都冰冷了下来,生存的本能让她停止了无谓的挣扎,被拽向了车里。
车里开着空调,冷气一丝一缕的渗透肌肤,进入骨髓,那么冷,可是林若初额头已经渗出细细的汗珠。她从后镜里看了一眼自己,那脸色苍白如纸,唇色黯淡,脖颈上一条细细的血线,红得刺眼。她颤抖着抬手摸去,伤口不深,血差不多凝固了。
李汾轻轻笑:“回过神了?林小姐,不错不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倒比许多女孩子坚强,怪说不得有那种胆子,敢和陆维钧联手演戏,南山的那个项目,真是被你坑坏了?呵呵,拿情报过来让我麻痹大意,都没有注意去查探内部消息,新政策一发布,整个公司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竞标時像样的标书都没做好,沦为笑柄?”
林若初深深呼吸,竭力想让自己镇定点,可是忽然被袭击,随時有生命之虞,她声音依然又轻又颤,差点咬着舌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反正陆维钧得不到文件了,我真是满意之极,不仅事业受挫,宝贝美人也没了,他会怎样?暴跳如雷?还是直接疯掉?”李汾眯了眯眼,说道,“也对,把林小姐弄哪儿去呢?”
正巧遇上了红灯,李汾停了车,一只手伸过来,抚上她的脸,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胃里发酸,恶心得干呕了一声。他眼中闪过厉色,挥手就扇了她一耳光:“不要脸的婊`子?陪陆维钧那狗的時候不知道多sao,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这一巴掌极狠,林若初嘴角被牙齿磕破,咸腥味蔓延开来,半边脸顿時麻木得失了知觉,不用看就知道,肿了。
林若初心里乱成一团,怎么办?怎么办?陆维钧辛苦这么久,如果事到临头出意外,他会顶多大压力?
她自己呢?李汾不可能轻易放了她,折磨是少不了的,她自己受苦可以忍,可是现在她肚子里有了一条小生命,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鲜血顺着腿往下流的惨状,打了个寒战,脸色益发的惨白了。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副驾门移动,现在是红灯,对,虽然路中间车多,但是都停着的,这里热闹得多,求助也方便。手指一寸一寸的靠近,蓦地用尽全身力气想拉开门,开关却动不了,李汾哈哈大笑:“真有勇气,可是你真把我当傻子,不会锁门的?”
她目光一转,落到控制开关上,李汾却一把揪起她头发左右开弓打得她眼前金星乱冒,她还没回过神,蓦地胸前一凉,低头一看,扣子被一把雪亮的匕首一颗一颗的挑掉。她惊呼出声,护住胸前。
李汾把匕首收回去,发动了车,冷笑道:“下一次遭殃的可不是你的扣子,那么漂亮的,割一个就不美了。”
林若初羞辱得脸颊绯红,死死抓住衣服掩住胸前春色。
“操?特么的今天这交通是怎么回事?那么堵?”李汾用力一拍方向盘,眼中有着濒临疯狂的光芒。
和来去会。林若初稍稍清醒了些,咬了咬牙,目光落在他放在方向盘左侧的匕首上,如果……如果趁他不注意偷袭他,剧痛的時候他必然会来不及去拿匕首,自己抢了匕首再揍他几下,开门逃掉,这样行不行?
她清楚,如果真被李汾带走了,她很可能会被折磨死,而现在想法子反抗,虽然也可能出危险,可是毕竟活着出逃的几率会大很多?
可是,怎么攻其不备呢?她知道该先分散他的注意力,如何分散?李汾这样的人涉黑,心理素质定然不一样,她能得手吗?
她按了按小腹,深深呼吸,眼神渐渐坚定起来,管他的,只能拼了。为她争取活路,也得为宝宝争取一线生机?
她想起曾经看电视里解救人质,就是和罪犯聊天,趁其不备制服对方,她定了定神,问道:“你……你不是逃出A市了吗,你,你怎么回来的?”
李汾瞄了她一眼,冷笑道:“谁说我离开A市了?”
她惊道:“你,不是有记录说你……”
“陆维钧是从警方那儿得到我消息的不是?”
林若初怔了怔,心头忽然一片雪亮:“警方有你的人?”
“真聪明。刑侦大队长可是我过命的兄弟,陆家的背景的确麻烦得很,总是拖着,难免会怀疑过来,到時候我就连累了人家,再说你们防那么死,我想找机会对你和陆维钧动手可不容易,不如让你们放松警惕,否则,你以为我那兄弟会那么容易被抓住,还会招供?我本来就没离开A市过,不过是放个烟雾弹给你们一个安全的假象,就等着你今儿跑出来?”
林若初死死咬着唇,努力把“卑鄙”两字给忍住,忽的又想起一事,盯着他道:“刚才路口的那个车祸,也是你……”
“林小姐真是令人惊叹,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错?我一直跟踪着你的车,让手下导演了一出好戏,要不怎么能把你逼出来呢?要去你和秦风约定的地方,必然会经过那条小路,安安静静我好办事,什么我都算好了,你以为你能逃?”
“是萧洛……”
“那女人以为能利用我,算盘打得很精,我正好用用她提供的资料……”李汾悠然笑道,“陆维钧太忙了,如果他真的费了精力来查询,恐怕早就开始怀疑。天要亡他,没办法。哈哈哈哈哈?”李汾狂妄的大笑,眼睛亮得骇人,“听说他对你动了真心了?啧啧,那种人,一旦迷上一个女人,可真是感天动地的执着,如果他的小美人没了,会怎样?”
林若初羞愤的红潮点点褪去,脸色惨青。
“这么漂亮的妞,我都有点舍不得,我手下估计也舍不得,等会儿好好疼疼你,咱们经验丰富,会让你舒服死的,拍两张照送过去,让陆维钧看看咱们把你照顾得多好?”
林若初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去了。车流又堵住,他停车,拿起匕首,用刀面贴着她的手臂摩擦着,冰冷的寒气刺激得她皮肤起了一颗颗的小疙瘩。
他笑吟吟的看着她恐惧的面容:“林小姐这样楚楚可怜的样子,可真让人心疼啊……”说着,他刀锋一侧,在她手臂划了一条血口子,痛得她惊呼出声,他满意的半眯起眼睛,收回刀子。
“老子因为上次被你们联手坑了,现在活得真特么的窝囊,想了想,有那么多公司同台竞标,我的胜算太小,不成事,就等着投资方撤资,然后等着破产?很好,我过不好,我也不会让你们功成名就过神仙日子?我非得非得一刀一刀把你这个小贱人和陆维钧那狗给切碎?”
林若初浑身发颤,这人是变态,纯粹的变态?
李汾转过脸,随手把匕首放在一边,盯着前面望不到头的车流,咒骂起来。
阳光从挡风玻璃照进来,照得刀锋璀璨耀目,上面的血迹就像红宝石一样,刺激得她眼睛也有些发红。凛冽的寒光让她的心迅速冷却,混乱的大脑里闪过一道白光,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抢过匕首,把刀柄握得死紧,颤声道:“开,开门,放了我?”
李汾眼神一寒,伸手来夺,她慌了,本能的挥手,李汾的手臂顿時被割开,血瞬间渗了出来。他怔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一只手卡住她脖子另一只手来抓她手腕,她脑子嗡的一响,类似切西瓜的噗嗤声传来,李汾哑着嗓子痛呼一声,手上的力度松了下来。
她大脑空白了几秒,目光缓缓下移,落到插在李汾小腹的匕首之上,蓦地尖叫起来。
她刚才情急之下,手腕下沉,直接往下捅了他?
李汾瞪大了眼,面容扭曲得可怕,她瑟缩着往后退,后脑勺接触到了窗玻璃,清醒了一点,抖抖索索的按了副驾门的开关解锁,拉开车门往外跑。
腿很软,每走一步都像踏在棉花上一样,呼吸也凌乱得怕人,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在车流中跌跌撞撞往前跑,还好堵着车,否则她必然已经被碾为尘土,跑了好一阵她觉得胸口凉凉的,低头一看,见衣襟散开,稍稍清醒了一点,用手把衣襟抓在一起。挎包随着她的动作一下一下拍击在她身上,让她想起自己外出的正事——送文件。
她忽然庆幸自己用的是挎包,一直背在身上,不至于在慌乱中落下。
由于交通拥堵,李汾并没有开多远,此处离和秦风约定的会所十分接近。四周行人看到她身上的伤痕,还有衣服上喷溅的血,都唬了一跳,她也没心思关注那些惊恐的目光,用尽全力的奔跑着,心跳快得几乎不能承受,大脑里只有两个念头交错出现:一,她得赶紧把文件送过去,二,李汾是不是死了。
会所门口的守卫见她狼狈不堪的跑来,立刻拦住她,有人察觉她身上的伤,问:“有人追杀?”
她抖得几乎说不出话,一个人赶紧报警,另一个人把她带进门口,从骄阳之下进入冷气充盈的会所,她打了个寒颤,思路清晰了一点,结结巴巴道:“我,我找人,找,找秦风,风少。”说完她才想起自己带了手机,连忙拨过去,很快,侍者换了副表情,恭谨的把她带着上了楼。
秦风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杯矿泉水,扭头想微笑,嘴角刚刚扬起,顿時凝固住。
眼前的女人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手臂上长长一条血口子,衬衣和裙子上沾染了半凝固的鲜血。他大惊,连忙吩咐侍者去拿急救箱,赶上前把已经趋于崩溃的她扶到沙发上坐下,低头仔细查看她的伤口,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怎么成了这样?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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