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糟糕的是,当虚耗到了极致的时候,这军中统计的时候,便只剩下极低的效率,达子将领们将昨晚上的损失统计上来之后,阿姑苏打等人,这才是发现,原来昨天晚上,那些看似无关痛痒的骚扰,竟然让他们损失了两千多士卒!
单单是早上那一次的袭击,就让他们损失了一千来人!
阿姑苏打等人更加的暴躁起来。
天色阴沉的很,湿焖湿焖的天气,让人身上的汗水不停地朝下淌。
就算是驻扎在禺山之上,这空气里也是连一丝风都是没有的!
方极站在中军大帐之前的小院子里,与陈建爱等人仰头看着禺山之上。
睡饱了的方三等人站在两人的身后。
“方二、方三、青五,你们今晚就能官复原职不说,还要赶上方一那小子了!”
方极看着陈建爱不停地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笑嘻嘻的开口道。
“啊!”
方三等人傻眼了,那青五更是弯腰开口道:“主公,末将拜谢主公的厚爱,但是,朝令夕改乃是军中大忌,主公的心情,我等都能理解,但是,还请主公万万不可怜惜我等,否则,怕是军律再也不会被将领们当做一回事啊!”
陈建爱哈哈一笑:“青五,你小子在想些什么呢!”
他开口道:“主公在惩罚你们的时候,就准备让你们继续带着麾下的士卒的,你们以为我这是为你们求情啊,这只是给主公一个台阶,好让主公能够名正言顺的让你们戴罪立功罢了!”
众人再次拜谢方极的厚爱。
陈建爱继续道:“主公的意思是,当在今天,便有大风了?”
方极哈哈一笑:“陈相你看,这雨燕低空飞,这是暴雨来临之前的征兆啊!你们仔细看远处的杨树叶,这反光的颜色是不是要更亮一些?”
众人一看,当真还就是这样的!
方极轻笑道:“这一场暴雨不会小的,现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是暴雨之前有了大风,还是暴雨之中有了大风,若是一边下雨一边刮风,那么我们想要攻克禺山,却是麻烦了很多,但是,这秋季,大都是在雨前刮风的,是以,当在今晚,将领们就要立功了啊!”
方二挠挠头,对着方极道:“主公,那俺就去放火吧!”
他笑嘻嘻的开口道:“就像是当初咱们去狩猎时候的那样,俺一把火,还不是将动物们都赶出来了!”
“你小子啊!”
方极苦笑:“今晚看风向,若是单一的风,那便你去吧,若是乱风,则要四面一起放的!”
……
时间就在三将焦急的等待之中,一点点的走过。
等到下午晚些的时候,便开始起风了。
天色也更加低沉了,天上的云几欲是就要砸在了禺山之上了呢!
陈建爱眼神眯起,东南风!
竟然是东南风!
他想起了一句诗: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想当初,周瑜火烧曹军联营的时候,所借助的正是东风!
今天天上竟然再次刮起了东风!
若是在寻常时候,陈建爱自然是不会惊奇这常见的东风的,但是,此时是什么时候?
这一次,方极的身边只有一万四千军卒,那阿姑苏打的身边,却是足足三万多军卒。
虽然方家军的兵力素质要比阿姑苏打带领的白虎国达子二线部队强得多,但是,兵丁的数量也不是那么好弥补的啊!
按照兵法上面来讲,方极这一次正叫以弱敌强,以寡敌众!
况且更为重要的是,阿姑苏打驻扎在占有地利之势的禺山之上,这在兵法里面,就叫做占有地利。
占据在地利之处,更是有着枪兵悍将的阿姑苏打,相对于方极来说,自然是雄壮的一方。
这与当年的周瑜又是何等相似呢!
陈建爱眼神眯了眯。
……
禺山之上。
今天,阿姑苏打却是强行调拨了一万军卒,下了城头休息去了。
此时,这一万士卒已经清醒过来,虽然他们因为长时间苦战,精神头不是很好,但是,却是有了一战之力!
阿姑苏打决定今天晚上,便要亲自带着这一股生力军,反攻方极的营地!
他相信,只要自己这一次反击之后,方家军在想骚扰自己的时候,就要掂量一二了、!
因为,他们既然能够反击方家军的营地,自然能够埋伏那些骚扰他们的士卒的!
眼见狂风四起,阿姑苏打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就在今天晚上,当狂风掩盖了士卒行进的声响的时候,自己身先士卒,带着儿郎们反攻方家军的营地。
那猝不及防的方家军营地,顿时人仰马翻,慌乱连连了。
暮色越来越重,但是等到天色就要渐晚的时候,这狂风竟然越来越大,渐渐有了风沙走石的感觉了。
方家军也不攻击山顶上的城寨了,城头上的达子们也是抱着膀子缩在了一边。、
风太大了,大的人们眼睛都睁不开了!
中军大帐里。
外面的狂风,清晰的传了进来,甚至人们不得不提高了音量,才能让别人听得到。
方二、方三、青五三人站在大帐之中,他们的脸上全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兴奋。
方极一挥手,对着众将道:“诸位,方二三人前去放火,诸位都做好准备,这一次,我等一战而定遂郡!”
“一战而定!”
诸位将领都是高呼起来。
方极当即道:“方二、方三、青五,你等三人率部在禺山之东,准备柴草,火油等物!”
“喏!”
三人一抱拳,脸上全是兴奋。
方极问了时辰,然后开口道:“卯时三刻一到,立刻给孤点燃了禺山!”
三人接了令,当即出去准备去了。
方极对着余下的众人开口道:“留下五百兵卒,防守大营,其余诸将,分部四周!”
他高声道:“诸位,建功立业就在今晚!”
众将轰然应喏,各自离去准备去了。
方极站在营帐门口,看着渐渐消失在风沙之中的众将,脸上却是有了几许不忍之色。
陈建爱站在方极的一边,他看着方极脸上的不忍之色,很是不解到:“主公,虽然说这白虎国的达子也是人,但是,臣下素来是不将这些人当做人类来看的!”
“彼等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宛若无人之境,更是视我华夏诸民宛若猪狗,动辄便是杀戮,此等禽兽不如之人,便是用世间最残忍的酷刑杀死了,也是罚不抵罪的,今日不过是一场大火,消除了他们的罪业,这对于他们反倒是恩赐了,主公缘何竟然面带不忍呢?”
方极摇摇头。
“陈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他看着陈建爱:“前些天在榆树沟的时候,我等遇上的那王晓光,此人所作的事情,陈相可还记得?”
当初遇上王晓光的时候,就在半个月之前,陈建爱怎么会不认识呢!
他当即道:“臣下自然是记得的,那王晓光正是为了我大龙城而奔波处处,待会精壮的劳力的呢!”
方极轻叹一声:“是啊,现今不但是大龙城,就连小龙城现在都是渐渐的缺少精壮了呢!”
“这都是主公颁行仁政,使得治下百业昌盛,人们都爱在主公治下经商呢!”
陈建爱对方极却是恭维极了。
陈建爱翻遍了自家祖辈记录的手记,绕是被历代祖先称之为贤君的唐夏国初代君主,那曾有了方极本事的千一呢?
陈建爱大拍马屁,方极却是等到陈建爱说了几桶自己的好处之后,才是开口道:“陈老,我大唐的危机就在眼前啊!”
陈建爱一楞,这大唐正是生机勃勃的时候,可以预见,今天的一场大胜就在眼前了,只要这一次消灭了禺山之上的三万兵卒,整个遂郡就对他们敞开了大门!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方极在禺山一把火消灭了白虎国上三万军卒的事情传开了,周围的那些起义军势力,只有对方极敬畏的份,又岂敢与大唐做对了!
到时候,不单单是整个遂郡全郡都将被方极收入囊中,若是运作得当,与周边或是结盟或是联姻,到时候,方极的实力必将扩大数倍!
到时候,唐夏国全境,就在在望了啊!
初秋时节,这到了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天色都还是亮着的呢!
这就是戌时四刻以后了。
酉时三刻的时候,大火如约在禺山山脚燃起了。
此时的风更大了,一阵阵狂风就像是失控了的飓风,直欲将禺山都给吹倒了一般。
风势大到了方三等人在点火的时候,都是艰难了很多,还是有人心生一计,在地上挖了一个坑穴,挡住了狂风之后,在里面点燃了火把,然后用来引火的。
不过刚刚点燃了山火,甚至士卒们还没有将引火点练成了一条线,整个禺山山脚,便化作了一片火海!
狂风之下,这山火蔓延很快,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火势已经成型了!
此时,只要大风不停,就连一般的雨都是难以浇灭这山头的火焰的。
山头上正在躲避狂风的士卒,有人闻到了空气里传来焦糊味,顿时惊诧起来:
“咦,今天伙房做的什么饭食,竟然烧糊了?”
“想得美!”
他旁边一个士卒大胜嗤笑起来:
“昨天晚上,死了那么多人,才弄到了一点点水,你以为他们能够给咱们做饭啊?
我们又不是当官的,能够有了馕使用,最好再给了半壶水,我就心满意足了呢!“
“可不是么,不要像是昨天那样,水都不够喝了,还要被头人们拿去洗漱!”
有人却是刚好撞见了一个头人洗漱的事情,是以便说了出来。
“嘘!”
旁边一个十夫长开口道:“都小点声,你们忘记了昨天那月氏国的事情了吗?”
十夫长轻声道:“那些士卒,今天可是死了一大半呢,都是被派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去了,这就算是活着,怕是也成不了几天了!”
“戚!”
有人惊叹道:“我滴老天爷啊!不过是一场寻常的打架,月氏王不是赦免了他们么,那些当官的就当真这么的心狠!“
“喝!”
十夫长轻笑:“在人家的眼中,咱们算什么了?我可是听说过一件事,你们知道多股浑部落吗?”
多股浑在草原上只是一个中等的部落,是以听过的人不多。
当即有人说了大概的位置,众人这才是对多股浑部落有了一个粗浅的认识。
十夫长开口道:“那多股浑部落,头人有一个女儿,唤作可心虚的,这可心虚,乃是被送到了白塔灯部落里面,给人暖床叠被的同房丫头,这可心虚有一天回国的时候,与多股浑的一伙牧民起了争执,你们知道后来怎么了嘛?”
众人纷纷道:“这可心虚,不过是被送出去的一个和亲工具,和亲之事既然已经达成,这可心虚又颇不受待见,自然是与多股浑无用的。她与牧民比起来,自然是牧民更加重要的!”
“呵呵!”
十夫长冷笑一声:“你们知道个屁!”
他沉声道:“那多股浑的头人,最后竟然杀光了那一伙牧民,以此来给可心虚报仇的!”
“啊!”
众人瞪大了眼睛,难道还能这样吗?
怎么能够这样?
相对于一个女人,牧民才是部族的根本啊!
若是没有了牧民放牧,头人老爷们上哪里去收入赋税,又怎么能够穿金戴银呢!
十夫长只是摇头:“我的亲亲姐姐一家,便是死在了那一次屠杀之中!”
他的脸上全是哀叹:“如此,你们可明白昨晚那些打了百将之人,虽然被月氏王惩罚了,但是,还是被送上最危险地方的原因了吗?”
众人一时不由得有了些戚戚然。
十夫长冷笑一声:“都记住了,我们只是一个小民,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好了,至于军功奖励,朝上爬,还是洗洗睡吧,指不定在你拿到百将之功的刹那,射杀你的箭矢,正是从背后过来的呢?”
众人见到十夫长说了真心话,一时间不由得都有些迷茫。
如此,他们行军打仗还有什么用处呢?
有人不理解,询问道:“老大,那你说,若是想要爬得更高,需要什么条件?”
十夫长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可知道十年前的时候,我就有了成为百夫长的机会了,为什么到了现在,我都还是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吗?”
这,那人怎么能够知道。
十夫长苦笑:“当年我的千夫长曾经问我可有积攒的家业,你们也是知道,我这人一向都是没有余财的,哪里有什么家业哟,再说了,那时候,我年轻气盛,与你们一样,都是相信只要有了军功自然是能够成为百夫长的,是以,便没有多想!”
十夫长苦笑:“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当时只要我给出二三十万枚大钱,就能得到百夫长的实缺,千夫长询问我的意思,正是如此的!”
他的脸上全是落寞,那是他距离百夫长最近的一次啊!
只需要二三十万枚大钱,只要有了这些,他就成为了一个百夫长了啊!
但是,他没有给这些铜钱,是以,当时的军功,就这样浪费了。
面对一众人的叹息,十夫长苦笑道:“这些年来,我在军中爬模滚打,却是发现了一个事情!”
他喟然长叹道:“若想在军中爬的更高,军功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有眼睛,有嘴巴,有手脚!”
“哦?”
众人一楞:“老哥,这又是该怎么说?”
正在谈论的一小波人,却是没有注意到东方的火焰,已经显现出来了,他们依旧在讨论着。
那十夫长开口道:“这所谓的眼睛,就是说你要分出来究竟谁能够成事,然后紧跟着他,记住了,就算是错事,也要跟着他,千万不能忤逆了他,这样等到他爬起来的时候,你就起来了!”
“这有嘴巴,却是说单单有眼力,能够看出谁能成事还不行,你还要会拍马屁,只要迷糊的对方舒服了,你就要比旁人更快的崛起了!”
“这有手脚,却是说的,该出手的时候,钱财一定不能少,一定要上够了银子,这样你投靠的老大才会提拔你!”
十夫长说的却是经验之谈,实际上任何一个社会,都是人情社会,既然是人情社会,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规则的。
想要成功,就必须钻研清楚了各个规则的所在,若是茫然乱撞,只能撞成了一头包。
众人正在哀叹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有人大声喊叫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众人顿时一惊,这城寨,乃是用木头修建的,这些天更是天干物燥的很,此时已经半干了,若是走了水,失火了,那可就惨了!
他们抬头一看,顿时吓蒙了!
只见一道几丈高的火墙,正在飞速的朝着城墙接近。
那火舌绵延一里多,前面的火舌都是快要舔到了城墙了,后面的火舌还在一里多之外呢!
那风越来越大了,这火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横卷了整个禺山的火枪,直接将城寨都是卷了起来。
“卧槽,快走!”
眼见鼻子里都是传来了火焰的热度,甚至都能闻到自己鼻毛烧焦的味道。
十夫长一见到大火起来了,当即一边抓过刚刚被他丢在一边的水壶,一边走一边超身上浇水,嘴里还要招呼自己的几个手下,和他一起走。
这些士卒彼此看了看,又扭头看看不远处正在吆喝的千夫长。
有人选择了跟着十夫长离去,有人却是遵从了千夫长的指挥,正在照着千夫长的指挥,又是挖土又是找水的。
终究千夫长的威望和军规纪律在士卒的心中更高一些,这跟着十夫长离去的却是只有三人。
“老大,老大,我们去哪里?”
有人开口道。
“你们想不想活命?”
十夫长的脸上格外的阴冷。
三人吓了一跳,但是见到眼前的这个老卒说的严厉,下意识的顿时点了点头。
他们都知道十夫长的过往的。
这个老卒,平素都是将军规不放在眼里,小错不断的他,大错却是没有,又加上这人却是一个老卒,虽然军功不咋地,虽然小错一大堆,但是,很多时候,就连千夫长,都是要听取他的意见的。
是以,这个叫做库甫乡越的家伙,却是在军营里滋润的很!
现在,这个家伙都是这样的神情,一想到这里这三个士卒跟着库甫乡越的脚步更紧了三分。
“想要活着,待会就听我的指挥,我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
库甫乡越的脸色格外的狰狞。
“哪怕我让你们砍头人,你们也不能有丝毫的迟疑!”
库甫乡越的脸上,竟然充满了杀气,就像是那地狱里的恶魔一样。
三人吓了一跳,有人哆哆嗦嗦的询问道:“老大,当真要这样吗?”
库甫乡越瞥了这厮一眼:“先说好了,你们不照做,死的只能是你们,我也不可能反身回来救你们的,跟着我,只要你们跟得上,我包你们死不了!”
三人一听这话,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却看到身后那大火已经烧上了城头,甚至烈火让修建城池的木头都是燃烧起来,浓烟也越来越大,渐渐地都是笼罩着了他们!
“都将鼻子给我捂起来!”
库甫乡越一把撕下一边城头上竖立的一个小旗帜,又随手抢了一个军卒的水壶,直接咬掉塞子,将清水全部倒在了旗帜上。
他自顾自的用旗帜包住了口鼻,身后的那个士卒刚要叫唤,就被库甫乡越的凶恶眼神给吓退了。
随手将剩余的大半壶水丢给了身后的一个小卒子,库甫乡越却是加快了步伐。
三人哪里敢像库甫乡越这样,撕毁了城头的旗帜呢!
索性不远处就有一个受伤的士卒,那士卒竟然穿着华夏人的棉布衣服。
三人急忙撕掉了那人身上的衣服,弄湿了之后,捂住了口鼻。
待他们抬头一看,发现库甫乡越已经走得远了。
“喂,你们三个干什么呢!”
有人大声叫喊起来。
三人扭头一看,竟然是一个百夫长,正带着几个士卒朝着三人走来。
他们吓了一跳,想要逃走,却是又害怕军法,吓得不敢动弹了!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月氏王已经下令,所有的士卒都要给我遵守命令,消除大火,这三人竟然敢!”
伴随着这百夫长的开口,他身边如狼似虎的几个军卒已经冲了上来,就要将瑟瑟发抖的三人抓住!
就在这个危机的时候,却见眼前忽然一阵刀光闪过,仔细看去,那百夫长已经被砍掉了脑袋,那冲天的血液,将周围的烟雾都给冲散了!
滚烫的鲜血飚射在了空中,当空浇了那些士卒一脸。
“还他妈不走!”
库甫乡越冲着三人怒喝一声,然后挥手一道匹练一般的刀光闪过,当即将百夫长的随从干掉了两个,干伤了一个。
剩下的两人一见,吓得哭爹喊娘的逃跑了。
三人愣住了,哆哆嗦嗦的开口道:“老大,你,你刚才杀了百夫长……”
库甫乡越也不答话,直接朝着远处跑去。
三人伸手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的鲜血,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开口道:“老大等等我啊!”
“老大,你,你刚才……”
“少他妈废话!”
库甫乡越一脸的凶狠:“老子说了,若想活着,就算是头人站在你面前,也要给老子将刀子挥过去,谁他妈不想活着,只管留下就是!”
库甫乡越恶狠狠的骂着,
三人不敢反抗,只是默默的跟着库甫乡越朝前走。
库甫乡越的嘴里却是骂骂咧咧的:“老子当了十几年的兵了,啥时候带过这么蠢的拖累?”
“真他吗的笨蛋,你边上那是一把华夏人最新的长剑,要比你手中的青铜剑厉害多了,你他吗不捡起来,你犯二啊!”
“你他吗的不丢了手中的石斧,你倒是捡起来那把长弓啊,还有哪壶箭,你个傻逼!”
库甫乡越骂骂咧咧的,大有恨不得踢了这三货几脚的架势。
这三人被骂了,反倒是兴高采烈地,这说明这老大是真心想要带着他们离开的啊!
当下,三人更是跟紧了库甫乡越。
库甫乡越也不停留,只要是见到了水壶,都是让人带上的,就这样,他们不听从沿途一切军官的呼叫,只管朝着西方行进,这一副直冲冲的架势,一时间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有人试图阻拦,迎接他们的则是三人的回头一刀,这三人也是被库甫乡越教能了。
他们也不与士卒纠缠,只管冲着当官的砍杀。
那当官的一时不查,纷纷被四人砍死,剩下的兵卒自然一哄而散的。
待到别的军吏闻声赶来,四人早就没了身影。
库甫乡越带着三人,直接顺着城墙横穿了整个南面。
这一份胆量,倒是让三人忍不住对库甫乡越更加高看起来。
等到四人到了城墙西面的时候,库甫乡越不由分说,只管到了城门洞下。
这个时候,城门洞里只剩下十来个看门的了。
库甫乡越手中拿着自己的令牌,随意的挥舞了一下,冲着城门洞里的众人大吼道:“奉月氏王之命,所有人等立刻去东城防备火势,不得耽误!”
城门洞的十多个士卒正待检查库甫乡越的令牌,却见这个气喘吁吁,更是一身大汗的家伙,竟然朝着一边拐了过去。
城门洞里的众人彼此看了看,脸上却是诧异的很。
“百夫长,这是真的吗?”
“老子哪里知道!”
这百夫长手下的士卒,被接连抽调,此时已经只剩下十几人了。
对于库甫乡越的话语,他那里知道真假呢!
这百夫长伸长了脖子,扭头朝着库甫乡越看去。
但是,那城墙内测的运兵道里,哪里还有库甫乡越一行人的踪迹呢!
“跑得这么快?”
百夫长眨眨眼,这人的性子这么急?
还是这人的命令很急?
“刚才你们看清楚了那人的令牌了吗?”
百夫长询问道。
这……
他们哪里看清楚了哟!
那个急死鬼投胎的家伙,只是将令牌绕了一下,就收了起来,他们哪里能够看清楚了那人的令牌究竟是什么玩意哟!
“百夫长,这,莫不是真的……?”
有人询问道。
百夫长瞪了他一眼,娘的比,老子要是看清楚了还用问你个狗日的哟!
不远处的一个军帐后面,库甫乡越与三个人藏在了军帐的拐角处。
“老大!”
有人小声道:“老大,他们会相信吗?”
“你说咧?”
库甫乡越瞥了那厮一眼,老神在在的开口道:“小子,你要学的还很多里!”
“我告诉你,你只要说的越坚决,走的越迅速,他约会相信的!”
对于这事,库甫乡越可是有着经验的!
这十几年来,他可儿是先后跟了很多老大了,这其中好多部卒都是全军覆没,但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他库甫乡越一个人了!
这里面除了因为当年姐夫一家的惨死,而让库甫乡越对于头人们都有了几分的警惕之外,更多的却是这些年活下来的经验了!
草原上青草密集,一到了秋冬季节的时候,很容易就会爆发了火灾了!
最重要的是,草原上河流不多,一旦遇上了火灾,若是速度慢一点,方向差一点,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但是,他库甫乡越能够好好的活着,除了自己对于危险的敏感之外,还有着这危机时候不顾一切的勇气!
这些年来,死在库甫乡越手里的上司,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
!
就在刚刚,死在他们四个人手中的当官的,有多少呢?
这三人傻乎乎的数不清楚,库甫乡越可是记得清楚的呢!
就在刚刚,那些傻逼一般硬朝上冲的士卒不算,单单是四人砍杀的当官的,就有了27人!
这里面了,光是百将以上的,都有11人,还有一个是千夫长的!
“缩回来!”
库甫乡越眼疾手快,就在城门洞里那百将走出了城门洞的时候,一把拽会了身边正在扭头看的家伙!
“他们相信了!”
库甫乡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