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依愣了愣,想起一些回忆,脸色变得不太自然,说道:“二哥,臣妾刚刚才醒,怎么还睡得着?”
“既是习惯,怎么能说不睡便不睡?”御宇帝起了身来,拉着清依的手“依依是想要朕抱你吗?”
这是在威胁她了,清依虽不满但还是站了起来,御宇帝便含笑牵着她往里走。
御书房有让御宇帝休息的房间,清依上次便在这睡过,御宇帝拉着她进去,便自己脱起衣来。
这本是妃嫔要做的,清依下意识便站在御宇面前,低头为他解腰带。御宇帝把手松开,随她为他脱衣,她垂眉的样子温柔极了,像是在为夫君脱衣的小妻子。
御宇帝忍不住伸手放在她的脸上,皮肤又嫩又滑。清依抬起眼来,蒲扇般的睫毛刷了上来,凤眸美如画,她这双眼生得好看极了,清清纯纯却又魅惑撩人。
清依瞧了他一眼,他眼中满是柔情,像一团火般,灼烧了她的心肺。清依低下头不再看,帮他脱去外衣。
可刚脱完他便将她的手拉住,皓腕凝霜雪,他忍不住拿起来吻了一下。清依往后缩了缩手,美丽的眼看着御宇帝。
“帝都神童……”御宇帝声音低缓,却带着些肃意,让人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你该知……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清依为他脱了衣便想走,却被他拉住手,还说了这么些让她没听懂的话,来而不往非礼也,来往什么?
御宇帝眼角有些笑意,松开她的手,伸手去为她脱外衣。褪至肩下清依才反应过来,皱起柳眉,护着衣服往后退。
御宇帝却并不松手,她的衣服因为她的后退被御宇帝拉高了些,清依蹙着眉行礼道:“陛下,这与礼不合。”
“自然,依依如今这样的确不合。”御宇帝点头同意,责备清依。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
原来他说的往来是指互相脱衣!
“二哥!你……”还未说完便被御宇帝拥在了怀里,恍惚间他便一把扯下她的外衣。
清依穿得多,外衣脱了还有好几层,御宇帝便继续伸手去解,可他这手劲,等脱了她的外衣这些衣服也都不能穿了。
况且,在他怀里任他脱衣,也太……算了!
清依自己动手解衣,而后余光瞧见御宇帝眼角带了一抹笑意,仔细看时他又恢复正经的样子。
脱去外衣的清依,纤腰楚楚如柳枝,肌如冰雪,肤如凝脂,抬眼间,秋波横水。她的身段绝佳,与纤腰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她胸前的鼓鼓的形状。
她褪去外衣已久,御宇帝便这样一直瞧着她,瞧得她不自在,便对御宇帝说道:“二哥,上塌吧。”
御宇帝瞧出了她的不自在,眸中含笑,怕她冷着身子便不再逗她。
“走!”御宇帝把她抱进帐里,清依很快便进了被褥里,御宇帝也随后进来。
他伸手把帐帘放下,然后把清依捞进怀里,软玉温香在怀他紧了紧手,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清依抬头看他,御宇帝眼中透了些疲意,她软下了心来。说是她有午睡的习惯,其实是因为他想睡了,没有休息改了一早上的奏折,肯定累了。
她便不再动,乖巧的躺在御宇帝的怀里,御宇帝见她这样眼柔了柔,忍不住吻了吻她的唇,而后笑道:“依依真好。”
清依垂眉不搭理他,他是真的有些累了,拥着她闭上了眼。清依睡不着,在他怀中躺了许久后,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便打算开溜。
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像坚固极了,她又不能太大力拉开,于是试了很久以后认命的不动了。
御宇帝枕边有几本书,有些凌乱的摆在那,御宇帝在御书房休息时竟也不忘看几眼书,清依不由得觉得他辛苦极了。
她辗转睡不着,便伸手拿了来翻阅,《水经注》、《河防通议》竟然都是一些水利着作。水患一直是非常棘手的问题,泾河及其支流每年都要泛溢几次,御宇帝登位后,泾河主干长时间大范围泛滥甚至改道有十几次,范围波及到其余流域的许多地区,对奉天的经济、政治、军事等诸多方面都产生着重大的影响。清依知道御宇帝一直忧心水利之事,可没想到他连休息时间都在看这方面的书。
想来,这些年瘟疫水患地震,民间有谣言说他非真龙天子,他也不容易。
清依本便略懂些水利之事,天涯子也教了她不少,因此她看起书来吸收得快些。
看着看着清依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睡了下去,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觉得腰酸背痛。
御宇帝已不在身旁,那几本书也回了原位。今天一天都是睡过去的,清依无奈摇摇头,掀被起身,拨开帘帐穿衣。
只是,清依突然觉得胸微疼,脑中像想起了什么,掀了衣往里面看。白晳如玉的浑圆此时有些红紫印在上面,清依又羞又怒。
竟然趁她睡着吃她豆腐,她觉得不对劲,于是在镜前照了照,她的颈下锁骨处也有许多的红紫印。
清依红着脸把衣服提了提,穿好衣便面含怒意的走出去。
顾轩几人正与御宇帝在议事,梅松江一桩贪银案的证人被杀了,得知消息他们便进了宫。
这件事是顾轩在跟着,他有不可推缷的责任,此时跪在地上任御宇帝责罚。
“陛下,证人被杀,梅松江必定察觉到我们在查他了。”贺敬之道。
梅松江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手下奴臣众多。若不是他无军队在手,怕是早就要反了,这几日上朝还动不动便上谏御宇帝立后。
“不过是一桩而已,我们手中的证据足以让梅松江倒下,但是如今打草惊蛇,怕的是他狗急跳墙。”舒怀信道。
“他近来的确常常拜访英王府,陛下,若是英王与梅松江一同造反,这帝都可就彻底大乱了。”
“陛下,臣早便说过,英王不可留!”跪着的顾轩开口,英王手有大军,又是个有异心的,留着是个大祸害。
“陛下登基至今已宽容了英王许多次,如今梅松江权势极大,若是英王与他为伍,后患无穷。”舒怀信又再次劝御宇帝“陛下,英王不可留。”
“英王不会与梅相为伍。”御宇帝道,他十分肯定“这事别再说了。”
“陛下,臣不解,英王为何不会与梅相为伍?”贺敬之问道,他不相信有人会放弃这么大的诱惑,英王与梅松江一起,足以撼动帝位。这也是当时御宇帝纵容梅松江坐大他不解的原因,这么大的隐患,为什么御宇帝觉得不用考虑进去?
“英王看着煞人其实最重正义,梅松江这类伪君子他自小便是看不上的,就算他想要这帝位,他的合作对象也不会是梅松江。”御宇帝道,他向来不喜解释,这一番话便可看出他十分看重贺敬之。
“就算不与梅相为伍,陛下,英王也是个极大的隐患。”顾轩永远不会忘记御宇帝登基那日英王的眼神,那般骇人,仿佛下一秒他便会提刀把殿内所有人都杀光。
“英王要的虽然是帝位,但他并不允许谁伤到奉天根本,梅松江做的许多事都不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舒怀信说道。
贺敬之实在听不懂,舒怀信给了他一个眼神,如今贺敬之也算是自己人,离宫时打算与他去飘香楼坐一坐,把这些都讲给他听。
贺敬之收到了他的提醒,不再说话。
“证人一家全被灭口,陛下,是臣疏忽所致!”顾轩跪得笔直,这件事他内疚极了,证人的孩子才四五岁,没想到他们也没有放过。
“的确是你的疏忽。”不仅没有保护好证人一家,消息还被泄露,如今打草惊蛇。
御宇帝声音冷厉极了,顾轩低着头。
“陛下!”舒怀信替顾轩说话“梅松江多疑,早便有怀疑,就算消息未泄露出去他也会派人灭口。”
“天下无透风之墙,顾兄又不能总顾着这些,说来也是手下不周。”贺敬之也说道,但他们的声音都极轻,因为,上座的御宇帝脸沉了下来。
“监管不周以致证人一家被灭口,原来还算不上有罪?”声音冷厉,王者之威使得贺敬之与舒怀信都跪了下去。
御宇帝赏罚分明,便是对着他们三个,做错了事也不会轻饶。
里屋之内,亭亭走出一个美人来,身段窈窕,凤眸有些迷蒙是初醒的模样。额前的发有些凌乱,竟为她添了些妩媚,肌肤胜雪,容貌绝世,让人不敢多瞧。
美人此时白玉般的额上眉头蹙起,虽不减其美丽,却瞧着让人心疼。
宜贵妃,怎么会从里头出来,瞧着是初醒的样子,陛下竟纵容她至此。三人都如同被雷劈了,不敢置信。
上一秒面如寒冬的御宇帝此时脸上还春,眸中都柔了不少。
清依心中有气,可出来瞧见顾轩三人在,便吓得消了不少。
“依依……过来!”御宇帝唤她,声音温柔极了。
顾轩三人身子抖了抖,这语气与刚才的语气……不过,好处是陛下如今不再那般可怕。
若非他三人在,清依早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御书房,他如今唤她过去,她怎么会过去。
清依在原地行了个礼,语气淡漠:“臣妾告退!”
御宇帝不但未生气反而嘴角扬起弧度,陛下这是在笑?在笑?被贵妃娘娘这般无视为何还能笑出声?
陛下中邪了……
“过来!”御宇帝声音强硬了不少,清依走到一半停了下来,这可是在朝臣面前,她不敢太放肆。
可是,在议事唤妃嫔过去做什么?
“过来!”御宇帝又唤一声,清依心里虽气但也只能走到他跟前去。
御宇帝看她这别扭的样子自然知道她在气什么,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并不知晓如今的语气已经柔成水了“研墨!”
研墨!
顾轩几人纷纷惊住,陛下你这找的什么借口,议事用的又不是笔,研墨做什么?
清依于是站在一旁为他研墨,纤白的手指拿起墨条,另一只手将清水滴入砚面,磨好的墨汁推入砚池,反复研磨。她研磨时将衣袖拉上去些,露出了细白的手腕。宜贵妃认真研墨的样子好看极了,什么叫红袖添香,如今顾轩等人才真正见识到了。
发现被清依迷了心神,顾轩等人惊得低下了头,又看了看陛下,他正瞧着贵妃,幸而没有看见他们方才的眼神。
“退下吧。”御宇帝道。
顾轩等人惊讶的互相对视,都是惊喜的眼神,赶紧行礼退了下去。
宜贵妃,真是好厉害!
见他几人走了,清依又研了一会,然后放下了墨条。
转过头便看见御宇帝正看着她,清依觉得胸前还有些疼,怒气又上了来。她眉头刚蹙御宇帝便把手伸过来想为她舒开,清依向后退了一步,可御宇帝手长,还是放在了她的眉间。
清依于是眉头蹙得更紧,御宇帝坐了过来,轻哄道:“好了,朕错了,不该让你一人睡在里面。”
什么跟什么?
“想朕了是吗?”
想什么想啊?谁想你啊!清依把他的手推开,行礼道:“陛下,臣妾该回宫了,臣妾告退!”
刚行完礼便被他拉进了怀里,清依怒了,伸手把他推开,御宇帝被推到椅的另一边。他低低笑出了声,瞧着愤怒的清依问出口:“依依,你在生什么气?”
“陛下不知道吗?”清依怒声道。
御宇帝极喜欢她怒时的样子,生动极了,此时的她揭开了面具,真实的面对他。
“说来听听。”御宇帝恢复他一惯的样子,像是认真等清依告诉他。
清依怒,瞪了他一眼便起身要走,御宇帝赶紧拉住,哈哈大笑。
他这笑声把御书房外的人都惊住了,陛下竟然笑了,真是太难得了。
“好了好了……”御宇帝拉住她,边笑边哄她:“是朕的错……朕的错……”
清依才不想再与他多说,想甩开他的手,结果他却突然把她的腰揽住,她又跌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