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铃铛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难不成会伤到了付葭月的灵魂么?谢白越想越担忧,突然想到了黑白无常两人留下的牌子,说是如果有事可以拿出来对着牌子直接呼唤他们的姓名,他们就会出现了。
他记得,那个牌子付葭月放到了自己那里。
有些慌忙地从怀中摸出那个玄色木牌子,谢白大声喊了两声:“黑无常,白无常。”
果不其然,一阵熟悉的白光闪过,就听得一个有些抱怨的女声传了过来:“搞什么啊,为什么要把小黑的名头放在我的前面?明明我比小黑要厉害多了!”
小白看了一眼谢白,“咦?阿飘呢?怎么不是她呼唤的我?”小白诧异地说着,目光转移到公主身上。
“你的身体……哎,怎么回事,阿飘的灵魂怎么沉睡了?”
谢白听到这个话,立刻向前,“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沉睡了是什么意思?”
白无常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安慰谢白,只能讲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地告诉谢白:“付葭月的灵魂依旧在她的身体中,”白无常指了指公主,“但是我并不能察觉她的意识,说明她是昏迷过去了的,而且不是自然昏迷,应该是在某些外力的作用下造成的。”
白无常小白看向公主,“付葭月之前发生了什么么?”
公主将突然出现的八王爷,和那一闪而过的铃铛说了出来。白无常摸了摸下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且那个铃铛她也没有听过,无从下手。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黑却是怯怯地拉了拉小白的袖子。
“怎么啦!正烦着呢!付葭月变成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和茶茶交代呀!”
小黑被小白这么一吼,身子下意识抖了一下,但他也看到了付葭月灵魂的沉睡状态,所以眼中满是担忧,“不是的,我想说的是,我好像知道那个铃铛是什么。”
在场几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到了黑无常小黑身上。
黑无常小黑没有被这么多目光同时注视着过,说话声音都带着颤抖,“我……我在冥王的书房的……一……一本书当中见过,说的是碎魂玲,可以将身体中的灵魂锁住,陷入沉睡中,一般是用来对付那些残暴的凶兽,可以很好的控制凶兽的凶性,渐渐磨化它们的心智……”
黑无常小黑虽然一开始还有些结巴,但是越说越顺利,但是在说到锁魂铃的作用时,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是了解到这个法器总在付葭月身上的后果。
谢白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公主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那个锁魂铃的效果可以转移么?我不是个付葭月共用一个身体么?为什么锁住的灵魂不是我的,而是她的?”
小黑先是被公主的话给惊吓到了,然后听到了她的疑惑,想了一下,慢慢说到,“锁魂铃作用的效果只会在当时身体的拥有者身上,毕竟像你和付葭月一样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还是少数,所以那个法器锁魂铃锁定的也就是付葭月的灵魂。转移的话应该是不可以的,我在那本书上并没有看到这种说法,而且……而且也没有写解法……”
所有人都沉默了,而花坛的另一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白色身影。
确实卢天策。
卢天策在他寻找的那个方向顺利找到了凡凡,守卫凡凡的人手不多,但也不在少数。
凡凡躺在床榻上安静的熟睡着,雪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他所在的房间摆饰都不错,表面上看来并没有收到什么迫害,就是不知道身体什么样了。
所幸他是灵魂体,并没有人能够看到他,关键是怎样避开一直守着凡凡的人将凡凡转移出去,毕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大变活人,那样一来如果引起守卫的注意,多安排人手的话,他担心会影响到谢白和付葭月。
所以他先在凡凡身边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服用了一些安眠的药物睡过去了儿子,他放下了心。幸好凡凡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他那个妹妹付葭月一定会很伤心的。
为了更方便带出凡凡,不引起别人注意,他一直等到了侍卫换班的时间。趁着那个时候带着凡凡走了出来,所以才姗姗来迟。
卢天策看到花坛中间站着的人,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敏感地察觉到付葭月身体中的灵魂换了一个人,已经变成了公主。因为她正一脸的焦急。
谢白看到卢天策手中抱着的凡凡,心中稍微有了点安慰,幸好凡凡救了出来,可救出了凡凡的同时付葭月却陷入了昏迷……
“怎么了?”卢天策看到谢白几人同样的一脸担忧,也知道是付葭月出了事情,脸上神情也是一变,整个人变得严肃了起来。
谢白和公主都没心情再为卢天策解释一遍,白无常左看看,右看看,只能为卢天策解释了一下,毕竟是冥王茶茶喜欢的人,还是不要怠慢了比较好。
“锁魂铃?”卢天策在白无常提到锁魂铃的时候神情一僵,明显是认识这件法器的。
“是的,你认识?”白无常有些惊讶,小黑知道是因为小黑经常在茶茶的书房里面看书,机缘巧合之下才看到了讲解锁魂铃的一段,而卢天策虽然是冥王茶茶喜欢的人,可他在之前只是个凡人,他是怎么了解到的?
卢天策难得没了温和的微笑,“我在八王爷手下做卧底的时候听过他手下一个做法的法师提到过,因为那个锁魂铃用到正常人身上,那个人会沉睡很久,有可能醒不来,也有可能醒来时已经失了神智……因为八王爷以前想用在老皇帝身上,所以派人寻找了很长时间,”卢天策抿住嘴唇,“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提起过,我以为他寻找不到,已经死心,放弃了,没想到……看来他是一直都没有放弃,而且被他给找到了。”卢天策说这个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颓然,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可以安全地唤醒付葭月。
谢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真的没有让她恢复的方法么?”谢白挨个看过去,想发现一丝希望。
白无常不忍地移开了目光,毕竟是相处了很久的阿飘,怎么会不难过?“我可以帮你把茶茶带过来一下,如果茶茶都没有办法……那可能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白无常空手在身前画了一个手势,一阵白光冲向了天边,不一会儿,原地升起同黑无常和白无常出现的一样的白色光芒。
光芒散去,依旧一身玄衣的茶茶同一身白衣的李白出现了。
“参见吾王。”白无常和黑无常一同向茶茶行礼。
茶茶没有管这些,她在来的时候已经从白无常传递过去的符咒中了解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所以直接分出一丝冥力到了公主的身上。
因为之前传输过大量冥力给付葭月的原因,付葭月的身体对茶茶的冥力没有一丝排斥,反而有些亲近茶茶的冥力。
冥力缓缓地探了进去,在付葭月的身体中流走,茶茶认真寻找着付葭月灵魂沉睡的地方。
这是一件很费精力很费时间的事情,茶茶的额头上滑下一滴汗水。一旁拿着扇子在一旁装花瓶挺自得其乐的李白却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来,从袖口中拿出一条丝帕,为茶茶擦拭着汗水。
茶茶专心致志地寻找着付葭月的灵魂,周围的一切都没有留意到。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谢白脸上的神情越来越难看,卢天策的脸色也淡了下来,满眼的都是担忧。就连黑无常还有白无常也都收起了一贯打趣的口吻和语气,静静地看着茶茶的动作,担心额外的声音会打扰到茶茶还布下了一个结界。
卢天策带走的凡凡依旧在他怀抱中沉睡着,但八王爷的人手却是发现了凡凡的失踪。大批的人马在寻找着凡凡,府中到处都是急急忙忙进进出出的侍卫和侍从。
卢天策见状,担心会有人发现他们的行踪,索性同样扔出了一个结界,施了个障眼法,将他们几人给隐藏了起来。
终于,茶茶的脸上带出了一点笑意,显然是找到了付葭月的灵魂了。可紧接着的下一秒,茶茶脸色一白,整个人如同受到极大的痛苦般跌落在地上。
李白吓了一跳,连忙将茶茶搀扶了起来,茶茶脸色苍白地不像样子,“付葭月的灵魂已经沉睡过去了,我没有把握能够唤醒她,而且那个锁魂铃的效果还没有散去,它会主动攻击人……咳咳……”
谢白眉头紧皱,担忧的很,而公主在刚刚茶茶探查付葭月灵魂的前一段时间还没有什么反应,觉得茶茶的魂力很舒服,可就在刚刚,她也清楚地感觉到了锁魂铃发动的那股攻击,身体中一阵疼痛,脸色也不是很好。
卢天策神情罕见的呆滞,茶茶却不敢去看他一眼,将自己整个人都窝在李白的怀中,“我需要一段时间之后才能有足够的把握去试一试,现在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和把握保证在试探的同时不伤害付葭月的灵魂,所以,这段时间……”茶茶看了一下公主有些痛苦的模样,一阵柔和的白光飘了过去,缓缓落在了公主身上。
公主紧皱的没有缓缓舒展了开来。
“这段时间就正好让公主出来待着吧,你们不是正好要对付八王爷了么?”茶茶探出了头,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八王爷的这个据点中有很多他的军事安排,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先寻找一下对你们有用的东西,然后就可以毁掉这里的,我会……”茶茶顿了顿,“黑无常白无常可以帮你们做到,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等我有把握我会亲自来找你们,现在付葭月的灵魂暂时还不会发生什么事情的。”
茶茶看向了一直没有开口的谢白,谢白听到茶茶刚刚说的话,心下稍安,“那样会对你有什么伤害么?”
茶茶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得意,“怎么可能!我可是冥王茶茶呢!别说这么多废话了,你们赶紧动作吧,我也有事,先走一步了。”
谢白听茶茶这样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任由李白和茶茶如同来时候的样子消失了踪影。
谢白走到公主面前,“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要为你完成心愿,之前还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你到外边,现在倒是阴差阳错地成了,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公主点头,直到谢白这也是为自己好。
卢天策看着谢白和公主,没有说话。
倒是一旁的黑无常在偷偷和白无常说悄悄话。
“喂,那个,小白,茶茶的脸色好差啊,她最近怎么了?”小黑怯生生地问着白无常小白。
小白似乎看了一眼卢天策,又似乎并没有看,“茶茶她之前救付葭月,丧失了大量冥力,最近冥界又不断有想要代替明早个的人,所以她的冥力一直不能恢复,虽然有李白给她的那个冥力凝聚而成的药丸,可那毕竟只有一粒,而且刚刚茶茶又被锁魂铃中伤了,所以脸色才会越来越差吧……”白无常悠悠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
黑无常小黑一边听一边点头,知道白无常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有些不明白小白为什么说话变得这么啰嗦,但这还是无法阻止他对小白的崇拜。
小黑睁着一双星星眼看着小白,小白心中得意,揉了揉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黑的头,“怎么样?我厉害吧?”
“嗯嗯嗯。小白最厉害了!”小黑不断地点头,眼中的神情认真地不像话。
小白被小黑的神情看的有些害羞,但她又不想在小黑面前丢了自己一向霸气侧漏形象的面子,“你也很厉害呀!你还知道锁魂铃!”小白拍了拍小黑的肩膀,“不愧是我白无常小白看上的人!”
小黑脸腾地红了一大片,连看着小白得罪勇气都没有了,只能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不停地打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