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春夏秋冬是林皇后养的四个男宠,美其名曰京城四大美男。
33她却是也不知道缘何皇帝老头竟是会容忍到这般天地,问绿篱,也只道是这次离家出走后,林皇后身边便多了这四个粉雕玉琢的可人儿。
当下却也是没兴趣管他们两老夫妻之间的闲事,总归着加了这四个美男,再去搜罗些,俊男坊开张便是有噱头了,想来闻名于江湖便是指日可待了。
自然,在这男权至上的年代,长公主明目张胆地开客栈找美男是会令天下人咋舌的。
而俊男坊,“俊”、“男”二字,她不过换套男装,梳个男发,便也是轻易摘得,也有自信不被人认出,再随便取个名号,倒也容易。
不过,难就难在,若是想真正地为江湖所震惊,所流传。恐怕一般的美男还是不够的,最好要是在江湖、朝堂之中有不小的声望,亦或是知名度很高的。
而江湖中人,她自然是不认识。要论又有声望又是美男的也便是在她身边的这几位了。
然则……
当下,付葭月却是头疼不已。
原来筹划这件事还是这般地不易,当下虽得了个准头,却不过仅仅是个开头,当下一大堆的事却仍需她一人筹谋呢。
思及自此,付葭月一个激灵从床上跳起,朝着桌子旁撑着下巴瞌睡的绿篱道:“绿篱!”
当下绿篱猛地惊起,四处转头寻着声音道:“公主,公主,你又怎么了?”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耷拉着声音道:“这边啊!”
闻言,绿篱扶了扶有些松散的发簪,忙转过了身。
只听得付葭月打了个响指,道:“换个男装,今日带你出门兜风。”
绿篱一时以为自己听岔了声,不可置信道:“真的吗?”
“你若是迟于我收拾好,我说变卦也是不一定的。”
于是,一口一个“公主你慢点”的绿篱,终于是在无限的压力下,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了自己。
也不是付葭月真想带着这个拖油瓶,却是去个拍卖场,像他这样贵家公子哥的打扮,总要带个书童撑撑场面。
虽然,这个书童怎么看都是有些蠢笨,但也是凑合。
也不能真就带个侍卫去吧?她是去做买卖的,不是去打架的。
有了舞阳公主这个令牌,一路上简直是畅通无阻。
出了宫门,便是带着绿篱骑上了一匹上等的小红枣马,朝着京城中最大的拍卖场所——鉴宝阁飞驰而去。
一下马,绿篱便是被眼前这豪华奢靡,周遭尽是抹着金粉,挂着金条的建筑给惊讶地合不住了下巴。
“公,公主,这地方竟是比皇宫来的都奢华。”
“待会还有更好玩的,你只管闭上你的嘴,看便是了。待会要是敢多说一句话,便等着一辈子呆在宫中,再不带你出来了。”
说着付葭月便是将手中的一包核桃酥丢给了绿篱,随即潇洒地将双手背于身后,朝大门处走去。
“呜呜——”绿篱赶忙一手接过核桃酥,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唇,嘴中含糊间忙抬脚跟上了。
然则,守门的两人却是将刀身一交叉,挡在付葭月身前道:“阁下请出示邀请函。”
付葭月皱眉:“还要邀请函?”
两人从未见过这般无知之人,当下看着付葭月的衣着样貌,已是知晓来人恐怕身份不凡,其中一人便也耐心解释道:“阁下却莫要开玩笑了。这出入鉴宝阁的,不是高官达贵,便是江湖中的有名之士,随便说出一个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只有这般人才能得到阁主的邀请函的。”
付葭月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挑眉道:“哦?我却不知我的身份却是不够高贵,竟是未得到阁主的邀约了。”
话语间已是有了些寒意。
而绿篱此刻也是争气,挺直了腰板站在付葭月的身后,也是一脸严肃地盯着两人。
那人背后一凉,更是恭敬道:“阁中规矩一向如此,你看,阁下不妨出示身份,待我等去和阁主禀报一声如何?”
“也罢。”付葭月冷笑一声,便是随手接下腰间的令牌丢向他。
当下见着令牌上写的一个“氿”字,那人额角更是沁出了丝丝冷汗,声音已是有些打颤:“大,大皇……”
“嗯?”
寒眸直视那人,那人连忙噤了声。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下也是强压下了心头的震惊,恭敬地又是朝付葭月施了一礼道:“阁下稍等片刻。”
随即,便是带着令牌朝里间走去。
当下见着另一人目光并不在她二人身上,绿篱忍不住凑近了付葭月,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公主,你怎么会有大皇子……”
转头,一记寒光,便是立刻再度闭上了嘴。
守门人耳朵稍稍一动,面上却无丝毫的异常。
鉴宝阁,只招待男客!
此时,却只见那人于里间走了出来,归还了令牌后,领路道:“阁下里边请,阁主专门为你准备了间二楼雅房。”
闻言,付葭月也知稍稍点了点头示意,便是跟上。
付朝大皇子,未来最有可能的储君,就算他这阁主有再大的人脉、势力,都是远远不及的,自是要好好招待了。
来时,她也是好好了解了一番这鉴宝阁。
只说这鉴宝阁,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只要是值钱的,倒卖价值大的,就算来路不干净,都是一应收纳的。然后再以拍卖的形式,换了个名头,转卖给自认为清高的达官贵族与江湖名士,不过一个转手间便是赚得盆满钵满。
而据说,这位阁主的势力极大,却是连官府都是顾忌,惧怕的。
不过仅是求财,并不会扰到朝纲,官府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鉴宝阁却只是近些年才崛起的,第一次拍卖便是请到了朝堂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于是,几乎是一夜间,鉴宝阁便是闻名于江湖与权贵之间。
好奇害死猫,话虽这么说,却仍有人想去挑战一番,查出这神秘阁主的身份,却不是无功而返,便是去者从此再没了音讯。
于是乎,便也逐渐没人敢去挑战阁主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