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养心殿,永琪、福尔康和福尔泰都满脸得意的看着永璂;永璂完全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怎么说自己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走到乾隆面前行礼:“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永璂见过五哥,五哥吉祥。”
在养心殿,福尔康、福尔泰也不敢张扬,也在乾隆让永璂站起来之后,马上行礼:“臣见过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吉祥。”永璂手一抬:“起来吧。”然后扭过头看乾隆:“不知皇阿玛找儿臣何事。”
碍于乾隆在这里,福尔康和福尔泰也不敢造次,在乾隆让永琪起来之后,他们也主动行礼:“臣参见十二阿哥,十二阿哥吉祥。”“起来吧。”永璂让两人起来,看着在场除乾隆外的其他三个人:“五哥真的是好巧啊,刚刚与弟弟我在御花园也巧遇过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见面啊。”
“皇阿玛——”永琪声音大得讲听得糊里糊涂的乾隆吓了一大跳;可毕竟是帝王,就算吓了一大跳也不会明显的表示出来;心中对永琪有些不满,可是永琪却丝毫没有看见乾隆的脸色:“皇阿玛——您一定要为儿臣和尔康、尔泰做主啊!”
乾隆这才想起刚刚永琪和福家两个儿子几乎是声泪俱下的控诉,说永璂和永琰怎么怎么不尊重他们啦,说什么永璂和永琰不懂得尊重兄长啦,反正只要是坏话,他们都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还说什么十二娇纵惯了,因为自己受宠就在他面前横行霸道的,把乾隆听得那是一愣一愣的——和十二相处那么久,他还真没发现十二是这样的人。
“永璂啊,听永琪说,你和永琰在御花园里横行霸道啊?是么?”乾隆知道不能听信片面之词,而且他心中也是相信十二不是这样的人,但是表面功夫必须做到位了;永璂倒是也不恼,歪了歪头,看着乾隆的眼睛:“皇阿玛,那你认为呢?”
“皇阿玛!您不要听信十二的谗言啊!”永琪看到乾隆的表情,知道乾隆八成是要帮永璂说话了,马上开口阻止;乾隆看到永琪的模样,也懒得问永琪,转头问永璂:“永璂啊,御花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回皇阿玛,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永璂看天色不错,太阳也挺大的,就想带着十五弟去御花园赏赏花,教教永琰走路,可是突然就碰见五哥和福尔康福尔泰了;永璂和永琰就去给五哥请安;给五哥请完安之后,福尔康和福尔泰也给儿臣请了安;但是他们没有给永琰请安,永琰就不乐意了,就问儿臣,为什么这两个奴才不给自己请安。然后五哥就跟儿臣嚷嚷着什么,福尔康和福尔泰是他的兄弟,不是什么么奴才,还把永琰给弄哭了。然后儿臣就给五哥和福尔康福尔泰说了一些道理。皇阿玛,就是这样。”
“皇阿玛!您听听您听听!十五弟竟然说尔康和尔泰是奴才!皇阿玛!尔康和尔泰可是儿臣的兄弟!怎么能被说成是奴才呢!”永琪向乾隆控诉着,还不忘阿谀奉承几句:“皇阿玛你是那么善良,那么美好,那么理解我们,一定会懂的,对吗?”
“五哥可真是说笑了啊!”永璂嘴边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福尔康福尔泰是五哥的兄弟?五哥你可要知道,你是爱新觉罗家的人,是皇族;而福尔康福尔泰只是个包衣奴才而已,五哥,你堂堂一个皇阿哥竟然和包衣奴才称兄道弟,你把兄弟姐妹们置于何处?你把皇阿玛置于何处?你把皇室颜面置于何处!”
永璂是故意这么说的,尽量把事情往大了说,果然,永琪被激怒了:“爱新觉罗永璂!你张口闭口的说尔康尔泰是包衣奴才是什么意思?他们是我的兄弟!难道你要说我也是奴才吗?皇阿玛!您看!永璂竟然说尔康和尔泰是奴才!皇阿玛!你可要为了尔泰尔泰做主啊!一定要让永璂跟尔康还有尔泰道歉!”
“永琪,你给朕闭嘴!”乾隆看到永琪的模样,没由来的一阵烦躁,朝永琪呵斥。永琪也被乾隆的话吓了一大跳,然后跪到了乾隆身侧:“皇阿玛,您怎么能这么吼儿臣呢?儿臣有错么?您不是一直说把尔康和尔泰当成亲生儿子吗?皇阿玛,您怎么现在说话不算话了呢?”
“永琪,朕让你闭嘴,你听不懂么?”乾隆觉得这个老五的嗓门还真是大;“皇上,请听臣说一句。”福尔康到前面拱起手:“皇上,您不能听信十二阿哥的片面之词;有句话说的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十二阿哥已经多次对臣和尔泰语言侮辱了,皇上,您可要秉公办事啊!公正处理啊!”
“与其说是十二阿哥语言侮辱,倒不如说是永璂跟你们说了一个事实,难道你们不是包衣奴才么?难道你们还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么?依朕看来,你们才是没上没下的那个!”看着面前几个人震惊的眼神,乾隆慢慢地吐出了这句话:“还敢让永璂跟你们道歉?永琪,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让朕的嫡子给两个奴才道歉了?”
“皇阿玛……可是……”永琪正打算说什么,但是被乾隆果断打断了:“好了!永琪,你就在景阳宫抄宫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出宫;福尔泰割去伴读一职,福尔康降为三等侍卫。”看着三个人欲言又止的模样,乾隆大手一挥:“好了,你们三个可以下去了。”
等到三个人离开之后,乾隆把永璂拉到旁边来,永璂盯着乾隆的眼睛:“皇阿玛,你为什么相信我呢?你就不怕儿臣是在骗你么?”乾隆看到永璂这么问他,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只要你让朕相信,朕就相信。朕永远都会相信你的。”
【骗人。】永璂在心里这么说,可是脸上却没有表达出来。“谢皇阿玛如此信任儿臣。”永璂站起来:“皇阿玛如果没事的话,永璂就先离开了,刚刚吴公公来找永璂,让皇额娘担心了,永璂先去坤宁宫和皇额娘跟皇额娘请个安。”
乾隆也不应声,就看着永璂的脸,直到永璂觉得乾隆不会答应了,乾隆才挥挥手:“去吧,晚膳来养心殿用。”“儿臣告退。”永璂弯着腰离开了养心殿,乾隆今天的举动很奇怪,永璂一边揉着腰一边想;刚刚腰弯的有些久了,有点酸。
乾隆看着渐渐关上的门,眼睛里酝酿着不知道的情绪:“吴书来。”我们可怜的吴公公尽管已经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但是还是被皇上给叫住了:“奴才在。”乾隆闭着眼睛,头昂着,靠在龙椅上:“你说永璂是不是讨厌朕?”
“皇上何出此言?”吴书来被皇上问得一愣,皇上今天是怎么了?突然问他这种问题。乾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只是他觉得,永璂好像很讨厌他一样,不信任他,包括今天,虽然不明显,但是他还是感觉到了永璂的紧张。
“你别问朕为什么说这话,你就回答永璂是不是讨厌朕。”乾隆不会让吴书来知道自己的想法;“皇上此言差矣,奴才觉得皇上八成是多虑了,奴才从来没有见过皇上像疼爱十二阿哥一样疼爱任何一个人,皇上对十二阿哥这么好,十二阿哥没有理由讨厌皇上不是么?皇上您可不要自寻烦恼啊。”
“朕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乾隆想要一个人静一下,让吴书来先出去。自己在想着那些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他的确一直在逃避,逃避心理的想法,但是骗得过别人也骗不过自己,就算心底里再说自己并不在意十二,对十二只是父子之情;可是心底的感受……
第一次在御花园看见永璂的那种隐隐的惊艳……和永璂第一次共眠的那种抑制不住的欲丶望……拥抱永璂的时候,心底里涌上来的那一阵愉悦……甚至上一次在街上拉永璂手时,自己竟然还会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心跳加速……
难道说,这种感情……“不可能!”乾隆心情烦躁的把案桌上的东西全部砸在了地上;朕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有这种不应该出现的感情呢?不可能!不可能!尽管这么告诉自己,但是乾隆心底其实已经非常清楚了,自己分明是喜欢上永璂了。不,甚至说是不能喜欢,已经是爱了。
“永璂……”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刻在他心里;其实突然了解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三年一度的选秀女的日子已经来了,皇后之前说要帮永璂挑几个好的放那放着,等到永璂再大一点就能派上用场了,因为等下一次选秀女的日子还有三年多,那时候永璂都十五岁了,可以直接选福晋了。
只要一想到永璂未来的生活重心不在自己这里了,乾隆的心里就会有一股巨大的醋意冲上来,简直让他快要爆炸了。可是尽管这样,他也知道,这一天是迟早要来的,再躲避也躲避不了;可是……不甘心啊……为什么两个人会是这种关系呢?为什么偏偏是父子?如果永璂不是自己的儿子的话,那么就算当个男妾养在身边倒也无所谓……可是永璂是大清的嫡子……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难道,放手么?】乾隆闭着眼睛,抿紧嘴唇,脑海里开始想象那样的场景;永璂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干什么都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用膳,一起睡觉……那么自己未来在他身边的时间,真是少的可怜。
他也看出来了,他在永璂心目中的地位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那也就是说,如果永璂朕的有了福晋之后,自己能见到他的时间也就只有办公事的时候了,而他和那个女人……
不行!还是不能放手……
永璂,朕要拿你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果然还是要逼自己日更么
不然没有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