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家长宴(1 / 1)

我和封湛的事确定下来后,老爹整天眉开眼笑,蔡小恺整天低气压,我整天无所事事,哦不对,我有事,我时不时看看日历,等夏明宇回来。

悲催的就是,他才给我看了烟花,第二天一早收到他一条消息,告诉我他和高中同学约好了去某山爬坡宿营,苦行僧般的旅行。

这种我知道,曾经我也有驴友,参加过驴友的活动,不过我是伪的。那次我们去的是哪里,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头上的太阳毒辣,脚下的道路崎岖,白天的任务就是行走行走不停行走,晚上睡自己搭的帐篷。

那次夏明宇要参加竞赛,没能陪我去,我和一个小姑娘一个帐篷,结果晚上还碰到有蛇,吓得魂飞魄散,那姑娘当场昏厥了过去。

感谢老天让我们活着回去,夏明宇和何坝见到我的第一眼就笑,我一巴掌拍过去,不知道哪个人坏心眼地递了面镜子给我,然后我也差点昏过去,镜子里的非洲鬼一定不是我!

从那次后,我就再也不自作孽不可活地参加这种自虐式旅游了,但是夏明宇却爱上了,隔三差五的搞一个,还想拖我去,我很大义凌然地甩了俩字——没门!

扯远了,反正结果就是噩耗,夏同学又要延迟回来的时间。

不过我也不闲着,老爹和封家对我和封湛的婚事很高兴,订婚仪式定在一个月之后。

我被如此迅速的时程表给吓到了,赶紧呼了个电话给封湛,他倒是一点也不急,非常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他叫我别急,说不过就是个仪式,对我们两个人来讲,没什么含义,又不是结婚,扯证才有法律效力。

我勒个去,想骂娘,当初答应,我想好歹准备准备都要个半年吧,如果在订婚之前封奶奶的病情就稳定了,说不定连订婚仪式都没了,这下好,才一个月时间。

不过冷静下来想想,封湛的话也不无道理,只要没扯证,一切都不算数。

这么想着,我又愉快地数夏明宇回来的日子了。

既然确定了关系,总逃不掉双方父母一齐会面这顿饭的——尽管双方家长是几十年的老朋友,还是好几十年上下级关系,见的不要见了。

为了配合气氛,我特意挑了一件青色连衣裙套在自己身上,我们公司对穿着十分自由,平时穿惯了T恤牛仔裤,搞一件修身的连衣裙捯饬自己,突然这么女人,还真是不太习惯。

封湛电话里嘱咐,这顿饭意义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既然要演就得卖力,说了一大通,言而总之就是让我千万别丢脸。

想起王经理似乎好像曾经也这么叮嘱过我,我悲从中来泪流满面,我有那么悲催么平时,平时哪里丢脸了?

抱着一腔热血和狗血,我拼命捯饬自己,穿好连衣裙,在我妈留下来的首饰中,选了挑珍珠项链来配,画了个淡妆,再穿上不怎么穿的高跟鞋,把扎起来的头发散下来……其实吧,我觉得自己长得也不错吧,哈哈哈……

前段时间FZ的宴会虽然我也穿了礼服,但除了那件礼服,其他几乎与平时的打扮无异,妆也比现在淡得多,我发现,这貌似是近几年第一次认真捯饬自己,连和夏明宇在一起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这次见面的地方不在封家,而是在外面的某公馆,一个比较高级的吃饭地方,关键是,又和FZ有关。

我们到的时候,封湛一身衬衫西裤器宇轩昂地站在门口,正十分正经地“调戏”着服务员。这样说是因为,我居然看到服务员姑娘羞涩地低着头,嘴角噙着春风般的笑意。

封湛很快看到我们,盯着我们的方向约达半分钟之长,才走过来,结果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尴尬地稳住。

我哈哈哈拍爪子大笑,他差一点就上演雪球滚地狗吃屎了,这么一只在意外表在意仪态的孔雀,真不知道摔成狗是个什么样子。

一边想,我就一边笑,收也收不住。他拿那双平时清明温和偶尔狡诈阴险的眼睛瞪我,我拾阶而上,走近了说:“你不会是饿的吧?学什么不好,和我学,这顿大餐还是你们家请的,你再饿自己,吃的也是自己的钱。”

封湛的目光几变,最终化为无语,失笑并且略鄙视地摇摇头,转而和老爹蔡小恺寒暄几句,完全不理我了。

靠,被我说中了吧,说中就不理人啊,没礼貌!

穿着统一服装的服务员训练有素地来引路,一行人往里走,我走在最后。

我拽着封湛,低声问:“你刚笑什么?你什么眼神?”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道:“我不和智商未开化的动物解释。”目光粗粗对我上下扫了一下,“特别是穿裙子装淑女的。”

我怒,“什么意思?”说的很明显就是我。

他不说话,只对着我阴测测地笑。

我反应过来了,他是在说我拍爪子像猩猩吗?

我虚虚地对着他就是一拳,他下意识地低头让开,似乎愣了一愣。

他咳嗽了一声,移开目光,匆匆往前走,似乎厌恶和我走在一起,而我在那一瞬间,在他脸颊上似乎看到了可疑的粉红色。

心念一动,我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衣角,把他扯了回来,他恼怒地咬牙,“你想干什么?”

见走在前面的老爹和蔡小恺完全忽略了我们,我“嘿嘿嘿”对着封湛很贱地笑,“咦?怎么急着走啊,有人脸红了,哎哟哟,有人看我穿裙子脸红了,我是不是特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特别白富美万人迷啊,是不是某人觉得特别惊艳所以两脚发软脸颊通红啊……”

我很无耻地把N种赞美美女的修饰词按到自己身上,说到后面我自己都快吐了,当然,封湛的表情也要吐了。

他眼珠子往上翻了翻,惨无人道地说:“是,沉鱼落雁,不过是胖头鱼,是闭月羞花,不过是食人花,白富美嘛,另外两个不评,第一个字你肯定占,不过不是肤色。”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封湛!”我瞪着他,我想咬死他!

他低低地笑,那叫一个颠倒众生,狡诈无害,那一点点粉红色也捕捉不到了,好像刚才都是我的错觉。

“你们两个将来有的是时间腻歪,就那么迫不及待在这里吗?还不快走,别让封家等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爹和蔡小恺转过身看着我们,老爹清咳一声,目光锐利地盯着我。领路的服务员也只好默默站在旁边,嘴边有压抑的笑意。

我汗,我是在和封湛算账啊,怎么到别人眼里就变成打情骂俏了呢?像吗?算了,先不跟他计较。

我郁闷地跟上,却发现某人暗暗笑得更欢乐了。

你能理解变态的想法吗?反正我不能理解。

服务员推开包间门后,餐桌旁只坐着封爸和封妈,见我们到了,封妈又扑过来,拉住我的手解释说:“他奶奶身体不好,不方便过来,但是知道你们有订婚的意思,比什么都高兴,身体也好了些,简直比吃药有用。”

我灿烂地笑,心里一松,还好,哪怕和封某人演戏再痛苦,起码这样做还算有意义。

我们这两家人吃饭,其实不比外面的亲家第一次见面,都是熟人,就算当中缺失了那么些年,情谊依然在,何况老爹还一直为FZ卖命,有时候连蔡小恺都会帮忙。

可是,这顿饭又有不同的意义,坐下后,望着两家家长堆满的笑容,商量这商量那的,心里总不是滋味。

我又控制不住地幻想,如果对面坐的是夏家,那该多好。

旁边有人悄悄撞了我一下,幻想终于被戳破,精神归位,我发现面前的碗里多了块红烧肉,油油亮亮的,三分肥七分瘦,很是诱人,就是不知道它是怎么出现在我的碗里的。

“看来小封对你家女儿很好啊。”封爸持重的声音。

“小封本来就是一个懂礼貌的孩子,小时候那么点大,就‘蔡叔叔蔡叔叔’的叫,凡事不离‘谢谢’和‘抱歉’,哪像我们家的,没规没矩,经常惹祸。”老爹沧桑的声音。

我夹红烧肉的手抖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个家长通通看着我和封湛,眼神笑容皆暧昧,只有蔡小恺意味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从他们的话中我也听出来了,这块红烧肉就是封湛这家伙夹的。我要不要吃呢?

“蔡彩彩你发什么呆,麻烦演戏认真点,你答应过我什么。”凉凉的声音从左边吹了过来,吹得我浑身一个颤抖。

我把红烧肉塞进嘴里,看了他一眼,封湛的眼睛里满是警告。

我哆哆嗦嗦地笑了笑,也站起来伸手给他夹了一只开背虾,送到他碗里后,他的脸色更沉了,但是家长们的眼神却越发的暧昧满意。

我满额头的汗。

封湛凉凉地看着他碗里的开背虾,就好像那背是他亲手开的,残酷地望着手里的俘虏。

“又怎么了?”见他这副样子,我也不满了,叫我认真,他现在这样是几个意思?

他闭了闭眼睛,仿佛忍耐着什么,终于动筷子把虾夹起来,送进嘴里。

“好吃吗?”见他一点也不享受的表情,我就纳闷了,这虾我尝过,味道很不错啊。

他点点头,还是一语不发。

见他点头,我索性又想给他夹一只,结果虾的须子连在一起,一夹夹了两个。

虾进封湛碗里的同时,他残暴地盯了我一眼,眼神像要吃的不是虾,是我。

我委屈又悲愤了,一样用眼神警告他——封湛你别不识好歹,给你夹虾你还不乐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NN个兄,老娘不干了!

大概我的眼睛瞪得比较圆,气势比较强大,封湛被我强大的气势压倒,脸色铁青地又吞下了两只虾,表情仿佛吃的不是虾,是我配置的毒。

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原因,长大了后对海虾过敏。哈哈哈,报应木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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