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青炎还是青竹帮的一名小小弟子,而赵灵儿这时除了父母的爱,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就是这年,陛下降旨封其为扶瑶郡主,因皇室血脉单薄,所以赵灵儿为南赵当时唯一的郡主,在并肩王府乃至金陵城中俱是天之娇女。
董昭这年七岁,随着兄长与父亲在这一年首次上京,见识到了金陵的锦绣繁华。
因成为岭南王之前,董破虏便与赵玄策是至交好友,又因老太君的盛情邀请,就这般暂住在并肩王府。
赵灵儿虽然对自己的祖母百般顺从,可终归是孩童心性,凡离开对方的视线,就化身为爱捣蛋的小魔头,可不管其闯出什么祸事,太夫人乃至灵帝都一笑了之不予追究。
董昭虽没有被封为霓裳郡主,但在岭南也是不遑多让。而她的董歃从小到大便是那种憨小子的模样,这次终于得偿所愿来到并肩王府,自然心潮澎湃,觉得哪都有赵玄策的影子。
这日,董破虏本想带着一儿一女觐见灵帝,可太夫人表明灵帝并没有强制要求带子女同去,又因十分喜欢董昭希望董破虏能将爱女留下来,董破虏也没做犹豫,便顺了太夫人的意思。
董昭虽然年纪尚小,但祖父祖母早已逝去,所以感受到太夫人的关爱,也是十分欣喜。
正当一老一少其乐融融时,太夫人突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就将董昭交给身边婢女暂时看护,自己先回房歇息片刻。董昭也算乖巧,只是漫步在花园之中。
也就是在这时,两位少女相遇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跑到我家花园来玩了?”赵灵儿纱罗素裹,已初显倾城容颜。
董昭安静的望着对方,并没有回答,身边的婢女解释道:“回禀郡主,这位小姐是岭南王的千金,昨日刚到金陵应太夫人之邀暂住王府,您这几日一直在纵云侯府所以没有得知消息。”
“岭南王?就是那个在西南跟父王齐名的人?”赵灵儿绕着董昭转了一个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
董昭脆生生答道:“母妃说过,问人名字之前要先自报家门,不然就是没有家教。”
身旁婢女一听这话,赶紧瞧了瞧四周,见无人后不露声色的后退两步。
“你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我叫赵灵儿,十岁,是赵玄策的女儿,封号扶瑶郡主,这样你可以说了吧?”
“董昭,七岁,董破虏的女儿,没有封号。”
赵灵儿似笑非笑,“原来你还真是岭南王的女儿,天下人皆知我父王英勇盖世举世无双,却不知道为何与岭南王齐名,不如你这做女儿的说说,他都做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骄傲如凰的董昭年纪虽小,却也知此地不是自己的家,所以并没有因为对方言语不敬而发脾气,“我不太知晓父王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那些人把他们放在一处,应该是有道理的。”
“道理?什么道理?父王的英勇事迹随便说说就能讲个三天三夜,我就不相信岭南王有我父王厉害,徒有虚名而已。”
董昭这时再也忍耐不住,上前娇声道:“我也听母妃说过并肩王爷是大英雄,但你要是厉害就把并肩王叫出来啊,你这做女儿的只知道吹嘘,真不知羞。”
这一句话可谓是戳到赵灵儿的逆鳞,自打懂事起但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没有一个逃得了她的怒火。
只见赵灵儿上前用力一推便将对方推到在花坛边,董昭当然不会任其欺凌,两个小姑娘就这般扭打在一起。可奈何赵灵儿年岁大上不少,力气自然不是董昭可比,没几个回合就将董昭欺在身下。
“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一边娇叱着,赵灵儿一边抓起花坛中的泥土抹在董昭的脸上,并且好巧不巧的,这处花坛晨间刚施过肥。
白翳这时站在远端的树下,静静望着这一幕,并没有阻止,只是摇头苦笑道:“果不其然啊,这俩小孔雀终究是对上了。”
这时太夫人听到下人的禀报后已经疾步赶来,待望见赵灵儿将董昭的全身抹遍泥土后,差点被气的中风。
“灵儿!还不住手!”
听到太夫人的呵斥,赵灵儿又狠狠的抹了一把才站起身来。
太夫人将董昭抱在怀中,仔细的帮她擦拭着污垢,怎奈董昭已经变成了小泥人似的,不是短时间可以清理干净。
“灵儿啊,你平日里调皮一些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要欺负董家丫头?”
“她说父王坏话!说父王要是这般厉害怎么不出现!”赵灵儿眼圈通红,仿佛自己才是被欺负那个。
太夫人闻言,怒气已经消去大半,她知晓这是自己孙女最大的禁忌,无论是谁侵犯都绝不容许。
“那..那你也不能这样欺负董家丫头啊,听祖母的话,给她陪个不是,你们握手言和。”
“我就是死也不向这臭丫头低头!”撂下一句狠话,赵灵儿哭着向自己的院子跑去。
见其如此,太夫人也无可奈何,随即看着怀中的董昭,柔声道:“董家丫头,灵儿她平日里野惯了,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老身这个做祖母的替她道歉。”
董昭虽然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却还是恭敬道:“老太君不用道歉,我没有事。”
而后亲自给董昭仔仔细细的清洗一遍,太夫人以为这件事也就这般过去了,可之后发生的事,让她苦笑连连。
这日夜半三更,董昭从床上睁开双眼,将身边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紧紧捏在手中,走出了院子。
凭借着记忆,董昭没过多久便找到了赵灵儿的寝院,因王府戒备森严,并没有反锁院门的习惯,所以董昭十分轻松的潜了进来。
屋顶上有两人将一切尽收眼底,其中一人小声问道:“白大哥,管不管?”
“唉...她绝无可能伤害灵儿的性命,顶多是报白天的一箭之仇罢了,不必在意。”
就这样,董昭穿过赵灵儿最后一道防线,进到了房中。
当站在牙床前,董昭小小的脸庞泛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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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灵帝将董家父子留宿在太初宫,所以次日一早才返回到并肩王府。
来到正堂,见太夫人正与董昭其乐融融,董破虏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这一夜自己可是担惊受怕,看来自己的女儿并没有惹出什么祸。
“老太君,这丫头乖不乖啊?”
“王爷太过于担心了,董昭十分乖巧,老身疼爱她还来不及。”太夫人随后将昨日之事告诉了董破虏,“灵儿这些年里被老身惯坏了,希望王爷大人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
董破虏知晓来龙去脉后并不在意,而是爽朗笑道:“两个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老太君不用放在心上,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董昭出言不逊,扶瑶郡主也不会出手教训。”
“王爷宽宏大量,老身这里谢过了,但归根结底还是灵儿有错在先,不知晓王爷也是南赵的擎天柱石。”
这时,一名婢女快步走进堂中,神色十分慌张。
“太夫人不好了!郡主她拿着一把匕首向这里来了!”
“灵儿拿把匕首?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夫人闻言一惊,从座上站了起来。
还没等这名婢女说话,就见赵灵儿气势汹汹的向冲了进来。
“噗....父王,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要不是穿着裙子,我还以为是个野小子呢,哈哈哈...哎呀!”
还没等说完,董破虏一巴掌拍在自己儿子的后脑上,随后问向太夫人身边的董昭:“是不是你干的?”
董昭娇哼一声也不回答,但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时赵灵儿已经冲到了堂前,只见她除了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脸上竟然像个小花猫似的被黑墨画的面目全非,十分滑稽。
“白翳!还不将灵儿的匕首夺下!”
话音刚落,不知白翳从何处出现,就这般闪到赵灵儿的身后把匕首夺了过来。
见没了武器,赵灵儿奔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随即跌坐在地上嗷嚎大哭,好不悲切。
“你们都欺负我!那个丫头欺负我!白叔叔你也欺负我!要是父王和母妃在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委屈,呜呜呜呜....”
太夫人已经快步走出将赵灵儿抱在怀中,试图擦去她脸上的墨迹,可擦了半天也没有效果,随即无奈道:“看来董家丫头是用了苏先生的墨了,没个两三天根本下不去。”
董破虏领着一子一女也走了出来,见董歃因为憋着笑,表情有些扭曲,不由得又给了他一脑盖,“老太君,这可如何是好,都怪董昭无法无天,您放心,我这就教训她。”
见自己父亲扬起手臂,董昭并不躲闪,小小的身躯就这般站着,毫无畏惧。
“父王,您可是从来没动过妹妹一根手指头的,而且这事要是让母妃知晓了,后果不用多说了吧?”董歃摸着后脑小声提醒。
太夫人自然不会让董破虏这一巴掌打下去,怀抱着赵灵儿拦在对方身前,“王爷,你之前说了,两个孩子打打闹闹并没有什么,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手,想必玄策在此,也不会允许。”
缓缓放下手臂,董破虏苦笑道:“老太君,没想到这两个丫头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真是随了玄策和我啊。”
“白翳,你先带灵儿去找苏先生,他手中肯定有办法,不然灵儿就这般像个小花猫似的,这几日王府还不得被掀个底朝天。”
几人随后回到堂中,互相陪着不是。
董歃这时见缝插针问道:“老太君,不知并肩王爷的儿....哎呦!父王你怎么又打我?”
“臭小子,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不是早就跟你说了,怎么这个时候还管不住自己的嘴。”董破虏不像对待女儿,但凡董歃犯错从来不吝啬出手。
“老身知晓董家小子的意思,但不知你为何对青炎感兴趣?”太夫人一脸慈祥。
董歃闻言郑重道:“世人皆传并肩王爷是南赵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董歃相信并肩王爷的儿子自然也是少年英雄,如果今生有机会与他相识相交,便会如父王常说的,这辈子真他...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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