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法医室确认尸源信息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邢老基本恢复了每一名死者的面容,让他们以“本来面目”接受了调查。这样一来,加上尸检多项化验结果,就有了每一个死者的基本身份信息。
王皓,男,37岁,自由工作者。李文思,女,39岁,自由工作者。陈伟,男。45岁,无业。刘明,男,43岁,无业。
当罗川拿着调查信息看到这些的时候,脸就黑了。而且调查人员表示,他们都没有什么家人。确认身份信息的时候还挺麻烦,从家庭这方面调查不出更多信息。
罗川把资料递给关山说:“共同点就是……都没有工作?”
这话把关山逗乐了:“你的意思,这个案子的凶手专杀工作太自由的人?自由工作者的工作种类有很多,既然没写清楚,那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且有经济来源。我看这几个人都不像是没有经济来源的人,也许他们那些不为人知的工作有些特殊。”
罗川想都没多想就给柯雪打了电话,让他现在就查这几个人。
柯雪到底是没有让罗川失望的,他让罗川先不要挂电话,然后扬声器中就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音。
“罗队,我先按照您给我的信息查了一下他们的银行卡记录,看上去完全没有问题,因为卡里根本就没什么钱。交易记录很零碎,都是一些日常生活中的花销。但是我觉得,单看银行卡信息的话,不太够活着的……”柯雪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打着,一边和罗川通电话。虽然他不能参与这个案子,但是只要能帮上哪怕一点儿忙,他都满心的严肃了起来,他看向关山的目光变得深沉复杂。线人,虽然不是警方的人,甚至不一定是多好的人,但是却为警方做事,帮助警方获取更多情报。如果,同时死了四个线人,那这件事就一定是针对警方的了。
关山这时说道:“剥下脸皮的这个行为,像是剥夺了死者的身份。把他们的脸相互交换,让他们顶着别人的脸,这也是别有深意。无论线人还是卧底,他们都确实是带着一张虚假的面具,以虚假的身份在危险的边缘存活。如果真的是那样,这个案子特殊手法就能够解释了。但同时,对凶手的定位,我们就要完全改变方向了。”
“可是医院里的那个人呢?那个因内脏异位而幸存下来的人呢?难道他也是这种特殊身份??”罗川提出疑问的同时,让柯雪查了一下医院的那个人。虽然说本人还未清醒,但是医生们提供了不少线索,确认身份没有问题。
只不过这位也是个孤家寡人,只有一个体弱多病的舅舅,九个月前还去世了。所以就连他病危,都没有一个亲人前来探望。
通过他的手机,柯雪很快就查到了他的信息。
但是大概看一遍之后,柯雪却好像有点儿失望的说:“罗队,关哥……这人……你们确定和现场发现的死者是一回事儿吗?”
“为什么这么问?他被打掉的牙,都在现场的血泊之中发现了。而且,刺伤他的方式,和死者是一样的。”罗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柯雪却还是有些怀疑的说:“那会不会是这个人走霉运,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在了那个废弃停车场?所以被凶手差点儿灭口了?和刚才那几个人比起来,这哥们儿简直是一张白纸。他叫吴彬,今年28岁。在一家外企工作,工作稳定,收入稳定,虽然没什么朋友并且还是个单身汉,但是生活非常充实健康有规律。他有办理健身,还有游泳课程,我看这网络上还有一张他发布的演奏小提琴的照片。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是从我这里看到的他,文质彬彬,生活积极向上。不应该和什么风月场所或水手、边境大哥混在一起。”
这倒是让罗川颇感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因为他们本来也假想过这第五个人有可能是个意外。就是没想到是这么“健康”的一个意外。
柯雪在电话那头问:“那他是不是就能算证人喽?如果是的话,只要他醒了,就能还我清白啦!对了对了,凶器呢,凶器找到了吗?总不会在我身上吧?”问这话的时候,柯雪一阵紧张,生怕那该死的罪犯栽赃到底,连凶器都放他身上了。
不过罗川却安慰了他一句:“这个你别担心了,现场警员说,这个吴彬……是插着刀被抬走的。医院和邢老两处都对比过了,插在他腹部的刀,就是杀人凶器,只可惜在那上面没有找到什么指纹。因为吴彬被发现的时候,出于求生本能一直在护着自己的伤口,就算有指纹,也都被他的血和手毁掉了。他伤的太重,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不好说。你再好好调查调查那几名死者吧,再有线索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