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谁都不能进到我这里来。脑死的美人除外。”男人又笑得一脸猥琐。
翩翩一阵反胃。
男人桀桀:“亲,记得喔,她现在度过危险期了,不过,可能自主呼吸还差些,搞不好离开呼吸机会死哟。亲,如果回来,会包邮的哟。”
那可怕的笑声,差点没让翩翩浑身起鸡皮疙瘩。
要是能把沈婉放在这个鬼地方,那就好了。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了。
门在一瞬之间,缓缓打开了。
他身子刚一动。
黑人冷冷地看着他。
她推着一架手术床,上面的人,宛如沉睡的白雪公主一般,与世无争。
忍不住,他低吼出声:“婉儿!”
她把病床推到容若身边,低声道:“把她带走,快一点。”
他一个箭步上前,把床上的人儿抱在了怀里。
他的身子一颤:“怎么这样冷?”
这种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多呆!
如果他知道,他怀里的那个女人被刚才那个变态男人从头看到了脚,又都摸了好几个来回,估计找那人拼命去了。
她在他怀里,安静地呼吸着。
他的心疼到了极点。
他的手抚过她已经瘪下去的小腹。
他简直不敢去知道,她能不能承受住失去孩子这样的打击!
容若点了点头:“我能带她回澳门的吧?”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想着。
她忽然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她全身上下都做了最详尽的检查。
拆开她伤口上的绷带时,他的眼泪都忍不住要滴落下来。
开放性的创口处,折断的骨头硬生生地扎了出来。
估计之前的医生觉得这个手术可以等沈婉身体稍稍恢复之后再来做吧,也没有怎么好好处理。
他亲自替她接了创口的手术,给她的大腿打上了一枚钢钉。
可是容若更担心,将来把支架取出来,反而夜长梦多。
他更担心的,是她脑部的伤口。
他也无法得知,在美国,在别的医院里,沈婉的情况是如何的。
容若守在了沈婉的身边,寸步不离。
她的手背,总是扎着针头,源源不断地输着吊水。
容若心疼极了。
那是一种多么无力的感觉。
在他们医生眼里看来,这就相当于一个人生物学上的死亡了。
只要她还有呼吸,只要她还有心跳,他就不会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她的脸渐渐地消了肿,只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眼眶红了,声音轻得就怕惊醒她似的:“你再不醒,我就直接告诉你爸爸说你住院了,你怕不怕?”
他多想,她就跟之前一样,横他一眼,傲气十足地说“我沈婉不接受任何人的威胁”……
他把她冰凉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口。
不,我一定要把你抢救过来!
任何违背人常的事情,他都要尝试去做了!
他要她活着,好好地活着!
他最后吻了一下她纤白的小手,下定了决心,走出了病房。
除了陪着沈婉,容若就是在不断地查资料。
现在,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这些是不合法的。万一被人发现……”他着急地道。
“你觉得那样的就是沈婉了?”默言嗤之以鼻,“你还不如把她克隆一个新的出来,自己养大自己用!”
如果,他能通过植入芯片的方式让沈婉醒过来,或许,他会抹掉她脑海里对他的记忆。
只希望,她能幸福,能好好的,就够了……
默言急了:“你不能真想那条路,如果沈婉醒来,她不会接受的!”
他链接到了外线,查找着资料。
他费力地寻找,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网上挂出了含糊其词的启事。
这些人门路通。
任何代价,他都愿意付!
容若瞪着他:“从今天开始,这件事跟你无关。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我这医院里的人!”
容若看都不看他:“你没有这个机会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容若立马转身:“发生什么事了!”
容若把手机一丢,旋即奔上了楼。
秘书犹豫了一下,没敢跟。
她可别去当炮灰了。
医院里的电梯堵得要死,半天,一层楼停一下,容若等不及了,拔腿就奔上了消防通道。
慕容傅,正背着手,站在沈婉的病床前。
容若闭住了呼吸,他手一转,门已经开了。
慕容傅没有回头。
他一转身,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精巧的手枪。
再睁开的时候,眼里是一片坚定:“她不能死。如果非要杀一个人才能平息您的怒火的话,那你就杀了我吧!”
他居然为了一个已经可以说是脑死的女人,连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