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她云淡风轻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还有他的那些手下。”
容若的手一抖。
“我得看看伤成了怎样!”他阴沉着脸,把她轻轻推在了客厅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你不要动,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就闭上眼睛。”
他不过是个医生,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只当他是个普通的医生就好了?
她却不知道,此刻的她,到底有多诱人。
就因为这种矛盾的无助与倔强,才能成为沈婉最美丽最诱人的魅力所在。
此刻,他该说服自己,他只是一个正处理着病人伤口的医生的。
面对翩翩再火辣的身材都没有反应的身子,对着一个不是自己妻子的女子,他却浑身火热,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再睁开眼……
明明对一个男人不辞颜色,却还在他面前情动难耐,他会怎样想自己?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可惜,手一按住沙发,就疼得她哎呀了一声,整个人软软地一歪,就要倒到了地上。
可这个姿势,比起刚才来,简直更令人尴尬了。
“伤口处理好了吧?”她低下头,很不安地道,“能不能放开我,我想把衣服穿好。”
惊慌失措的眸子,落入他眼中。
她狼狈地想把自己的下巴从他手指中解脱出来,却没有成功:“你放开我,谁不敢?我是不愿意!”
沈婉挣扎着:“那我也问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你是一个有妻子的人,你知道不知道?”
他此话一出,才懊恼地合上了唇。
明明自己心里都觉得愧疚难当,还要当她的面说出来,她会当自己是什么人?
这种认知简直让他无地自容了。
明明有妻子,却还想招惹别的女子……
什么绮念,什么意乱情迷,统统回归了本位。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狼狈地抓住了衣襟。
“今晚,你要留在这里过夜。”他尽量平静着自己,“我会在外面守着。你安心休息吧。”
他控制住了自己。
是该欣喜还是该失望?
沈婉被迫住了下来。
屋子虽新,但也算是有点简单装修过的。
因为房间里的床铺被褥一应俱全,就连空调的温度,也是刚刚好的。
说是书签,也不过是一张厚实的空白书简,容若在上方书写着两个大字:“容若。”
她眼眶微红。
不过是短短一个月。
现在,他又说什么,喜欢?
他的喜欢,在她眼里,不值半分钱!
她身上穿着的,是容若的男式衬衣。
她之前的衣服扣子被扯脱,也沾满了血迹,沈婉早就把它扔进了垃圾桶了。
想了想,她勉强地解开了几颗扣子,索性把衣服脱下,放在了床头。
沈婉钻进了被窝里,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睡到半夜,容若让沈婉的咳嗽声惊醒了。
她咳得俏脸通红,十分难受。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
他不得不硬是撇开了眼睛:“唔,还要水吗?”
他极少听到她唤他。
他强迫自己替她把被子包好:“我看看,行吗?”
顿时,他的心一凉。
她发烧了!
冷不防,他精壮的腰,一下被身后的人搂住了:“不要离开我,不要……”
他的心软了大半:“乖,我只是去拿药。你发烧了,你得吃药才能退烧……”
她柔软的身子贴上了他打着赤膊的上半身:“你不要走,你陪我睡觉……”
她带着鼻音痛呼了一声:“若,好疼……”
他迅速回转了身:“对不起。”他掬起她的手指,呼着气,“听话,吃药好吗?”
她把他抱得紧紧的:“若,我一直在等你,你回来了,真好。我就怕你,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她啜泣着:“若,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除了紧紧地抱住她之外,他想不出,他还能用什么方式安抚她不安的心。
两人的肌肤紧紧地相贴。
她柔软的唇瓣,就在他唇边吐气如兰。
她却用两条美腿把他的腰肢紧紧地缠住。
眼泪,从她紧闭的眸子滚落。
一直苦苦压抑住的悲伤,现在就好像已经找到了一个缺口似的,她自己拦也拦不住。
她的唇瓣猛地被眼前的人封住了。
只是藏在这般恩爱背后,又是有多少的阴影,谁又说得清呢?
容若替她擦去了满头的汗水。
只是梦中的她,仍旧眉头深锁,身子轻颤。
她深深地偎依进了他的怀里,总算是睡得安稳了些。
不管怎样,他对眼前这个女子,无法放手。
搂住怀中的人,他一夜无法合眼。
沈婉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
听见了声响,外面的人连忙快步走了进来:“小姐,您醒了?”
一出口,她被自己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昨晚的一幕幕闪过眼前。
女人也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