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瞪着他,又不好发作。
何医生自己笑了一阵,觉得两人之间气氛怪怪的,不由道:“呃,有位置吗?今天?”
她引着何医生到包厢里:“我马上让人准备您爱吃的菜。”
“何医生可是我们的重要客人。”沈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忘了谁的喜好,也不能忘了您的啊。”她巧笑倩兮的,“我得到厨房给您亲自做菜,您等我,等会我来陪您吃饭。”
“你走吧。”她冷冷地道,“我这里有客人,你都看见了。”
“关你屁事!”她忍不住爆了句粗。
“那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大声抢答了:
他的声音大了些,来往的客人和侍应生都惊呆了。
“那你告诉我你脑袋是什么构造?”容若也怒了,“要男人说爱,说了又发火说不是标准答案!说我不重视你,我他妈的,连命都不要了!”
居然在她店里砸场子?
她尖叫了一声,所有大堂里的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压住了她,狠狠地,就吻了下去。
她都快羞愤至死了。
他的眸子里映出她满脸的倔强。
他低声问道:“放开了,你能不再生气了么?”
他放松了对她的禁锢。
他站在了原地:“沈婉,你的承诺,原来有效期,只有一个礼拜?”
他此时反而收敛了怒气。
他伸出长指,轻轻地抹去。
沈婉暗骂了一声自己。
“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他在候坐的位置上坐下,颀长的身子在等候的客人中,显得鹤立鸡群的。“我不像你,我记得自己的承诺。”
点火,热油。
等不及香味溢出,她连忙把东西捞了出来,急急地道:“糟糕,我忘记先热蒜了。快点,蒜头!”
旁边的女人捏了捏他的手心。
沈婉偏头一看去,心更倦了几分。
那人,还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沈婉再也不理。
而此刻,她脸上已经换上了和煦的笑容:“何医生,让您久等了。几道小菜,做得仓促,希望您别嫌弃。”
眼前的人,更加秀色可餐。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沈婉才缓缓地道:“何医生是妇产科的一把手,能替我开张证明吗?”
“是的。”沈婉垂下眼,一脸楚楚可怜:“我之前为男朋友流过一次产,他死活就是不信我的孩子掉了,以为我把孩子藏起来了,”她擦了擦眼角,“现在,他缠着我不依不饶的,我都被他烦死了。我就想麻烦您,替我开张小产的证明,让他知道,我确确实实小产了,还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何医生迟疑了一下:“给你开点简单的证明,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他小心翼翼地道,“我开的东西,可没有法律效力的啊。”
何医生忙道:“这个有什么问题?我明天给你开好,你过来医院拿?”
“不过,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日子做的手术,你自己填吧,没问题?”
何医生笑得只见嘴巴不见眼睛:“怎么好意思啊?”话虽这样说,他还是接了过去,“对了,你男朋友不会是容若吧?他可抢手了啊。”
何医生居然点了点头:“那也是。”
如果不是得靠人家帮忙,估计她手中的那杯酒就泼过去了。
哼,她还不要他呢!
何医生噎了一下,才讪讪地笑了。
对方拿到了名贵的上好燕窝,更不想多做停留,装模作样地说要结账。
容若居然还在那里坐着。
看见了她,他也不着急,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她。
“我等你打烊。”他淡淡地道。
他不理。
一转身,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在桌上留了纸条:“我是为你好。”
若雪是不是为了自己如今优渥的生活和腹中的孩子着想,她不想去猜测。
她很清楚。
或许,他没有办法把她放在第一位。
可是,她……她难道就该为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幸福而屈服吗?
不,她想要的,是踏踏实实握在手中的幸福!
心里烦躁,眼睛却困得睁不开。
现在,简直瞌睡虫上身,眼眸一阖,整个意识都混沌了起来。
她想拿起手机设个定时,却举到半空,就已然睡去。
看见了自己把那人推出了房门,却又投进他的怀里。
像个刁蛮的任性女朋友一样。
她整个人弹跳了起来。
撑了一夜,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父亲呢?
她慌忙打开了门。
孤灯之下,那人仍旧挺立坐着。
她愣愣地看着他,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回去?”
她却没有接受:“你在这坐了一晚?”
她的心酸楚到了极点:“你,你吃了晚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