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都被刚想去厨房的路海天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是想去听男人女人对自己老婆‘训话’的评价的。
听到这些话,只得转身回去,一边走一边想:是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看来我路海天不是这个料子。
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调教不好,还谈什么有作为。对,我得改变思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孩子的身上,店的事情让老婆来打理,反正生意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教育下一代的事情至关重要!
女儿不用操心,一切都很优秀,关键是儿子,真的得好好管管了,他现在才真正知道,当初柳丹说自己是陀螺,是瞎忙的话是多么准确。
人前教子,枕边教妻,他决定今天晚上把自己的想法与妻子好好谈谈。
风尘仆仆,妻子从瑞安市回来了。进了房间,就一阵连珠炮向路海天发难:“路海天,我出去才几天,你在家里就捅了这么大的漏子!我在省城左思右想,还是女人惹的祸!你说说,我们这里这么多有钱的大老板,他们不去惹,偏偏看中你这个小破庙!还不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说说,你请那么多女伢,花里胡哨,招蜂惹蝶!人家是不服气你一个体户,整天身边美女如云,就千方百计打你一棍子,你还不知道所以原……”
“你有完没完?!儿子呢?”路海天听得不耐烦。
“儿子不要你操心,我把他放在省城一家包吃包住的学校,从初二念起,一年五万元!免得他回家成为你的牺牲品。”
“那是贵族学校,你这是在害儿子!”
“不放那里,回家跟你一起提心吊胆呀?!别啰嗦啦,我去看看你到底请了哪些惹是生非的小妖精!”妻子头也不回就要去大厅,她要好好训训这些女伢们。
“唉……”路海天在身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妻子让柳丹去把兰子她们叫过来,柳丹见阿姨的脸色不好,一声不吭就去女伢的房间。一进门,见兰子她们还在磨磨蹭蹭化妆,就小声说:“呃,姑娘们,老板娘回来了,让你们上去,你们可不能乱说乱动啊!”
燕子嘴尖:“是母老虎啊?吃人啊?我才不怕呢!”
“不是谁怕谁,是怕给老板添麻烦……”柳丹说。
“身正不怕影儿斜!怕的人自己心里有数,是不是?兰子,佳子,你们说是不是”燕子斜了柳丹一眼。
“我把你的嘴撕了!”柳丹厉声说。
正说着,传来了老板娘的叫喊:“柳丹——嫩奶奶们怎么还不过来,被男人捺在床上啦!”
“快快,我求你们啦!”柳丹压低喉咙说。
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姑娘们一个个整整齐齐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只等老板娘开口。
“还有,厨房的女人也叫过来。”老板娘对柳丹说。
厨房的女人也来了,她们与兰子们截然相反,一个个脏兮兮,邋里邋遢,有的人手上还有鸡毛,就在围裙是揩揩,找个角落坐下。
“我离开家不少时间了,我们家的酒店开得还马马虎虎,这都与在座的分不开。在座的我只知道柳丹,其他人都面生,希望从今天起,我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不搞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们家不想发大财,只想平平安安……”老板娘开始发表讲演。
正说着,厨房的男人们也过来了,离得远远地站着,也在听。
那路海天靠在房间们框上,老远冷眼望着妻子,心里在默默嘀咕:“呵呵,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长见识了,说的也有些道理……”
“从今天起,前台由我自己站,柳丹和你们三位,”她指指沙发上的兰子她们“把两个人负责餐饮部各个包厢的传菜,另外两个人负责上菜……”
“报告老板娘,我们已经明确分工了,你这样就把原来的都给打乱了。”燕子心直口快。
“原来原来,原来惹出那么多事情!从今天起,不搞包厢承包,人人见事做事,不分高低贵贱!”
“那——我们的衣服弄脏了怎么办?谁洗呀?……”兰子小声嘀咕。
“怪事情!你们的衣服不是自己洗吗?哪有女伢不洗衣的?”老板娘对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还有,我们的手脏兮兮,粗里粗糙,还跳舞不跳舞呀?”佳子也沉不住气。
“告诉你们女呀们呐,我们这是开酒店,不是开美容院,不是开洗脚城,更不是开那个行……,唉,不说了,说出来难听,总之一句话,我们不靠女色,不靠花里胡哨吸引顾客,要靠色香味,靠热情服务……”
一席话,把兰子她们一个个说得脸拉得老长,嘴上能挂油瓶,只见燕子一把拉起另外两个,‘噔噔噔’一阵高跟鞋响,她们回自己房间了!
“呃!怎么回事?我还没有说完呢!柳丹,喊她们回来!”老板娘很尴尬。
三个姑娘回来了,她们蒙住脸经过大厅,一屁股坐在原来的沙发上,刚刚抬起头,惹得男人女人们一阵哄堂大笑!原来她们回房间把脸上刚刚化的妆一阵乱抹,一个个成了‘花脸猫’!
老板娘看看三个’花脸猫’捂住嘴老半天,没有笑,又继续她的训话。
“从今天起,我规定几条:一,女伢们没有事情不得穿‘海天大酒店’的工作服到大街上去招摇过市;二,女伢们有事无事,不得与路老板在大厅里面说说笑笑;三,每个人各负其责,少说话,多做事,不得对外人谈论我们酒店的生意好坏,收入多少;四,不得对外透露我们酒店的客源,也就是说,来我酒店就餐住宿的顾客,任何人不得向外人说。谁违反了上面几条,轻则扣工资,重得辞退……”老板娘看看三个’花脸猫’捂住嘴老半天,没有笑,又继续她的训话。
好不容易,训话结束了,人们纷纷各就各位。厨房里,大厨小厨,伙夫杂工一阵七嘴八舌——
“看来路老板的老婆不是个善吃的果子,我们以后要小心行事。”
“我们又不是女呀,怕什么?你们没有看出来,她主要是给女伢们敲警钟。”
“看来,路海天是个典型的怕老婆,妻管严……”
“还是我们穷人家的老婆好,叫她向东她就不向西,叫她打狗,她就不打鸡。”周礼华搂着他老婆起哄。
“唉,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连自己的老婆都任其自作主张,路老板没戏了,海天大酒店成不了大气候!”
这些话,都被刚想去厨房的路海天听得一清二楚,他正是想去听男人女人对自己老婆‘训话’的评价的。听到这些话,只得转身回去,一边走一边想:是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看来我路海天不是这个料子。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调教不好,还谈什么有作为。对,我得改变思路,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教育孩子的身上,店的事情让老婆来打理,反正生意这个东西是可遇不可求,教育下一代的事情至关重要!女儿不用操心,一切都很优秀,关键是儿子,真的得好好管管了,他现在才真正知道,当初柳丹说自己是陀螺,是瞎忙的话是多么准确。人前教子,枕边教妻,他决定今天晚上把自己的想法与妻子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