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兵分两路:王氏领着绿玉,翡翠先行回去为李天月准备药膳,赶做新衣,水晶和玛瑙则陪着她一起在花园里散步。
即使现在还是冬天,花园里也是四处争奇斗艳,并不让人觉着乏味,她一边走着一边欣赏,最终在一片开得正艳的梅林边驻足观赏起来,最后更是踏进梅林,折了几枝梅花交给玛瑙,让她回屋后找个花瓶插起来。
回去的路上,李天月总能看到水晶对着某些不知名的花草眼冒神光,莫名兴奋,其实刚才来的时候就已经如此了,现在只是更甚而已。
水晶在一旁欲言又止,都急的有些抓耳捞腮了,却是不知该不该开口。李天月瞧着她的样子,实在好笑:“有什么事就说,急的跟个猴儿似的,让人见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
水晶面上一红,很是不好意思的强辩:“奴婢哪有像小姐说的那样,奴婢平日里可最是大方得体了,才不会跟猴子一样呢。”
“还说自己不像猴子,就你刚才那抓耳捞腮的样子,你自己问玛瑙,看我说得可对?”李天月无聊的继续斗弄水晶。
水晶真有些急了,她可不希望自己从此在小姐心里留下个不稳重的形象啊,于是转头目光希翼的望着玛瑙,期望她能帮自己说说话。玛瑙看她这样,一向严肃的脸也被她给逗乐了,抬手在她额头一点:“可见小姐观察入微,这不,这么看着还真像呢。”
说完又立马问出李天月刚才的问题,暗示道:“你素来稳重,今儿这是怎么了,小姐都让你有事就说了,你还在那儿自乱阵脚的做什么?”说着还不忘对水晶眨眨眼,毕竟是姐妹,可不能真让水晶在主子心里留下个不稳重的印象。
其实人李天月真没那个意思,只是纯粹觉得水晶好玩,想要逗弄而已,再有就是她本身也对水晶的行为好奇罢了,她要是知道两个丫头会想得如此深,也不禁要叹上一句:美丽的误会无处不在了。
水晶见玛瑙帮自己说话,顿时会意,对着李天月笑笑说道:“奴婢刚才一路行来,在园子里看到许多可以调制香薰,迷药,毒药的花草,想要捡些有用的回去栽种,好为小姐调制更好的香薰。”
“只是这园子毕竟不是咱们自个的,要移栽还得经过府里,奴婢只怕小姐为难,因此才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说。”说着还委屈的看了看李天月。
李天月被她的小模样逗乐了,不由联想起以前随处可见的哈巴狗,一时大笑出声:“好了,好了,算我误会你了,你赶紧恢复原样,可不能再这样了,省的我不由自主的想要发笑。”
说完又想起水晶刚刚的话,于是便来了兴趣:“水晶,你是说那些花草可以制成迷药或者毒药?那药效怎样,事后会不会被查出?”
水晶很紧张:小姐不关心熏香,怎么问起迷药,毒药了,虽然自己对这些也很擅长,可毕竟是犯忌讳的事,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啊,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小姐这是在警告自己?又或是试探自己?
不说水晶紧张了,就连一直在旁安静听着的玛瑙也一脸惊吓:一是惊异于水晶竟有制作迷药,毒药这些本事。
二是小姐对此道似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本就犯了大户人家的忌讳,偏巧自己却在一旁听见,如果因此传出些闲言碎语,第一个要死的就是水晶和自己了,这该如何是好?
小姐不是该对香薰、香料什么的更在意才是吗?
见水晶和玛瑙都一脸怪异、担忧、甚至有些紧张时,李天月知道她又犯了忌讳了,自己问起这些摆明了是在为难水晶。
玛瑙在一旁见证,以后真出什么事也难保被自己杀人灭口,也难怪她们一脸苍白,但水晶的能力对她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可以说直接关系到将来的前途。
于是她也就不再顾忌,对水晶安慰道:“不必担心,你只如实告诉我就好,除了我们自己人,其它人也不会知道这事,你们都放心就是了;当然我也不会拿它来故意害人,以后我总是要嫁人的,那个大家族里不是争斗不休,我也只是防身罢了。”
“你们跟着我,忠心于我,自然是和我绑在同一战船上的盟友,只有我好了,你们才能好,弄些东西来防身,也只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将来打算,须知虽是害人之心不可有,但为了好好活着,我们不但要防着别人,也要在别人下手对付我们的时候,有还击的能力。”
听李天月如此说,两个丫头也放心了不少,水晶强压下心头的紧张,整理好思绪,小声说道:“奴婢识得好些花草,其中两种或是三、四种甚至多种搭配,可以制出不同的药。”
“有些药力强,效果明显,短时间内便能让人毒发;有些则属于慢性药,但是可以混合使用,即使查出也无法医治;也有些药只会让人或疲劳、或兴奋、或精神恍惚、或陷入幻像等,对人体本身没有什么副作用,用药期间也查不出。”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再加上紧张,水晶竟也是有些喘气,但才停下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奴婢所说的药,大部分都能配的出,只有少数两三种在这园子里只能找齐部分,不过其余在外面的药店里也应该能买到。”
李天月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对一旁的水晶和玛瑙吩咐:“水晶今儿回去把你看到并需要的全部理一下,玛瑙则先帮着写下来。”
“明早请安时我带去给娘亲,求得她的同意,再安排两个小厮陪着你来移栽,等全部移栽回去。”
“缺什么再和奶娘说,到时玛瑙记得配合奶娘把银子尽快支出去,买回来入了库后就尽快交给水晶。”
想想又补充了一句:“这事等回去我就和奶娘说,你们也和绿玉、翡翠说说,毕竟以后我们都是一体的,很应该让他们也知道才是。”
两人齐齐点头应是,内心却是充满感动:小姐不拿她们当外人看,诚心以待,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刚刚还忐忑的一颗心渐渐平静,同时却又开始隐隐滋生出另一种热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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