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浑身一颤。
狐七七立刻呵斥我:“被情爱缠身,你是生生世世不能为人的,成仙?哼哼,更是妄想!情爱就是一剂化骨药,吃掉你,连骨头都不吐。”
“我是妖,我已经放弃成为一个人,成仙从未奢望!小美。喜欢、爱和情爱不是一码事。”我解释道。为卫仔倾争取最后的机会。
“哼哼,你还是那么天真。”说罢狐七七一甩袖,强大的内力卷起一阵强劲的风,那风象两只大手掌,将我和卫仔倾推出窗外,卫仔倾突然大叫着睁开眼睛:“啊……”我凌空一翻,在空中接着卫仔倾就落在草坪上。
我抬眼看到狐七七从窗子飞出去,一身白影迅捷如光,很快便消失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按照狐七七的性格,若她发现了目标一定会下手的,若卫仔倾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她为何还要将他推出窗外。这更印证了卫仔倾是无辜的。
我想狐七七离开大概是为了逃避我的请求,她不愿意帮我,就如她所说,她是真的不想和玉姬为敌。
我心中一阵凄然。
她的武功本已很高强,还畏惧玉姬三分,我这样做坚持救卫仔倾,恐怕真是的凶多吉少了。刚才狐七七送我和卫仔倾出门的掌风,让我隐约看到天山雪莲的影子。天山雪莲是妖域至尊九天玄姬的出关秘术,传说九天玄姬还是以食腐尸为生的鹰隼时,他在雪连山山顶的雪洞中因练就天山雪莲而成精。在妖域除了九天玄姬,还有一个人会天山雪莲掌,那个人便是雪夜。
我知雪夜是个特殊的凡人,但我从无探究他,我只知他或许有能力能控制玉姬。
一旁的卫仔倾心惊的看着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你们到底是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卫仔倾惊恐的神情:“我……我是仙啊。”我微笑道,使自己保持镇定。记得他刚才明明昏倒,只在从窗子飞出的刹那才醒来。
“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你不是人。不管你是什么,如……如果你喜欢我,我看还是不要了罢。”卫仔倾的惊恐变成哀求:“姑娘,你我相识一场,也算机缘,这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看你我还是就此别过吧。”
心想一只倒吊的猫头鹰也不至于将一个大男子吓晕,原来他是装的,此刻我听出他的意思,他是在说他不喜欢我。我心中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一想到眼前最要紧的是保命,我变得无所顾忌一往无前。
卫仔倾转身就走,我连忙挡在他跟前:“离开我,你会有危险。”
“你是说那个叫玉姬的人吗?”卫仔倾看着我。看来他把我和狐七七刚才全部的对话都记下了。
“嗯。”我点点头。他竟然把玉姬称为人。
“我又没有得罪他,甚至连见过面都没有,你说他杀我,让谁都不会相信的。”卫仔倾躲开我往一边走去。
“哎呀,要我怎样向你解释呢,总之,你不能走!”我拦住他的去路,抓住他的手腕。
“你是要挟持我吗?即使这样,我也不会喜欢你。”他恼怒的瞪着我,还在努力挣脱我的手,却发现我力气惊人的大,他一个大男子竟然挣不脱我的手,眼神变得有些惊诧和恐惧,他说道:“人和妖是不会有未来的,请姑娘顿悟,放我走。”
他竟然相信了我是妖?心中像是埋很久的橘子裂开了,酸楚蔓延开来,心变得有点瑟缩。妖,这个字是多么的让人卑微到心惊,我为自己是妖感到羞耻,那就像心上的伤疤,他的话仿佛一把食盐,洒了上去,我很心痛。
“我可以放你走,是要看着你安然无恙的走,如果现在你走了,出了事,那我永生都不会开心。”我再次催生了眼睛中闪亮的光泽,用发自肺腑的情感去感染他。我很想哭,拼命的想挤出哪怕是一颗眼泪,却始终未能如意,我只能干巴巴的看着他。
最后他终于妥协了,是啊,他毕竟是人,在我仅有的一点妖术的催生下,他是必须要放弃坚持的,他叹气道:“叫我如何相信你呢,仿佛做梦一般。”卫仔倾一只手放在额头上,一副撞墙的表情,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我只能陪你几天,因为我工作忙,不能耽搁太久。”听语气,他依旧不相信玉姬要杀他,而只认为是我在苦苦追求他,又或者他只相信我是一个爱上了他的妖。
接下来,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卑微,仿佛从一个让人倾慕的上仙转而变成一只让人憎恶的地鼠。我努力调整心态,使自己依旧变的那样开心的和他在一起,不管他心中是否真的认为我是妖,或者他怕我、憎我,甚是在想方设法摆脱我,我都要好好保住他的命。
“和我一起回家。”我拉起他的手,发现他如木桩怔在原地,我唐突的松开他的手,对他说道:“跟我走!”
“我有自己的家,为什么要跟你走。难道晚上也要陪着你?”他的厉言有讽刺的意味。
“嗯嗯。”我抿紧嘴,狠狠的点点头:“你晚上更是万万不能独身一人的。”我担心道。
“我……我不能。”他突然支吾道,一副无法招架的惊惶神情。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我牵起他的手往前奔了两步起身而飞。
他睁大眼睛,对我惊恐道:“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到了你便知道。”我对他说。
我不能在和他因此耽搁下去,若神出鬼没的玉姬嗅到他的味道跟到这里,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眼前最要紧的便是我要立刻联系上雪夜,我必须先带他躲一躲。
飞在天空,俯望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的大陆、还有闪烁着明亮光泽的各色灯,芸芸苍穹,到底哪里才是我的家呢?一个连家都没有的人,竟然在义无反顾的保护一个人的命,于我而言,为什么机缘相识下的他会那么重要呢?
我转头看他,他也在看我,即使是在空中,冷风凛凛,就像冰冷的刀子擦身而过,他的眼睛中失掉了很多的惊恐,被大片大片的苍茫与困惑取代。
因为我换了新的住所,左思右想,最后带他来到我的新家。打开门,一个人坐在正中的沙发上,正在看电视,他回过头来质问我:“这两天你去哪里了?”
他正是若尘。
我这才想起来,这个住所是他替我找的离他家最近的,他喜欢我,他悄悄备了我公寓的钥匙,这一点我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是我给他带来了一个大惊讶,那便是我身边的卫仔倾。
卫仔倾也面显唐突,一副哑口无言的表情,他应该是认为我是一个独居的女孩。若尘的存在似乎让他更会厌恶我。
“他是谁?”若尘满脸醋味,连忙走过来:“他到底是谁?”他恶狠狠瞪一眼卫仔倾,随后质问我。
“哦,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上司,卫仔倾。”我如实说道。
若尘连忙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我:“你昨晚是不是不在家?”
“嗯。”我点点头。
“你去哪里了?”他样子急切。
我看一眼一脸无辜而又好奇的卫仔倾,只能对若尘报以无奈的沉默。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吧?”若尘醋味更重,问道。
我刚要张嘴,还没来得急说话,若尘便冲到卫仔倾跟前,大声问道:“你昨晚不该和我女友在一起。”说着他就要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