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奕洁用眼角的余光看了陆绎一眼,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陆绎会意,两人悄无声息的走到一旁。
“怎么了?”
“二哥,我刚刚看到宋年夕了,和赫家的少爷混在一起,两人还穿着情侣装呢!”
陆绎冷笑一声,“老三知道了?”
“三哥亲眼看到的。”
“他什么态度?”
“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不高兴就对了。”
“二哥,我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三哥知道今天……他会不会生气。”
陆绎轻轻笑了笑:“他生什么气,本来就是定下来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对外宣布一下而已,你放心,陆家人都站在你这一边。”
阮奕洁吃了颗定心丸,喜不自禁的挽住陆绎的胳膊,嗔嗔的撒娇。“二哥,你对我真好。”
……
站在洗手台前,宋年夕心里不知怎的,就浮现出陆续和阮奕洁站在一起的场景。
如此的和谐,般配,相得益彰。
而那个男人对于来她来说,就像一座高山。她抬头仰望,踮着脚尖仰望……都无法够得着。
走出卫生间,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正投射在自己的身上,冷锐的似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抬头,凝目。
心神狠狠的一颤。
数米之外,男人慵懒倚着墙壁,长指间夹了根抽了一半的香烟。烟雾缭绕下,那张俊颜更显得冷酷倨傲。
是偶遇?
还是专程在这里等她?
宋年夕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挺幼稚,前一秒告诉自己不要去奢望;后一秒却生心期待。
在爱情里的女人,可真善变啊!
“陆少!”
她轻轻的打了个招呼,身体尽量贴着另一边的墙角走,使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到最大。
陆续眉头紧皱,眼中的冷锐又浓了几分。
等到那个女人与他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将香烟弹了出去,然后,伸手,一把将她细小的胳膊拽住,拖着往女卫生间走。
宋年夕做梦都没有想到,陆续在这种地方都能对她动手,吓得脸色都白了。
“陆续,你干什么,放开我!”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冷笑以及力道的加重。
宋年夕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想高喊救命,又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最麻烦的是她今天穿了一双七八厘米的细高跟鞋,本来走路就累,被他大步拖着走,脚下连连踉跄。
陆续眼角扫到,索性单臂将她夹了起来,快速走进女卫生间,“吧嗒”一声,把门反锁上。
宋年夕心乱如麻地看向他,眼里有恐惧。
“怎么,这会知道怕了?”
男人的眸子黑沉沉地盯着她,眼中的冷厉让人毛骨悚然,宋年夕一下子僵着不能动。
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陆续。
脸上的青筋根根暴出,颈部大动脉一跳一跳,血,仿佛能破皮而出。
“陆续,你冷静点。”
“宋年夕,你让我怎么冷静?”刚刚赫少说出“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他连掐死她的心都有。
这个女人,她到底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
“陆续,你在气什么?如果你气我和赫瑞文的关系,那么你和阮奕洁呢?”
宋年夕的声音显沙哑,带着一种远远的惆怅。
她可以向他坦率的解释,她和赫瑞文认识多年,清清白白,就是病人和患者的关系。
他们呢?
也清白吗?
就算是清白,那两家的联姻呢?
心底的某一处,突然变得很痛,很痛,她轻轻叹了口气,冰冷的手指推了推依旧握在她胳膊上的那只有力的手。
陆续的言语一下子就卡住了,手不由自主的松开。
宋年夕退后半步,拉大一点与男人的距离,手一伸,“宴会要开始了,你让我出去。
男人无声冷笑,眼睛里都是嘲讽,“宋年夕,你知道什么叫自尊自爱吗?”
她嘴角淡淡的,“我在别人的眼睛里,本来不就是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吗?”
陆续一怔。
“我勾引唐寒,勾引小叔子,勾引主治医生换取前程,勾引你陆续,勾引赫瑞文……勾引一切能为我所用的男人。”
宋年夕直视着她,半张脸让灯光照得血红,半张脸却笼罩在阴影当中。
这个世界对漂亮的女人何其不公平。
他们看不到她十年寒窗苦读,看不到她像个陀螺一样穿梭在病房和手术台之间;看不到她一天连上三台手术,最后累瘫在手术室地上……
他们的眼睛,只看到他们能看的表面的假象,却从来不用脑子去想了想,假象的后面是什么?
她欠了赫瑞文十几年的人情债,帮他挡一次桃花又怎样?
她做错了什么?
陆续被她脸上的表情惊住。
眼前的女人像是一头困兽,赤红着眼睛。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她什么?
“所以,陆三少,对于我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还是不要太迷恋的好,我怕你的玻璃心,吃不消。”
“宋-年-夕!”
冷冰的话,把陆续心里那点后悔统统敲碎,怒意被勾了起来。
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脑袋,唇带着强大的怒意,蓦的盖了上去。
四唇相碰时,宋年夕抬起高根鞋,狠狠的踩了上去。
陆续吃痛,眉头用力的皱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危险。
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深。
宋年夕这会才感觉到害怕,手脚拼命的挣扎,带着哭声低吼,“陆续……你放开我!”
然而,男人壮得像座山,怎么推也推不动。
女人的反抗让陆续的怒火不断攀升。像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早已经习惯了掌控一切,哪会允许女人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