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
大早上,摄国府的膳房就传出咚咚咚的有节奏的捶打声。
“四少,为什么今天起这么早啊?”宁春问。
秋叶白歪坐在一张靠背椅上,捶着手边案子上一片牛肉,面无表情地答:“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其实秋叶白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擦,老子继续待在百里初那食人魔那里根本就是早起的虫子被鸟吃,还不如早点起避开那厮发情高峰期,腰都酸死了站都站不动。想到这里,发狠地把手头的牛肉片死命捶着。
外面监听的小太监听得心脏跟着一起打鼓,秋大人这是研究什么新菜式,这么狠?那菜痛了会不会影响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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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时分,秋叶白对着牛肉泻了一阵火后,端着做好的黑椒牛排去给百里初添菜。
放下牛排经过百里初身边时,闻到一阵淡淡苦涩的中药味,想起百里初以前的经历,心中不由得一阵发紧和心疼。
于是满怀怜惜殷勤地为爱妻切牛排。
吃完午膳后,百里初用灼灼的眼神看着秋叶白。秋叶白暗道不好,这是要饭后运动消失么?决定先下手为强:“阿初,我手臂好疼哦,那个牛排好难做的,要用锤子把牛肉打好久好久呢……”秋叶白说着把手伸给百里初,做无力状。
百里初早听了老甄派去小太监的报告,这会听他的娇人儿讲疼更是心疼得不得了,于是把秋叶白揽怀里,小意揉着,揉了一会看着秋叶白靠在他怀里粉润如蜜桃一般的面容,百里初心头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时一白在殿外禀告拿奏折进来,看见自家殿下在伺候秋提督,心中颇为殿下担忧,长此以往,殿下雄风何在?
秋叶白见一白正好进来,计上心头:“阿初啊,还有个饭后甜点呢,我去端来。”
百里初面无表情瞪了一眼一白,想想待会吃小白也是一样的还能多赚一份甜点,于是依依不舍放秋叶白离开。
一白见秋叶白走了,先把奏折呈上,然后苦口婆心道:“殿下,您哪能伺候秋叶白,应该秋叶白伺候您才对!”
百里初听了,又勾起刚才放跑秋叶白的怨气了,开始护食:“一白,既然你这么闲,有空嚼舌根子,不如去帮秋大人打下手,嗯,今天的牛排挺好吃的,据说一片巴掌大的牛肉要捶打上百下才好吃,你这么闲,去捶打一头牛的牛肉好了,打得越软越好。”
于是接下来几天,一白都在厨房咚咚咚地捶牛肉,听得路过的双白和老甄并宁春都为一白捏汗。
中午百里初既没有吃到小白也没吃到小白说的饭后甜点。于是,从秋叶白说去拿甜点开始雀跃的心情在长久等待无果且没人看见秋叶白在厨房后,化为了一片阴沉,下午批奏折的时候整个书房充满了黑暗阴冷的气息,伺候的双白和老甄战战兢兢盼望秋大人赶紧出现。
而始作俑者秋叶白找了个空地方睡了一下午大头觉,不,应该是秋叶白为殿下想着新菜式结果思虑过重导致睡着了。
等到日头偏西秋叶白美美睡了个觉后在去看他的“娇妻”,“娇妻”冷着个脸看都不睬她,即使她端去了美味的甜点,
她的这位“娇妻”送去的东西是照吃,但吃完脸色照样冷冷的不理人。小白无语,等到吃完了晚膳,秋叶白想陪着她的老婆大人批奏折,于是先去书房候着,等了许久不见百里初过来,过了会老甄来告知:“秋大人,殿下说,要是今天回房间比他晚,就不准你上床睡觉。”
秋叶白想起百里初搓磨人的手段,明智决定马上回寝殿。
刚到看见寝殿的门,却看见披着件紫貂皮大氅的百里初正站在门口。百里初看见她走过来,立刻开门进去,然后砰的把门一关。
秋叶白摸摸鼻子,这位殿下看起来很精神么,但是想到自己中午放了他鸽子,于是小心翼翼地上前准备开门进去,刚走到门口,那门又被打开了一条缝,秋叶白看见门缝里百里初红色的衣袍在地上快速拖曳而过,等她推门进去,视线范围内已经看不见百里初了。
等秋叶白洗漱完毕后,百里初已经躺在床上,听到她进来冷着个脸转头瞄了她一眼,继续闭着眼睛,不搭理秋叶白,且一个人裹了一条被子,像个蚕宝宝一样,又像是个要把丈夫踹下床的怨妇。
秋叶白回想着他一路的别扭,心里鄙视:小样,傲娇什么,拿下你个雏儿分分钟的事情。
秋叶白披了条短绸子毛巾,露出锁骨和大腿,爬到百里初身边,然后嗯嗯哼哼地翻身。
百里初听着那声音,不自觉想到秋叶白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心里痒痒的,但是又想给她点脸色看,皱眉咬牙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妥协,冷艳到底:“秋提督,你是下午泡在膳房猪油罐子里猪油吃多了喉咙生痰了么,哼哼唧唧的”。
秋叶白被噎了一下,也不火,伸手抱住百里初的头,大大的一下吧唧亲在他脸上。
百里初脸上还冷着,心里却是一阵受用,正放松一下,秋叶白扯了被子和百里初裹在了一起。
滑腻的肌肤相接,好闻的馨香萦绕在鼻尖,百里初心头一阵荡漾,一睁开了眼睛就看见的秋叶白眯眯笑的美丽容颜。秋叶白伏下身,吻着百里初脖子,吃吃笑着:“娘子,可要为夫侍寝?不要我睡外面榻上去了。”
百里初看着她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心头一阵暗恨和无奈,他对她的小白一点抵抗力也没有,那些曾经的坚韧与冷酷,在如此炽烈的明媚目光下全部烟消云散。
百里初翻身把秋叶白压住:“还是本宫来伺候秋大人罢。”
床帘垂下,又是一个温暖的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