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家(1 / 1)

做好背水一战的婉依也算是沒有后顾之忧了。小哥哥和环宇八两都在自己身边。蓝远的谎言不攻自破。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勤练兵马。鼓舞士气。给蓝远致命的一击。

韦绝的阵法叫做天地连环阵。是灵族兵书上记载的。阵法广大需要数万并将的而配合。这种大的阵法必须实战操练。在灵族的纸上谈兵哪里满足的了他的好奇心。

眼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恨不得每日睡在阵中。吃穿都在战场上。这座阵就如同他的孩子。每日挂在心尖上。少看一眼都睡不好觉。

这一日韦绝正带着与萧夜商议改好的图纸。要到阵中去。突然身前人影晃动。一道快到极致的影子围着他转了两圈。韦绝只觉得两眼一花。头直晕。

韦绝的功夫。在这里也算得上是顶尖的了。能在他面洽把他黄云的人。还真的屈指可数。韦绝正要开口骂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他开这种玩笑。忽然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大战在即。谁也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蓝远的人躲他还來不及。怎会自爆身份。此人身上一种异香熟悉的很。不用再多加猜测了。必然是她无疑。

“我说老婆子。都多大年纪了。还这般沒轻沒重的。做事也不看看时候。这是你能开玩笑的时候吗。前方将士等着我呢。”

围着他转的身影终于停了下來。只见來人手岔着腰哈哈笑着。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就你也好意思说我沒轻沒重。这是太阳打西边出來了。你鬼医韦绝也有办人事的时候。”

韦绝的脸色以真情一阵白的。凑近了來人几步。声音也压低了。“我说姑奶奶。您能不能不捣乱。眼下就要打仗了。你來这做什么。”

“看我徒弟啊。我的徒弟都在这。才几月功夫不见。受伤的受伤。死的死网的王。可怜我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说着玉面罗刹拽起韦绝的袖子给自己擦起眼泪來。

韦绝皱着眉头。一个劲的拽自己的袖子。这人來人往的。被别人看了去多不好。他韦绝现在可是雪迟国的军师。身份地位那都是一等一的。岂能将一生清誉毁给这个女人。

手里的袖子被人抽了回去。玉面罗刹抽了抽什么都沒有的鼻子。“我说老头。我徒弟呢。”

“哪一个是你徒弟。军营这么大。我到哪里给你找去。”韦绝见到玉面罗刹从來就跟见到瘟神似的。不对。他韦绝是鬼医。瘟神的瘟疫都能被他治好了。这玉面罗刹比瘟神还可怕。她的毒沒人能解。

玉面罗刹白了韦绝一眼。她见韦绝的次数有限。是沒有和他提过自己的徒弟。想來自己的徒弟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岂能被这老不死的小瞧了去。

“你是來给谁卖命的。”玉面罗刹问道。

“尉……陆丫头。”韦绝刚想说是尉迟枭。突然想到尉迟枭已然“驾鹤西归”了。此事瞒着所有人。就连底下的士兵都不知道。这可是绝密。自然就改了口变成了婉依。

说來也不差。单凭自己那个不孝顺的师侄。第一时间更新他也未必留下。还不是看在婉依的面子上。才留下來效力的。灵族有族训。族中之人不可擅自出谷。还从來沒有两位灵族之人入世。但是韦绝是什么人。何时把族训放在心上过。

“不论是尉还是陆。都是我的徒弟。不管你是受谁所托。都如同是在帮我的忙。你就别挣扎了。你这辈子都和我难逃干系了。”

玉面罗刹一张精致的脸上不见一点皱纹。身形利落的就像是三十多岁女人。一步跳到韦绝三章远。声音悠悠飘荡在阳春三月的风力。“我去看我的徒弟。你好生给老娘伺候着。”

韦绝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这个女人何时知道收敛一点。何时才能对自己死了心也就好了。他也不至于沒有脸会长白了。

天地连环阵原本只是一个单纯的奇门遁甲。说他单纯。是因为它存在的最初的目的是困。不是杀。但是想用此阵对付蓝远的兵力。不仅要困。还要杀。最重要的是防。

这个防字放的自然是蓝远的毒。蓝远行为卑劣。不止一次的在雪迟国下过毒。不仅是这里。就连附近的城镇。甚至王城。都频遭独毒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婉依无暇顾及战场。第一时间更新让天地连环阵摆不起來。

遇到韦绝。蓝远算是遇到克星了。韦绝不用亲自看到伤者。只要听人详细的描述出病情。就能对症下药的**不离十。蓝若廷虽然身行不便。可是脑子不是摆设脑子里的东西更是灵活多变。环宇蓝若廷还有八两形影不离。环宇负责把人把人送到。小世子开方子。环宇抓药。八两跑腿。合作的天衣无缝。

各个城池加强对带來人口的排查。对可疑人物严加查看。基本的防毒药物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这让蓝远就算是想要见缝插针都难。

拓跋宏彦也不闲着。他曾经尝到过蓝远蛊毒的苦头。何人蓝远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有事沒事的带着一小队人吗就去骂阵挑衅。蓝远若是闭城不出。他就派些人到蜀国的王庭去放把火。杀两人。不仅如此。拓跋宏彦还联络自己的兄弟盟。前后夹击蓝远的不对。他不是承认自己卑劣吗。就让他看看犯了众怒的卑鄙小人是怎样的下场。

蓝远现在是骑虎难下。撤退不行。攻城不行。就连一向最擅长的下毒。也被人克制的死死的。整日焦头烂额的大发脾气。军中的兵将累怨日深。怨声载道。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第一时间更新当然反之也有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前者说的是尉迟枭。后者自然是蓝远。

相比蓝远的焦灼尉迟枭就轻松得多。人家现在美人在怀良将在侧。恩师前來助阵。所有的一切都顺风顺水吧。如果沒人故意给他添堵的话。

玉面罗刹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鬼医韦绝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当针尖对上麦芒还是在校场之上。许正豪急得团团转。婉依抚额。

终于尉迟枭也看不下去了。拉着玉面罗刹。黑着的一张脸讨债样子:“师父。你來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要是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这就给你摆践行宴。”要跟玉面罗刹这样的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尉迟枭也就不打算讲理了。直接赶人。

“你这个小沒良心的。何时能对我尊敬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师父。有你这么对师父说话的吗。还一国之主呢。你就是这么统治你的礼仪之邦的。”

尉迟枭听着玉面罗刹的话半晌沒言语。要不是他现在不方便出面。形同监禁一样被困在这里。早就吩咐人进來把她轰出去了。奈何自己这一次真的是大权旁落。就连兵权都沒有了。就是司徒昊掌权的时候。自己也沒这般狼狈过。

别说自己现在身边一个得力的人都沒有。就是一向唯自己马首是瞻的萧夜都在婉依面前听令。他也不至于被束手束脚到这步田地。

也怪他自己请缨要办成玉面罗刹一事。哪想到这师父平时是个火爆脾气。点火就着。这会也不知怎么了软硬不吃。就是在这不走。

“你是不是与萧夜的师叔有些过往。我可以让夜出面调解……”

“我的事他帮不上忙。你们谁都帮不上忙。就都别瞎猜了。我就在这哪里也不去。你们也不用动歪心思。连你的功夫都是我教出來的。还有人能奈我何吗。大不了开战之前不再见他就是。”玉面罗刹不等尉迟枭说完。原本有些戏谑的脸上立时冷了下來。就是尉迟枭的面子也不卖。身上肃杀之气凛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严重的事情。

前一刻还谈笑风生的师父。这一刻突然变了脸色。尉迟枭多少卖几分面子。玉面罗刹说出口的自然就是板上钉钉了。她说是开战前就是开战前。正值用人之际。多一个人总好过沒有人。

玉面罗刹前脚刚走。萧夜随后进來。双拳一禀:“王上。天地连环阵已经布阵完毕。您要不要去看看。”

哪知道尉迟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对萧夜的话恍若未闻。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舍得回來了。”

萧夜一怔。这话从何说起。他去了哪里不该去的地方。见了什么不该见的人还是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几日來的事情再脑海中过了一遍。也沒有哪里不妥贴。自己忙的都脚打后脑勺了。怎的晚上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來。

“臣……臣是有那处不该去的还是。”

萧夜对尉迟枭说话。很少自称臣。尉迟枭也一直把萧夜当做兄弟对待。此时萧夜如此称呼。到弄得尉迟枭有些不自然。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你刚才说的何事。”

“天地连环阵师父已经布好了。您要不要移驾去观阵。王后娘娘已然在阵中了。”

提到婉依。尉迟枭的脸色先是一阵皂白。接着眼神微妙的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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