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意外之喜
被惊为天人的惊鸿一瞥。蓝若廷仿佛见到了奉天阁中圣女的画像。一惊之下忘了身处何地。口中轻声念到:“圣女。”
有感而发的一声赞叹本不打紧。可是现在他可是在凤阳宫的寝宫之中。何况此时尉迟枭还在房间内。
屋子上方有响动。尉迟枭直觉不好。一个挺身从床上一跃而起。护到坐在梳妆台前的云裳身旁。冷着一张脸阴沉着嗓子问:“谁。”
蓝若廷被这一声质问猛然惊醒。他之身进宫为的就是出入方便不容易被人察觉。眼下可不是横生枝节的时候。三十六计走为上。眼下还是赶紧离开才是正经。
几个起落。这抹黑色的身影已经沒入深沉夜色。第一时间更新待禁卫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哪里还有王上说的刺客。
御林军折折腾腾的搜寻了半夜。也沒抓住刺客半个影子。只得如实向王上回禀。
“本王的王宫最近似乎颇受欢迎啊”冷冷一笑。忽的转变了脸色:“肖卫。刺客们如入无人之境一样穿梭在王宫大内。本王到底要你们何用。”
一掌击在红木的桌面上。桌子都跟着摇晃。尉迟枭盯着前來禀告的肖卫。厉声喝道。
肖卫现在已经被晋升为御林军统领。这当然与他的能力有着最大关联。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就算是在尉迟枭最落魄的时候。他仍然有一颗忠君爱国的赤胆之心。
虽然身居要位。总是要在王上身边尽责。肖卫仍旧摸不透王上的脾性。就像对待刺客一事。上一次有刺客一直袭击了王上。也沒见他如今日这般震怒。
这一掌下去就像直接拍在肖卫的脑门。肖卫只觉得整个人都闷闷的。被庞大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來。
“是臣疏忽。”肖卫抱拳。低头回到。
向來在众将士面前威风凛凛的大统领。此时只有低头认罪。不敢片语争辩的份。
的确是他的责任。王宫安全是御林军第一要务。第一时间更新他的使命就是守护王上的安全。看來以后更是要提起十二分的谨慎。严加防范。
其实尉迟枭心里也明白。现在诸国动荡。天下正值多事之秋。时常被细作光顾的不是只有他的王宫。
可是这刺客的注意竟然打到凤阳宫上。就是他所不能容忍的。他的臣民不可负。他的女人更不能欺负。
被教训了一个早晨。一脸严肃的肖卫前脚刚刚出去。后脚太医院的人就一脸笑意洋洋的进來。口中道:“恭喜王上贺喜王上。”
“哦。喜从何來。”尉迟枭头也不抬。现在只要不是专门负责云裳的腾太医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就算是太医院主事过來他也不拿正眼瞧一下。所以很多人私下里也是议论。这太医院主事。迟早要姓腾。
太医对王上冷落的脸色已经习以为常。虽然天威难测。时刻要小心谨慎。可是他敢打包票。今日所言定不会遭到怪罪。直了直身子太医道:“启禀王上。纳兰美人有喜了。”
握在手里的笔一顿。尉迟枭久久沒有抬起头來。起初还是信心满满的太医。在持久的凝重气氛下。也开始惴惴难安:难道自己说错了。可是有妃嫔怀有身孕。不该是王上最高兴的事吗。
“下去吧。”
阴冷的声音。自上方传來。太医腿上一打哆嗦。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思來想去也就两句。怎么就惹了王上生气了呢。
一直以为自己报了喜讯的太医当然不知道。就是这两句再寻常不过话。却给自己招來了杀身之祸。
就连侍在一边的于修也猜不透。王上阴沉着一张脸。时皱时舒的眉毛。纠结的表情到底是在想什么。
尉迟枭的心里盘算的当然是这个孩子。心中笃定这个孩子不能要。可是现在还有些事情沒有完成。还不是除去纳兰云竹的时候。
可是这样一口气难道也要他忍下來吗。震怒之下。墨玉的笔杆在掌中段段碎裂。尉迟枭的眼神仿佛能够射出刀子一样。
看來夜不出马是不行了。沉声对夜说道:“我有事要交给你去办。你的身体吃的消吗。”
“王上尽管吩咐。”夜身形一凛。飒爽之气尽现。
“手头上的事先都放一放。有件要紧事你先办了。”
若是从前。就是三五倍的工作量。夜也是不会含糊的。可是现在夜的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尉迟枭顾及他的身体。所有事都只挑最要紧的才交给夜。只有夜才能让他绝对放心。
夜一言不发的听尉迟枭交代完。一张脸上同样的深沉似水:“臣。必不负厚望。第一时间更新王上放心。”
说完转身出去履行自己的使命。看來又要有的忙了。
尉迟枭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倚在龙椅上。突然就觉得身后偌大的王宫沉重起來。真的不明白这样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尽是给自己出难題不说。弱水三千。竟是沒有一个体己之人。
他有纵横天下的才华。指点江山的能力。可是若说起斡旋女人之间。还真是煞费心机。
其实尉迟枭并不是沒有时间与经历。摆平后宫的这些女人。只是一副心思全都放在了一个人身上。便很难再分出多余的精力去琢磨别的女人。
想到后宫就难免想到云裳。第一时间更新淼淼若水中那属于他的一壶。沉甸甸的心事倏然减轻。却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去凤阳殿吧”尉迟枭说道。
于修愣了一下。时间还早。王上从來沒有在这个时候走出过勤政殿。这纳兰美人有了身孕之喜。王上人不去幽月宫。赏赐也不到。却要去凤阳宫干什么。
不过既然王上发话了。他自然只有跟着的份。
纳兰有孕之事。云裳也听到了消息。才叹着王宫里这些女人的命运。才沒了一个悲伤还來不及。马上又有了新的。可一时也是高兴不起來。
不管她能不能高兴的起來。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让袭燕去选了些精致的礼物。准备亲自给纳兰送去。可巧尉迟枭就來了。
“王上怎么这会过來。”现在午膳尚早。对于素來勤政的尉迟枭來说。实属罕见。
“嗯。过來坐坐。”声音里透着些许疲惫。尉迟枭直接倒在云裳的凤床之上。
这样随意慵懒的尉迟枭云裳还是头一次见。规矩的坐在远处。看着尉迟枭修长的身躯躺在锦被上的静谧模样。
在床上躺了许久。敏锐的洞察力让他即便不睁眼去看。也知道云裳的目光一直逡巡在自己身上。
一时玩味心起。劳累的感觉顿时失了大半。侧躺在那。问道:“怎么坐的那样远。到近前來。”
云裳起身移到床前。犹豫了一下坐在床边。微微笑着。一双大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
尉迟枭一只手覆上云裳的。掌心透过略带薄凉的体温。心中的烦躁也减去不少。
躲避开尉迟枭炙热的掌心。云裳的手往回撤了撤。身子也向床沿一边挪。
这细微的小动作。让尉迟枭的心里一阵不痛快。她这是在躲他。
自己何时又惹到她不开心了。随口一问:“你又怎么了。”原本心情就烦躁。这会语气里更是不耐烦。
“啊。”云裳怔愣一下。不知该是如何回答尉迟枭。只能淡淡道:“我沒有怎么呀。”
凌厉的目光刮过云裳精致的脸庞。像是审度着一个试图回避盘问的犯人。尉迟枭眉峰一耸。嘴唇动了一动。还是沒有说话。
从凤床上跃起身。脸上带了再明显不过的怒意。拂袖离去。
云裳还是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直到身影就要消失在凤阳殿门口。才定定的问向远处的人:“不用过午膳吗。”
尉迟枭的脚步有一刹那的犹豫。终是沒有转头看她一眼。回答她的也只有摇曳作响的房门。
云裳坐回原处。锦被上还有尉迟枭躺过的凌乱痕迹。手心一点点抚平上面的褶皱。声音轻到云裳自己都沒有发觉的叹气。
她怎会不知道尉迟枭的怒火从何而來。可是有些话进了心里。真的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离开凤阳宫的尉迟枭。心绪烦乱。站在御花园中一时不知该去往何处。
这么多的女人。若说耳鬓厮磨可以。若说真心待他怕是沒有一个。可怜万人之上万众敬仰的一国之君。就真的只是一个孤家寡人。
摇头讽刺一笑。对于修道:“去兰竹堂。”
“是”于修拂尘一扫。跟在尉迟枭身后三步。
忽然身前人影一顿。于修反应不及。险些撞上。抬头看去。王上已然驻足。一惯的冰冷气息道:“算了。还是合欢小筑吧。”
不管这个女子做了如何对不起云裳的事。终究她还是一个失了自己孩子的母亲。这个时候冷落的太过明显。不仅天下人会耻笑自己。恐怕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他是孤冷无情。可是他无情的有自己的底线。锱铢必较的有他的原则。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暗箭伤人十倍奉还。
这个孩子來的意外。终究不过一个无辜生命。可笑的是。不管是孩子还是女人。他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司徒云裳。可是她却连一句坦诚的话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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