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给云裳盖好尉迟枭道“我新配的方子,都是对有孕之人无害的。”看云裳情急之色不像装的,尉迟枭到又有些不解“你好像很关心她。”
听尉迟枭说孩子会没事,云裳一颗心放下,才觉得刚才自己有些唐突失了仪态,俏脸一红低下头去。
一夜悄然而过,云裳起初还惴惴尉迟枭会做些什么,她现今实在没有精神和体力应付,哪想竟是安稳度过,如同经年夫妻般,在尉迟枭身侧云裳倒是睡了个好觉,梦魇也无,连寒气也少了许多。
清早云裳被袭燕喊醒,惺忪间忆起昨夜那个人是和自己一起过夜的,抬眼望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锦被平整仿佛昨夜种种只是一场梦境。
怔忪间袭燕将一个纸条塞给云裳,云裳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吓得苍白了脸色。
原来司徒昊让云裳想办法弄到东西南北四门兵符。司徒昊作为丞相手中虽有重权,但是兵权始终是他可望不可即的。重利引诱下是有把权武将与之合谋,若心里没有七分胜算他也不敢跟尉迟枭对峙到今天这种地步。
事到如今已是司徒昊在明尉迟枭在暗,剑拔弩张之时,唯欠东风。
司徒昊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东华门、南朝门、西进门和北安门这四门兵符。因为执掌兵符之人都是太祖心腹后裔。
当初天下初定,小规模战争仍旧不断。太祖为保王城安危便设下这四门兵符之权,各帅城中精锐之师把守四方城门。兵符合为一处不仅可以调动四门任意一支队伍更可以将兵合一处统一调度,最重要的是持兵符之人可以随意调遣王城禁卫。
可是几代人过去,四门统领世袭往替却各怀了心思。先王在世时西南叛乱险些杀到王城,先王无奈将小王子易容送出宫去暂避战祸,自己御驾亲征。那时候便有人现了自立为王的心思与叛军合谋。
先王中计深陷险境九死一生之时又是司徒昊同先王换了衣服,才得以化险为夷。叛乱扫平先王收回兵符,四门之心却是再难聚到一处忠心为主。
司徒昊救主有功更是巩固了自己地位,先王虽然心中有数却是除也不是不是留也不是。直到病重殡天,尉迟枭继位,司徒昊假造圣旨辅政监国,权力鼎盛一时。
如今如果司徒昊拿到其中任意一门兵符,谋反之事便有了九成把握。
云裳一时坐立难安,自己拿什么让尉迟枭相信合作的诚意,肯交出兵符。可是拿不到兵符她又如何向丞相交差以保小哥哥无虞。
“袭燕,早膳都准备了什么?”眼前一黑,云裳待好些了问向袭燕。
不知为何最近每每觉得腹中饥饿,若进食迟了便会头晕。
“杏仁薏米粥,鲍汁笋尖,梅花扣肉璞枣糕。”因为是自己的小厨房,云裳早膳并不按宫里惯例铺张,以前不过一粥一饭一个小菜,是尉迟枭来之后才加了肉菜。在她心里不过是打的你吃得惯边吃,吃不惯便走的主意。
“去吩咐厨房再填几道菜,鱼火缘五谷、红烧中鲍翅、清炖鸭舌,将璞枣糕换下上馔面。”一顿吩咐下来云裳更觉饿了,先垫了几块玫瑰糕,这才有了些许精神。
尉迟枭乍看到满桌菜肴的时候还以为云裳转了性,懂得奢侈排场了,这些日子在暖云阁日日吃的清汤寡水的竟然习惯了。
可待举著进膳时,云裳一旁做声道“王上早朝定是累极,这等饮食起居这等细琐小事还是臣妾伺候吧。”
一道道菜夹过来,放进尉迟枭碗中,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尉迟枭脸上竟现了愤愤之色,吃了几口便甩袖离去往勤政殿。
“娘娘,这是怎么了,王上看上去似乎不大高兴。”好好一顿饭并未见交谈什么,怎么就突然甩袖走人了呢。
转着手中茶盅,云裳也是一脸凝重“无事,惹他如此气愤的不是我。”
原来云裳后填到桌上的几道菜分别为雪迟国四方特产,尉迟枭进膳素有讲究,吃过的东西多了,自然会看出些门道。所以当云裳只布了三道菜便停著不见动作时,尉迟枭那双盯着自己面前那碗馔面的眸中就布上怒火。被人如此赤|裸裸的觊觎王权,任谁也是怒气冲冠的。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在赌。成者王侯。
后宫梅妃新立,凌夫人有孕在身,而尉迟枭色令智昏名声在外,要如何做才能做到尉迟枭被她迷住到能够亲近到得到兵符的地步便成了云裳当务之急。
尉迟枭如若配合还好,如若信她不着不肯施以援手,那他也要做出一种假象给丞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