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时阡好友的母亲过寿跟我顾明蝶有什么关系?
顾明蝶冷笑着瞥了他一眼。
“娘子?”时阡觉得自己都已经低声下气了,她怎么就没有一点儿反应呢?
“你知道的我现如今娘家不比从前,这嫁妆我得为咱们以后的孩子留着点,可不能轻易败光了。相公,若说你要那尊白玉弥勒佛像也不是有多难,只要你肯让婆婆她老人家对我和颜悦色就好了,若是做不到就当我没说。”顾明蝶知道自己私库里的那尊白玉弥勒像八成是保不住的,既然保不住,那么她自当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
“这有何难,我自拿到了白玉弥勒像,就会去和娘说的,让她以后对你的态度好点。”时阡拥住顾明蝶,心想这个顾明蝶的嫁妆虽然没有前妻顾明珠的嫁妆多,但是胜在善解人意,极好。
“还有呢?”顾明蝶抬眸瞅着他,笑道。
“爷今晚歇在你的屋子里。”时阡想了想说道,毕竟顾明蝶是他明媒正娶的嫡妻,无论如何都得给她这个体面。
“那妾身等着大爷。”顾明蝶点头了。
晌午的时候,顾明蝶吃了茶点,觉得有点困,便想小睡一会,只是从后院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唱曲声,顾明蝶皱了皱眉,便让丫鬟杏儿去看看,她入了家庙之后,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已经被三太太小朱氏发卖了。现在她的身边是舅母给她的两个丫鬟,一个叫杏儿,一个叫梨儿。
待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杏儿方才回来回话,她说是大爷最为宠幸的风姨娘在唱曲儿。
“这风姨娘是什么来历啊?”顾明蝶愤怒的放下茶盏,问道。
杏儿摇摇头不太清楚的样子,祝妈妈很有眼色的上前为顾明蝶解释了下。
原来风姨娘叫风十四娘,她是时阡从德春班子里买来的伶人,身段窈窕,有一副好嗓子,也很会逢迎拍马,床榻功夫厉害的很,所以很得时阡的宠爱。
“她当大奶奶你是摆设了,你不过是午睡一会,她也不给个清净,大奶奶你此刻就应该杀鸡儆猴,让后院那些小贱人晓得你的厉害!”祝妈妈平素跟着三太太小朱氏在顾家三房真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她跟了顾明蝶,她觉得顾明蝶在时府过的太憋屈了。
“祝妈妈你说的对,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吗?来人哪,去后院把那风姨娘给我喊过来,我得好好的给她来个下马威!”顾明蝶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可见她气的不轻,她倒不是为了争风吃醋,而是自己的午睡被人给扰了清净。
“大奶奶,你这样做才对。”祝妈妈对顾明蝶肯振作起来和那些姨娘们玩宅斗,她一时之间觉得自己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兴奋。
“祝妈妈,你就放心吧,这时府的中馈大权,我势必要掌控到手。”顾明蝶并不清楚时府已经因为要赔偿顾明珠的嫁妆而已经弄的整个时府像个空壳子了。
“大奶奶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祝妈妈欣慰的笑了。
风十四娘一开始不肯去,可是身边的丫鬟纯儿和她说了,你若不去,就是对大奶奶不敬,她可以治你罪的,你可以先去,等下奴婢去找大爷过来帮你解围。
风十四娘方才连衣服都没有换,就不情不愿的跟着杏儿来了清澜院的正院。
而顾明蝶早已穿戴整齐,在正院的厅堂里正襟危坐。
风十四娘进了正院堂屋,就抢步上前给顾明蝶见礼:“妾身请大奶奶安!”
顾明蝶冷冷的瞟了她一眼道:“你就是风十四娘?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风十四娘便抬起头来,顾明蝶见她模样清丽婉约,好一朵柔弱的小白莲形象,那模样比她自己也差不了许多,不由愈发生气,恶狠狠地道:“风十四娘,你可知罪?”
风十四娘心知肚明,且平素得宠,所以她嚣张惯了的,这会儿,她嘴上却说:“妾身不知哪里得罪了大奶奶,还请大奶奶明示。”
顾明蝶冷着俏脸,哼声道:“你会不知你自己做的好事,还在这里装腔作势!说吧,刚才你在后院唱的什么淫词浪曲儿?可知道咱们时府是清流人家,可不兴那些靡靡之音!若是公公知晓了,他把你杖毙也是可能的!”
可风十四娘柔柔弱弱道:“大爷他晚上喜欢听妾身这么唱来着,妾身刚才是在练习罢了,真的没有想那么多的,还请大奶奶原谅这个,妾身以后不会了。”
她出身风尘,哪里会去想到什么清流人家不兴靡靡之音啊?况且大爷不要太喜欢自己唱那些什么十八摸啊之类的曲儿!
顾明蝶见她装无辜的样子,越发地生气,抬手就打了她一个嘴巴,“贱人!你真当我是傻的吗?唱曲?真的是唱曲吗?不都是狐媚勾引男人的浪曲儿吗!见天的把大爷勾搭你屋子里去,你让别的姨娘们连碰大爷的衣角都碰不到!你老缠着大爷做那等事情,你也不怕掏空了大爷的身子!”
顾明蝶出手极狠,风十四娘只觉得左颊火辣辣地疼,很快便肿了起来,兀自还在那里说道:“大奶奶动手处置妾身,妾身不敢反抗,但妾身还是要说一句,妾身是冤枉的,妾身这练习唱曲的事情,大爷也是允许了的!”
顾明蝶怒道:“你还敢提大爷?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让她在院子门口跪三个时辰,让她跪在碎瓷片上面好好长长记性!也让全府的人看一看,谁敢在我顾明蝶的头上动土,是个什么下场!”
风十四娘也吓了一跳,没想到顾明蝶这么恶毒,居然让她去跪碎瓷片,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不需要自己再耍什么手段,恐怕时阡立刻就能厌弃了她,自己也许能赚个贵妾的份位。
这边时阡刚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时大学士无非是叮嘱他一番,叫他收拢了心思与顾明蝶好生过日子,别老去小妾那里留宿,要早点生个嫡子出来。
时阡在父亲的面前答应得好好的。
可他一出书房门就看见风十四娘身边的丫鬟纯儿飞奔着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闻言,时阡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大爷,奴婢求求你,快去正院瞧瞧吧!”纯儿担心风姨娘在正院受委屈,便哀求道,美丽的双眸之中涌动着晶莹的泪光。
时阡抬手扒拉了下额前的几缕碎发,他大步流星的朝着清澜院那边的方向奔去。
纯儿见时阡这么紧张自家主子,马上抬手抹泪,心道自家主子肯定比那个大奶奶在大爷的心中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
等时阡慌慌张张的跑到了正院的门口,就见风十四娘泪光盈盈地跪在那里,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膝盖处更有斑斑血迹。
时阡深切的感叹内宅的手段竟如此毒辣。
时阡急切的走上前,关切道:“十四娘,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跪在碎瓷上头,你这双腿还要不要了!你以后还能给爷跳好看的舞蹈吗?”
说话间他已经将风十四娘一把拉了起来,风十四娘顺势倒在他的怀里,还未说话眼泪已经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美人泪,是男人都挡不住,更何况时阡这样的花花公子。
这般伤心的落泪让时阡瞧着心疼不已,时阡忙劝说道:“十四娘!我的心肝宝贝儿,你快别哭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风十四娘这才哽咽道:“大爷,这不关大奶奶的事,都是十四娘自己不好,惹大奶奶生气,大爷千万不要因为此事和大奶奶生分了!”说完这句话,风十四娘抬手想撑在时阡的胸口,可她下个瞬间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跟在时阡身后的小厮忍不住撇了撇嘴,风姨娘这晕倒的也太是时候了吧!
时阡却是心疼得要命,连连道:“还不快去请大夫!”说完就抱起风十四娘,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这么能歌善舞的美人儿可不能腿变得残废啊!
这时候,恰见顾明蝶从正院里出来,看着时阡冷笑了一声,说道:“大爷既已到了正院,门都不进,就打算这样抱着人走了吗?”该死的男人,这是明晃晃的在打她的脸面啊!
时阡见她语气不善,忍不住道:“你这是做什么,好好地为什么要罚她在瓷片上下跪,这要是跪残废了一双腿,日后她的日子可怎么过?你的心肠也太狠了些!”时阡早就忘记之前他答应她的话了,现在他对顾明蝶的行为很是厌恶。
“你倒是会说我狠毒,哎呀呀,谁比谁狠毒啊,我大姐姐还是你的前妻呢,我大姐姐当初是怎么被你家毒成哑巴的?你们又是如何去折磨她的?难道你们也想让我走我大姐姐的老路吗!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可能!”顾明蝶冷嘲热讽道。
“顾明蝶,你还当你自己是侯府千金吗?不过是落了毛的凤凰罢了!”时阡闻言,俊脸上被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的。
她真是气死了!渣男,滚粗!顾明蝶的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道:“大爷还真是怜香惜玉呢!我是大爷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来的正房奶奶,怎么连个姨娘也处置不得吗?大爷这样急吼吼地对我兴师问罪,怎么不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为了什么才这样生气。”
顾明蝶本就不喜欢时阡,如今更是瞧不上时阡了,心中气急了。
“贱人!你再多说一句,看我不废了你的双腿!”时阡被顾明蝶气的冲她吼道。
这么威胁她的话,让顾明蝶的心凉了半截,这就是她的娘处心积虑为她谋求的婚姻吗?此刻,她对大姐姐的过去,有一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时阡担心风十四娘的一双腿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变得残废,此刻他也顾不得和顾明蝶斗法了,他匆匆忙忙的抱着风十四娘跑了出去。
见时阡走了,顾明蝶对杏儿说道:“你进屋来,我有事儿让你帮我走一趟。”
顾明蝶想了想自己自从嫁来时府的种种不如意,心中悔不当初,但是此刻为时已晚。
杏儿等顾明蝶写好了一封书信后,她问道:“大奶奶,这信该送往哪儿?”
“这信帮我送去杏林堂容嘉郡主那边。”也许顾明玥想帮她的大姐姐报仇也说不定,她不介意试一试和顾明玥联手,只是顾明玥会答应吗?
希望她所提的条件可以打动她!
风十四娘在碎瓷片上跪了一阵子,膝盖都破了,好在时间不长,并没有伤到筋骨,饶是如此,也把时阡给心疼坏了,他当晚就歇在了风十四娘的屋子里。
顾明蝶听了只是冷笑,她想时阡这样的人一定会受到报应的!不止为了大姐姐过去所受的苦难,也是因为她不想和时阡这样的混账过一辈子。
顾明玥收到顾明蝶的书信后,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她想她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收拾那些渣渣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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