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离开的时间不久,贺织觉着a市的变化并不大,顶多就是马路上的车变多了,道路拥堵了一些。
按照常人回归祖国的思路流程来说,这会儿贺织应当是找些老友来搓一顿饭。
但是贺织细细思索了许久,自己居然连个老朋友都没有。
也对,毕竟以前自己出过那种事情,到最后真正交心的没几个。
贺织的头发在刚出国的时候就剪掉了,那会儿剪的很短,长度及及挨着耳垂,刘海儿也短,使得脖子的线条看着愈发流畅。
她头发长得很快,长长剪剪好几次,离上次剪发不到半年时间就已经可以扎个小辫儿在脑后了。
老的手机号她没扔,还保留着,插入电话卡后,旧的信息已经全部自动删除了,贺织乐得个轻松自在,权当这一年以来,没人跟她联系过。
出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国内下午三点,贺织要调时差,硬是撑着疲惫的身子出去逛了逛。
不知道是不是在国外的时候无脑偶像剧看多了,贺织走在大马路上居然联想到了自己是否会碰见以前那些人。
或许是被自己这个想法逗笑了,贺织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怎么会呢?
什么样的傻逼才会真真儿的等别人一年多?
贺织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走累了就找个奶茶店进去歇着。
别的没什么大的变化,倒是奶茶店越来越多了。
贺织带了口罩在脸上,站在两家并排着的同类型店面前挑选着该进哪家比较好。
自从出了国之后,她无聊的小动作越来越多,像目前这种不能迅速拿决定的情况下,她也习惯了抛硬币。
可惜这种情况毕竟少有,硬币意料之外的掉在了地上,旋转几圈,然后平躺下去。
贺织弯腰捡起来,离得近的那家店窗口探出一个脑袋,连带着那人半个身子向她招手:“进来坐坐?”
贺织应声进去。
向她招手的那个人头发染的很浅,挑眉,眼眶深邃,是个长相特别英气的女孩子。
贺织莫名觉得脸熟。
“喝点什么?”英气女生问道。
贺织看了眼墙上贴的菜单:“一份巧克力圣代,一杯冰咖啡。”
“稍等。”
贺织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在外面转悠了快四个小时,恭贺自己喜提两份甜品。
那女生动作挺利落,没过几分钟就把东西端过来了,对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贺织把口罩摘下来,对方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接着就是一声不可置信的惊呼:“贺织!?”
许久没有听到别人用这种语气叫自己的名字,贺织抬头看去,英气女生表情跟她说出的话一样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努力的在脑海里思索了一番过后,贺织才终于在为数不多的记忆中找的与这人相符合的面孔:“邢…曳?”
邢曳眨巴眨巴眼睛,为那人还记得自个儿有点惊喜:“我在这儿找个兼职还真没找错,上班第一天就遇见你。”
一牵扯到以前的人和事,贺织难免就会把这一切跟邵偿联系到一起。
可偏偏对方就要提那人:“你回来的消息,邵偿知道吗?”
贺织沉默半久,才摇了摇头:“我回来这件事儿,谁都没告诉,也希望你不要到处声张。”
邢曳自觉的坐在了她对面,一边点头一边惊叹:“我当初还真是孤陋寡闻,但凡多往你这边打听一下,就不会等你发布会都结束了才知道你是尚娱娱乐的准出道人员。”
贺织道:“你提前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作用。毕竟当时事情澄清之后立马就解了约,很快就不是了。”
对面的人耸了耸肩膀,接着眼神古怪的问道:“你后来跟…邵偿还有联系吗?”
那个人名邢曳故意说的口齿不清,但是两人内心都明白贺织知道那个名字。
贺织没说话,低头喝了口咖啡:“做的有些甜了。”
邢曳迟迟得不到自己想要听的八卦,有点急:“哎…当时你走了之后,邵偿在职高留了半级,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在校的人说,曾经那么嚣张的一个人,这半年来是一次事儿也没惹过。”
贺织仔细的听邢曳往下说:
“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了邵偿的左手似乎是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这儿,贺织杯子里的咖啡才算是喝不下去了。
“什么意思?”她问道。
邢曳止了语言,意味深长道:“据说是因为你。”
什么叫据说是因为她?
贺织有些恼火。
但是又没有地方能让她去名正言顺的把这火儿给撒出去。
憋住喉间,难受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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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奶茶店出来,贺织憋着的气才吐了出来,邢曳跟她说的不算多,大致就是陆天行太想出风头,了,喝了酒作死把自己压着邵偿断手的事情说了出去,紧接着这人就同样被断了一只手。
只不过邵偿的手是假的断,陆天行的手是真的断了。
邵偿护理的好,手腕的伤好了之后,骨头长得差不多,只是一用力还是疼的不行。
具体陆天行为什么会搞得过邵偿,邢曳说的不清不楚。
“说是跟谁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交易?
贺织没问出来,但是邢曳提了一嘴:“你可以去问问周老板。”
周知延。
…
百度门口:
贺织看着面前已经重新翻装一遍的建筑物,心情有些复杂,她拨通了旧手机卡里面周知延的电话。
“嘟嘟——”几声之后,那边传来一个似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阿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