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宁姑娘!”宁御千正在看好戏的时候,身后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
是西流玉。
他怎么来了?
宁御千心中不满,西流玉虽然在自己来了西城之后就对她极为敬重,事事也都极力配合,但不知为何在她的心地就是对这位西城城主信任不起来。
宁御千对长相俊俏之人从来没有抵抗力,人家说什么她一般都会“好好好,是是是”的附和,好看之人嘛,看起来总是要赏心悦目一些的。
按理说,西流玉也算的上是一位难得的美男了,但她却从始终对他不信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妖族与西城之间的种种过节的缘故。
那张对谁都彬彬有礼看似洒脱自在的笑脸中,仿佛永远都藏了一些自己尚不知道的秘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日义庄一着火,她首先就将西流玉当成犯人,如果没有这些魔兵的出现,现在自己一定已经让师兄将他按在地上好好审问一番了。
自己运气还真不好,自己走了这么远他都能找到,真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用了什么术法。
说她运气不好那是有道理的,就在宁御千感叹的时候却发现西流玉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这其中就包括听雪阁主陆齐铭和他那位宝贝女儿。
这一下子,自己讨厌的人物就全都到齐了。
见众人走过来,宁御千便自动掩盖了周身的妖气。
踏月见主人如此便主动用灵力在绝杀阵上覆了一层灵力,在场的人里面,除了西流玉之外听雪阁的诸位修士品阶都不高,他们自然认不出这阵中的花来,所以他只要稍稍施加灵力便可以将众人都蒙混过去。
宁御千也明白了踏月的意思,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宁姑娘,你没事吧?”
“无事。”宁御千回答的干脆利落,不过她怎么觉得这西城之主的眼中怎么会有些关切在呢,难不成是自己眼都花了?
“想来今晚义庄行凶之人一定就在宁姑娘身后了,这次多亏了宁姑娘。多谢。”
宁御千还未开口话就被别人夺了去,“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抓几个人而已,一个灵力平平的凡人,怎么可能捉得住这么多人,说不定这些人都是她故意安排在这里的呢!”
人群中,陆芸兰朝着宁御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宁御千笑而不语,师傅说过,自己是凤凰就不要去在意那些鸟雀的嘈杂,不然就会沦落成他们那般。
“我去,这丑女人竟然还有时间回家换了身衣服!”踏月在宁御千身边感叹一句,她这才注意到,刚才在宴会上陆芸兰穿的是一件明黄色华服,现在竟然换成了一件点缀着珍珠的水蓝色长裙,发髻也变了,应该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只是,穿着这样一身行头上山,应该很累吧。不由得感叹一句。不过,能怪谁呢,若非自家男人长得过于诱惑,地位血脉又足够尊贵,人家姑娘又怎会这般殷勤呢。
“这是魔族?”浓厚的妖气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灵力,西流玉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他并没有当中将她拆穿,而是顺着她的意思继续陪她演了下去。
“义庄大火,难道是这些魔族所为?!”西流玉将困在阵中的魔兵全都轻点了一遍,心中对宁御千却是又平添了几分敬意。
没有万妖骨,没有她师傅的灵力,只有妖王之力的她实力不过是当年的三四成却已经能够布下如此厉害的阵法,当年的她到底是有多强大?
现在他倒是更确定当年苏扶卿能杀死宁御千绝对不是因为他有杀死她的实力,而是因为她放了水。
可是为什么她会心甘情愿被那人杀死呢?这一点怀疑他想了很多年,但每当想到这里他便没了头绪。
大概,天下所有不能解释的事,全都归由一个‘情’字吧。
等等!阵中戴面具的那个是谁?!
西流玉惊得一时间就连呼吸都漏了半拍,鬼面麒麟齿,这难不成是魔族少主篱鸢?
不对啊,两百年前,他不是已经死在宁御千的剑下了吗?魔族大丧之时自己还派人前去查探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流玉转头向宁御千求助,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阵中之人的身上。
原来如此。
到底是王将级别,在看到宁御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一缕残魂都能活成现在的样子,既如此,他一个魔族少主又为何不能用别的法子重生。
不,现在应该叫他魔王了。
原来篱落前不久突然易位是因为篱鸢回来了。
魔族难不成又要有什么动作?!那天下岂不是又要起战了?西流玉脸上难得见到如此严肃的表情。
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他明显是被困在阵中出不来了,自己便不用担心,刚才还蹙眉的他便又恢复成了那张任意逍遥的模样对着阵中之人笑道:“篱鸢,你怎么又被宁姑娘捉住了?”
尼玛,能不问了吗,他丢不起这个人!
“我觉得这阵中花香独特,我甚是喜欢。怎么,阁下难不成也想进来试试?”
“篱……篱鸢?!”西流玉竟然叫这个魔族的人篱鸢?!
陆齐铭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他曾在书中看过,篱鸢,那可是魔族两百年前的少主啊,鬼面麒麟齿的面具,最爱黑色衣裳,错不了,这一定就是失踪两百年的篱鸢了。
魔族?魔族不是一向残忍至极吗,怎么不把这个女人给杀了?!陆芸兰嫌弃道:“父亲,这里真是晦气死了,咱们还是去看看尊上那边的情况吧。”她不要待在这种地方,一来是怕万一这些魔族一会儿大开杀戒,万一伤了自己那可就惨了,二来么,自然是要去见她心心念念的尊上去了。
男人么,谁不爱依偎在怀中的美人呢,只要自己足够殷勤,就一定能像姐姐一样,将心爱的男人勾到手!
只不过陆齐铭似乎并没有听到女儿的诉求,他如同疯魔了一般径直朝前走着,一直到篱鸢的跟前才停下脚步。
“大胆,竟敢扰我西城安宁!”这话说得应该很有气势吧!陆齐铭心中十分得意。
那可是魔族之主啊,若是在他面前表现出如此气势来,若是传出去那他日后在西城的地位可就更加稳固了!毕竟靠女儿到底不是个长久之计。而且,他早就料定篱鸢一定是在阵中出不来的,再加上有西流玉在,他是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闪失的。
“离他远点!”宁御千吼了一声,篱鸢这个人一向诡计多端,她不能留给他一丝可以逃走的可能性。
“迟了。”篱鸢突然冷笑一声,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便伸手朝着陆齐铭过去。而陆齐铭,竟一时间吓得直挺挺的立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篱鸢已经掐住了陆齐铭的脖子!
“往后退!”宁御千与踏月、西流玉三人几乎同时往那边奔过去,但是已经太迟了,陆齐铭离着篱鸢实在太进,他们就算现在赶过去也于事无补,终究是要放虎归山。
几乎就在一瞬间,篱鸢便将杵在那里的陆齐铭拉入阵中,陆齐铭肥胖的身体跌落在一片七叶含沙花中,趁着他的身体还未被那花枝缠绕的紧实之时,篱鸢迅速运转黑气将陆齐铭当做踏板,从阵法中逃了出去。
刚才,他便知道以一人为踏板引诱七叶含沙是唯一出逃之法,怎奈他与阵中之人皆离得太远根本无法触及。
没想到上天竟然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小东西,下次,我不会轻饶了你。”留下一句话,篱鸢便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而陆齐铭躺下的地方早就被一大片七叶含沙覆盖,连骨头都寻不到了,只留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山间回荡,久久不能平息。
“父亲!”陆芸兰呆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尖叫着指向宁御千。
“你杀了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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