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四海没闲心跟他较劲,右手抽回,匕首在吴大厨眼前一晃。
说道:“我想干什么,你马上就知道了!”胡四海嗖的抽回匕首,对着吴大厨脖子就刺。
这一下胡四海使足了劲,非要给吴大厨扎个透明的窟窿。
吴大厨见势不对,侧头躲过匕首。动作竟然也快的出奇。匕首又贴着吴大厨耳朵刺了过去。
刀锋带着寒意,割破了耳廓。吴大厨觉得耳朵疼了一下,赶紧用手臂挡住胡四海的胳膊,随手死死锁住胡四海的手臂。防止胡四海匕首平划,毕竟距离太近,胡四海手里有刀。吴大厨根本就没有胜算。
吴大厨锁住胡四海手臂,同时纵身一跳,屈膝顶胡四海前胸。两人连在一起,胡四海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机会。
谁知胡四海也同时屈膝,做了个同样的动作。
两个人又是相同的招式,动作如出一辙,双膝碰撞,又同时抽身退后。吴大厨一个跟头跳到墙边。面容扭曲,偷偷地抖了抖腿。
胡四海也是用同样的动作翻身后退。手按膝盖,身形微蹲。
两人站稳身形四目对望。都青筋暴『露』,怒目圆睁。吴大厨的身手,竟然和胡四海伯仲之间。
吴大厨面『露』惊『色』。看着身边的胡家人,知道这次完了。胡四海竟然是破了自己的计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胡四海站稳身形,目光注视吴大厨。“吴大厨,真没想到啊!你居然深藏不『露』!”
吴大厨也不用隐瞒了,胡四海的做法已经证明了一切。自己已经暴『露』。
吴大厨说道:“胡四海你抬举我了,吴忧在胡家,本来就没有显『露』的机会,又何谈深藏不『露』?”
胡四海笑道:“看来你是觉得胡家委屈你了?那你当初离开胡家,为什么又回来?”
吴大厨说道:“事已至此,说这些还有意义么?”
胡四海摇头,对着吴大厨怒吼到:“意义?你认为你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么?你这么做,能改变结果么?雪儿能活过来么?”
吴大厨低声叹息,声音低的好像在自言自语:“无忧花开无忧花谢,当年老族长收我入胡家,希望我此生无忧,雪儿也曾许我一世无忧……可是你们胡家,却罔顾人『性』,让雪儿一尸两命,天灭胡家,是理所应当!”
胡四海摇头:“这么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放不下!”
吴大厨想起旧事,情绪激动。说话声音有些颤抖。“放下?你叫我如何放下?可怜我的雪儿,遭了胡老三毒手,一尸两命,当时你们都在哪,你们都在哪?那时候怎么没认出来主持正义!”吴大厨指着所有的胡家人说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面对杀妻灭子之仇,吴大厨铭记于心,这似乎并不意外,可是这些年来,吴大厨竟然在胡家人面前藏住了秘密,这是怎样的一种生活。
胡景瑜摇头。“嫉恨之心,转嫁他人,你这是何必呢,三爷爷一生孤苦,守候老城,二十年不肯回胡家,心里又何尝不是饱含心酸,你居然会对他下手,你双手沾满三爷爷的血,竟然毫不知悔改,妄图毁灭整个胡家。雪儿姑姑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会如此!”
吴大厨似乎根本就听不到胡景瑜的话。目光呆滞,早已沉浸在悲痛之中。
胡四海说道:“老三和老九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当时只是出于无奈,老三并不是本意,你应该知道。”
“胡四海,你就不用为胡老三开脱了,此恨绵绵,此仇无尽,只要胡家人不死绝,我都不会安心。今生不能手刃仇人,我怎能瞑目?胡老三羞于见人,这么多年不敢回胡家,他是心里有愧!他亲手杀了我妻儿,胡景瑜,你告诉我,这件事要是换成你,你会怎么做?”
吴大厨一步步靠近和胡景瑜。怒意弥漫了整个院子。
胡景瑜顿时语塞。
胡四海叹息一声,说道:“老祖宗已经作古,这些事当中原委想必你也知晓,你又何必牵连其他人?”
吴大厨冷笑道:“知道又如何,胡老三血债累累,早就死不足惜,可惜我始终没有机会杀他,今天他受了重伤,这就是我最好的机会。一切都是天意!”
楚阳在一旁听的明白,差点骂出来,他妈的二十年前的事,在场的胡家人也就只有胡四海和吴大厨经历过,其余的人最大也只有也就两三岁,他们在哪也不能给你主持公道。只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变成了胡家的家事,自己不便『插』手。只能冷眼旁观。楚阳又看看胡五爷,胡五爷也看着眼前的一切,但是平静的出奇,仿佛吴大厨说的这些,都与他无关。
想到旁观,这里还有一个人也站在院子里看热闹,这个人就是左翼司徒。楚阳扭头看了一眼司徒羽。
司徒羽站在楚阳身边,正巧也看了楚阳一眼,二人对视,楚阳摇摇头,示意这事只能偷偷的看着,不能『插』手,毕竟是胡家的家事。司徒羽会意地点点头。
吴大厨说道:“我端着茶杯走进屋子,胡老三就已经知道我的来意,而且竟然毫不反抗,一心求死。”吴大厨说话间,竟然『露』出一丝喜『色』。
“不可能,三爷爷刚刚找到轩辕血脉,他还有很多事没做,怎么会一心求死?”胡景瑜吼道。
胡景瑜认为吴大厨在为自己开脱。
吴大厨竟然似乎已经释怀。
“难道你认为胡老三不一心求死,我能悄无声息地杀了他?”
“你一定趁着三爷爷不备,暗下杀手!”
吴大厨抬起头来,对胡景瑜吼道:“胡景瑜,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看我像是在说谎吗?”
胡景瑜本能的抬起头,吴大厨眼中充满凄凉哀怨。
胡景瑜本能的避开了他的眼神,如果轻易窥探,胡景瑜会承受吴大厨心中的疼痛。
吴大厨愤恨的说道:“胡家最会蛊『惑』人心,我自然不会被胡老三蒙蔽,所以当时胡老三一心求死,起初我也不相信。”
胡三爷心怀愧疚,如果死能够让他解脱,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吴大厨对胡三爷恨之入骨。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这个机会。但是两个人究竟说了什么,除了吴大厨和胡三爷之外,没有人知道。
吴大厨最后也不想沾胡三爷的便宜。如果胡三爷不反抗,吴大厨只赐你一刀,如果一刀不致死,就算你胡三爷命不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