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爹求玉神医亲自去的灵犀涧,家里的人最近都忙,不知道在干什么?”
锤头和小白已经听不进去月娇的话了,脑子一片混『乱』。
锤头此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
如果不把水灵儿的行踪暴『露』,至少他会在远方过着平静的生活。有妻子儿女,坐享天伦。
不会再一次卷进这些所谓的天罚,也不会再想起令他寒心的胡家。
如果水灵儿知道胡家为了锤头和小白,肯全家出动寻求救命的办法,可谓护犊心切。
可是偏偏弃他于不顾,这份心寒他该如何承受。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事已至此,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怎么去解决它。
当然这些问题靠锤头一根筋的脑袋绝对不行,锤头只有把希望寄托到小白身上。
胡家势力虽然庞大,但是家族大了,势必有各种纷争。老祖宗肯亲自出马,看来是很重视这件事。稍有不慎,恐怕会引发族中异动。
水灵儿远在北郡,锤头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颠簸。小白又有能有多大的本事,在两个家族之间周旋?
离开锤头之后,小白一个人坐在园子里。
现在他需要安静。好好的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小白知道锤头憨厚老实,为人仗义。想问题也简单。现在只担心水灵儿的安危。
而锤头忽略了一点,水灵儿绝对不会无故躲过天罚,其中一定有什么环节,被水灵儿隐藏起来。
水灵儿知道自己和锤头命悬一线,仍然不肯相救。到底出于什么原因。
小白心里一阵疼痛,或许从水灵儿离开胡家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已经没有了这两个兄弟。
伤心过后,小白突然升起一丝求生的欲望。锤头不可能到北郡了,自己还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见水灵儿一面,看看他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小白没有等玉神医取回冥泉水,既然决定了要去北郡,就要尽早,争取在鱼阳与炎五会合。
......
鱼阳,深秋,天很蓝,没有一丝杂『色』,蓝到让人忘记烦恼。但是这里气温却不比陇西。
小白已经早早披上棉衣,仍然无法抵御秋风透骨。
很多北上的人不适应这里的温度,客栈里早早准备了暖炉。
小白剧烈咳嗽一阵。
“你已经不能再北上了!”炎五给小白倒了杯热茶。
秀莎又给小白披了件斗篷。
“北郡现在已经下雪,你体内寒毒未清,受不了那里的天气!”
小白垂着头,端起茶杯,慢吞吞的说道:“五哥,我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水灵儿的『性』格你也知道,他不可能至我的生死于不顾,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所以我一定要亲自去见他。”
炎五站起身,踱步窗前,伸手将窗子关上。“人心善变,水灵儿经历的太多了,已经不是当初的水灵儿,你知道他现在叫什么名字么?”
小白轻轻品了口热茶,微微一笑。“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在我的心中,他永远都是水灵儿!”
“我见到他时,他已经不是你心中的水灵儿。”
“也许吧?世事难料,等闲识得故人心,无奈故人心已变,经历了那么多,难免会心生嫉恨!”
小白又是一阵咳嗽,咳嗽过后,苍白的脸更是没有了血『色』。
炎五赶紧过来扶助小白。“小白,听我的,你不能任『性』了,北郡极寒之地,你受不了的,你要是有事,莎莎怎么办?”
“五哥,我们的事你知道。我们三个从小就一起生活,训练。十几年都是捆绑在一起的,当年灵儿哥替我们受罚,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我身体抱恙,能否解蛊尚且是未知之数。有生之年若是不能见他,当面谢罪,恐不得安生。”
小白整整棉袍,『摸』『摸』胸口。
小白怀里藏着锤头的信件,他答应过锤头,一定要将信亲手交与水灵儿手中。
“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想办法将老祖宗留下,不能让他和灵儿哥见面!”小白面『色』凝重,用恳求的目光看着炎五。
炎五吃惊的看着小白。“此话怎讲?”
“灵儿哥当年受罚,就是老祖宗处置的,如果现在见面,恐怕不妥!”
炎五摇头。“老祖宗的行踪岂能是我们掌控的了得?”
“这件事就不用五哥劳心了,就包在我身上,不过有一件事五哥一定要帮我!”小白慢慢扬起头,眯着小眼睛,眼神里充满自信。
炎五看小白的样子,知道小白鬼点子多,也不想拦阻。
“要我做什么事?”
“我要五哥帮我......”小白趴在炎五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炎五瞪大了眼睛,一脸为难之『色』。
“这能行么?”
“五哥,我也是无奈之举,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要在老祖宗赶到之前,把事情解决了,不管水灵儿搭救我也好,不救也罢,我都不会怪他。”
炎五点点头,一脸无奈。
次日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出发。秀莎突然气喘吁吁跑来。一脸的焦急之『色』,泪水在眼圈打转:“老祖宗,您快去看看胡小白,胡小白他不行了!”
“什么!”
老族长尚未开口,炎五显然被吓了一跳。
炎五心中暗想:昨天还好好的,耍阴谋诡计,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炎五失声,忽觉不对,赶紧垂首站在老族长身旁。
老族长轻咳一声。“带我过去看看!”
声音沙哑苍老,却不失威压。
秀莎带路,来到小白的房间。
胡小白面『色』苍白,双目微睁,躺在床上,床头放一木盆,木盆里一卷白绸,上面沾满血迹。见老族长亲自前来,胡小白挣扎着想起来。
“劳繁爷爷亲自前来,小白于心不安!”
老族长将小白按到床上。
“孩子莫要动,好好休养才是。莎儿,给他诊脉了么?”
“是外感风寒诱发寒毒。”秀莎说道。
“严重么?”
“回爷爷,小白寒毒入骨,又患有血竭之症,再找不到医治之法,恐怕时日无多。”秀莎说到最后,已是满面泪痕。
小白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谢爷爷关心,小白没事,爷爷日夜『操』劳,小白不能在爷爷身边帮忙,还要爷爷不远千里奔波,深感愧疚。”
老族长慢慢抓住小白的手。
“傻孩子,别胡思『乱』想,你们都是胡家的孩子,谁也不能有事,以后胡家要指望你们。鱼阳向北,就进入苦寒之地,你身子骨又弱,有些苦要受的!你可想好了,现在回去,为时不晚!”
“爷爷,小白有句话想对爷爷讲,请爷爷恕罪!”
“我身患血竭,亲自前去才是最快的方法,省去了往返的时间......”
“好了!不用说了,爷爷都知道了,你们从小长大,如同亲兄弟,当年是爷爷罚得太重了!你若想见他,我不拦你,只是你要注意身体,量力而行,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胡小白都傻了,自己想说什么,老族长都看的透。
胡小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老族长,那知还没说出口,就被族长给噎回去了。
狐族族长,自然有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