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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师父的无奈(1 / 1)

刘师傅听后‘嘻嘻’一笑,知道这小老弟是个刚进城的初生犊子,没见过‘天’。他又温和地问道:“兄弟,哪里人啊?X市是第一次来吧。”

俩人说着话,其中都有对方听不懂的地方,喻杰敏说出那掉渣的SD土话,多半刘师傅听不懂,可他普通话又不会说,急的杰敏南腔北调瞎说一气,嗨,这倒叫刘师傅听得懂。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只听‘哐’的一声响,喻杰敏仰躺在理发椅子上,吓得他嗖的弹坐起来,心里嘀咕,我坐得好好的,怎么椅子就倒了呢?他惊诧的扭脸看了看身后,莫名的又看了刘师傅一眼。

这时,刘师傅和屋里的其他人,看喻杰敏受惊的样子,全都‘哈哈哈’的大笑,笑的他们泪花都出来了。

刘师傅终于憋住笑,拍打着杰敏的肩膀,歉意地说:“兄弟,都是我不好,我以为按一下你的肩膀,你就知道要放椅背刮胡子了,嘿嘿,谁知道,你没理我这茬,真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啦,躺下,躺下吧。”

杰敏被人家把自己这么大笑一场,又听刘师傅软绵绵的道歉,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天知地知自己知,羞臊的闭上眼,仰躺在椅子上,紧闭着嘴巴,半天不再吭声。

刘师傅也没再好意思跟杰敏搭讪,拿起蘸满泡沫的园刷,在杰敏的脸腮和下巴,一阵的涂抹,又听锋利的刮胡刀,在两腮上‘刷刷’,忽长忽短的刮着,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刮胡子,还是躺着有人伺候着刮,真觉得是一种享受。

喻杰敏正在心里偷乐着享受,忽觉得一阵热风吹在耳边,瘙痒的伸手就挠,一下触碰在刘师傅的脸上,睁眼一看,是刘师傅附身贴在耳边,满脸堆笑的小声说:“兄弟,放松,放松点,你紧闭着嘴,绷的太紧了,嘴角的地方不好刮,哎,对了,放松,不不,别这样,你又放得太松了,不要把嘴张开,随意的闭住就好啦。”

两人正在悄悄地说话,喻晋阳走进来,一看把杰敏放躺在理发椅子上刮胡子,赶紧喊道:“刘师傅,小孩子哪能刮胡子,这样越刮胡子就越长,算了算了不要刮了。”

刘师傅抬头冲着喻晋阳埋怨道:“哎,老喻,你先坐着,别说话,刮胡子是个险活,一不留意就会磕碰出血,再说老喻,这兄弟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自己都不管,你操的什么烂心,你算是干什么的?”

喻晋阳听老刘这么一说,当时就急了,不服的说道:“哎,刘师傅,这事儿我还真管得着,他是我儿子,你说我能不能管?”

刘师傅停下手中的活儿,站直身子抬起头,半开玩笑半讥讽地说:“哎,老喻,你怎么什么便宜都占,你可别等这兄弟理完发起来撕你的嘴,到那时候可有笑话了。再说,这兄弟看起来比我小不了几岁,说是你兄弟,倒有人信,你一边坐着去,我还忙着呢,没工夫和你斗嘴皮子。”

喻晋阳心里这个气呀,明明是自己的儿子,可老刘硬说是我占便宜,他不服的几步走到杰敏跟前,气急败坏的说道:“杰敏,你大声的告诉刘师傅,你是不是我儿子。”

喻杰敏听他爹当着这么多的人,叫他承认是喻晋阳的儿子,这都是什么事儿吗,心里这个别扭啊,就别提了。

可他也不想被人当着面争论着拿自己说事,硬着头皮对刘师傅说:“刘叔叔,他是我爸。”

刘师傅愣在那里,嘴张半天说不出话来,又狐疑的反问杰敏一句:“他、你、你是他的亲生儿子?”

喻杰敏尴尬的点点头。

刘师傅看了看这爷俩,还是不信的说道:“哎,不对呀老喻,你说的是满嘴的SD地瓜话,我怎么听这兄弟说的话,倒像是SC人,你不是又在瞎掰吧。”

你说谁受得了在不认识的众人面前,叫人家怀疑跟自己的爹是不是亲生关系,放谁身上都会难为情。

不就是自己在老家生产队里干了半年的农活,晒的黑不溜秋,头发不剃乱糟糟,下巴上又长出了几颗短毛,再加上自己长得有点冒进,就是再怎么长得老糙,今年才二十岁的他,也不至于看上去比四十多岁的老刘才小几岁吧?真是叫喻杰敏无语。

他又怎能跟那些不经风雨,不被日晒,细皮嫩肉的城里人比呢?憾那,遗憾他爹为什么,为什么不早早把全家搬到城里来?要是自己在城里长大,至于今天受这窝囊吗?

最叫人受不了的是当喻杰敏理完发,站起来走到他爹跟前,老刘师傅‘啧啧’两下嘴,煞有介事的说:“嗨,乖乖,这小伙子理完发,还真年轻了几岁,嗯,面皮虽然黑,长得还挺好。”

然后转头又对屋里的人说:“大家看看啊,这父子俩站在一起,细看长得还真有些像,哎,老喻,你不是十几岁就结婚了吧,要不这孩子怎么都、都有三十了呢?”

南方人说起话来,慢条斯理柔弱暖人,看似在调侃,可嘴巴的尖刻,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喻杰敏看到这场景,突然有感的想起,这不跟俺SD老家,逢集大伙看HeN人耍猴的一样吗?苍天啊,大地呀,怎么耍起我了呢。

俺家乡的大海呀,我就是比海再大的胸怀,被人这么的捉弄,心里也是凉刷刷的呀。

这次跟爹出去一趟,把喻杰敏的自尊,伤的实在不轻。

一天,理发的老刘上班时碰到喻晋阳,随口问道:“老喻,你儿子眼前还没找到工作,我们院里有个HeN的木匠师傅,正好给邻居打家具,这人手艺还蛮好,你要是舍得儿子遭罪,叫他跟这木匠学点手艺,给不给工钱说不好,起码能赚顿饭吃,你要是愿意,我就给说说,你说呢老喻?”

喻晋阳回家跟儿子一说,喻杰敏当时就一口回绝:“爹,这是什么破工作,我要是想学木匠,咱们老家生产队里的王长宇,对我说过几次想收我做徒弟,我都不干。现在我进城了,倒叫我走街串巷的当个小木匠,亏你说得出口,不干,不干,我不干。”

喻杰敏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没好气的放下筷碗,饭也不吃了,赌气回身扭头躺在自己的板床上。

喻晋阳和颜轩互望一眼,瘪瘪嘴,摇了摇头,谁也没再说什么。

晚上吃完饭,一家三口坐在大床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

喻晋阳试探着说服儿子:“杰敏,我的意思也不是说咱就干一辈子木匠,不是眼前还没有给你找到合适的工作吗?要不这样,你先跟着木匠师傅干着,一来散散心,二来还能混顿饭吃,省的老憋在家里难受。再说了,你没听老话说吗‘身有薄技,走遍天下’,学点手艺,就是以后不干,也压不着你呀,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你有门手艺,伸伸手就能挣口饭吃,你说对吧?”

喻杰敏不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听他爹这么说,也知道为了给他找工作,他爹拉下老脸,没少求人找门子托关系,这没有城市户口,在城里混,确实难呐。

他思量了老半天,不想再给家里添烦,终于无奈的吐口答应了。

就这样喻杰敏跟着姓狄的师傅学徒,狄师傅个头不高,人瘦且佝偻着腰,一头茅草似的乱发遮住半只眼,白里透黄的面色看着给人一种病态。

狄师傅烟瘾很大,嘴巴上从不断烟,一支接着一支往上续,倒省了火柴,反正是东家烟管抽茶管喝,不抽白不抽。

他操着一口浓重的HeN腔,脾气挺大,第一天就狠狠地给了喻杰敏一个下马威。

刚开始,喻杰敏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师傅,尽量的长点眼色找活干,狄师傅还算满意。就叫他熬木胶,看着别溢出来,也别把胶熬的焦糊,可喻杰敏哪会呀,不是火大了,木胶溢出胶罐,就是胶罐缺水,把胶熬焦糊了。

气的狄师傅阴沉着脸,甩出一句:“你他娘的屁都不是,不用你熬胶了,滚过来,把刨(bao)刃磨一下。”

喻杰敏吓得赶紧拿起刨刃在磨石上磨起来。

等狄师傅把木胶熬好了,秃噜一声:“过来,扶住板子,我要用木胶粘板,你腰断了吗?就不能蹲下?死球样子。”

杰敏大气都不敢出,赶紧蹲下,抓住板子,狄师傅把最后一块板子粘上,手压在上面,然后躬腰低头,查看每两块板子中间的对缝,是否严丝合缝。

然后抬起头对杰敏说了一句:“扶住。”

喻杰敏本来被狄师傅骂的就心慌,地方语言又听不太懂,他松开扶住的粘板,转身就跑。

狄师傅说出‘扶住’俩字,也同时松开了刚粘的木板,俩人同时撒手,粘的木板摔倒在地,‘哗啦’全跌散了,半天的活白干了。

这时喻杰敏拿着斧子跑到狄师傅跟前,伸手递过去。

狄师傅一把夺过斧子,恶狠狠地骂道:“你娘的个皮,我叫你扶住,你他娘的跑去拿斧子给我闹球(干什么)来?我用斧子劈死你这个不长眼的怂人。”狄师傅骂着,手里还不停的抖动着斧子,

喻杰敏一句辩驳的话也不敢说,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按他的脾气,要是别的事情,他会迎风而上,能死在阵上,也不能怯在阵上,可现在自己是在学徒,老人常说‘严师出高徒’,忍着吧。

这事儿还没过去,狄师傅又拿起杰敏磨的刨刃,准备把板子上的木胶推掉,重新刨缝粘上。

可他一看刨刃,火气又上来了,破口骂道:“你这熊孩子,简直就是猪,平展展的刨刃,你把它磨成了圆的,按在木刨床上,每刨一下木板就是一个弧槽,这能把木板刨平吗?他娘的,我教不了你这样的木头徒弟,你给我滚蛋。”

狄师傅骂完杰敏,蹲下重新磨刨刃,再也不理这徒弟了。

喻杰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就是不让它流出来。

房东(理发的刘师傅邻居)实在看不过眼,打圆场的对狄师傅说:“按说,我不同意你带徒弟给我做家具,这徒弟干不了多少活儿,我还要管他的饭,可这是我们院里老刘给提的这事儿,我又不能驳他的面子,狄师傅你就不要生气啦,这小伙子头一天跟你学徒,看来以前他也没跟过师傅,你就好好地带一带他吧,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说呢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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