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红鲤话音一落,郭守宫脸都绿了,嘴唇翕动两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仲达笑吟吟地说道:“穆总,小心驶得万年船,当心被这小子给骗了。”
穆红鲤眼波流转,笑意妩媚:“这可是隐门拍卖会,敢在拍卖会卖假丹药,下场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难道你们当真以为他会为了意气之争,傻到拿一枚假丹撑场面?
况且,在座各位都是瞎的吗?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穆红鲤微微一顿,又道:“我个人觉得你们过于先入为主了,既然他能炼制出独一无二的化龙丹,那再炼个仙颜丹出来有什么稀奇的?”
“穆总言之有理!郭贤侄如果不愿验丹,那便由我代劳吧。”裴青竹说着便走到陈琅桌前,摊开手掌,“能否让我一观?”
“请便!”陈琅将仙颜丹放在裴青竹手心。
裴青竹闭目慢慢盘握,仅过了十秒,那双精光熠熠的眼眸猛然睁开,然后便说出了跟穆红鲤一模一样的话。
“多少钱?我买!”
全场震惊。
众人看向陈琅的眼神已然大变。
这枚仙颜丹真的能够保女人容颜十年不老!
那他刚才拿错的那枚丹药岂不是也是灵丹?
卧槽!
这个只不过刚刚展露头角的小子,竟然可以炼制三种灵丹,而且药效之强,足以把当世炼丹师所炼制的各种丹药,碾成渣渣。
“这不可能!”郭守宫方寸大乱,急吼吼地喊道。
裴青竹柳眉倒竖,冷声质问:“郭守宫你敢质疑我?我告诉你,隐门会炼丹懂丹术的不止你药王谷一家!”
“裴掌门,我不是哪个意思。只是驻颜丹是尊师耗尽三年心血,改良丹方才炼制出驻颜圣品,这小子两月前还屁都不是,仅仅过了两月他就能炼制出两种灵丹,这有悖常理。”郭守宫急忙辩解道。
“有悖常理?炼丹要靠天分的,人家陈琅小友天资过人不可以吗?”裴青竹懒得再理会郭守宫,明眸一转,看向陈琅。
“陈琅小友,这枚仙颜丹我要了,开价吧!”
这时,穆红鲤笑嘻嘻地开口:“裴掌门,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仙颜丹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裴青竹闻言一呆,恭维道:“穆总天姿国色,何须靠丹药保养容颜?”
穆红鲤摆摆手,矫揉造作地道:“裴掌门长的也不差,修为又高过我,更不需要仙颜丹喽。要不这样吧,按规矩拍卖,价高者得!”
“你……”裴青竹立时泄气,拼财力,谁能拼得过这个富可敌国的明海女王?
一直默不作声的古玄空站起来打圆场:“两位别着急争,陈琅小友先后拿出了不下十枚化龙丹,想必这仙颜丹也不会仅此一枚吧?”
陈琅翻个白眼:“抱歉,仙颜丹至此一枚!”
尼玛!
难道老子要告诉你,拿出这一枚我都后悔了?
要炼仙颜丹其他的都好说,可去哪里找上品傀儡虫?
这等宝贝用一枚少一枚,老子想要搞钱办法多的是,犯得着拿仙颜丹换钱吗?
穆红鲤一听,立时叫道:“来来,开始拍卖,老娘出三十个亿,谁敢高过我?”
答案是否定的!
没人会傻到跟穆富婆竞价,因为跟穆富婆竞价,不仅注定要输,还会迫使穆富婆多花冤枉钱,从而与穆富婆交恶。
“OK!三十亿,成交!仙颜丹给我!”穆红鲤眉开眼笑,冲着陈琅连连勾手。
“你们这拍卖会真是很不严谨啊。”陈琅一边吐槽,一边无奈的将仙颜丹丢给穆红鲤。
末了,朝呆若木鸡的郭守宫扬扬下巴:“大兄弟,你那二十枚灵丹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啊。”
郭守宫一张脸几乎憋成了猪肝色,阴冷地说道:“区区二十枚灵丹,我药王谷输得起!”
输不起也不行,那二十枚灵丹作为拍品都登记入册了,全被穆红鲤掌握着,他想反悔也没机会。
穆红鲤得偿所愿,美滋滋地将仙颜丹收好,整整神色,指着礼仪小姐展示的灵符说道:“下面是由符篆大师,符甲宗长老,宫家家主宫仲达亲手绘制的上品剑灵符一张,底价两枚灵石。”
符篆这玩意儿除了护身符,大多属于一次性消耗品,市场需求虽大,但拍卖底价一向不高。
不过,当感应到上品剑灵符那蓄势待发的凌冽剑意之后,在场众人还是忍不住赞叹出声。
“宫长老不愧是符篆大师,制符之术又有精进。”
“上品剑灵符的威力相当于地阶大宗师的全力一击,厉害!”
“依我看,宫家有宫长老坐镇,这京都四大世家的排名,用不了多久就得变一变了。”
一连串的彩虹屁拍的宫仲达无比舒畅,当即便一脸得色的扫了陈琅一眼。
宫昊更是心花怒放,嚣张的冲陈琅比了一个中指。
卧槽!
隐门修行界的符篆都没落到如此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吗?
一张银字符也值得你们捧臭脚?
陈琅悲哀地摇摇头,然后直言不讳地吐露心声:“垃圾!”
宫昊怒目圆睁,尖叫道:“废物,你骂谁垃圾?”
“哦,我骂那张所谓的上品剑灵符垃圾,不仅符垃圾,画的更垃圾。”陈琅耸肩摊手,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模样。
“狂妄!”宫仲达怒气勃发,拍案而起,“你敢羞辱我?”
陈琅无所谓地笑笑:“宫仲达,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咱俩之间本来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老子又没打算跟你和解,既然是仇人,羞辱你不是天经地义吗?”
厅内空气仿佛骤然冻结了一般,全场鸦雀无声。
何止是狂妄?
简直就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这小子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忘记吃药了,竟然敢当众落宫仲达的面子?
莫不是刚赢了郭守宫一局,年少得意,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可郭守宫再厉害也只是个后辈,跟成名已久的宫仲达根本没有可比性。
况且,宫家能名列京都四大世家,自身就黑白通吃,实力雄厚,岂是那么好得罪的?
这小子,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古玄空捋着胡须,佯怒道:“陈琅噤声,不可对宫长老无礼。
宫长老,今天是拍卖会,卖我一个面子,你与陈琅的恩怨就不要拿到这里说了。”
宫仲达气极反笑,怒道:“古老,这话说反了吧?把恩怨摆到台面上的是明明是那个狂妄小子,与我何干?
狂妄自大,不知进退,如此咄咄逼人,我若退让,岂不是说我宫仲达怕了这小子?”
说罢,宫仲达望向穆红鲤:“穆总,我如果要解决我跟陈琅的私人恩怨,你不会不顾规矩,强插一手吧?”
穆红鲤白眼道:“管我屁事!”
“好!”
宫仲达神色肃穆,抱拳环视全场。
“我宫家与这小子的是非恩怨想必诸位都有耳闻。前几日,魔宗入世,乐天海勾结魔宗,杀我三弟宫鸿烈,小侄宫晨,按照规矩,我宫家向乐家要说法理所应当!
可陈琅这无耻色胚,却见色起意,垂涎乐家余孽乐瑶美貌,于大众广庭之下,为保乐瑶,扬言与我宫家开战……”
“得了吧,要战就战,屁话那么多。奉劝你一句,平时少扯几句淡,有时间多研究研究怎么制符,你这符也不至于画的这么垃圾!”陈琅不耐烦地打断。
这话一出口,连有心说和的都闭嘴了,陈琅确实是咄咄逼人,不留余地,简直狂到没边,再当和事佬,那便是公然抽宫仲达的耳光。
宫仲达目光如刀,死死盯着陈琅:“就凭你也配对老子的符篆评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