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林国平干脆利落,又是一耳光抽过去。
“闭嘴!再撒泼还抽你!”
霸气啊!
虽然打女人很不男人,但此时此刻的林国平身上却真的有了几分少见的男人刚烈之气。
汪桂芝本身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眼见林国平一反常态,戾气爆棚,吓得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吱声了。
林妙彤和林妙红也有点傻眼,有生以来头一次看到林国平打汪桂芝,还玩了个梅开二度,出手就是耳光两连击。
好在,她们都知道错不在林国平,是汪桂芝做的太过分,搁谁也受不了。
要不是林国平抽了汪桂芝两耳光,以陈琅的脾气,天知道他一旦暴怒会干出什么事来。
毕竟,这家伙杀人根本不眨眼,刚才抬抬手就弄死了两名保镖。
这是陈琅第一次在他们面前出手杀人,也是她们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被杀,对他们造成的心理冲击还是蛮严重的。
至此,陈琅对汪桂芝心灰意冷,这老娘们儿,鬼迷心窍,被黎昌严迷的已经走火入魔了,基本无可救药。
“既然如此,当我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没义务帮你们还赌债。”陈琅走到兔女郎身边,“别害怕,我不会杀你。我只要你告诉我,他们三个刚才各自输的钱数。”
“这个我知道,这个我知道。”兔女郎忙不迭的点头,“黎昌严输了七百万,林姐输了一百万,汪夫人输了四千七百万,还有一千五百万是利息,合计七千万。”
“不是六千万吗?”林妙彤大吃一惊,“怎么成七千万了。”
“我来的时候,兜里揣了一千万。”汪桂芝弱弱地说。
“妈,你把陈琅给你的一千万旅游经费也输了?你可真行!”林妙彤气的娇躯直抖。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陈琅冷笑道,“账目清楚就好。黎昌严,如果你对这位小姐报出的赌额有没有异议?”
“没有。”黎昌严始终不敢抬头。
“很好。给你两天时间,把你欠我的钱还上。”
汪桂芝死乞白赖地抢白道:“那是我给他的钱……”
“你的钱是我给的!再哔哔,四千七百万,不还你试试!”陈琅怒不可遏,那音量堪比咆哮。
整个包厢气氛凝重,针落可闻,没人敢再说话。
许久,陈琅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对着门外喊道:“金刚,进来!”
话落,拉门被拉开,跟半截铁塔似的赫连金刚带着八个穿便服的玄武安保鱼贯而入。
“把账目清点清楚,入我的私人账户。赌庄的工作人员,查清楚底细,作恶多端的,杀!罪不至死的,断一只手。至于女人,就不要为难她们了,去留你看着处理。”
“收到,老大!”赫连金刚与玄武安保齐齐躬身弯腰。
“我们回家吧。”陈琅意兴阑珊地握住林妙彤的手。
“能不能……不要杀人?”林妙彤的小手止不住的颤抖。
陈琅的确不是以前的陈琅了。
冷酷,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尽管,他要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可张张嘴,随便说几句话,就定了十几个人的生死,这种事情林妙彤还是发自内心的不能接受。
陈琅抬手摸摸她的脑袋,眼神温柔。“善良是一种可贵的品质,可我希望你的善良中带点锋芒。
相信我,你的老公不是嗜血滥杀的恶徒。
我要杀的人,每个人都有他的取死之道。
你知道这些开赌庄的人逼死了多少人,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你如果不信,我可以让金刚去把被这家赌庄戕害的受害人找出来,逐一采访,然后拍成视频给你看。
看过那些人的遭遇之后,如果你还是坚持,我会放了他们。
金刚,我的话你听见了没?不准造假,我要真相!”
“明白老大,保准给您办的妥妥当当。”赫连金刚大声回应。
“妹夫,我能跟你们的车回家吗?我怕。”林妙红突然指着地上的尸体,怯怯的开口。
“随便。”
……
回到天府一号,约好的婚纱设计师带着做好的婚纱礼服已经等了将近两个钟头。
陈琅余怒未消,头痛的厉害,也只能强打精神陪着林妙彤试婚纱。
“好看吗?”林妙彤穿着一套黑色婚纱,双手捏着裙角在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陈琅面前转了几圈。
她笑的很好看,但却很勉强。
小的在这试婚纱,老的却在隔壁闹离婚,这感觉出奇诡异,着实很难让人开心起来。
陈琅望着犹如黑天鹅一般高贵,优雅,神秘的林妙彤,由衷笑道:“好看。”
“为什么要额外订一套黑色婚纱?”
婚纱一共四套,中式西式各两套。
一套秀禾,一套传统嫁衣,一套白色曳地婚纱,一套黑色婚纱礼服。
“大概是很多时候,我身处黑暗吧。”陈琅目色怆然。
林妙彤呆了呆,继而缓步走到陈琅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腰,脸颊贴住他的胸膛:“身处黑暗没关系,只要心向光明就好。”
陈琅嘴角有些发苦:“如果光明湮灭了呢?”
林妙彤仰起小脸,痴痴地看着他:“那就堕落好了,我陪你一起堕落!”
“有你真好。”陈琅忘情的吻了上去。
林妙彤视一旁的老外设计师如无物,香舌撬开陈琅的牙关,给予回应。
无端被喂了一嘴狗粮的设计师,干咳了两声,操着蹩脚的中文说道:“陈先生,林小姐,我对二位的恩爱深表祝福,但我不得不打断二位,林小姐,你的手机响了。”
“谢谢。记住以后请称呼我陈夫人。”
林妙彤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没过几秒又匆匆挂断。
“对不起!我得离开一会儿,爸妈又打起来了,大姐要我过去开家庭会议,讨论他俩离婚的事。”
陈琅抱了抱林妙彤,说:“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你爸妈的事,我无能为力,就你爸而言,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我妈真的出轨了?”
“嗯。”
“黎昌严?”
“黎昌严!”
林妙彤紧咬嘴唇,转身离开。
婚纱试不成了,设计师也告辞离开。
随后,陈琅给穆红鲤打了电话,拜托她帮忙查黎昌严的底细。
在他看来,倘若黎昌严真心喜欢汪桂芝,成全了这对奸夫淫妇也未必不可。
说到底,汪桂芝都是林妙彤的亲生母亲,如果汪桂芝最终落个人财两空的凄惨下场,林妙彤必定会伤心难过。
然而,就黎昌严目前给他的观感而言,这厮明摆着是奔着汪桂芝的钱财来的。
再直白点,这老家伙是利用汪桂芝薅他的羊毛。
钱,多少陈琅都不在乎,但他不在乎,并不代表他愿意被人坑。
我若愿意,给多少都不是问题,我若不愿意,从我口袋里拿一毛都不行。
查个人而已,以穆红鲤编织的强大人脉网,小事一桩。
穆红鲤应承之后,又提醒陈琅,吕雄图这边暂时没有联系上范正道,让陈琅多加小心。
庄园东栋,林国平与汪桂芝的卧房内,几十万的房间装饰摆件,被砸了个稀碎,陶瓷水晶,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林国平一改往日懦弱形象,抱着膀子,翘着二郎腿冷冰冰地看着汪桂芝撒泼。
林妙彤和林妙红两姐妹,无奈地站在一旁,直到汪桂芝气喘吁吁地停止打砸,林妙彤才开口道:“妈,别闹了,既然你让我跟大姐过来,那就坐下来,平心静气的和爸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就俩字——离婚!”林国平厉声道。
今晚,当着女儿女婿的面,汪桂芝是如何无所不用其极的维护黎昌严,他一个细节都没放过。
心里更笃定汪桂芝和黎昌严必有奸情,别的他可以不计较,唯独对婚姻不忠,他不能置若罔闻。
汪桂芝恼羞成怒:“想离婚,门都没有!”
林国平冷笑道:“你别忘了,前些日子,是你口口声声要离婚的,现在想反悔,晚了!你不同意,我明天就去法院起诉,跟你这个寡廉鲜耻的泼妇,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
“你骂谁寡廉鲜耻?姓林的,你敢当着女儿的面污蔑我,你给老娘把话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跟你没完!”
林国平脸上掠过一抹绝望的悲苦:“汪桂芝,敢做就要敢认。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承认你跟黎昌严搞破鞋?”
“你骂谁搞破鞋?你有证据吗?给老娘拿出来!”汪桂芝声音尖利的咆哮道。
林妙彤眉头紧蹙:“妈,您老实告诉我,你跟黎昌严到底有没有事?”
“有个屁!我跟昌严就是高中同学,顶天了我把他当一男闺蜜,我们俩人是纯洁男女友谊,没你们想的那么龌龊!切!我男性朋友多了去了,是不是我跟他们每一个都上了床?林国平你自己窝囊自卑,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你也算个男人?”
这话太恶毒了,林国平悲愤难捺。
“就你俩还纯洁呢?我呸!这俩字从你嘴巴里说出来,真叫我恶心!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们之间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可能,我累了,也没几年好活了,是时候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了。汪桂芝,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