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出了院门,梅霜放下门帘,拍拍手,偷了我的配方就想这样了事,哪有那等好事。
“娘子,你就不怕元氏找到艾薇问清楚这件事?”
梅霜扭头看他,嗤笑:“问清什么?八二分成?还是说这香肠的事情没宫美丽啥事?”
“可艾薇婶子不是也说了,最后五五分?还说这香肠根本就没赚多少银子,可你刚刚说上万两,要是艾薇说没赚那些,那你不就露馅了!”
“露馅?露什么馅,我只是从猜测,猜测而已,不说别的,就说咱们买香肠那一阵可就是赚了不少的银子,而艾薇他们可是卖了整整一年,上万两吧是没啥可能,但是千两的银子还是有可能的,行了,这事儿还是让他们两家解决去,反正我这口气也出了,咱们没事就去看看热闹,增加下过年的气氛。”说话,拧着小蛮腰去了厨房。
彼时,狄家老宅。
元氏黑着脸坐在椅子上,身边坐着的狄荣脸色更是难看,隐晦的眼眸射向芒种:“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娘,这话儿我怎么敢欺骗你,梅霜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要是不信,咱们可以去问问艾薇,那不就一清二楚了么。”气愤的芒种说话有些冲,这一年被娘敲打的已经记不起次数来了,现在终于找到人,他也有地方可以把心中那口气撒出来了,岂会放过。
元氏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想着这是不是梅霜下的套,可是怎么想都是不对,这艾薇卖香肠已经一年有余,那配方肯定不能是梅霜泄露的,那剩下的就是家里这两对。
浑浊的眼睛看看在地上气愤之极的芒种,这小子自己也是敲打了一年,可是自始至终都矢口否认是他们偷了配方,而回想寒露,和宫美丽,这夫妻两个不起眼,寒露性子好,凡事都能得过且过的主,美丽更是胆小如鼠,肖云说一她都不待说二的,就是这样一对夫妻,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所以她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芒种一家却忽略了寒露一家,看来此事绝对不会是那么简单。
深深吸了口去:“去,把寒露和宫美丽给我叫来。”
芒种扭头就出了屋子,狄荣抖抖眉,坐在边上轻声劝道:“忍忍怒气,大过年的,要是吵起来让邻居笑话。”
元氏重重的哼了声,放下额间的手扭头回望他:“只要把银子吐出来我就既往不咎,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话音刚落,屋门外的棉门帘被揭开,寒露搓着冻僵的手进屋,刚站稳,芒种揪着宫美丽也进了屋子,三人在门口碰个正着。
“二哥。”他笑着打了声招呼。
“哼!”撇了一眼寒露,松开宫美丽的胳膊,进直的走向娘的身边。
寒露微微挑眉,斜视了下美丽,见她也是云少雾罩的,转头见娘的脸色不是甚好,有些纳闷,没敢吱声,他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做了下来,谷雨和肖云两个随后嬉笑的进屋。
“娘,你叫我们来有啥事啊,我正和二嫂讨论绣花的样子呢。”
谷雨一进屋就松开肖云的手,笑着上前问道元氏,见二哥坐在娘的身边,不悦的瞪了眼二哥,见他起身,她笑着就做了上去。
元氏瞅瞅芒种没说话,转头看向站在寒露身边的宫美丽,语气不善,阴阳怪气的道:“美丽呀,你和艾薇两个合作一年了,这卖了多少斤的香肠了?”
宫美丽心中一抖,娘是怎么知道?巨大的波浪冲击着她,心中压下惊慌,面上只是略显惊讶了下:“娘说什么?我和五婶子合作卖香肠?这怎么可能,不说我和五婶子几乎不说话,就是这个家门我也没出过几次呀!我怎么可能和五婶子合做!就更别提知道她家卖了多少斤的香肠了。”
元氏气急冷笑,一点一点的放大,刚才她还只是怀疑,可是见她脸色微变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事已有八成是真的,又一听这说辞,嘴角微勾,这人进门也有两年了,自己居然看走了眼,没先到这还是个嘴硬的主。
“哦,是吗?你出配方,艾薇连做再卖,赚的银子八二分成,你八她二,怎么,这事还有假的不成?”
“娘,没有的事,你可别听艾薇瞎说。”
她只感觉脑子嗡的声,这八二是有那么一回事,只不过第一次分银子的时候就已经改成五五,这件事除了艾薇,没人知道,现在婆婆知道这八二分成的事儿,她第一个怀疑的便是艾薇,难道是上次在集市上把艾薇给惹急眼了?她像婆婆高密?
越是这么想越是心惊,刚刚想好措辞,抬眸见到婆婆那双隐晦不明的双眼的时候,解释的话却堵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肖云听完这话儿楞了半晌,回过味儿来,抬眸看向前面的人,气愤难平的掐腰指着她。
“好啊,美丽,没想到是你偷了配方给的艾薇,这才让咱家失去赚银子的机会,搞了半天你这是扮猪吃老虎,不声不响的赚银子,没看出来你平时一副听话的样,可心思却是这样阴险,让我和芒种替你们背了一年的黑锅,你可是真是够不要脸,心机这么深沉,太可怕了。”
“就是,看着不说话,没想到心眼子这么多,居然背着娘出去赞私房钱,要不是配方泄露,咱们家现在指不定得多赚多少银子!”剜了眼脸色煞白的美丽,回头对着元氏道:“娘,绝对不能便宜了这贱人,怎么找也得把赚来的银子吐出来。”这回她的嫁妆又可以在多上一些了。
她是元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元氏岂会不知道谷雨的想法,伸手拍了拍她,让她稍安勿躁。
“狄宫氏,你现在把这一年赚的那银子拿出来,我也就不再计较,要回不拿出来我狄家也搁不下你这种吃里扒外的人,即便是这样,你也从狄家带不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扑通,宫美丽跪在地上,她咬紧了薄唇,眼里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流,要是自己不交出银子,婆婆就要休掉自己,要是说了娘还能原谅自己,说还是不说,在内心的挣扎,眼神递到了寒露哪里,刚一看他就被他锐利的眼神给瞪了回来,顿时伤心不已。
“怎么,你这是打算死扛到底了?”
“娘,我…我错了,我这就去把银子拿出来。”几番挣扎,还是把银子准备交出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不然依照婆婆的性子一准的能休了自己。
宫美丽回屋拿银子去了,元氏收回视线瞟像坐在一边脸色阴沉的寒露:“你媳妇和艾薇合伙卖香肠的事情你可知道?”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这婆娘背着我干了这些事,我早就打死她了,省的丢我的脸。”寒露气愤带狠的道。
元氏回收视线,勉勉强强的点头,不管知道与否,他都是她的儿子,也不能怎么样,好在这宫美丽还算是上道,知道把银子还回来。
过了几分钟,宫美丽战战兢兢的拿着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银子进屋,把那些东西放在茶几上:“所有的银子全在这里了。”说完后退了几步,还有些不舍那些银子似的,又留恋的看了几遍。
碎银子元氏没看,那东西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拿起银票一张一张的看过之后,冷笑,抖抖手中的四张五十两的银票:“全在这里了?”
“恩,全在,二百两的银票,十五两七百文的碎银子,都在这了。”她小心的回着元氏的话。
“放屁,八二分,一年赚的银子才二百多两,你糊弄鬼呢!没有上万两最少也有几千两。”芒种一听才二百多娘,气的胸口那把火顿时燃烧。
“娘,二哥,不是的,不是的,一开始说是八二分,可是到分银子的时候确实五五分,可没过两个月,艾薇她又和我九一分,就是这样艾薇也还是不肯给我银子,我上个月去集市上找她要银子,可她却说没有卖多少根本就不给我银子。”
她哭着解释,此刻她真是有苦说不出。
“呦呵,真是骗人,别以为掉点眼泪就能糊弄过去,以前那梅霜卖香肠的时候一回来就能分上好几百两的银子,你这点银子还不够梅霜一次分的呢,更别提是一年的分成。”
“梅霜那是往酒楼卖,一斤可是一两,而艾薇在镇子上一斤才五十文,这根本就不能比。”
“就算是这样,那艾薇一家每天做那么多的香肠总不是假的吧,雇那么多人剁肉馅不是假的吧,一天好几百斤的香肠卖着一年下来能卖多少银子?最少也要好几千两的银子,你这才拿出这么点的银子谁信!”肖云摆着手指头给她数,一想到剩下的银子被她私藏起来就一阵的心抽抽。
宫美丽说不过她,因为肖云说的她都知道,可就算是知道那又能怎么样,因为艾薇根本就没给她那些银子,她心里也是记恨!
“娘,艾薇就给了我这么多的银子,我是真的没了,不信咱们去找艾薇,让她说。”宫美丽擦擦眼泪,很委屈的撇了几下嘴。
寒露那个恨,恨的是谁泄露了这件事,可是看着她又是自己的婆娘,而事情也都说明了,她也不怕和艾薇去当面对质,证明这银子她没敢私藏,叹气:“娘,美丽说的话应该不会错,你想,那艾薇赚了银子之后是在她手里,她说卖了多少那就是多少,这分银子的时候,艾薇肯定是不想多出,借故找茬,不然美丽也不能找到集市上广艾薇要银子去。”
“对,对,娘,就是这样,艾薇总说没卖多少香肠,没有赚到银子,就是不肯给我分银子,还说什么和我一拍两散,不再和我合伙,自己干自己的。”
元氏听闻觉的有里,大怒,一拍桌子气的站起身:“好呀,艾薇,敢昧老娘的银子,这事没完。”
说完抬脚就走,狄荣一看这下坏事了,她这婆娘是掉进了钱眼里的,这一下子被黑了好几千两,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起身领着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追了出去。
腊月二十九,这明天就是除夕,这节骨眼上凡事做买卖的都在家忙活着,艾薇家也不例外,院子里架着一口大锅正在煮肉,厨房里白气飘飘,狄雅和她哥哥狄横正在忙着给大门上贴对联,远远的就瞧见二伯和二伯娘以及两个哥哥嫂子急匆匆的向着他们走过来。
等人走进,狄雅甜甜的叫道:“二伯,二伯娘,二哥,二嫂,三哥三嫂。”
“恩,你娘呢!”
元氏见是艾薇家的小姑娘,冷声的问道。
狄雅一愣,回身朝着院里一指:“娘在厨房蒸馒头。”
一行人越过狄雅小小的身子直接奔着院里去了,狄横贴好对联下了梯子,见二伯娘的脸色不是很好,把梯子往外一扔,拉着狄雅进院就听见二伯娘那尖锐的嗓子顿时高声的叫喊:“艾薇,你个不要脸的老*给我出来!”
屋子里的狄怀听见这动静马上撩开屋子的棉门帘出来,不解的看向二哥二嫂:“咋啦这又是?大过年的能不能消停点。”
元氏冷笑:“消停?怎么个消停,你家贼婆娘昧着我家好几千两的银子你告诉我怎么消停,赶紧的把银子给我,我就消停了。”
狄怀难得的硬气一回,就被这几千两的话给噎了回去,几千两?别说是几千两的银子的了就是几百两的银子他都没见过,他家一管的作风是男主内,女主外,这银子也是归外把持着。
艾薇听见有人叫骂,这声音她在熟悉不过,只是她根本就不知道是咋回事就没出来,恰好这个时候她家老头子出来,问出了缘由,听见了几千两银子的事,恍然大悟,这感情是宫美丽跟这个老搔婆子说了她们合作的事情了,这上门是要银子来,呵呵,真是奇了,到嘴的银子怎么可能在往外吐!
“咋啦咋啦,有什么事儿冲着我来。”扯着大嗓门从厨房出来,也不惧她们是不是人多,直接站在狄怀的前面。
“这大过年的,说吧,什么事儿让二嫂领着这些人让我们家来。”
“什么事儿?你别揣着聪明装糊涂,欠我们家那几千两的银子还我!”元氏也不拐弯,上来就要银子。
天大,地大,银子最大,要是几两银子就算了,现在这可是几千两的银子,元氏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些银子。
“欠你家银子?二嫂,你有没有搞错,我何时像你家借银子了?就你家那样还有几千两银子让我借?”艾薇抱臂嘲讽的笑道。
元氏也不落后的回击:“哼,我家是没有几千两的银子让你借,但是我家一个配方就直这些银子。”
“配方?哦,二嫂原来实说香肠这事儿啊,不过你找我要银子是不是要错了,我可都把银子分给你宫美丽了,可是有不少的银子呢。”艾薇了解的点头后扬扬下巴对着宫美丽:“是吧美丽!”
“五婶子,你给了我多少银子?”美丽也不辩解是不是少给她几千两银子的事儿,现在她关心的是不要让元氏休掉自己,只有从艾薇的嘴里说出给她多少银子,那她就完全的洗脱了私藏剩下的银子。
艾薇一怔,脑子快速一转,没有正面回道:“给了你多少银子你不知道?当初说好的八二分,当然赚的大部分的银子给了你了啊,我这留了一小部分,也就三百两左右吧,前段时间狄怀被咬花了…。”
“你放屁,什么八二分,明明是你九我一分的。”
气急的美丽也顾不得对面是不是婶子,张嘴就骂,挤压在胸的一股怒气恨不得一下子要泄出去。
艾薇脸色一变:“唉唉唉,美丽,你可别乱说话,银子都分你了你可别倒打一耙。”
“你才是倒打一耙。”
元氏瞅着两人说的都对不上,一个说八二,一个说九一,她到现在也是分不清楚谁说的对。
院子里的人吵的正起劲儿,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挺爽,梅霜和春雨两人瞧着清楚的很,这艾薇这张嘴可真是会说,愣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
而美丽有嘴解释不清,你说这银子没分你吧,可艾薇真真切切的把银子给了美丽,至于多少,那谁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不但梅霜自己一个人这么想,就是看热闹的人也都这么想的。
梅霜瞧着这架势不像是打架,而美丽也没有哭哭啼啼,心有不爽,这偷了自己的配方怎么能不挨顿揍?那怎么行,眼睛一翻,小声的嘟嘟囔囔的:“上个月在集市上时候,听见她们说的就是八二分,怎么这会儿成了九一?”
“谁知道?这保不齐的里面有人说谎!”
狄云氏撇了撇嘴有些不屑身边的人:“这还听不出来?”
“云妹子,你知道?”
“哼!这有什么难的,这美丽再说慌呗,一个说八二分,两个也说八二分,唯独美丽说九一分,这明摆的事儿还看不出来?”
大家竟狄云氏这么一说,顿时炸窝了,一轮的声音分分不觉的传入元氏的耳朵里,什么她贪财,看艾薇赚银子了,她想空手套白狼,也有说美丽私下藏了银子不给元氏的,就连艾薇也惹了一身骚,说什么偷人家的配方赚银子,不要脸之类的,很多,总之是没一句好话。
梅霜瞅着元氏的僵硬的后背,攥紧的拳头,心里乐了,这下子宫美丽少不了一顿揍了,至于艾薇,这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估计就是有人和她来往都要小心翼翼的,报仇的目的达到了,也开心了,领着忠犬相公回家,好好过年。
两人回家后,前前后后的好一通忙活,等馒头蒸到锅里了,才缓了口气。
坐在院子里,叫出来了两个在屋习字的娃,“洗手去,准备吃饭。”
“哦。”一听说吃饭,两个孩子很爽快的去洗手。
春雨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看看厨房:“馒头还没好,咱们中午吃啥?”
“那不是刚蒸出的一小锅糯米年糕,这大锅里咕嘟的肉,捞出来点手撕着吃吧,想吃什么捞什么,这不就是现成的饭菜吗?”
春雨无声,年糕?就那蒸出来的一层黏大糯米一层红枣?那东西能吃的饱么,心里存着疑虑没敢问,不过有肉倒是不错,可以狠狠的吃上一顿,这肉可是实诚的,还顶饿。
当一人拿着一块年糕的时候,孩子们吃的嘴欢畅,黏黏的,甜甜的,甚至连锅里的肉都给忘记吃了,春雨吃着也忍不住点头,傻笑道:“娘子,这东西好吃。”
“你都吃了一大块了,别吃了,吃点肉,这东西好吃不好消化,吃个新鲜就行。”见他伸出爪子又想要去购,梅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就他刚才吃那一块足足有一斤沉,还要吃,也不怕他那胃反酸水,真是不省心的爷三,丫蛋和石头两人见爹去拿年糕都被训斥,他们默默地舔舔手指,退而其次的吃着肉,眼睛只不过有事没事的往那年糕的地方瞟上两眼。
饭后,梅霜把年糕一块一块的割下来,装了几块放在篮子里,递给春雨:“这里的年糕你分别的给村长,里正和族长家送去点,告诉他们这是新鲜的吃食,让他们也尝尝鲜。”
“娘子,这年前不是刚给他们送过礼了,咋还送?”有些心疼着东西,他可是还没吃够呢!
两个眼巴巴的凑着那篮子里的年糕,也很赞同爹说的话,都希望这年糕留下,他们还想吃。
“相公,两回事,有句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再说这吃食也不直几个铜板,咱们以后再村子里时间还长,免不了要和他们打交道,别看这些东西,也没准能帮上我们大忙,去吧!”
春雨寻思娘子这话,觉的也有那么一点的道理,可也不赞同:“娘子,要是你总送,那要是有一天咱家在做吃食没送,他们知道了,心里岂不是记恨咱们?”
梅霜眨眨眼,回味相公说的话,似乎是这个道理,总是送,还以为自己欠他们的,看着相公越发的帅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夸赞:“恩,相公说的对,还是相公聪明。”
“嘿嘿,还是娘子教育的好。”
呦呵,这词拽的,还知道把功劳往她身上推,不傻,这汉子是个精明的!心花怒放的某人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声,就见他的嘴咧的更大,漏出森白的牙齿,要是嘴再大一些,一准儿能咧道而后根儿子去。
吃过饭,把锅里的煮熟的肉捞出来,留下一部分吃新鲜的,剩下的肉放在肉坛子里,摆一层肉放一层盐,这样的肉能吃好长时间,不管是蒸着吃还是炒着吃都行。
转眼间一头三百多斤肉都已经收拾利索,大锅里的肉汤那可是好东西,炖菜放点,那味道立马就变,院子里的大锅一扯,把院子又从新的扫了一遍,全部整完的时候,天也慢慢的黑了下来,春雨趁着天还没黑透,在大门上,屋门,果园,都挂起了灯笼,顺手也把这灯笼点上,瞬间照亮了小院。
“好看,真好看。”梅霜欣喜的笑道,不愧是这留个灯笼多花了五百文,点亮之后看着就是舒爽。
春雨趴下梯子,抬眸望去,点头:“今晚就开始点着吧,让这灯笼照亮咱家,除去晦气。”
“好,听你的。”
晚饭刚过,就见张蕾,春红和丑娘三人兴冲冲的上门,一见梅霜就高兴的道:“嫂子,我跟你说,这元氏做的可真够绝的了。”
张蕾说了一句无头无脑的话,听的梅霜诧异:“坐下说,什么做绝了?”
春红有些惊讶:“嫂子,你还不知道?元氏把宫美丽给休了!”
“休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可不是,今天上午从艾薇那回去,他们家的大门就紧闭,之后就听见模模糊糊求饶的声音,没过多长时间,美丽鼻青脸肿的拿着一纸休书就出了他们家的们,看美丽两手空空两眼无神的样,看着也着实可怜。”
“什么两手空空,不还有一纸休书么,春红嫂子你就是心肠太软了,可怜?可怜什么,偷取配方和别人一起买香肠,这样心机深沉的人早休掉早好,省的在招惹来祸事,我呀看元氏这回做的不错,还有点那么狠辣的劲儿。”
丑娘摇摇头不赞同张蕾的话:“大人做错了,可那孩子没错呀,那孩子才几个月大就没了娘!哎,这要是在娶房后娘,那孩子…”
“咳咳咳,弟妹,你说啥呢?”春红瞪了眼她,这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丑娘见大嫂眨巴眼睛,会意过来知道自己走嘴了,不好意思的看向梅霜,脸上讪讪的:“梅霜嫂子我不是说你对孩子不好,我…你看我这张嘴,真是越说越错。”
“你们呀想多了,丫蛋和石头不是我亲生的但我一直看作视如己出,我打心眼里喜欢他们,根本就不曾嫌弃过他们,哪怕就是以后我自己有了孩子也还是会对他们一如既往,该训的训,该说的说,不存在是不是亲生的问题。”
丑娘闻言松了口气:“哎,这年头像嫂子这样的人不多见了。”
春红和张蕾颔首,这越是有富户越是看重孩子的问题,好在丫蛋和石头这两个孩子还小,等长大了就会忘记小时候这些事儿,会把梅霜视如亲母。
想到孩子,春红不解,这春雨大哥和梅霜嫂子两人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动静呢?脑瓜子怎么想的,嘴上怎么问的:“嫂子,你这都和春雨哥在一起一年有余了,这肚子怎么还是没见有动静呢?”
她一听,脸上囧红,是跟春雨一年多了,但是她们也是最近这几个月圆房的,至于孩子…叹气:“春雨倒是想要孩子,但是我吧不想要这么早,家里的石头和丫蛋才四岁,过了这个年才五岁,我想等孩子在大大的,我们再要也赶趟儿。”
还有一点她没说,这身子也是这小半年才养好,过了年才十八,还是等到二十上,等身子健健康康的再要也不晚,春雨现在年纪也才二十三,还年轻,等上两三年的也不妨事儿。
张蕾听完惊讶:“哎呦,嫂子,你咋这个想法呢?”
梅霜蹙眉:“咋啦?”
“嫂子,张蕾意思说,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赶,趁着现在年轻,身子骨结实,就赶紧的要,最好三年抱两,五年抱三。”
咯咯咯咯咯,张蕾和丑娘笑的很欢,拍着手直说对:“不错,春红嫂子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
三年抱两,五年抱三?嘴角狂抽,得,那她这五年啥也别干了,就是怀孕,生崽,怀孕,生崽的玩了,想想,自己一出门,后面跟着一串,嘴里嚷着:‘娘,我要喝奶。’‘娘,妹妹尿了。’想想都头疼。
看来这计划生育也是要实施的,她只要一个就好,再说,家里这不还有两个呢么,她不说孩子不是春雨的还能有谁知道这事儿?
四个女的在堂屋里又闲聊了会,春雨站在门口笑笑,扭头回屋往炉子里放上几块木柴,盖上盖子,没一会,屋子里的火墙就热,这温度也上来了,就是脱掉棉衣棉裤,仅剩亵库在屋子里来回的走也不感觉的冷。
送走了他们三个,随手把大门插上,又去看看孩子,见他们一个个都睡的香甜,给他们掖了掖被角,这才回屋。
一进门就被人横空抱起,吓的她惊呼一声:“你疯了,吓死我了都。”
“疯了也是你逼的。”说着话就把人放到了床上。
女人皱眉:“我什么时候逼你了?”
男人满脸的硬气,欺压上来,低头看着她:“就是你,什么七天只有三次可以,那剩下四天我只能瞅着,火上大了,从现在起我要争取我的福利。”
擦,还不是这丫的头次开荤,控制不住自己,谁让他第一次的时候把自己折腾的半死,那时候才刚刚的让他沾到荤腥,那时他还不知道食不知味,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要是在多练习几次,从中得到甜头,到头来吃苦的是她,所以她才定下这条规矩,可此时此刻看他那样,明显的是玩上瘾了,这哪行?
还争取他的福利,屁,想也没想的伸脚一踹:“滚粗,今晚睡地下!”
握住女人白皙的小脚,他却坏笑了几声随后又郑重其事的摇头:“不要,我就要福利。”
“你…唔唔唔。”
噼里啪啦,房间里片刻传来像是打架的声音,地上的衣物一堆,有男有女,没过多上就听见似是愉快又似是痛苦声音,还有男人的喘着粗气和求饶的声音。
夜,渐渐的深了,只有院子外面火红的灯笼高高的挂着,天边的月亮似乎听见这种羞人的声音也躲在云层的后面,只露出半张脸好似好奇的看着下面。
今天除夕,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晚上的供奉的东西,春雨自打分家之后这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在自己家过年,所以这供奉神的东西准儿的很精致也办的很多妥帖。
午饭做好,梅霜也懒洋洋的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春雨讨好的又是打水,又是递毛巾的,心里那口气微微的散了一些,可依旧不和他说话。
“娘子,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那么勤奋。”
“信你的话,母猪都能到上树。”
“嘿嘿嘿,我真的不那么勤奋了,一晚就…”伸出三根数指头,见娘子的脸色不对,又下一根,可娘子的眉毛还是皱在一起,狠狠心,又放了一根,可娘子还是不说话,这可不行:“娘子,一晚就一次,这还不行?”
“我…。”
“我看行,我知道娘子还是最心疼我的,知道我这个苦行曾最近都是盯着黑眼圈出现,心疼不忍,所以才会答应的,好了,娘子休息,我这就去给端饭。”自顾自的说完,紧忙的去厨房端饭。
“……。”她就这样被无事了?
除夕夜除旧迎新,晚上做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该上供的已经上了,香也点了,只不过这祖宗排位却没在他们家,只能对着她亲婆婆的排位扣头。
晚上做的饭还是挺有讲究的,饭桌上有鱼,有肉,有鸡,有凉菜也有热菜,现在他们家生活条件好了,这些东西平时也吃,已是见怪不怪的了,只不过这桌子上却多了一些零碎的吃食,惹的两个孩子争相恐后的抢着吃。
春雨也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嚼着还挺香甜,吃起来还有些粘牙:“这是什么东西,还怪好吃!”
“炸汤圆。”
“汤圆?那是什么?”
“就是下午让你磨碎的糯米,用那东西做的。”说多了他也是不知道,就一句话,任凭他自己猜测怎么做的。
他哦了声,原来那糯米还有这用途,记住这汤圆是用糯米做的了,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多磨碎一些放着,想吃的时候让娘子做。
初一,拜年,春雨和梅霜领着孩子,准备好了一些铜板,开始挨家挨户的拜,日子过的倒也快,转眼正月十五,一家老小没啥事,就套上牛车去镇子上看花灯。
梅霜拎着两个孩子站在酒楼前面等着春雨放牛车,眼神不错的看着那些花灯,由衷的发出感叹,真是太漂亮了。
一家四口走在街道上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货架,那高高的挂在架子上好多形状各异的花灯,花鸟鱼虫,人物,侍女,帅男的花灯应有尽有,形象逼真,丫蛋似乎很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还有小动物的花灯,左挑右选的也拿不定主意,而石头却独独喜欢那些帅气,很侠士的那种人物花灯,把在手里舍不得放下,梅霜瞧见这两孩子喜欢,也没有泯灭他们那一点点的童真,把他们拿在手里的花灯全买了,惹的他们高兴的欢呼。
出来玩不就是图高兴么,一个也是买,两个也是,无非就是多买上几个,她感叹,有银子就是任性,爹拼不起,咱拼银子。
眼睛扫了眼那架子上的花灯,还别说,真有一个好看的,梅霜喜欢,伸手就让那老板拿下来。
春雨难得的见娘子看上一盏灯的,顺着视线看去,脸色瞬间的青黑,那灯是一个人物,男子十指弹琴,坐在一颗樱花树下,垂眸,空中飘散着片片花瓣,有那么一两片调皮的落在穿着月牙白锦袍男子的肩部,微风徐徐,吹起脑后松散的墨发迎风而起,薄薄的红唇微微勾起,虽看不清那男子全貌,但是凭借着这画像就足以能想得出来这画中的男子一定是个美得不可方物的人。
仗着身高接过老板手里的花灯,拧着粗狂的剑眉,仔细的打量起花灯的…做工,扫了眼那人物,看了半天终于找出一个地方,伸手嫌恶的指着上面多出的一个线头:“看看这做工,一看就是赶着做出来的,没仔细,在看看那画上那男的,一张脸不漏就算了,还整怎么模糊,买了给谁看!放在家门口是能辟邪还是招财?娘子,就这花灯哪里好了,你还要,就连为夫做的花灯都比这个强上一百倍。”把花灯还给一脸错愕的老板,拽着发楞的女人和孩子就走。
“……。”
走出几步,丫蛋疑惑的开口:“爹,你会做什么花灯?我和哥哥都没见过。”
是啊!梅霜也很疑惑的瞅着他,就连石头也瞪着有神的大眼瞄着他。
“爹会做就是会做。”梗着脖子开口,实在受不了这三人的眼神,干脆把脸扭一边去。
就是不会做也坚决的不能说不会,在女人的面前绝对不能丢脸。
走出一路,梅霜只顾着看四周的花灯,看看还有没有那种朦胧的美的花灯,看在春雨的眼里蹭蹭冒火,无奈想了个折中的办法,走过一个花灯摊位,看见上面挂着一个仕女图,那女子恬恰的很,羽扇半遮面,从眉眼种就能看的出来此人正在娇笑,轻薄衣裳半露香肩,肤如雪脂,细腻润滑,纤悉双手慵懒的持着羽扇,一双雪白的小足若隐若现,真是令人无限遐想。
下意识的拽住娘子,停住脚步,伸手一指那副花灯:“老板,把那花灯拿下来。”
老板瞅瞅他拽着的女的,微楞,没好意思开口,转身就把那个花灯够了下来递给他:“这花灯做工精细,样子新颖,而且价格公道,还好看!”老板笑的很神秘,挤咕的眼睛对春雨笑。
他看看那花,确实是挺好,根本就没理会那老板眨眼是啥意思,更没听懂他说的是啥,抬起下颚:“多少?”
“二十五文!”
春雨难得的没还价,直接把铜板给了老板,笑着回身把那花灯递给一遍浅笑的娘子:“给,送你的。”
她笑着指指自己:“送我?你确定!”
春雨微微蹙眉:“对,就是送给娘子的。”
送自己一个仕女图,还是这种半遮半露的,好呀,感情这货还是一个内骚行的,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花灯,看那老板刚才的意思像是春雨对自己展不起雄风,需要看画自卫!而这傻货居然一点都没察觉,今儿她的面子算是栽大了。
哼!好样的,等着,姐这一辈子都让你后悔买这花灯!
面子都丢大发了,哪还有什么闲心逛灯会,转身:“回家!”
父子三人楞了楞,紧忙的撵上前面拎着花灯独自走的人,春雨额头冒出几个问号,这娘子是咋啦,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说变脸就变脸了呢?
坐在牛车上一路无话,回到家,梅霜特意的把花灯挂在窗户边上,而且把里面那点火柱换成了煤油,这样点起来时间长,看看挂起来的杰作,笑着拍拍手,满意的颔首。
不是喜欢看么,这次就让你看个够!
春雨把牛送去后院拴好,又检查了一遍厂房和院子,给小灰填了点食,他才回屋,刚进门就让梅霜给撵出去烧洗澡水,没来及多看一眼屋子,听话的转身就出去烧洗澡水。
过了十来分钟,一个大型的浴桶先进屋,随后是兑好的热水,等一切准备好了让娘子洗澡的时候,发现娘子已经半裸对着自己眨眼,神态娇媚,嘴角噙着一抹坏笑的对着他勾勾手指。
扑通扑通,心跳的好快。
娘子这是在勾引自己,脑子里瞬间的奔出这句话,手脚有些发抖的顺撇的走向梅霜,两眼发直的盯着她的…火红色的肚兜,冒火的恨不得想把那肚兜烧出窟窿来。
咽咽口水:“娘…娘…娘…。”
“我不是你娘,是你娘子!我问你,我好看吗?”柔声似水,伸手抚摸他的鸡胸。
恩,手感不错,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他因为激动有些抖跳的鸡胸,肌肉都蹦在一起,还能感觉到一丝丝的温度。
“好…好。好看!”
“那,我说话你听吗?恩~。”微微扬起下颚,嘟着红唇眨眨眼。
咕隆,上下喉结滚动:“…听。”
“真的吗?”似是惊喜,撑大了眼睛,嘴角含笑。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耍赖。”挂在男人的身上都能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不敢玩大,历时收敛了起来。
“不耍赖。”深沉的压抑的浑厚的声音从胸腔传来,双手一楼。
楼空了!怀里哪还有那女人的影子,抬头一看她笑着已经钻进浴桶里,男人挑眉坏笑,感情娘子是想喜鸳鸯浴!蹭蹭几下,身子走光,眼看着一直脚就要进了浴桶,可是捅了的女人伸出小白足抵住他的前胸:“不可以和我一起洗澡呦,你负责搓背。”
啥玩意儿?搓背!这个时候?
狂抓了几下头:“娘子,你逗我呢!”都这脊骨眼了,哪还有心情搓背!
“怎么,刚才还说听我的,现在就不听话了?你不爱我了。”收回脚,闷闷不乐的坐在浴桶里。
他见娘子伤心,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下,紧忙拿起边上的汗巾仔细的给她搓背,吸气,叹气,吸气,叹气,可是在怎么吸气压制也不管用,看见那美背,就像立刻化身成狼铺上去,奈何佳人的旨意是搓背。
某人女人舒舒服服的享受着,心里乐了,美了,丫的,叫你拿侍女花灯,呵呵,活该!
终于水凉了,娘子也发慈悲不用让搓背了,这下该轮到美事儿了吧!笑嘻嘻的伸手,可是伸到一办就听见娘子呢喃的声音。
“今晚好累,我要睡觉,晚安,相公。”
话落,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连一件肚兜都没穿!
“……。”
春雨晃神,今晚娘子这是闹哪样啊,平时也不见这么温柔,洗澡时候也没让自己看过,更别说给她搓背,现在可倒好,这光出溜的就钻进被窝,这娘子是诚心的引诱他还是故意的耍他?
理不清头绪,无奈的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好,把洗澡水到处去,又清理了下屋子地上的水,随后想起被窝里娘子啥也没穿,怕她半夜冷,又忘炉子里放了几块柴火,盖上盖子,完事吹灭油灯。
咦?怎么还这么亮?
抬头一瞧,哦,原来是在镇子上买的花灯,别说,这漆黑下火的往屋子一放还挺亮,怪养眼的…养眼…他坐在床边上抬头看灯,貌似他买了这盏灯之后,娘子的脸就变天了,可那会娘子是笑呵呵的啊,怎么…难道是…。
低头瞧着熟睡的娘子,顿时回过味儿来,感情娘子是在吃醋,呵呵呵,也对,娘子要卖那个男子弹琴的花灯他心口都堵的慌,更可况是他买了一个这样的侍女花灯,娘子不吃醋才怪,怪不得今晚热情又开放,让自己看就不让自己吃,闹了半天是在惩罚他啊!
真是冤枉死他了,他买那花灯是给娘子的,到头来吃苦的确实自己!
看着那花灯,笑笑,要是今晚他不把这花灯处理掉,估计以后的每天自己可有的受了,这女人吃起醋来可真是恐怖,以后,但凡是任何的女的,他还是少说话为妙,能躲就躲,省的在哪句话说的不好,在来今天这一处,他能行,养眼还享受,可是他‘弟弟’不行,时间长了在雄风不振,到那时,他哭都没地!
干脆利落的把花灯拿下来,还不让把里面的拿点煤油给倒出来,拿到外面一把火给烧成灰烬,回屋这才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从后背搂着女人火热的身体,长长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吐出。
他的一举一动,梅霜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抿唇乐了,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睡了,一夜好眠。
某个女人早晨神清气爽,穿上了那一套红色的小夹袄,下面百褶裙,出门瞧见已经把所有的活计都干利索的男人甜甜一笑:“嗨!相公,早上好啊!”
春雨苦笑,放下大扫帚,伸手搂过她,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娘子,我错了,你体罚或是骂我都成,以后咱别这样折磨人成不,你看看的我眼底,都有黑眼圈了。”
经他这么一说还真是,笑的眼睛都快迷成一条缝了,漏出洁白的牙齿身后捏起了他脸蛋上的肉:“你错了?你那错了!我怎么不知道你犯错了?”
拿下她恶作剧的手,叹气:“我不该买那盏灯的,尤其是灯上还画着女的,娘子放心,以后我绝对不会在买关于任何东西上有女图案的东西了,就是走在大街上的女的,哪怕是大娘或是老太太我也不多看一眼,能躲多远躲多远。这辈子除了娘子我是都不看。”
呦呵!这检讨做的,深刻,也知道哪里错了,不错,挺满意,尤其是听到见到女的就躲那句话时,她是真的开心了。
“咳咳,今天的表现良好,以后再接再厉。”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春雨瞧着她的背影,对对手指,娘子是这原谅他了?
正月十五一过,这年也算是过去了一大半,家家户户又该开始忙起来,家里有地的就去除除草,没地的就出去找活,正月十七这一天,村子里来了几辆马车,绕过梅霜家的门口直接向着村子里走去。
这可不是梅霜多事,而是她家的们正好开着,她也凑巧的看见了,难道是村子里真要来一个高大上的人居住?看那几辆马车的样子似乎像是往村子中心走,应该是去找村长的吧。
这下子村子里又该有热闹一阵子了。
甩甩脸盆里的水,放在井边,转身去给后院的那十几只鸡和很多只兔子喂食,这鸡抱窝才十几只,可倒是这兔子繁殖的可真是够快的,从原来那两小窝兔子,总共也就十来只,现在可倒好,这后院的牲口园除了那十几只鸡住的地方,其余的全让这兔子给占了,老兔子,大兔子,小兔子,白的,灰的,一个个见梅霜那耳朵都抖的发颤,一个个三瓣嘴一跳一跳的往前凑,鼻子嗅嗅,看看有啥好吃的没。
看着这些小家伙,一时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从最初想吃肉,到现在反而是不缺这点肉,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反而倒是有些不舍的吃了他们,就这样越养越多,越养越大。
喂完兔子和鸡回到前院的时候,见到一个久违的人,站在门口笑着和孩子们说话。
“哎呀,白夫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人正是白亮白夫子,自打去年立冬一别,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之久了,没想到这刚过年这夫子就来了。
“我这也是刚到。”白夫子笑着拍拍孩子们的脸:“你们去写一篇大字,我看看你们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没有,我和哥哥很认真的学了,不信,你问娘?”丫蛋很较真,怕夫子不信还拽上梅霜让她作证。
她笑笑:“是,丫蛋和哥哥学的可好了,现在夫子要检查你们大字,你们还不赶紧的去写?”
两个孩子惊呼一声,瞬间消失!
“夫子,进屋坐吧,虽然这天渐渐的升温,但是这乡下的地方又是挨着大山还是冷。”见他和孩子们没说上几句话就把孩子打发走,看样子像是有什么话单独说一般。
白亮颔首,转眼看看周围不见她相公的身影,狐疑的问道:“春雨呢?”
“昨儿个他上山的时候看见溪边有野羊的足迹,这不,今天天还不亮就去了。”梅霜笑笑:“现在日子好了不想让他打猎,可是他一闲着就爱往山上跑。”
“只要不往深山跑,就在边上转悠转悠那也是好的。”
梅霜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没阻止,再说他都多大的人了也是有分寸的!出去还能连连身体,一举多得。
白亮坐了会儿,喝着桌前的白开水,等了会儿还是没见春雨回来,有些焦急,看看梅霜想了想缓缓张嘴道:“是这样,狄夫人,我呢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狄夫人!这次怎么这么客气了?
“白夫子客气了,你有什么事情尽管的讲,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帮!”当然后半句没说,帮不上的也无能为力,你自己看着办!可惜,伸手不打笑脸人,在说这人还是孩子们的夫子,那就更不能说了。
沉思了下,把想说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的时候才缓缓的道:“是这样,我…亲戚在这个村子里买了一片地,要在这盖一座宅子,可是就算现在盖也不能一夜之间就能盖完,而我亲戚那人已经到了镇子上,又住不惯客栈,这不我寻思你家不是还空着几个房间…。”
“所以白夫子想着让他们住进我家的那几间房?”梅霜见他久久不语,便接着他的话茬道。
她略微不好意思的点头:“是,但也不是白住,银子吃食上的东西他们也会付银子的。”怕她反对,急忙的有道。
住不惯客栈?一听就是龟毛的人,还付银子?用脚趾头想就能知道这人肯定是眼长在脑顶了,哎,有些犯难,这不让住吧,势必要得罪白夫子,这让住吧,总感觉别扭的很。
算了,还是问问住多长时间吧,要是十天半月的也就算了,这以后都在一个村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生硬的给拒绝了倒也是不好。
“住多长时间?”
“最多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只要房子盖好之后他们就搬过去!”
梅霜耳尖的听见他们?莫非不是一个人?
“他们?”
“是,主子跟下人。”
“既然住一个月那到时无所谓什么银子不银子的问题,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下,以免以后发生一些什么不好的印象,这样对你对我对你亲戚都不好。”
白亮点头,话说的不错,微微扬起手:“夫人请将。”
“这里是乡下,我们吃的东西都很随便,你哪位亲戚相比是吃惯了的山珍海味,所以这吃食上面还是自己做的好,其次就是这院子里,我家有一头狼,平时就在后院的果园,只有晚上的时候爱上前院来溜达,这狼呢你不去攻击它,它是不会咬人,要是碰见了,就喊一嗓子,我们听见了自然就会出去!”
“这个事儿啊~,那能不能把狼栓起来?这玩意要是伤到了人那可就不好了!”他自是知道那狼的,平时见到的时候也有些发憷,他感觉还是拴起来的比较好。
“栓不了,这狼已经习惯了,而且我家院子也不小,还有后面的新厂房都是这狼晚上没事的时候转悠给看着,要是有陌生人进来它就会嚎叫,所以有它在我们倒也很省心!”
白夫子颔首:“这倒也是!”
随后便是一阵漫长的沉默,等白夫子想好了,才缓慢的颔首:“那行,狄夫人,这件事就有劳你了,要是夫人方便,那我们下午住进来可否?”
“这么快?可是我家那屋子还没床!”
“这些都没关系,一会我回去就去家具铺子买上几张,之后由随从拉来,在把屋子拾掇一番就行!”白夫子笑道。
得,这都已经安排完了,看来是住他们家住定了!
前脚送走白夫子,后脚这货才回家,手上牵着一只羊,后背还背着一头野猪,好家伙,这丫的莫非又进了深山?一想到深山,她脸色忽的就便了个色!
“谁让你去深山的,告诉你了就在外围转悠转悠得了,你居然不听话!”
见娘子着急了,他反倒是开心的咧嘴笑了:“娘子,我没进深山,这野猪是我在半山腰时碰巧遇上了,我就顺手给打回来了。”至于顺道救人那件事,他没有提,不是不想提,而是此刻没那胆子提。
“乎,那就好。”拍拍胸,停顿了下疑惑:“这野猪怎么会跑到半山腰去?”还是在这大白天的,要知道他们此刻就在山脚下住。
春雨抬抬下颚:“看那野猪都瘦成什么样了,估计是今年的橡树数没结多少果子,这野猪一准儿是受不了饿才道下山找吃的!”
听他这一席话,在看看那野猪,确实是,去年这野猪还有个三百斤左右,而今年这野猪瞧着也不过一百五六十斤,要是去掉内脏和血,估计也就是一百多斤的事儿。
反而是那在一边咩咩直叫羊倒是很肥硕,肚子里鼓鼓的,一看就是揣了崽儿的母羊,还倔强的直拧身子,真是野性不化,不过到了她的手里就是在难搞的性子也得给她鸟悄的待着,姐外号就输专职各种不服!
“行了,既然你没去深山那我就放心了,你一会儿把这羊给栓到后院去。”
春雨洗洗手,笑着回应,眼睛眯像羊的肚子,很是羡慕,什么时候娘子肚子里也给他装个崽儿那他这一生可就完美无缺了,只是听娘子的意思似乎没打算要,这避孕的汤药每月还得熬上一回,哎,前方的路途还是很遥远啊,他只能继续的攻击了,只期盼那药不要太好使了,真希望狄大郎的医术是个二半吊子。
做午饭的时候,梅霜把白夫子的话跟他学了一遍,春雨倒是没啥意见,只是希望娘子别太辛苦了。
一听辛苦两字,女人炒菜的手一顿,心里暖暖的,可嘴上却回应他:“辛苦啥,就是借他们几间房子住,衣食住行咱们都不管,只是在这个院子住着,免不得一天要碰上几次面。”
男人几不可察的拧了下眉,把手里那一把柴火放进灶膛里有些闷闷的问:“来的是男的是女的?”
“没问,应该是女的吧,没准是男的也说不定!”
不愿意住客栈,估计是女的也可能性大一些,这小姐的闺名在这里那可是尤为重要的,不住客栈也是说的过去的。
暗自松了口气,不是男的就好,至于是女的那到没什么,顶多这一个月里他少露面就行!
午饭刚过,门口就来了几辆装着家具和几口红漆的木箱子,这一看就是衣服先行一步,不但如此,就是梳妆台都有两架,而来的那些随从有男也有女,看着架势不像是一个主人和几个随从。
没过片刻,白夫子现身,见到春雨也在家呢,笑着打招呼:“哎呦,这断时间不见,春雨倒是比以前精神了许多啊,恩,也英俊了很多。”
“人靠衣裳马靠鞍,以前干重活不捯饬自己,现在没啥事,自然就装扮一下。”春雨笑着谦虚道。
“呦,这学问可是比以前大有长进啊,都知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了,哈哈,好。”
“跟着夫子在一起也学了几个月,哪能不长点知识,要不然夫子岂不是白教了!”
白亮笑着捏了捏胡子,真是几月不见这农家的汉子也滑头了不少,原先那老实样子此刻恐怕被…绅士的样子所代替。
两人谦虚一番,白亮就领着人把剩下那五间屋子全部打扫出来,那些随从把马车上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摆放在屋子里,随后赶着马车就走,剩下的丫鬟开始打扫屋子,各个手脚利索也不多话。
马车来来回回的倒腾了三四遍,才停止,梅霜这一瞅,这哪是借住啊,好家伙,茶几,小桌,茶壶,凡事能用的上的全部给搬来了,甚至连个恭桶也运来了,这架势甚至比皇帝出宫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算了,既然都让人家住进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回头和春雨两人开始把今天上午猎来的野猪给收拾了,要是在放上半天,那猪血都出不来。
两边人各干各的倒是相安无事,只不过这外面却是围观了不少人,都在张望梅霜的家,议论纷纷,最后村长出面跟村民将清楚了原委,村民们这才知道原来是京城那大户人家要来了,直接把话锋对准了京城来的人。
天刚刚要擦黑,可是厨房里被那些人占着做不了饭,梅霜撇撇嘴,明天让他们自己出去搭一个灶台,省的挤在一起,低头瞧瞧两个孩子都捂着肚子一副蔫蔫的表情就心疼的很。
“丫蛋石头等着,娘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一会儿就吃饭。”
“恩,娘。”两个孩子抬头望着她重重的点头。
梅霜把春雨给叫了出来:“你去拿点树枝子,放在小院里,把咱门屋前这两盏灯笼点亮。”
男人不知道娘子这是要干嘛,还是照做,梅霜进了厨房找出菜板子,又拿出来一大块的野猪肉,切成厚厚一片一片的,把油,盐,蜂蜜,葱,姜,白酒和肉都放在盆子里一顿揉,之后端着肉盆子出来。
“相公,你把火点起来,咱们晚上吃烤肉。”
春雨瞧着那一盆子的肉,嘴角狂抽,还是按照她说的把火点上,又跟着她把肉穿在接好的两根筷子上,放在说上慢慢的烤,两个孩子看着也新颖也好动手自己烤,梅霜交代了一番,告诉他们怎么烤不会烫手,看他们兴奋的笑脸直点头,笑着把手里拿已经烤的半熟的肉给了他们。
天黑了,可他们头顶上有两盏火红的灯笼,而地上还烧着火,感觉不到冷,一家四口一边吃一边烤火到也别有一番风趣,一盆子肉就吃到最后反正是没了,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也不知道谁吃的多谁吃的少。
晚上怕两个孩子吃太多的肉秧食,让他们一人喝了小半杯子的山楂水,又根他们玩了会,才放他们去睡觉,春夜和梅霜刚回屋就听见大门有被打开的动静,仔细一听就知道是正主来了,梅霜三下五除二的脱了衣服躺在床上,根本就没去理会他们,拽着春雨上床睡觉。
次一天睡醒,打了个哈欠,像往常那样起床,出门就看不见相公的身影,在往门边一看,钢叉没了,叹气的摇头,这打猎的习惯还是没改。
“狄夫人醒了!”
她抬头,见识昨天指挥收拾屋子的妙龄少女,浅笑点头:“恩,对了,今天你们是不是搭个灶台?”
碧玉晃下神,就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说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真是对不起,昨儿丫头们拾掇屋子需要用热水占用了厨房,夫人放心,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去弄!绝对不会在耽误夫人的事情。”
“无碍!”淡淡的回道。
碧玉在梅霜这里讨了个没趣,也没在说什么,打了水就回到她们的屋子,没过一会儿,屋子里出来一个穿着得体的女子,身着淡粉的小夹袄,头梳一个飞天鬓,步摇上的流苏长长的下垂,在眉眼间一晃一闪很是好看。
紧随其后而出的便是一个梳着双丫鬓的女子正在女子耳边轻声的低语了几句,梅霜听不见,但是估计也能猜到她们是去如厕,要不然一大早起来还能是吃饭?
没吱声,继续洗着手里的衣服。
“夫人,请问恭房在什么地方?”
恭房?不就是茅厕么,还整的这么文雅!梅霜头没抬伸手一指:“后院左边墙角,记住别去果园。”
女子应声之后就折回去了,走去后院的时候却是多了一个女子的身影,不用细想就知道这粉色小袄的女子就是他们的小姐,只不过瞧着她们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娘子,娘子,你瞧我抓到什么了?”
梅霜被这兴奋冲冲的声音给打断思路,回头一看,居然是一头野牛:“天,你这是在哪猎的!”起身甩甩手上的手的水,上前看着。
“别,你别靠近,这野牛性子烈,我在山里为了追它可是累的够呛。”
梅霜一看可不是,裤脚下竟是泥土,额头也有不少的汗,身上的衣服还刮破了几个口子,可见这牛的性子是烈。
“它要是在烈你就杀了它省的…。”
“恩公!原来你在这!”百灵鸟搬惊呼的声音在他们后背响起!
恩公?
叫谁?
她还没想过来,就听见眼前的男人一愣,随机回到:“这是我家,你怎么在这?”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一个叫恩公!一个解释这是他家!
她算什么?
瞪了眼,眼前的男的,回身看看是何方神圣,一回头顿时一愣,说话那女子张的眉清目秀,说不上有多美,但也算的上佳人,可是为什么她盯着相公看的眼神另自己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咳咳咳。”轻咳嗽了几声,翻翻眼睛朝天看。
女子回神脸色绯红,尴尬的嘘了眼她,一顿,更是惊讶:“你怎么也在这?”
嘿!这话说的,她不再这还能去哪?难不成是……没看像那女的,直接甩了个刀子眼给春雨,皮笑肉不笑的问他:“你说我该在哪啊!”
男人蒙:“这是你家你不再这能在哪啊?”
梅霜回头对上那女的,笑道:“听见这人说的话了没?这是我家,不再这能在哪啊?更不巧的我还是这傻货的婆娘。”说的很无奈。
“……”
“你不认识我了?年前咱们在成衣铺子里见过的。”女子直接忽略掉梅霜的酸话更是忽略掉了婆娘二字,直直的说起她们两个的根源。
年前,成衣铺子,回忆像是打来了阀门一样,直涌闹头,那天没啥事儿啊,就是买衣服的时候看到…哦,知道了,是碰见一个女的,回头看看她,微微摇头,那天那个女的遮着面纱根本没看清张什么样,转头看向她身边的侍女,恩,这丫的她看着眼熟,现在也认识了,居然没想到会在家里碰面,更没想到这她居然叫自己相公为恩公,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猫腻是自己不知道的?
“哦,原来是你呀,想起来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在我家遇见了,这可真是猿粪那!”轻笑。
女子听她这一说也展露出娇笑:“是呀,嫂子,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和…是恩公的娘子,真是缘分。”停顿下瞟了眼站立不安的恩公,嘴角噙笑:“嫂子,我叫邓柔晓,以后你就叫我晓儿吧。”
“小儿?”梅霜摆手笑着回道:“可别,我家有一个儿子,我也经常这么叫他,不好,不好,我还是叫你邓小姐好了。”
“儿子?”惊讶了下,看了眼春雨略显失望的回到:“真好,没想到恩公都已经有了孩子了。”
“恩,儿女双全,都五岁了。”一击打不死你,在来一下!
邓柔晓点点头,看了眼梅霜身边的男子,牵强的笑着和梅霜打了声招呼回房。
春雨蹙眉,想起正月十五晚上自己就买了一个侍女花灯就被娘子好一顿整蛊,那飞醋吃的很厉害,昨儿在山上救人了人回来也没敢说就是怕娘子吃醋,这下好了,没想到昨天住进来的是她?要是早知道这样,他就早跟娘子说了,可看娘子那眼神,估计这未来一个月里自己的苦日子就要来了!
后悔的叹气,牵着野牛回到后院的牲口棚子里,拴在一边,这野牛的性子烈,肯定是不和家牛栓在一起的。
返回前院,见娘子还在清洗衣服,他没开口解释,就是现在解释了娘子也不会听进去,还是等娘子气消一消在老实的交代。
抓起娘子清洗过的衣服放在晾衣架上,抖平整之后再接着晾,帮着娘子干完活又帮着做饭,只要梅霜往那一走,他一准儿的跟着,也不去放牛也不喂狼,做了个十足的乖乖男,可看在梅霜的眼里那就是心虚,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吃早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也发现爹和娘之间有一种无形的气愤,娘的脸都扭曲了,而爹还在小心翼翼的给娘夹菜,他们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不敢说话,也都乖巧的跟着爹给娘夹菜,让她消气,要不然中午做出的菜还会这么咸。
饭后,家里的事情都办完了,停下来的梅霜算着日子,差不多也该是准备银耳的事情了,起身就往外走。
“娘子,你去哪?”好不容易等娘子清闲下来,准备解释恩公这件事,可娘子起身又走了,顿时无语,紧忙的跟了出去。
“上山,我也找个恩公去!”回头冷笑了声,扭身就走。
“娘子,你的恩公不就是我吗,你还上那去找?”
啥,她的恩公是他?哦,也对,当初就是他从那妇人手里买下自己的,也算是自己的恩公,停住揭开门帘的手回道:“我已经以身相许了,咱们互不相欠,我还是可以在找恩公的!”
春雨不淡定了,这在找个恩公是不是还意味着在以身相许?那怎么行,上前扯住她:“你是我的,不许你去找恩公,你只能有我这个恩公!不。相公。”、“放手。”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
梅霜无语,这货的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哎:“你不放开我,那个邓柔晓怎么给你以身相许。”
“我不要她,就要你。”撇撇嘴,很委屈,到现在他都没正眼瞧上那个女的一遍。
斜楞了他一眼,凭着女人的直觉,这个邓柔晓肯定是对着傻缺动了心思,要不然见到他那一刻都把周身的人忘记,眼睛直勾勾的瞅着这货,哎,真是不知道这丫的那里张的好了,怎么就有比她还缺心眼的人喜欢呢!
抓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走,那怎么可以,翻翻眼,愿意抓就抓,转身拉着他就走,一出了门直接向着山上走路,一边走一边观察,看看今年的什么树长的最旺。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看着女人四处张望,真像是在找什么人,顿时心中不是滋味,转头瞅瞅附近根本没人,胆从心生,拉着她的手一拽,拽到怀里,低头不给她机会就吻上期待已久的红唇,辗转反侧的啃。
“…唔唔唔。”小手拍着他的身躯,可就是这样也不能浇灭他心中的那股歇火。
极度缺氧,终于松开了红肿的双唇,眼里的火不卸反而增温,眼角斜视了下前方那灌树丛,虽然没有绿色的叶子,但是胜在小树多,又是个浅坑,很隐蔽,打横抱起还在大口喘着粗气的她几个纵步就跳下浅坑。
“恩…混蛋。”
红着脸,梅霜咬唇的坚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她简直无法相信这货居然跟她打野战,这可是树林,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这还没到半山腰,随时都有可能来人,要是让人抓住,那这脸丢出几条大街的了。
春雨动作不减,嘴上还不忘记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给娘子听:“娘子,我昨天就是在山上的时候碰见一头野猪正要攻击两个女的,我一时的心软就上前去对付那野猪,后来我把野猪打死之后拽着羊就回来了,至于那两个女的我完全没啥印象,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和那个女的没啥!”
废话,要是有啥那女的早就嚷嚷了。
见娘子还不肯出生原谅他,只好继续的打野战,似乎声音过大,引来了那边上山的几个妇女。
“咦,你们听,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
“什么动静啊,我怎么没听见!”
梅霜吓的脸色发白,平日里也就嘴上逞强,遇到这事也只有哀求的份,回望春雨:“我原谅你了。”
春雨得逞的笑着,伸手拿起坑边的石头,稍微抬了下头,见到有几个人长在往这边走,而眼神却是关注着四周,春雨趁这几个妇人不注意,把石头朝着前面一扔,发出砰的声,吓的她们几个还以为是什么野兽出来,惊叫一声,掉头就往山下跑。
看着人走了,春雨嘿嘿一乐:“娘子,继续,你别再咬唇了,她们都走了,听不见响动也不会回来打扰咱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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