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要干什么?想咬人是不是?朕可知道
“臣妾还不是被您给逼的?否则怎会这么没有礼数?再说了,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呢,更何况一个大活人了。”
“好,好,朕是土匪恶霸,可你刚刚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贵妃娘娘的仪态万方,简直就跟市井泼妇无异……”
“什么叫就像呀,分明就是嘛!”
“瞧你这话说的,弄得朕就像个土匪恶霸似的。”
“反正臣妾也是没脸见人了,你就可着劲儿地欺负臣妾吧!”
冰凝越想越气,越想越是觉得没脸见人,又实在是没了招数,当即气得大哭起来。
冰凝简直是要崩溃了!闹到现在她总算是看出来一些门道了,皇上分明是在耍她玩呢!明明知道她眼巴巴地替十三阿哥求情,他竟是从头至尾都隐瞒未报早已经见过怡亲王的事实,明明知道她答应了萨苏和雪薇,他就是闭口不谈到底怎么处罚的老十三,他这不是存心看她笑话还能是什么?最可恨的是她自己,竟然放松了警惕,傻乎乎地一步一步落入他的圈套之中还浑然不知,足足实实地让他戏耍个够,不但在萨苏和雪薇面前因为言而无信失了脸面和名节,就是在皇上面前也因为屡战屡败又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而毁了一世英名,真真地成了猪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
“刚刚朕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吗?怎么转眼就忘记了?是你的记性变差了还是压根儿就是装没听见?不管是哪样都没关系,朕就不厌其烦再跟你说一回,那个,答应四格格的人是你不是朕,毁了一世英名的人是你也不是朕,你就是跟朕闹到明天大天亮,又有什么用?”
心情好得不能再好的他当然是要好好地戏耍一番冰凝方才能一解心头之气,于是皇上继续发挥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超强本领,不急不燥、好整以暇地看着冰凝无计可施的可怜模样,而且她越是气急败坏,他的心里就越是洋洋得意,他越是洋洋得意,就越是不能告诉她十三阿哥到底被如何处置了,就像现在这样足足实实地吊着她的胃口,而且突然间看到冰凝跳着脚地跟他撒泼胡闹的这一面,完全颠覆了从前对她的全部认知,原来骄傲的大家闺秀也有如此蛮横如捍妇的一面,以前没有机会看到,今天大开眼界让皇上实在是觉得大有意思呢,心情竟是跟着也好得不得了。
见到冰凝不管不顾地朝他发泄极度的不满,皇上非但没有气恼,相反嘴角更是浮现掩饰不住的笑意,因为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从前那个心高气傲的清冷模样,完全就像是斗败的一只大公鸡,气急败坏、垂头丧气,想想以前屡屡败在她的手下,现如今成为一朝天子之后,风水也跟着轮流转了,不但权倾天下,而且在与冰凝的过招之中次次都能够旗开得胜。都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可是不是皇上不信这个邪,而是现实太让他有足够的资本骄傲了,对外他是大权在握,对内他能够将这个高傲的小女人拿捏得死死的,简直就是人生双赢呢,如此顺风顺水之下的皇上,简直是得意得不能再得意了。
冰凝是最在乎名节之人,此时听皇上说已经重罚了十三阿哥,一想到雪薇还有萨苏那满脸的期待,简直就像是被剜了心似的难受,再想想刚才被皇上像猴子一样的耍来耍去,更是羞愤交加,直想撞了南墙一了百了算了。
“啊?您罚了老十三,臣妾怎么跟四格格交待啊!从今往后还怎么让臣妾有脸做人啊!不但失信于人,而且居然连一个小孩子都欺骗,简直是半点廉耻心都没有了,臣妾的一世英名可是全都毁在您的手上了!”
“这话说得好,你答应了四格格,可不是朕答应的四格格,所以,朕罚了老十三就是罚了,反正他也是罪有应得。”
“不是臣妾理直气壮,而是臣妾答应了四格格,答应她好好开导劝慰湘筠,为了免除四格格的后顾之贫忧,臣妾答应她的阿玛不受牵连……”
“你还理直气壮了?”
“臣妾当然要关心老十三了!”
“你可简直是倒打一耙呢,刚刚是谁那么关切地询问老十三受没受重罚?”
冰凝简直是要被皇上给气疯了,竟然说出这么酸溜溜的话
“您?您……,您是不是只有这样欺负臣妾才会觉得心里好受?”
“怎么?老十三被罚得重不得跟你有什么干系?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你只是他的一个皇嫂罢了,最应该来质问朕的,应该是十三弟妹吧?”
面对冰凝的出言不逊,皇上刚刚因为她的“阿谀奉承”而大好的心情登时很是不悦起来,每每她开口求请他,不是为了十四阿哥就是为了十三阿哥,而她自己从总是能够凭借自己的小聪明独善其身,让他一个堂堂天子都毫无半点用武之地,这个气恨还没有完全解开呢,现在竟然为了老十三都敢直接质问他了,简直就是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既然您已经见过老十三了,那您都怎么难为老十三了?罚得重不重?”
被皇上捉弄成这个样子,冰凝真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可是这偌大的宫殿,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想找个针眼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什么地缝了。气极之下,又是担忧十三阿哥的安危,因此冰凝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直接从温顺贤淑的女人变成气急败坏的捍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