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舞儿消失在船舱的过道尽头,溥仪才道:“别人能为我们准备膳食也是不错了,贤弟你还向别人多求干嘛?”
曹君笑举着火折子,一边行进房间,用火折子点了桌子上的一盏油灯,一边回答溥仪:“吃饭就要吃饱,为了面子吃个半饱算什么道理?”
溥仪被他一说,竟然一时无法反驳,正寻思,曹君笑又道:“听他们的话,他们东家居然是个女子。一个女子拥有如此一艘豪华大船,又有如此众多的追随者,想必身份不简单。大哥你能猜出这东家身份不?”
溥仪:“面都没见过,如何猜?”
曹君笑心想也是,正准备找话题再跟溥仪探讨一番这个神秘东家之时。
一个颇为年轻,却健壮有力的男子已经端着一个食盘敲响了房门。
其实房门并未关闭,未关却不进,可见此人心性,只怕是个憨直小心之人。
曹君笑赶忙道:“请进!”
前来为曹君笑三人送膳食的,正是那个被叫做二娃子的年轻水手。
听了曹君笑的话后,走进房间把食盘放在桌子上,说了一句几位请慢用,就准备转身离开房间。
只是在转身之际,突然弯腰在丫丫的头上一阵抚摸,并道:“好可爱的丫头呢,告诉哥哥今年几岁了?”
除了曹君笑外,丫丫对这种动作颇为抗拒,赶紧一个闪身就躲去了曹君笑的身后,曹君笑赶忙赔礼道:“我这妹妹先天有疾,至今未能说话,而且有点怕生。无礼之处,希望兄台谅解一二。”
二娃子看丫丫怕他,本有些失落,听曹君笑这一解释,赶紧摇晃着双手道:“不失礼不失礼,倒是我,全因令妹太过可爱,有些失礼之处,万望公子包涵。”不待曹君笑回答,又道:“听舞姐姐说令妹饭量不错,不知喜欢吃甜食否?喜欢的话,厨房还有一些糕点,我这就去为令妹取来,权当赔罪如何?”
溥仪听了,抢在曹君笑前面赶紧道:“兄台宽仁,你们东家更是在世菩萨。救命之恩还未图报,岂敢过多叨扰,舍妹饭量确实大些,但是她酷爱肉食,兄弟送来的这份膳食,已经足够。那甜点就不必了。多谢兄弟的美意。”
那二娃子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想必三位也是极饿了,既然不用甜点,那我就不再打扰三位,告辞!”
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并轻手的把未关房门带上。
三人虽没有溥仪说的那般已经在海上漂浮多日,但一番战斗折腾下来,肚子自是早已经空空如也。
见那二娃子走出了房间,哪儿还客气,行到桌前就是一通大吃。
一餐无话,不提。
只说等三人差不多吃好,那舞儿姑娘又带了一个跟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子前来敲响房门。
等门开后,舞儿对着开门的溥仪道:“请问几位客人,膳食可已经用完?还合胃口否?”
溥仪一边侧身让开了道路,一边道:“好极好极,全部都是灵能充裕的肉食,姑娘有心了。”
舞儿:“三位满意就好。只是我家姑娘前面有交代,等三位用好膳食,让我领三位前去与她会个面,好一尽主人之谊。这才再次前来打扰,不知三位……?”
溥仪:“应该应该,我们三兄妹也正有拜会东家之意,只是这时间太过匆忙,桌上的残汤剩饭还未来得及收拾,姑娘可否稍等片刻,我们收拾一下就随姑娘前去拜会东家如何?”
舞儿:“收拾这种粗活又岂敢劳烦各位客人,我带了人来的。”说完就对跟她一起前来的那女子吩咐道:“你且去收拾吧,我带客人去见姑娘。”
“是!”
那女子恭敬作答,却不前去,大概是等溥仪他们离开的意思。
舞儿才又道:“三位请随我来。”
说完也不待溥仪答话,转身离去。
溥仪却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曹君笑却是不管这些,牵了丫丫,就随着那舞儿出门而去。
溥仪只好在后面跟着。
三人随舞儿出了二层船舱,拐了一个弯,就绕至去三楼的楼梯处。
舞儿先行迈步爬上楼梯,又回头对丫丫道:“这位妹妹小心一些,楼梯很是陡峭,摔着了可就不可爱了。”
曹君笑听了,只得把丫丫抱在怀里,追着舞儿上了楼梯,口中说着感谢。
上得楼梯,是处围栏,围栏之内,有木门一道,此时正向几人敞开着。
舞儿领着几人才走进木门,三层船舱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接着就是一串的古琴之音传来,好不悦耳。
那舞儿领着三人到了最靠船尾的那个房间门口,却不进去,也不敲门,只对着门轻声道:“姑娘,客人到了!”
房间里随着琴声传出一个清冷的女子声:“请进来吧!”
舞儿这才开了门,站在门边道:“三位请进!”
曹君笑先行领着丫丫进去,抬头看去,只见偌大的一个房间中央,摆着的居然是一个灵木雕制而成的茶座。
茶座之上,茶盘茶具一应俱全,甚至茶壶里还有袅袅白烟腾腾冒出。想必是刚刚沏好的新茶。
茶座往后几尺处,有一不知是珍珠还是玉石制成的卷帘,这卷帘之后,才是一个白衣丽人,正在一把琴架前弹奏古筝。
白衣丽人在珍珠卷帘后,在烛光中,竟是有点影影绰绰,让曹君笑一时只能打量出个大概。但是无论看身材,还是听琴声,这帘后之人,只怕都是世间少见的女子。竟然让曹君笑心生亵渎之心,赶忙把视线收了回来。
那边白衣丽人见客人已至,琴声不断,幽幽一叹道:“有客远来,望恕不能起身相迎之罪。”
说着溥仪与舞儿也都依次进入了房间。
曹君笑赶紧道:“承蒙姑娘相救,大恩不敢用言语表达一二。又岂敢对姑娘有怪罪之理。”
那白衣丽人听了,道:“如此甚好。到得此处,几位爷不用拘谨,权当客栈旅馆,酒楼茶室吧。坐下来喝杯茶,听我演奏一曲,稍解这深夜孤苦寂寞如何?”
曹君笑听了正待坐下,溥仪已经抢上前抱拳行礼道:“小生唐突,敢问东家名讳,以后也好有个报答之处。”
卷帘里的白衣丽人琴声没来由高亢几分,道:“名姓不过一个代号,有甚好记之处?我们不过萍水相逢,吃杯茶,听首曲,等下了这船,各有各的去处,记些名姓在心里岂不沉重?”
“还望东家告知!”溥仪坚持。
“我家姑娘外号蘅……”
这舞儿才说了一半,已经被那白衣丽人打断,道:“舞儿!”见舞儿住了嘴,才又一叹道:“也罢,世上多痴儿,你若一定要我个名姓,便称呼我为薛姑娘就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