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鉴于有人跟我讲,大和容易想起某岛国,于是从今日起,我把它改成羲和……】
结果翌日,表哥说让她适应适应,逼着她和那个沈……沈什么独处。
她知道那是表哥的命令,表哥是楚王,她从任何身份上来说,都没有权利去拒绝,所以只能和那个沈……什么独处了。
整个沈府空荡荡的,也许是因为沈将刚刚回到楝青,所以府中还未曾置放下人,沈将又刚好出去了,小妾什么的又都在院子里闭门不出,只有沈秦扬在沈府门口无聊地坐着。
她到了沈府门口,就看到了那个眉目清朗的少年,少年看到了她似乎也是有些高兴,他支支吾吾地说着:“那个,王说,说要要我……”
“我知道啦,去街上吧,随便逛逛。”她的脸颊都有些绯红,少年自然也是这样,一前一后地在街上走着,叫卖都宛转。
街道旁边的桃花簌簌落下,打到了她的衣裙上。
她看看少年,少年身着青衫,也被桃花打上,转过头看到她在注视着自己,脸颊不由得有些绯红。
一日也就这么过去了,回公主府的路刚好路过沈府,他的青衫被暮色渐渐埋葬,有蝴蝶飞过,似梦一般展翅离开。
昭竹心中不由的波澜溅起,但是转瞬嘴角却多出了一抹嘲笑,这世间的浮华,又能如何?
……
公主府,闲来无事,她经常喜欢推开雕花窗看着窗外,尽管景色永远不会改变,门前的石阶也永远都是层层。
“公主,公主!妗羽夫人说羲和有好多的妆容,虽说楚国的也不少,但是妗羽夫人说要试试新的……”丫鬟拿着胭脂盒子念叨着,最后绕到了重点,“您要不要试试那个丹砂?”
昭竹温和地笑笑:“你觉得就算是羲和流行这丹砂,你会吗?”
丫鬟垂下了头:“那个,妗羽夫人派了丫鬟来了。”
想着毕竟是表嫂说得,况且表嫂又是羲和的公主,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心底觉得这个公主真是……竟然连妆容都要拘束。
不过又关她什么事呢?
丫鬟在她的额上点出了丹砂,然后再讲胭脂粉底分别拭擦涂了涂。
弄完了妆,她来到了窗边,雕花窗古香古色的,散发着一阵阵的幽香,她伸手打开了窗子,眼见地就看到了一个在远处渐渐要走进的身影……沈秦扬?
雕花窗一被打开,屋子内的清香不由得散发出,原本还有些惘然的沈秦扬顺着这沉香的味儿,准确无比地来到了她的宫殿外面。
侧着头看了看,想来想去又不好意思。
昭竹却在想,堂堂公主府,竟然会这么轻易就让一个人进来了?可能又是表哥在做些什么吧。
心知外面的人不好意思,她打开了屋门,看着在石阶上踌躇的那人,嘴角不由得向上扬起,“你来是为了什么?”
沈秦扬微怔,随后他道:“为了你啊。”
她笑着骂了一声:“嘴甜!”
“诶,你这样点着丹砂笑很好看的!”他也是温和地笑了笑,似乎对于那两个字很是欢喜,速来都闻昭竹公主不喜与人交谈,看来传闻终究是传闻。
她伸出手来轻轻地碰了一下点在额上的丹砂,指尖上染上了一些粉红,“王后娘娘让弄得,看来羲和的女子更注重一些外貌吧。”
……
不容她再去回忆,只感觉手中握着的那双带着厚厚的茧的双手温度渐渐冷却,昭竹深深地吸了一口,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仿佛连城墙也明白了她这番的心痛,将影子笼罩住了二人。
沈秦扬只是伸出手来擦掉她脸上的泪,他只是淡然一笑:“昭竹,带着我的笑活下去吧……”
如果这个殉国的人不是他的话,那么无疑昭竹肯定也会学着妗羽夫人那样。
他死又何妨?只要那人活下去,便无忧了……
当年,他曾在楚国外面栽下了几株桃树,如今也都纷纷抽出了枝桠,开出了粉嫩的桃花,带着雨中的清香,雨水也打落了不少花瓣,簌簌落下,在二人身上。
犹如当年。
呼吸越来越艰难,在他吐出了三字字音后便彻彻底底地闭上了双眼,徒留下一句——“昭竹,我……”在她的脑海中徘徊,他甚至连这句话都未曾说完。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时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
雨停了。
桃花林中,江天啻倚靠着桃花,任由那桃花砸落在他的肩头、衣上,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他的眸光深邃地看着这样一幅凄惨的场景,而这片桃花林经过血水的洗礼过后,似乎开出的桃花更加妖艳了。
他的手抚上了桃花,又是一嗅,衣袍在林间飘逸地受着风摆动,雨滴落下,滴落在了他的肩头以及身上。
江天啻略有些懒散地开口:“楚国都没了,你还不出来,莫不是又要去风言?”
应着他的话音,看见一人姗姗走来,除了衣袍的颜色,那眉那眼都和他像极了,声音中也带着相同着那丝懒散:“不去了,不去了,这么多年了,我就在等你放下。”
江天啻听到了,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切,我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妖治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倒是你,我亲爱的哥哥,死于那一日,也生在那一日,我可是用了我一生的自由啊~放走了你,心底怎么想?”
那个人的语气不由的生出了几分无奈:“说过了,我叫江十二。”
“十二你个头啊!我看你就是整个人都傻了,起个名字还那么暴露出身份!”他咒骂了一声,随后又是笑了笑,“我亲爱的哥哥也不怎么样嘛~连名字都起的又难听又暴露,当年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浑水摸鱼离开的,不是很喜欢被父王和先生表扬吗?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可是告诉你,不跟我解释清楚……呵呵~我把你抓到羲和去,反正你才是真正的江尘湮,正牌来了,我这个冒牌货也就没有理由待下去了,正好借着江天啻的名字去外面逍遥法外……”
看着眼前的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他不由得朗声笑了出来,“不管你这么小肚鸡肠的人计较了,我走了~不过貌似今日不可能待在军营了,得赶快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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