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我妈总是会围绕着“苗亦霖不靠谱”这个主题对我进行大范围多角度的洗脑,仿佛她老人家的生活主题一下子从甄嬛的后宫变成了我的恋爱。
我与她周旋的场景不想再一一描述,总之只能解释成一场一场劳心劳志的斗智斗勇。当然,我没赢过,大多数时候都在做逃兵。
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得意。我这大概算不上情场失意,但是我们贝斯宠,却迎来了第一批学生,七个人,都是公司附近不过百米的一所小学的低年级学生,最大的一个也不过9岁。
当然,不是来上培训课的,只是放学后来做课后作业。这样的孩子大多数都有一对有钱没时间或者有钱没知识的父母。不过他们有钱就已经够了,因为时间和知识,我们有。
我们提供给家长寄存孩子的作业时间是下午5点到晚上8点,这就必须得有一个人加班来做陪读老师。
很不幸的这个人是我。
闫荣璐需要策划招生方案、计算各种班次和课程的收费标准。我活了20多年,头一次知道,原来各项辅导班的价钱竟然不是老板想定多少定多少,而是有一个费率的学问在里边……
甄露露则要利用晚上的时间去拜访几个退休教师,洽谈来我们公司兼职的逐项事宜。
仿佛只有我是最清闲的,仿佛也只有我做的工作是最没技术含量的。所以兼职陪读老师,似乎看起来非我莫属。
于是白天我跟着邵浩博去摆台,抢中午放学的这一波高峰多发单子,等到下午快要放学的点儿,我就用一只手提袋装一摞单子,拎着一把折叠椅往回走,边走边发给路上看起来像是去接孩子的那些人。等我到了公司,正好能赶上陆陆续续过来的孩子们。
而邵浩博会等到下午放学的高峰过了,他扛着桌子,沿途一路顺手捡着被扔掉的单子,回到公司里以后,他会在我辅导孩子们功课的休息时间,教孩子们画简笔画。
邵浩博很仗义,给我们每个人都涨了工资,就连我都提前试用合格,签了正式的劳务合同,工资一路飙升到2500。
苗亦霖似乎一夜之间变得比以前更长进,不单没有对我的工作产生质疑,反而每天也在不停的加班。他跟我说,他们公司有加班费,一小时八块,超过两小时还有十块钱餐补。
我有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见过苗亦霖,我们两个仿佛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对平行线上不停旋转的陀螺。
就在这半个月,我们的陪读班由7个孩子,增加到了43个,这6倍的涨幅,竟然跟我们那十万分单子关系甚微,而是孩子们口口相传的“活广告”效应。
原因是一个孩子跟他的同学炫耀说,他补习班的陪读老师脾气很好而且会讲笑话,做累了作业还有美术老师免费教画画。然后莫名其妙的,在这个班上,来我们机构上陪读班就成了孩子中间的流行。
邵浩博教孩子们简笔画的时候,脸上笑的褶子一道一道的。当然,我自己也笑的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这是一种成就感,我觉得自己的奋斗,终于开了花,就等结果了。
只不过接踵而至的问题就是,我一个人,根本看不过这么庞大的一个陪读班,招兼职陪读老师,迫在眉睫。
因为陪读老师的工作一直是我在做,所以来面试兼职的大学生们,就由我来面试。邵浩博对我说:“这件事你全权负责。”我这辈子,头一次做面试官,这种“BOSS”的感觉,让我着实过了一把瘾。
按小时计酬的兼职其实很公平,全市都是一个价钱,一小时六块五,所以这样不用在薪资上讨价还价的面试其实实行起来非常容易,因为选择权在我手里。
那些迫切的想要一份小时工的大学生们,要么接受我的审阅,要么就去餐饮服务业,接受同样的审阅。
小凤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她是SS大学的大三的学生,专业是哲学……比着我这化学不知道高大上多少倍。我一眼就看中了她,除了她回答问题时的从容以外,最关键的是她很伶俐。
跟小孩子打交道,这个属性很重要。
当然。小凤肯定是不叫小凤的,她全名是乔右娇,挺有意思的名字。小凤是我们给她取的外号“凤仙姑”的简称,就好比她们喊我“飞飞”一样(还记得我的外号“冷面小飞侠”么……)。
她之所以叫“凤仙姑”,是源于班上一个捣蛋包造成的一件小意外,说是小意外,其实后来想想,或许是一个更大的爆炸的导火索。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半个月以后,我再一次见到苗亦霖,感觉他原本就清瘦的身形,更加瘦了。如果不是因为面前还有几十个小朋友,我真想一个猛子砸进他怀里。
我估计他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前厅里的时钟转到八点二十,最后一个小朋友被家长接走以后,苗亦霖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揽进怀里,顾不上身后邵浩博不怀好意的咳嗽声,急急切切的就把我半托半抱着拽走了,然后一头扎进了隔壁的如家快捷酒店……
我惊恐的挣扎,他力气更大,拿他的桃花眼睨着我:“你少说话,要是敢骂我臭流氓,我就当街臭流氓给你看。”
我嘴里那个“臭”字的前半部分“吃”的音还没发完,就硬生生被他的恐吓给逼回去。
等他把我一把推在洁白洁白的大床上,我知道再不骂来不及了,于是赶紧抓住他在我身上到处“侵略”的时间,破口大骂,什么臭流氓,什么神经病,什么混蛋的,总之能用得上的词,我就全用上。
等我骂到“强奸犯”,他猛地停住了正在剥我衣服的动作,然后抬起头来认真问我:“我现在算是在强奸?可是你是我女朋友啊。”
我趁他动作停住,一把夺过领口来捂住,愤怒道:“当然,结了婚还有婚内强奸呢,你这个法盲!”
他就怔在那里,好像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我赶紧趁空开始整理衣服,一边为自己卓越的智商沾沾自喜。
然后,我这个“沾沾自喜”的三点水还没得意完,他就一把夺过我的双手,桎梏在头上方,极为认真的跟我说:“我得给你科普一下,到底什么叫强奸。”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衣服被撕成破布,胸衣的隐形肩带“啪”的一声断掉,裤子的前门扣一崩飞出去,发出“啪嗒嗒”几声响声不见了踪迹……
然后应该有的前奏、温存、浪漫,一切一切,全都没有,就剩了好像是宣泄,又好像呐喊的韵律。
等到一切结束以后,他瘫软在我身上,吻我的耳根和脖子。奇了怪了,反而这一会儿的安静时刻,反而让我觉得,这件事其实还是蛮美妙。
我跟他絮絮叨叨着我的工作,我教的小孩儿有多闹心,我得有多少耐心才能与之抗衡;白天跟邵浩博摆咨询台遇见了班上的小朋友,他们还主动拿了几张单子帮我到教室去给同学看,其实也不全是闹心的事儿,也有很多暖心……
他听着,偶尔“嗯”一声,回答我。
然后他躺在我身边,我钻进他怀里,枕着他的肩膀,听他絮絮叨叨他的工作,专业上的事情,我听不太懂。但是字里行间,我听出他的不耐。对于一个月只挣这么点儿钱的不耐。
他跟我说:“就这样,我们要等几百年才能买一套房子结婚?”
我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回答:“好几百年。”
他皱起眉头来,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问我:“不如我换一个工作吧,做销售去。”
我不解:“销售不好做,底薪低到活不下去,还不稳定。”
“可是只要努力,就有高薪的可能。”他认真的比较起来:“如果我把现在的工作时间放到一份销售的工作上去,至少比现在强。”
“那你打算做哪方面?”其实不管他是怎么决定的,我都支持他。
他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告诉我:“房屋中介、售楼、汽车或者快消品,什么都行。”
我搂紧了他的腰,“按你自己的想法来,不管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也会更加努力工作,多攒点钱,到时候我们开个小店或者做点小买卖都行,你想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他把手掌放在我的脸上,轻轻摩挲。我们就这么静着。
这种气氛让我有点儿沉迷,我觉得我们就像是电视剧“奋斗”里的年轻男女,为了爱和前途,靠双手拼搏一个未来。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打破这美妙的气氛。我摸起来看见两个大字“母后”,然后我看见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十一点钟。
我从心里盘算了一番回家后将会面临的审问,然后又预想了一下,假如我编的瞎话被戳穿以后将会受到的刑罚……不禁打了个激灵。
就在我从心里编排着瞎话的时候,手机响声断了,是等待超时。我暗骂一句:“大爷的,没接起来,这下完蛋了。”
苗亦霖坐起来,眼里噙着笑对我说:“我倒是觉得,你没接起来是好事。”
我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了地上,我那已经变成破布的上衣以及断了肩带的Bra,当然,还有那条掉了门扣的裤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