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当时没有放弃。”
方润说着说着眼泪流在了长久的肩头,长久轻轻拍着方润的后背,哄着他。
方润说完以后,长久亲了亲方润的眼泪。
“好啦,不哭了,回去以后我就让祖母给你姐姐提亲,八抬大轿给你娶进门。”
长久的话把方润逗笑。
“小主子,您睡好了吗?”
有人敲响了五楼的房门,是男人的声音。在长久怀里的方润在长久肩膀上咬了一口:“哼,你在庄子里是不是有私藏的小侍。”
“哎呦,这还没进门呢就吃醋喽,好酸奥!”
长久下床在柜子里找了衣服穿上,亲了亲方润的额头,让他再睡一会。
长久走出房门,是一个面色发黄的男子,她不记得庄子里有这么丑的男人。
“你叫什么?”
“丘。”
“丘?”
“是。”
“谁派你过来的?”
“大主子。”
“大主子?”
长久有些惊措,那个人跟自己没有交集的,派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二主子去纳川国有些事情,没有来得及给您安排人照顾,大主子派我过来照顾您在这里的生活起居。”
“纳川国?去干什么,你可知道?”
“主子们的事情,不能妄议。”
“刚才楼下的人呢?”
“小主子说的可是久一?”
“恩。”
“在一楼坐着呢。”
“恩,让他上楼好好照顾方润。”
“是。”
长久洗漱完毕,走出小楼,看到她的久一想凑上前,却被丘拦住,让他上去伺候方润。方润昨天和主子睡在一起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主子跟除了久玖以外的人住在一起过。方润的地位,他已经很清楚了。
长久从小楼侧面的桥穿过一大片湖,去了庄子里正儿八经议事的地方。她住的地方又靠湖,又靠草地,风景很好,但是跟整个庄子的权利并没有关系,不像方桃每次来庄子里有时都会住在湖的这边,偶有清闲的时候去湖那边的小楼坐一坐,从未住过。
“小主子?”
长久刚刚走进议事阁,人们疑惑的看着她,她从来不来这边的。
“方桃去纳川国是何事?”
长久开门见山,如果不是想知道方桃的消息,她怎么也不会过来。
“二主子去了纳川国?”
众人一脸有些懵。
“你们不知!”
长久很是惊讶,能在议事阁坐着的人,应该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呀!这些人她都认识,但只是吃喝玩乐。昨天的卓青,身手很是厉害,但并不以进入权利中心,酿的一手好酒,其实长久觉的她娶了雪龄,开一家酒坊,离开庄子和舍馆,余生会很幸福。只是雪龄怕是在舍馆里不干不净,难以脱身了。
“你们在开什么会?”
长久环视一圈议事阁,今天来的人应该是全了吧,谈论什么大事,居然全部都来了。
“小主子,您确定要听?”
坐在左上位的人站起身,颇为慎重的语气让整个议事阁安静下来,氛围有些紧张。
庄子和舍馆的事情,并没有人告诉过她们不能让长久知晓什么,只是她们一直觉得长久不想淌她们的浑水,有很多脏事她们知道小主子都是看破不说破。
“说来听听。”
长久的话让议事阁里的众人面面相觑。
“大主子说要把各处船只运营管理重新安排人员调度。”
左上位的人看着长久的表情,大主子的意思她们也都明白,就是要架空二主子,二主子的主要权利都要海运上,如果船只运行安排了新的人员,大主子想做什么她们不知道,但是对二主子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她亲自跟你们说的?”
长久觉的那个神秘的大主子,第一次被摆上了台。
“除了二主子,我们都没有见过大主子,一般都是大主子身边一个叫丘的人给我们传话。”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开会吧。”
长久说完走出了议事阁,却看到丘站在桥边,看到她走出议事阁,对她躬身行礼,长久突然觉得这个面色发黄的男子不是一个小角色,大主子身边的人,整个庄子怕是只有他见过大主子了。
“安排午饭和马车。”
长久对丘说道,丘像是没料到长久会离开庄子,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了长久的意思。
长久早晨醒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十点左右了,现在这么一弄,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是。”
丘恭恭敬敬的回答,然后去安排了。长久心里装着事情往小楼走着,没有注意到身后丘低头时眼睛中贪婪的目光。
长久和方润吃了午饭,久一在一旁伺候着虚弱的方润,脸上倒是没有看出来不情愿,不知道刚才方润和久一在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没有任何停留,长久和方润,久一上了马车,往石家的方向。
马车里方润靠在长久的怀里小憩,久一安静的坐在靠近马车门的地方。
一直到石府的门口,马车里都很安静。
守在石府门口的丫鬟看到长久回来,像是见到了救星,齐齐跪下,说主母在正堂等她。
长久像是没有听到,横抱着方润直接进了自己的院子,抱回了自己的卧房,刚进卧房,方润推开长久,跑到院子里“哇,哇”的吐了起来。
“怎么啦?”
长久吓了一跳,方润这一路上这么安静是不舒服?
“不知道,可能中午吃坏了吧。”
方润蹲在地上,无力起身,有些狼狈,带着胃酸的食物很难闻,方润不想让长久看到自己这个样子的。
“那你休息一会,我去看看祖母。”
“恩。”
长久把方润抱起,送回卧房的床榻上,拿了茶水让方润漱口,然后给方润盖了薄被,亲了亲方润的额头,方润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长久才离开。
长久去正堂见了祖母,石甄正在翻看账本,看到长久以后,把账本用力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哎呦!莫非这个账本赔的厉害,祖母气成这样!”
长久笑嘻嘻的坐在石甄的身旁,石甄白了她一眼:“哼!你的夫侍要是能像这账本的钱一样,哗哗哗的往家里进,气死我也愿意。”
“呸呸呸,祖母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说什么气死的话,就是为了不气死祖母,我也要少纳几房夫侍!”
长久的话让石甄抬手在她手背上打了一下。
“你把方润带到你们那庄子里做什么?”
石甄严肃的看着长久,长久的回答却让她哭笑不得:“当然是为了你抱孙女,庄子的空气多好,多利于怀孕!”
“所以你跟方润…”
“是,是,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哪样!没大没小,混账东西。方桃知道吗?我要准备多少聘礼?给多大的名分?”
“方桃为什么要知道!她又不会在庄子里听我跟方润的墙角。”
“哎呦!我看你是真的想气死祖母呦!”
长久跟石甄开着玩笑,把名分的事情打岔过去了,名分的事情她还没有问过方润,若是方润想要正夫,正夫给他便是了。
“不好了,不好了!”
“主子!方公子吐血了!”
久一惊恐的声音让正笑着的长久和石甄吓了一跳,迅速往长久的院子跑去。好好的人儿,到底怎么啦。
长久进到自己的卧房,闻到一股浓郁的酸味带着血腥。方润趴在床边往痰盂里吐着什么,床边伺候的仆人看到长久以后纷纷吓得跪下。方润是方桃的弟弟,是主子第一个带回卧房里的人,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怕是拿他们偿命。
“怎么样了?”
长久接过一旁仆人端着的水,送到方润嘴边,让方润漱口,昨天还脸色红润的躺在她怀里,现在面色苍白的仿佛下一秒闭上眼睛,再也醒不来。
“我屋子里枕头旁有个红色的小瓷瓶,你帮我拿来好不好,你亲自帮我拿来好不好。”
方润在长久怀里虚弱的说着,没有断断续续,只是气若游丝。
“好,你躺着好好等我,我马上回来。”
长久跑着出了屋子,与后来的祖母擦肩而过,石甄还没来得及说话,长久已经出了院子。长久在方润的屋子里拿了床上枕头旁边的红色小瓷瓶,又很快的赶回自己的院子。
长久回来的时候,祖母站在卧房门口把长久拦住了:“祖母帮你送进去,你在外面待着,等大夫诊断说了不是传染性的病,你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