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胤建元十一年,即佘诸大观二十九年,十一月初一。
也就是连城杰昏迷不醒一天之后,帝都阳城天气突变,竟是降下了皑皑大雪。短短一个下午,竟是把整个帝都阳城装扮成了一座冰雪之城,完全没有前些日子看到的繁盛和庄严之状。
叶洲妤一个人呆在屋中守着躺在床上的连城杰,因为乔巧儿已然守着他一天一宿加一个上午了,这会儿正在房中休息。叶洲妤一个人站在窗前,一会儿望着窗外纷飞不断的雪花,一会儿远远望着躺在床上尚未苏醒的连城杰,心中却是安静之极。她知道,虽然他挥剑斩向自己,但是她内心并不曾后悔,亦不曾会责怪于他。
她站在窗前,望着满城飞雪,在片片雪花飘来之际,不自觉地伸出一对洁白纤细的手掌到窗外,任那舞动的雪花停在上面,然后看着它们慢慢化作水滴。十多年来,她每年冬天都能在独秀峰上可看见过下雪,但是今年相比于往年,心情却是有着极大的不同。
“啊——”却是在她沉思之际,却突然听得身后一男子轻声哼起的声音。她立即收回心神转过身来,却看见已经醒来的连城杰欲挣扎着靠起来。她急忙快步走过去,扶着他靠起,然后又给他背后填塞枕头。
随即,叶洲妤说道,“我去叫巧儿来。”然就在她刚要转身之际,连城杰突然道,“你没伤着吧?我真的没有想伤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了。”而听他此言,她心中虽有片刻呆愣,但转眼之际还是化作了一如往常的安静。
叶洲妤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然后又走过去坐到床边,将手中茶杯递到连城杰手中。而就在他接过茶杯,轻碰到她冰冷的手,然后离开之后。他望着叶洲妤,良久才慢慢地说道,“对不起,我真的没想过要杀了你报仇的。”
而叶洲妤亦是静望着他,四目相对没有躲避,只是他的眼中略显担忧,她的双眸亦是冰冷安静。良久,她的左眼角竟是轻轻地滑下一滴泪水。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只宽大的右手掌慢慢抚了过来。也是在他温热的手掌触碰到她冰冷的脸颊之时,她突然站起身来,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后才停下。
连城杰则在收回心神之际,听得叶洲妤静静道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叫巧儿来”,然后一袭白衣便快步走出门去。不多时,一脸美丽笑意的乔巧儿便快步走进屋来,只是在她身后,连城杰却看不到那袭白衣的身影。
“城杰哥哥,你当真是把巧儿吓死了,你知道么?”乔巧儿走到连城杰身边,坐下之后便紧紧握着他的手,又是担忧又是温柔地道。连城杰则是微微笑道,“对不起啊巧儿,又让你替我担心了。”
“我倒没事,受苦的怕是叶姐姐。你不知道,她从小遭逢大难,之后流落江湖,孤苦伶仃。若不是被师父她老人家遇见,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也不知道你前夜是怎么了,居然变成那夜在河阳城的模样,竟然挥剑斩向她。”
乔巧儿道,神色里却是有对连城杰的责备的。而连城杰却是静静望着她不说话,乔巧儿则继续说话,“城杰哥哥,你快从实招来,你前夜赴那颖阳公主之约,是不是被人家惯了什么迷魂汤了?”
“没有。她说的话我怎么会相信呢!”连城杰说道,心下却是被前夜的叶洲妤所言所为吓住了,他不曾想到叶洲妤竟然会是叶崇山的孙女,更想不到叶崇山竟然是自己连家灭门案的罪魁祸首,而她竟然就是那样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等待死亡。只是前夜他虽然被一股莫名的嗜杀力量控制,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分明清晰的,他真的不想与叶洲妤挥剑相向的。
也是在那刻,他心中是有一丝茫然的,特别是在听到叶洲妤说出自己身世的时候,他心中报仇的欲念确实突起,却是在一念之间而已。他眼中浮现叶洲妤闭上眼睛那刻的神情,心中则是出现一丝放弃的,他不知道如何向这一位曾经一起历经生死的满身愁苦的女子下手。但也是这一丝柔软之后,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恰如那夜在河阳城外一般模样,愈是挣脱愈是无用。
一念至此,连城杰突然问道,“前夜我没有伤着叶师姐吧?”乔巧儿则是一脸正经地望着连城杰道,“也不知道叶姐姐到底是怎么了,却是一点都不反抗,若不是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救出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听得乔巧儿提及,连城杰恍惚中想到那黑衣人身形,特别是他那双略带仁慈的眼睛,以及从他手中打向自己的层层佛光。片刻沉思之后,连城杰便已然心中知晓他是何人,他便是这佘诸国师付国忠。此时他心下却是没有想他为何要救下叶洲妤的,只是暗自庆幸他能及时赶到救下了叶洲妤,不由得很是感激他的阻挠让自己不犯下大错。
乔巧儿见连城杰无话,则是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连城杰的手背,然后继续凛然说道,“巧儿不管你和叶姐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巧儿决计是不会允许你伤害她的,你若要哪天有伤她之意,巧儿定会立马自刎在你面前。”
连城杰见她言语坚定,神色冰冷,好似认真的样子,心里突然便是一紧。这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无意中伤到叶洲妤,而是他在冥想。原来一直苦苦找寻灭门仇人,而当仇人出现在面前之际,自己心中却没了索要他性命之意。原来自己想要的,只是一个事实真相。因为那些死去之人,不会因你报了仇恨便能活过来,一如往常。那既是如此,又何必冤冤相报呢?
“我怎么会伤叶师姐么,巧儿?我前夜只是被那邪气控制了,这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啊。”连城杰笑道。而乔巧儿则是苦笑一下,然后慢慢道,“那就好,你可一辈子都不能有那个心哦。”她说着便是把整个头靠在了连城杰的手背之上,久久不说话。
因为乔巧儿心中其实是知道前夜发生之事的缘由的,她是那般聪明的女子,如何能猜不到林妍丽夜请连城杰赴会的原因呢?她只是将心中担心的连城杰会对自己留在他身边生疑之事说与叶洲妤听,不想叶洲妤会与连城杰说,竟然惹得连城杰会拔剑指向叶洲妤。
起初她也是想不明白为何这般,只是这两日陪在连城杰身边她却是想得明白的。她猜想叶洲妤肯定是对连城杰说出了自己的身世,说出了自己便是连城杰苦苦找寻的仇人之后,并决意欲死在连城杰的剑下,了却连城杰纠缠在心中的深仇大恨。
只是见连城杰他二人均没有再提及,又通过几句试探发现他亦没有找叶洲妤报仇的想法,她心下便也是放下心来。其实她不言明此事还有另一层原因,因为她隐隐觉得连叶两家灭门案似乎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只是要解开心中谜团的症结她却也是未曾找到,故而她也就不想提及。
她是很佩服叶洲妤的勇气的,当然却也知道那是叶洲妤表达的对连城杰的一种心意,只是那种心意比较委婉含蓄,不像自己的这般浓烈直接。不过她却是为叶洲妤开心的,因为她心里知道,她的叶姐姐最终也是能够陪在连城杰身边的。
“巧儿,瑾房先生找到了么?”连城杰突然问道。
“城杰哥哥,你猜?”乔巧儿立起身来,嫣然一笑望向连城杰,眉目之间满是喜悦。连城杰见状不禁大喜,说道,“看来不仅仅是找到了,我从巧儿的神色看得出来,想必那瑾房先生已经答应西入关中了。”
乔巧儿则是继续笑道,“想不到短短几日,城杰哥哥竟然是越来越聪明了,当真是很了不起啊。”
“那你快和我说说,你是如何说服瑾房先生的?”连城杰问道。
“其实巧儿也没有说什么啊,瑾房先生只是昨日晚间才来到此间拜访,他说愿意助我辰胤一臂之力。”乔巧儿慢慢说道。
“就这样啊?‘江南五才’中排在第二位的瑾房先生就这样主动投诚了?怎么完全与古代典籍中描写的故事不一样,至少也应该有什么三顾茅庐之类的啊!”
连城杰简直不敢相信乔巧儿口中那几句简单的言语,但是就在看向乔巧儿那刻,他心里则是更加疑惑起来的。原来仅仅听说是关中百姓对麟南公主乔巧儿顶礼膜拜视若天人,不想一路东来,竟是连这些高傲不凡的儒士居然也拜倒在乔巧儿脚下。一念至此,连城杰不禁对面前这个只一心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更加刮目相看。
“等明日大雪停了,我们便与瑾房先生一道回上京去,然后你和巧儿进宫拜见父皇,巧儿便会请求父皇赐婚。等我们完婚之后,巧儿便陪你天涯海角随城杰哥哥你,去寻找你的师姐,可好?”乔巧儿很是温柔地道。
连城杰则是望着她,然后不禁将至拥入怀中,口中连连说道,“巧儿如此聪明,必是能带领我找到师姐,我全都听你的。”
其实他的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既然已知那荆琳儿就是自己师姐,却是身在魔国,想必一时半刻也是不能脱离魔教的,此事尚需等待时日,寻求更好的时机。他亦深知虽然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是已经死去的叶崇山,但叶崇山这类人之所以能够作恶世间、害得天下人家破人亡,其的罪魁祸首实则是那佘诸昏庸的皇帝。
而要除掉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祸根,连城杰亦深知单凭个人是万万做不到的,故而他更加愿意留在乔巧儿身边,助她一臂之力,助辰胤一臂之力。哪怕到时,世人说他是恶魔复仇也好,济世救人也罢,于他而言此刻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的。
再说,他心里真的也是很乐意与乔巧儿在一起的。因为这些年以来,从河阳城东来这短短一个半月的时间,却是他觉得最快乐幸福的日子。他亦愿意舍弃寻找师姐的三年时光,陪在这个天南地北寻了自己十二年的女子身边,因为他知道这接下来的三年里她真的很需要自己在身旁。
良久,乔巧儿突然挣开连城杰的手臂,从袖中取下一封书信道,“巧儿差点忘了大事。给,这是叶姐姐前夜交给巧儿的,她说是师父她老人家要交给你的,还说以后你在江湖上行走,就报终南玄门独秀峰冷月大师的名号,到时是没人敢为难你的。”
“为什么啊?”连城杰疑惑地问道。
乔巧儿则是微微笑道,“城杰哥哥你怎么那么笨呢,师父她老人家已经决定答应收你为弟子,你可是终南玄门独秀峰创脉以来的第一位男性弟子啊。”
连城杰听乔巧儿如此一说,心下便是一沉,但转念一想便看向乔巧儿道,“巧儿,这是你干的?”乔巧儿听他如此说,见很快便识破了,便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慢慢说道。“巧儿只是担心你日后在江湖上会遭各大正派为难,故而让叶姐姐回独秀峰去求师父她老人家,没想到师父她老人家竟然是那么爽快答应下来。”
她说着便抬起头来看向连城杰,一脸欢喜地又继续说道,“快打开来看看,师父她老人家在信里面对你说什么呀。”连城杰却不理她,故作生气的望着她。不想乔巧儿却是不理他,竟是抢过他手中书信打开来看。
只是没看一眼,却见她很是委屈地把书信又递到了连城杰手中,好似不开心地说道,“师父她老人家一天就知道传人家修道法门,整天逼人静心修炼,一点意思都没有。”乔巧儿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去看外面飞舞不断的雪。
连城杰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拿起书信,却见书信上边写着的是终南玄门的“太极全真诀上清诀”第七层和第八层的修行法门,心中也是不免一愣。未看毕书信,他便望向那临窗观雪很是欢乐的女子的背影,心里油然升起满满的感激,满满的感动。
乔巧儿则一边将手伸向窗外正如先前他醒来时看见叶洲妤那般,一边轻声说道,“城杰哥哥,玄门有门规不可将修行法门外传的,你看毕之后便要将书信焚毁的,切记不可让它落入外人之手的,以防对玄门不利。”
“哦。我知道了。”连城杰轻声应道,便仔细端详起书信起来。只是通读一遍之后,连城杰便有些跃跃欲试起来,然后便盘膝坐于床上,屏气凝神,将精气聚于下丹田处凝结,运转小周天,依据法门努力使气与神合炼,抱守不离,以气归神。
只是无论连城杰怎么努力屏气凝神,怎么努力按照法门去做,就是无法做到气与神合炼,反复多次失败之后,竟是让他有些垂头丧气起来了。乔巧儿见状便是走过来安慰鼓励一番,后又与他参研了一番,对他修行之法进行点拨,如此数次。终于,连城杰在乔巧儿的指导下,领会了法门其中的精妙,竟将精气在体内试着运转大周天①。
连城杰经她提示,人入静后先呼气,气沉丹田,小腹随之鼓起,再将气下沉到会阴,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之后再吸气,小腹随之收缩,以意领气,从足心出发,沿小、大腿外侧回到会阴部,然后将气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合于舌尖。
一次成功运转之后,连城杰只觉得体内气息相接,精气自头顶的百会穴,又至足底的涌泉穴,周而复始,循环运行。如此,连城杰又试了两次,竟是能够用意识调整内气在体内之分布和运行的路线及快慢速度,以增强元神。
试运转三次大周天之后,连城杰只觉得浑身轻松,神清气爽,身上竟是无半点疼痛。炼毕,他整个人竟是从下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床边与乔巧儿静静看窗外飞雪。乔巧儿见他突然脸色缓和,很有神气,竟是像不曾遭到伤害,心下又是疑惑,却又是惊喜。
两人观雪,静静望着这世间最美的景色,良久。连城杰将冷月大师写来的书信在房中炭盆里烧了个干净之后,便拉着乔巧儿一起走到屋外来。连城杰二人行在廊上,一边看纷飞雪,一边慢慢踏步前行。
走至一房间前时,却听得房中慧妙正在讲佛法。见门人开着,乔巧儿便领着连城杰走了进去,房间中的桌前慧妙慧心两人正与一男子坐于桌前,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连城杰望去,只见那男子一身朴素长衫,眉目朗若星辰,模样在三十岁左右,很是儒雅。
慧妙慧心见乔巧儿和连城杰走进来,便起身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与连师兄。”话音未落,却见那俊朗男子亦站起身来,向他二人拱手行礼道,“臣下见过公主殿下、连公子。”乔巧儿则是急忙还礼,“三位不必多礼,请坐。”
那慧妙慧心两人应坐,倒是那俊朗男子很是安静地观望着连城杰,眼神里却透着好奇。连城杰见状,则微笑着拱手道,“久仰瑾房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请坐。”不想那俊朗男子则是微微笑道,“公子谬赞了,良不过是一介凡夫,如何敢于公子这般盖世英雄相提呢,请。”
乔巧儿扶着连城杰坐下,便是对众人道,“不知三位先前所说是何妙文,巧儿和城杰哥哥可否一听?”
那周良则是谦卑地道,“公主殿下如此说,当真是折煞我们等了。我刚才在听慧妙慧心两位在讲佛法,正讲到扫地穿衣皆是修行之处。”
乔巧儿听着,却是面露惊喜之色,道“恩,此语甚妙。扫地穿衣皆是修行,只要凡事以善为念,落到老百姓的实处,在家出家皆是修行。”
那周良则突然站起来,把连城杰吓了一跳,只见他很是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英明睿智,当真是我辰胤之福啊。”连城杰看他神情,真的是很激动的样子,一时便觉得这世间的大才怎么都如此模样啊,儒雅得有些迂腐了,死脑筋。
不想未等那周良说完,那慧妙慧心两兄弟又作佛礼齐声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公主殿下一语道破玄机,真乃菩萨转世也。”
连城杰则是又被这慧妙慧心吓了一跳,看向乔巧儿,只见乔巧儿则是满脸笑意。却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那张翼粗犷的声音。
“你们两位师父与瑾房先生都谈了近三个时辰的佛爷了,你们难道不饿么?”
那张翼却是在进得门来之后,发现屋中还有他人,声音则是变得小声了许多,然后急忙给乔巧儿行礼,“参见公主殿下,属下知错了。”乔巧儿见状则微微笑道,“张大哥不必如此介怀,在巧儿面前亦无须多礼的。”
谁知那张翼则又大声说道,“那可不行,人活世上本就是活忠义一辈子,我张翼既然决心跟随公主,那公主就是君我便是臣,如何能轻易乱了身份呢?”乔巧儿还未说话,却听得那周良赞美道,“好一个忠义一生,好。”随后他便对乔巧儿说道,“启禀公主殿下,此张氏兄弟虽来自民间朝野,却是难得的忠义将才,望请公主殿下允许他兄弟二人随入辰胤。”
乔巧儿则是站起身来,看了看周良,又看了看张翼,道,“如此将军之才不正就是巧儿苦苦找寻的么?”她说着便看向连城杰,继续说道,“是不是,城杰哥哥?”
连城杰只是点了点头,因为连城杰此时已从手中拿出一封书信准备向周良询问。待众人一时无话之际,只见他把书信取出递到桌上,然后问道,“不知此书信是否是瑾房先生留下的?”那封书信正是连城杰在重安城客栈收到的那封。
乔巧儿亦转过身来,缓缓坐下,然后静静地望着对面站着的周良。只见周良拿起书信凝视良久,突然说道,“不是。此信纸是江南余杭纸,却是已失传近百年了,不想今日仍然有幸得见。”
“余杭纸?”连城杰疑惑地问道。
“对。现今莫说余杭了,就连佘诸皇室想必也已经没有人用这种纸书写了,除非……除非是百年的名门望族或者说是世外修真门派才会有所珍藏。”周良静静地道,言语却是极为坚定。
一时之间,门外纷飞大雪飘满整个帝都阳城,把之装扮成一座世外的冰雪之城,而客栈屋内众人却是都陷入了沉思。到底是谁会拥有这样失传百年的纸张呢,其间又是想告诉连城杰什么样的事情呢?
(二0一五年七月二十一日早上未修改版。二0一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上传于云南丽江古城,以作纪念。)
注释:
①大周天,是古代气功主要流派之一的内丹术功法中的第二阶段,即练气化神的过程。它是小周天阶段基础上进行的。内丹术认为:通过大周天,使神和气密切结合,相抱不离,以达到延年益寿的目的。称它为大,是由于它的内气循行,除沿任督两脉外,也在其他经脉上流走。相对来说,范围大于小周天,故称为大周天。根椐内丹术理论,通过小周天阶段,后天精气得到充实,并逐步返还成先天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