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荣宝隆。这是一家小客栈。店面不大,口碑却是极好,生意倒也兴隆。
一个年轻公子轻摇着扇子踱了进来。马上就有跑堂的小二出来招呼:“公子,您是吃饭呢还是住店?小店有上好的客房还有大江南北的名菜,时下各色蔬鲜更是一应俱全……”
只听这位公子道:“不住店,拣几个干净爽口的小菜给我端上,来壶池阳春,听闻这是你们自酿的酒,很出名。”
“好嘞,公子您稍等,小的马上就给你端上。”
“还有,叫你家掌柜,来我要见他。”来人低声补上这么一句。
小二忙道:“哟,不巧,公子,我们老板忙得很,早先出去进货了,恐怕没时间见您啊。”
“你把这把扇交给你们掌柜的,他自会出来见我。”
“这……我们掌柜确实有事外出……”小二甚感为难。
来人微微一笑,“你只管去通报。小心误事被掌柜的责罚。还有,小心我的扇子。”
虽然掌柜的一再交代生人求见一概不见,但小二见来人气势谈吐皆不凡,也不敢待慢,速捧着扇子回后堂禀告掌柜。
荣宝隆的掌柜是个精瘦的中年人,典型生意人的衣着打扮,却给人一种精明持重的感觉,还有那透着精光的双目,即便他是个生意人却也绝不是一般的生意人。
一见来人便抱拳道:“原来是……”,来人打住他:“表兄,近来可好?小弟奉家母之命特来拜见。”这位掌柜心领神会,道:“哎呀,轩弟,你可来了,想煞哥哥。姑母近来可好?轩弟远道而来,想必劳苦奔波,速速与我入后堂,我们好好叙旧。”
二人来至后堂。
“请问司空大侠前来找宋某所谓何事?方才小二不懂规矩,怠慢之处还望剑神海涵。”
来人正是司空轩。
“宋兄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讨教。”
“不敢当。”
“近来江湖出现了盟主令,但失传已经的盟主令是否真的重现我们都不得知,但是凶-杀连起,江湖一片大乱,想必宋兄也有所耳闻。我想,这些凶-杀可能与盟主令的出现有关,这也许是个阴谋。”听到这里宋刚不觉动容,虽然他退隐在此,但从荣宝隆来往的江湖客口中也得知了江湖中的一些状况,只是他从未将这些凶-杀归为阴谋,这是他不从想过的,也不敢想。
“如此说来,你可有什么证据线索?可知是何人所为?”
“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更不知是何人所为。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只是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司空轩愁容道。
“我来是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个。”说完司空轩遂从袖中取出一件用绸布包裹的东西,看份量和体积都很小,道:“小心,有剧毒。”原来是枚张青峰杀死的暗器。“宋兄,你来自千手门,又行走江湖多年,看看这究竟是何暗器?还有这其上的剧毒,又出自何处?”
只见宋刚转身从柜中翻出一副蛇皮手套,戴上,然后拿起这枚暗器对着光亮认真查看。边看边摇头。
“你发现没有,它很冷,透着寒气?”宋刚问。
司空轩道:“发现了。难道宋兄的意思是?”宋刚与司空轩对看了一眼,点点头。
“如果它是冰,那它为何能数十天依旧完整无缺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很有可能是天山积水潭的千年寒冰。据说这种冰坚如钢铁,通透若水晶,里面有一些细若游丝的红线,你看。”司空轩凑过去,迎着光亮一看,果真看到了一些若有若无的红线,像一滴血滴入水中,四处溢开时的细血丝。。
“由于积寒千年,所以即便是在常温之下仍能数月不化,若是密封起来更是可以常年保存。你再看这枚暗器,泛着蓝光,如果再靠近点似乎能闻见一股幽香,奇怪的是……”
司空轩问:“哪里奇怪?”
“这种香绝非暗器上的毒所散发出来的香气,暗器若真是寒冰所制,必是经历一番苦心雕琢,试想这样罕见的暗器萃取的又怎会萃取普通的剧毒,这种香气若是有毒,恐怕剑神早已毒发,说不定此刻我也早已中毒。”司空轩点点头。
正当司空轩若有所思的时候,“难道这是剑神的香气不成?定是这帕子所发出的,哈哈。”宋刚大笑。
“宋兄又在挤兑小弟了。”司空轩笑道。
“怎是挤兑?天下谁人不知司空轩红粉知己遍天下,好一个名剑风liu啊。哈哈”
“照此说来,这香气有可能是用镖之人身上的香气?”
“我也是如此猜测的。至于这镖上之毒,我实在不知,也不敢枉自揣测。想我千手门是以使暗器出名,在用毒方面只是浅尝辄止,何况我远离江湖数年,对江湖诸人诸事早已生疏。你不妨去访一个人。”宋刚复有沉静道。
“哦?还请宋兄指教。”
“指教怎敢当。难道剑神忘了五毒仙子?”宋刚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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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衣华服,依旧风度翩翩的公子就是司空轩。司空轩从来都是自信的人,还有点自恋,这才使得他走到哪里都有着鹤立鸡群的优越感。
也许是场庙会,也许是因为今天是个好天气,总之,这条南北大街今天显得异常热闹。来来往往行人摩肩接踵,街上的物品也五花八门,吆喝声,欢笑声,打闹声,杂耍声不绝于耳。南北街交接处正是集市的中心,那里相对开阔,似乎特别热闹,很多人围在四周驻足观看,还不时爆发出喝彩声、拍手声。
司空轩从边上扫过一眼才知道这里有人在卖艺,是父女二人。司空轩笑着打算走开,他虽不是个冷清的人,但只喜欢小群体的热闹,对这种大众娱乐向来缺少必要的热情。忽听那卖艺的父亲道:“这位公子,还请您老多捧捧场,我们父女行走江湖遭奸人算计骗光了钱财,沦落贵地再次卖艺献丑赚点盘缠,实属不易,还请公子打些赏钱,小老儿一辈子纪念在心啊。”司空轩笑着摸出一小锭银子,微笑着放进卖艺老头递过来的铜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