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肉麻啊,而且这么柔弱的朝凤殿下,看起来真的好可怕啊。”小麦看着朝凤,用力抱住自己,用夸张的动作来表现自己的不适应。
“再啰嗦,送你下地狱哦。”朝凤不满的瞪了瞪小麦,不过可能因为没有休息好,也可能是什么其它的原因。朝凤的眼神幷不阴毒,反而看起来水汪汪的。
“哈哈哈,这才是殿下啊。”小麦大笑起来,抱住朝凤。却不让人厌烦,也不会让人觉得失礼。大概这就是真心的笑容,和虚假笑容间的区别吧。
“离本公主远一点啊,不要把你的傻气传给本公主了。清露,你在旁边笑什么啊?赶快,把她拉开啊。”朝凤有一些不满的命令到,可是她却没有推开小麦。
或许这样也不错啊,人的身体真的是热的啊。热乎乎的,软软的。不是之前自己记忆里冰凉僵硬。
就......就先这样吧。朝凤静静地趴在小麦怀里,是因为她比桌子软自己才没有反抗的啊,才不是心软啊。朝凤闭上眼睛,呆呆的想。
果然,殿下还是孩子吗。这么容易就相信了别人,这么容易就接纳了别人。这样的殿下,真的狠的下心来吗?
清露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朝凤,虽然嘴里答应着“好的,好的,奴婢马上拉开小麦小姐。”却一动不动。呐,殿下也要放松的啊。
“呀,嬷嬷来了。”随着一声小声的惊呼,待字楼里不管是大臣家的小姐也好,是公主也罢。都纷纷坐直,不敢在胡闹。
“呵呵,我们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你们怕什么?”
来的嬷嬷有两个,一个穿着深棕色的细锻衣,输着整整齐齐的把子头,脸上表情极严肃,一点笑容也是没有的。这个是严嬷嬷,人如其名,对公主,小姐们的管教严厉的很,是一点差错都容不下的。
另一个嬷嬷,就是刚刚开口说话的那个,她是淑嬷嬷。比起严嬷嬷来,淑嬷嬷要温柔的多,脸上也是常挂着笑的。比起严嬷嬷的直接惩罚,淑嬷嬷更喜欢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你,直到你自己受不了坦白为止。
在待字楼,姑娘们有很多不同的东西要学习。不同的东西,有不同的授课博士。这些授课博士的年纪不一,身份也不一。
有伺候主子多年的老嬷嬷,也有擅长某一门技艺的年轻女先生。女先生们一般负责琴棋书画等等,才艺方面的教导。而老嬷嬷,则更偏向教导礼仪,日常生活的知识和做人。
“学生像先生请安。”女孩们纷纷站起来,屈膝行万福礼。
大夏有尊师重道的传统,而且这些在待字楼授课的先生,嬷嬷,于平日里伺候的嬷嬷区别很大。所以在这个时候,公主和大臣家的女儿地位是差不多的,都要行礼。
“恩。”两位嬷嬷点点头,然后屈身回礼。在嬷嬷回完礼后,这些公主,小姐们才方可坐下。
“今天要学习的还是女红,琴棋书画虽然重要,不过等各位小主们出嫁为人妇之后,就会发现啊这女人做好本分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淑嬷嬷调笑着说道,然后比了比笸箩框“好了,各位小主,请开始吧。”
随着嬷嬷话音的落下,待字楼里的女孩们也都行动起来。大臣家的女儿对此犹为积极,因为她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嬷嬷记下,然后做为以后选秀的资本。
和这些大臣家的小姐相比,公主们就要轻松多了。她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以后绝不会干太多这样的活计,即使真的要干也只是做下样子,为生活增添点情趣罢了。
不过人都有好胜心,看见大臣家的小姐们一次次被表扬,公主们也终于开始认真的对待了。总之加油吧,少女们。
刺绣是针线在织物上绣制的各种装饰图案的总称。就是用针将丝线或其他纤维、纱线以一定图案和色彩在绣料上穿刺,以缝迹构成花纹的装饰织物。
刺绣是用针和线把人的设计和制作添加在任何存在的织物上的一种艺术。是大夏传统手工艺之一,在深闺流行了有二三千年历史。
刺绣的技法繁多有错针绣、乱针绣、网绣、满地绣、锁丝、纳丝、纳锦、平金、影金、盘金、铺绒、刮绒、戳纱、洒线、挑花等等。是一向非常考验耐心,和技巧的劳动。所以,也被看成是评价一个女子是否心灵手巧的标准。
朝凤从笸箩筐里,取出自己已经绣了一半的绣品。朝凤有一个习惯,就是先用细的碳条勾勒出大概的花边,在顺着花边一点点的绣。虽然耗时比较长,但是可以保证花样不扭曲。
“恩?还是这幅蝶戏牡丹图吗?殿下难得有这耐性啊,您都绣了有一段日子了吧。”清露看着朝凤手上的半成品笑了笑“不过殿下还真是有天分啊,明明都没有好好听过课,居然还能绣的这么好。”
“以前在其它的地方有学过一些。”朝凤小心翼翼的把绣品放上绣架,拿起针慢慢的绣了起来。
“那奴婢怎么几乎没有看见殿下绣过啊,是不喜欢吗?不会吧,不喜欢的东西,是不会记的这么牢的啊。”清露有一些奇怪的看着朝凤。
事实上虽然朝凤贵为公主,但是她在清凉殿的生活却是极很简单的,看书,教狼奴小四习字,发呆,连外出都很少,简单的近乎是沉闷。
“不是不喜欢,是太喜欢了。”朝凤刺绣的手顿了顿,然后回答到。
是啊,因为太喜欢了,喜欢的舍不得轻易的碰。刺绣对于别人,也许只是闲着无聊玩的玩意,可是对于朝凤却是那极少的,珍贵的记忆。
就在那温暖的午后,母妃总会抱起小小的自己,坐在树影下,慢慢的刺绣。那个时候的自己,非常讨厌刺绣这样东西,因为它夺走了母妃大部分的注意力。
自己总是哭着,闹着,想要把母妃的目光从这些绣品上夺回来。后来母妃就抱着自己,细细的解释起一针一线的用法。
朝凤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锦缎。那细腻,柔顺的触感,就像母妃的发丝。自己那个时候还小,小的很多东西都记的不真切了,只有这刺绣,也许真的是当时太嫉妒了,自己居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过还好自己记住了啊,记住了这一份温暖,才不至于在这黑暗中彻底的迷失自我。看着银针穿过锦缎,朝凤突然觉得非常的庆幸,庆幸这这份记忆居然还在自己的身边。